决战蜃城-第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者:懂懂猫
(。电子书)
第 一 章 明月逐人来
一轮明月当空照。
海南三亚的鹿回头公园,沐浴皎洁月光,景物如凝霜雪,白蒙蒙的荧荧发亮。云雾淡淡,从前方烟波浩渺的南中国海飘浮而来,一丝一缕,悠悠荡荡,轻盈缭绕在花岗石的鹿回头雕塑周围,宛若久别重逢的挚友,深情眷恋,情深谊长,彼此殷殷祝福,久久不忍离去。鹿回头,高高屹立在山崖之颠,奔腾的浪花在山脚怒放。洁白的鹿回头背靠星空,笼罩月色和白雾,如冰似玉,冰清玉洁,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的象征壮丽巍峨,圣洁而又华美。
新的千年,寻常的夜晚,他心甘情愿在鹿回头宾馆的客房“禁闭”,抚今思昔,自我反省,顿时感慨万端。月夜,清朗,引人遐思,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形单影只,他那朦胧的身影,倚靠在窗前,他深情眺望海天之间的鹿回头雕塑,用心聆听大海的涛声。涛声隆隆,饱含激情,如同昂扬奋进的战鼓,怎能不令人动容。他不禁扪心自问:“今夜,明月逐人来?”
在书桌旁长久伫立,他手扶桌案,怅然若失,茫茫然深陷沉思。回首往事,浮想联翩。夜深沉,月华如此温柔,慰藉心灵,涤荡心田。他思索着,抬头仰望明月,心如明镜高悬。
二十一世纪,刚刚开始。新世纪的人们,已然砸碎囚禁灵魂的樊笼,挣脱束缚身心的枷锁,解开禁锢思想的锁链。面对未来,他们不再迷茫,他们信仰自由,信仰博爱和真理。他们迈开稳健的步伐,坚定不移,势不可挡,飞奔向前去。未来,那么的光明,那么的美好,光明美好的未来生机勃勃,展现在他眼前。想到这些,他就满怀幸福和喜悦。想到这些,他就看到未来和希望。想到这些,他就慰藉心灵和伤痛。想到这些,他就感悟人生和信仰。想到这些,他就重温亲情和友谊。想到这些,他就重获勇气,犹如新生。
霎时间,心儿啊,小鹿飞奔般狂放跳动。生逢盛世中国,幸喜四海升平,他感觉自己,一个平凡的人,一个历经磨难而最终重获自由和新生的人,那样的热情洋溢,朝气蓬勃。
海风,急切翻动桌上那本打开的小说书,“哗啦啦”狂响。洁白的纸页,在月光照耀下微微泛光,白得雪亮,仿佛无数手掌迎向他热烈挥舞,一声声催促他,“快些儿阅读吧。”他在书桌前坐下,低下头,默默注视面前厚厚的书本,心潮为之起伏,大海一样不平静。黑亮的眼睛噙着泪水,晶莹闪烁,犹如夜空的点点星光。此时此刻,蜃城曾经的那些故人和往事,又在他眼前白晃晃闪现,活灵活现,清晰得如同发生在昨夜。
《蜃城》的“昨夜”,夜未央。
漆黑苍穹下,星辰寥寥,星光暗淡。一弯残月,失去了光泽,静悄悄滑落在西天,孤悬浮寄。太平洋的荒岛上,某处秘密的科研基地,在黑沉沉的夜幕笼罩下,气氛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奇形怪状的建筑群,活像凶恶的禽兽,偷偷摸摸隐匿在黎明前的黑暗中,鬼影幢幢,深不可测。在这里,集中了一批颇具实力的私营军火公司及其研究中心,有些人物和事件,在某些领域独步天下,业绩不同凡响。
这里是禁区。
它,真实存在于太平洋上的某个无名岛屿,地图上却根本没有标志。如果有谁想要找到它,或是探访它,可没那么容易。因为在法律上,它属于私人领地。经济方面,它算得上资本雄厚。科研技术方面,它则是“高、精、尖、特、优”的典范,达到无以复加的完美境界。禁区,犹如科幻小说的经典场景,又像是关于未来科学的神话传说,但它并非遥不可及。恰巧相反,对于那些精英人士,它往往主动找上门来。在同行业界,它被公认为“佼佼者”,私底下它被传说成了“征服者”,毫无疑问,它享有盛誉,意味着它享有特权,因为它具备行业垄断的实力,禁区即为霸权。
它天生是猎手,信仰利益,并且以利益为唯一信仰,为此它把金灿灿的黄金当作图腾,顶礼膜拜。黄金?不错。身为货币根基的黄金,在禁区世界,俨然是天地宇宙的神灵。它信守利益至上的“拜金”信条,一心一意追逐利益,不顾体面,不计后果,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根本不考虑道德规范,仅仅以超凡的一往无前的惊人勇气和毅力,苦苦追逐利益本身,那股子疯狂痴迷的劲头,达到无与伦比的非常境界。
它是优胜者,同时也是征服者。它向四面八方,伸出无数看不见的手,左右它想要左右的事,左右它想要左右的人,左右它想要左右的哲学思想、意识形态和规矩法则,甚至试图左右人们的梦想和信仰,从而得到它想要得到的东西,达成它想要达到的目的。它活像挣钱的机器,“哗啦啦”歌唱,勇往直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苦苦追逐不回头,固执的凶猛禽兽,总让被追逐的猎物惊心胆寒。
二十世纪末期,恰逢疯狂追逐利益的时代,脚踏疯狂追逐利益的星球,就在这群疯狂追逐利益的人类群体当中,终究缔造成了非凡的疯狂追逐利益的“禁区”。这个“禁区”呀,自然是一个隐形的“国中之国”,它确确实实存在,它也确确实实不存在。它看得见,也摸得着,却又是那样虚无缥缈,宛若美丽神话中的蟾宫高悬。汪洋大海上的禁区,杳无踪迹。它是道义上的缺口,良心上的空白,人性弱点漆黑一团的盲区,人世间被默许的特殊地带,或者说是金钱和霸权的“异类王国”。它更是有些人须臾不可或缺的生存伙伴,黄金坚实的巢穴,信仰缥缈的圣殿。它以不择手段苦苦追逐利益为信仰,超乎公正之上。
信仰的禁区,邪恶的信仰。每当有人提及它,总是彼此凑近,尽量压低嗓音,怯生生地称其为“禁区”。谁有幸,或者说是不幸进入禁区,其所见所闻,必将超越其个人认知的总和,使人在一瞬间为之痴迷,沦落为“禁区”可悲的精神囚徒。自此以后,倾其一生苦苦追逐“禁区”的缥缈幻影,直到倾尽所有所能,耗尽青春性命,茫茫然不知回头,不忍回头,终究不能够回头。
从海上袭来的冰冷白雾,轻盈舒展身子骨儿,悠悠飘浮。它们活像失魂落魄的鬼影儿,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那些旋转的警示灯,闪烁着血色光芒,无声无息散布在角落,如同怪兽警醒的眼睛。铁丝网,摄像头,各式各样的机关和圈套,一应俱全。它们和高科技警戒设备搭配设置,层层布局,组成疏密有致的巨大罗网,寒森森的陷阱异常凶险。各家公司的保安人员,组成严密的流动岗哨,荷枪实弹,神出鬼没。他们警惕地四处巡视,牢牢把守各自寸土寸金的地盘。神秘的禁区之夜,怪诞而又阴森恐怖。随风摇摆的枯死树枝,把那些修长而又狰狞的黑影子,颤巍巍投影在银白色的堡垒上,伴随“唏嘘”的风声,张牙舞爪。死一样的寂静,唯有大海的涛声,呜咽,喘息。
匆忙翻动《蜃城》雪白的纸张,那些窸窣声令人心颤,仿佛是身不由己,他很快进入禁区的深处,他渴望探寻它的秘密。某家私营公司,位于海底的实验大厅,银白色的世界,豁然展现在他面前。
珍珠穹顶高耸,极其高大宽敞,使人仿佛置身于古代神庙。无数巨大的金属支架,纵横交错,共同支撑巨型的立体多边形空间,蔚为壮观。实验大厅的照明,光源奇妙,朦朦胧胧的,透出珍珠般皎洁的光辉。穿着白色连体制服的工作人员,往来穿梭在各层的栈道和楼梯间,奔前跑后,辛勤工作。站在银色金属的地面上,人显得如此渺小和微不足道,活像玻璃瓶中的昆虫样本,不禁让人误认为,闯入奇异的蜂巢。那群忙忙碌碌的科研人员,勤奋一如工蜂。
大厅中央,顶天立地,一座透明孵化箱在这里安置,形状酷似金字塔,周身笼罩暗绿色的光芒,荧荧一如星光。紫色的雾气,飘浮,缭绕,狰狞扭曲的黑影子横躺在箱底,深陷迷雾,隐隐约约,它看似神秘而又怪诞。孵化箱的顶部,各种颜色和材质的导管和导线,密集分布,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彼此之间盘根错节,连通了形形色色的仪器设备。
大型控制台前,科研人员全神贯注,他们忘我地投入各项操作工作。电脑设备,不时发出“嘀嗒嘀嗒”的提示音,起伏连绵,及时做出回应。整齐排列的指示灯,此起彼伏频频闪烁,标明实验的进展情况。电脑荧光屏上,正在自动绘制复杂的图表和曲线,形状各异,五彩缤纷。阿拉伯数字,在屏幕上迅速滚动,活像狂舞的蜂群。
打印机组成“一”字队列,它们乱纷纷“咝咝”尖叫,颤巍巍吐出涂满数据的纸页,活像一只只张大嘴巴吐舌头的脑瓜。长长的纸条,白得雪亮,争先恐后垂落在银光闪闪的地面上,蓬松的纸堆,活像垂死挣扎的毒蛇,它们彼此纠缠成团。
孵化箱是核心。在这只高科技的“摇篮”中养尊处优,被细心呵护的“宠物”,是一只硕大的深紫红色的茧子,它浸泡在某种培养液里,悄无声息地生长发育。茧子半透明的娇嫩表皮,密布无数管状的细小突起,好似发达的肌肉。它的“心”,有力跳动,显示某种鬼斧神工般强劲的生命症候。
海底实验大厅的男主人,他是一位教授先生,此刻他神情严峻,守候在孵化箱旁,他像是急切等待家族新成员诞生的一家之长。阴沉沉的脸,尽量凑近玻璃,他屏气凝神,仔细观察生机勃勃的茧子。暗绿色的光芒,映照在他肤色苍白的面孔上,微微跳动,细小的皱纹和金色的汗毛清晰浮现,他已然是一个老人了。
毫无疑问,“禁区”世界的一隅之地,便是他教授心目中无比神圣的科学研究的殿堂,承载了毕生的信仰、光荣和梦想。他是禁区的权威之一,每时每刻都感觉自己呀,仿佛就是生物化学界的“至尊教皇”。
眼面前,这只正在静悄悄孵化的神秘“尤物”,倾尽教授毕生的心血和财富,它是他心中苦苦追逐而又至高无上的珍宝,简直就是“宝中之宝”。
它呀,可是活的宝贝。
他呀,就是“活宝之父”。
他和它,仿佛心有灵犀,彼此血脉相通。凝望着它,教授先生灰绿色的眼睛,含情脉脉,泪光闪烁,隐约流露父辈般慈爱而又温和的光芒,多么令人动容。恰在此时,照明灯光,突然有气无力地减弱,很快纷纷熄灭,大厅骤然暗淡无光。散布在各处的应急灯,先后自动开启。在昏暗的橙色光芒中,隐约可见,惊慌晃动的人影子。墙脚,绿色的指示灯纷纷点亮,提示应急发动机已经自动供电。几乎是与此同时,尖锐的警报声,接二连三响成一片。
怎么?要出事儿?上帝保佑,教授心想。他慌忙扭脸,察看情况。他看见,仪器设备那些红的、绿的指示灯,频繁跳动。不远处,大号儿的报警灯,飞速旋转,闪闪烁烁,雪亮的白色光芒,分外耀眼。电脑屏幕上的画面,微微抖动,它们晃动的样子,活像一群身处未知险境的倒霉蛋。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乱套。警报器的嘶叫,一声紧接着一声,愈加令人心悸。教授先生双眉紧皱,他几度欲言又止。
“关掉这声音!喂,说你呢,还不快去。”有人高声下达命令。话音刚落,天花板上的消防喷淋器,忽然自动启动,密密麻麻的水柱从天而降,大厅里好似下起毛毛雨。喷洒的水雾,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