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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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榕吃了一惊,原以为卢九是来洽谈双方合作事宜,没想到竟出此狂言,他虽强忍着不发火,但脸上的表情仍难掩饰,很久才说:“卢老板,你休欺人太甚!我们泰兴公司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卢九冷笑道:“你若是不听劝告,到时就悔之晚矣!”
傅老榕再也按不下火气了,回敬道:“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我宁愿把这五层楼毁了,也不会卖给你!”
“好!”卢九拉下脸说,“这话是你傅老板说出来的,谭通,我们走!”
傅老榕冷冷道:“恕不相送!”说完,见谭通从身边经过,恨不得将他一口咬死。
谭通仍是长发长须。打输叶汉后,他又向各报记者表示:不让泰兴公司倒台誓不剃须发。
泰兴公司很快陷入了绝境:一方面是澳府官员和赌客施加压力,不允许停开骰宝;另一方面是谭通隔三差五进入骰宝台,多则一次赢二十几万,少则也赢三五万,然后扬长而去。
泰兴公司骰宝主要设在十月初五街、中央酒店、福院新街。分别由狗仔、简坤、解典负责。
叶汉的办公室设在福院新街赌场内,三处分设的骰宝台均由他总管。
这几天,叶汉到各个赌场不停地走动巡视,见各个骰宝台前人头攒动,日进万金,但只要谭通出现一次,营业十数日,都无法填补亏损。
谭通的目的十分明确,不搞垮泰兴公司绝不会罢休。为扰乱人心,他采取“游击战术”,每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他的每一次出现汇报到董事部,傅老榕总要条件反射似地心惊肉跳一阵。
叶汉输的虽不是自己的钱,但他的心情并不比傅老榕好到哪里,由于事情因他而起,心理压力之大是可想而知的。
正如澳门报纸分析的那样,这一次泰兴公司与豪兴公司的争夺,除非他叶汉突然有了破谭通的绝术,否则败局已定。
近段时间,叶汉其实无时无刻不在思考破谭通的办法。每当谭通出现在赌场,叶汉总是火速赶到现场,以看客的身份认真察看谭通如何赌钱,但大多数时间因为去得晚了,谭通已接近尾声。因此,叶汉命令三位骰宝负责人,如发现谭通再来,先停下注,专等他到来。
这一天,狗仔又结结巴巴打来电话,叶汉驱车赶到十月初五街,上了四楼,见一伙人正在吵吵嚷嚷要求开铺,为首的正是谭通。狗仔见叶汉来了,给他让出一个最近的位置,然后开始摇骰。
摇骰之前,谭通的随从尽可能地围在最里头的一层,喊骂赌客不许吵嚷。
所有的赌客均站立着。正对狗仔的赌客位置上,端坐着默不作声的谭通。他目不斜视,悠然自得地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雪茄,等着荷官摇骰。
担任荷官的狗仔看了看叶汉。叶汉向他做了个眼色,示意可以开始。
狗仔摇骰,手法自然是专业水平的,骰盅放回前台,做一个专业化的手式,表示可以下注。
谭通几乎不做任何考虑地便在“小”处下了5000元。旁边的赌客一齐跟上,押“小”的总注码达三万余元……
“买定离手又拭开。”狗仔机械地重复千篇一律的动作,唱道:“一、三、五,九点开小。”
庄家输了三万,跟着发财的赌客们一片欢呼。这一次叶汉没有看出任何破绽。
狗仔端起骰,下一铺开始,谭通的随从大声要求肃静。
全场鸦雀无声。
前一次,叶汉和大家一样,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荷官手中的骰盅上。这一次叶汉改变策略,全神贯注地盯住谭通。
寂静无声过后,是骰子在骰盅里发出的零乱响声。这时,叶汉终于发现了疑点。
只见谭通身子微微前倾,而双眼却微微眯着,那样子就像是在凝神聆听什么……
叶汉记起谭通背过身去亦能猜中骰子点数,心里一惊,暗忖:莫非他有那种非凡神功?
这一铺,谭通又押中了,跟着他一起搭顺水船的亦不少,庄家损失四万余元。狗仔忙着遣人去金库搬筹码。
下铺又开始了。狗仔摇骰。
叶汉紧盯谭通……
这一铺又是谭通赢了。通过这一次的观察,叶汉更加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接下来听到消息的人纷纷赶来,人一多,赌场出现杂乱无章的局面,谭通站起身,手一挥,几名五大三粗的保镖拥着他挤出重围……留下邱老六在最后压阵。
这时,叶汉挤过去拍着邱老六的肩,小声道:“老六,我想找你说件事!”
邱老六四下里望望,见周围一片混乱,并没有人注意他,便压低嗓门道:“这里不便说话,有机会我上门与你详谈。”
望着邱老六消失在人堆中的背影,叶汉自言自语道:“不能再让谭通得意了,公司已山穷水尽……”
谭通离去后,赌场一下子显得静起来,剩下十月初五街骰宝分部的工作人员,一齐眼巴巴地望着叶汉。他们的眼神是忧郁的,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傅老榕撤掉骰宝,大家将失去饭碗,岂有不忧之理?
叶汉向属下挥了挥手,用十分自责的口气说:“叶汉无能,让弟兄们受累了。请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这种日子不能再发展下去了!”
叶汉说完,走进办公室。一会电话铃响起,狗仔拿起话筒听了一下,对叶汉说:“汉哥电话,老板找你。”
叶汉接过话筒,那边傅老榕要他过去,口气很生硬。他知道傅老榕找他的目的,叹了口气,正在此时,保镖报告有一位叫邱老六的客人找他。
“请他进来!”叶汉脸上一扫刚才的愁云,像绝望中的人终于看到希望一样。
邱老六和叶汉、狗仔原都是卢九中央酒店的荷官,关系十分融洽。由于卢九刚愎自用,不善待下人,在他手下做事,谁都有很压抑的感觉。
一会邱老六进来,自己将门掩了,急道:“汉仔,我只能在这里坐一会儿,我是趁谭通去大寨作乐才抽空出来的。有什么话尽快说。”
叶汉点头说:“我知道你的难处,家有老人,在卢九手下做事是不得已的事。我只问一句:谭通凭什么在赌场每赌必胜?”
邱老六狡黠地反问:“你自己认为呢?”
叶汉认真地说:“老六,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我怀疑谭通有‘听骰’之术,若得到证实,自会有破他之法,到时我再拉你过来。我需要像你这样有经验的赌场管理人才。”
邱老六吃惊地望着叶汉,最后点下头来:“谭通确有听骰术,你……是怎么知道的?”
“观察出来的。”叶汉松了口气,“一方面他的随从要求赌客清静;第二,摇骰时他全神贯注;第三,人一多他就走开……”
电话铃再次响了,叶汉不情愿地起身,这自然又是傅老榕催他的电话。邱老六趁机提出告退,叶汉亦不挽留。
董事局设在中央酒店四楼。
叶汉进入办公室,傅老榕早等得不耐烦了,见了面劈头问道:“谭通又到赌场‘出千’了?”
叶汉点头。
“赌场损失一共有多少”
“已经输掉80多万元。”叶汉如实回答。
傅老榕脸上的肌肉在搐动,仿佛输掉的不是钱,而是从身上割下来的一块块肉……很久他才说:“董事局已经决定把骰宝台停下,从明天开始,你负责分批辞退所有的工作人员!”
叶汉知道傅老榕会做出这决定,内心十分宁静,一双大眼睛直望着他。
“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下去!”
叶汉仍站着不动,等傅老榕平静一些了,才诚恳地说:“这样太可惜了,停掉骰宝,几十万等于白白丢了。”
傅老榕大声道:“不停掉,再继续下去,丢掉的可是我整个的身家!”
“没有那么严重。”叶汉说,“我已知道谭通凭什么赢我。”
于是,叶汉把谭通“听骰”的事说了一遍。
傅老榕惊呆了。开赌场几十年,他还是头一回听说这种奇事,很久才说:“听骰术不在邪术之列,你有何办法破他?”
叶汉自信地说:“不论是什么法术,只要知道了,就没有破不了的道理。”
傅老榕目光直逼叶汉:“几天可破?”
“十天足够。”
“那么这十天内谭通再来呢?”
“很好办,三大赌场在谭通出现时有意制造噪音,扰乱他的听觉。”
傅老榕阴沉着脸,在叶汉肩胛上狠拍一下:“好,给你十天时间,破不了再拿你是问!”
叶汉领下军令状,专门在中央酒店辟了一间清静的房子潜心修炼“听骰”。
过去,这间房子被他设了香案供奉一对“蛇头”,整日烟雾缭绕,现在,那些东西全部扫地出门,整间房子只设一张骰宝台。骰台上一个骰盅、三枚骰子。
在此之前,叶汉并不懂得听骰的窍门,但他认为,若要破谭通,首先得自己学会听骰,惟有如此,才能反败为胜,才能保住泰兴公司,日后才有称霸赌坛的希望……
在普通人的耳朵里,一枚骰子落地后,无论它是几点,似乎声音是一样的。但在有些人的耳朵里,却能分辨出细微的变化。
叶汉天生一对大耳朵,这种面积大过脸颊的耳朵,恐怕人类要数千年才会出现一个。而且,叶汉的耳朵属于“兜风耳”。
从人类遗传学的角度分析,一个人的内脏和外形长成什么模样,与他的生存环境有密切的关系,但环境对人的影响,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可能显现出内脏与外形上的某些特点。
比如白种人的鼻子一般生得又高又大,是因为他们的远古祖先生活在寒冷地区,空气寒冷,使他们需要一个呼吸道较长的鼻子;而黑种人的鼻子则生得短促,多为“朝天鼻”,…》小说下栽+wR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