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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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俊英脑袋一下子胀大了,怪不得一大早没见着张杰。
大个干警道:“张杰说,让一个姓陆的或姓史的去一趟,走吧。”
原来张杰与几个人在一家饭店赌博时被夜巡捉个正着,赌资没收不说,还要每人罚款三千元,规定时间内不交罚款则处拘留,张杰只好让干警核对身份。
史俊英随吉普车来到中七派出所,见张杰被拷在暖气管上,头发散乱,两眼无神,许是一宿没睡,一副疲惫困乏的样子。
史俊英与张杰因陆一平有点心结,但见张杰如此,心生怜意,忙问:“张姐,咋样?”
张杰苦笑几声道:“到了派出所,不死就万幸了。快回去找陆一平来,务必交上三千块罚款,他们就认钱,其余的事等我回去再说。”
史俊英忙跑回商行,等陆一平回商行。
肖晓、云香、崔姗来悄悄告诉史俊英,隋飞飞、李晓梅、陆君仪、张桂英等早已把张杰赌博被抓之事汇报给了关山,并在电话里说咱们商行分了许多奖金和张杰、陆一平滥花钱的事。
云香道:“刚才关山打来电话问怎么回事呢!肖晓说你没回来。”
史俊英立觉情况不妙,表示对肖晓、云香、崔姗感谢,让三个人回去工作。
陆一平回来后,听史俊英把张杰与隋飞飞等的事情一说,颓坐到椅子上半天没有吭声。寻思一会,缓过神来,忙让史俊英提出三千元现金,自己亲自去赎张杰,临行偷偷告诉史俊英,把认为对不上帐的单联帐销毁,把张杰欠款条子马上处理掉,并把储蓄所帐户销掉,全部余款提回到金柜之中。
史俊英以为事态严重,有些六神无主,惊恐地望着陆一平。
陆一平虽急,但仍镇定,“小金库指定是保不住了,恐怕你、我都得受牵连。不出意料的话,公司肯定要来彻底查财务,无论如何不能把张姐卖了,顶多换个地方当工人去。”
史俊英还在犹豫,陆一平按住史俊英的肩膀,“别怕,天塌不下来。我去去就回,你在家按我说的去做,尽量装做无事一样,上边来电话的话,就说我出去办事没回来,张杰明天放回来,这样公司今天下午就不能来封帐。你放心吧,我会关照你的,有我活干,你不会待着的,都没活干,咱俩守地摊去。”
史俊英感动的泪水欲滴,看出关键时候陆一平并没有把她置之不理,起码还有罩着她的意思,待陆一平急急而去后,忙按陆一平叮嘱去做。
陆一平把张杰赎回,张杰似霜打的茄子无精打彩。
陆一平不客气地把张杰骂个狗血淋头。
张杰见陆一平气消,双手一摊,“你看咋办?我一个老娘们家家的,到了真张就完犊子了!”
陆一平道:“姐,你也别慌,咱们做好该做的事,把自己抖落个清身再说,然后看公司咋办,现在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了。”
恰好赶上陆一平值班,张杰与史俊英忙活到天亮,总算把帐重新处理完毕。
张杰心情放松,疲惫至极,呼呼入梦。
史俊英无一丝睡意,告诉陆一平,张杰欠的一万多块钱的欠条已经烧掉,小金库的帐除了不能改的地方,基本上都处理完毕,应当说没任何差错。
陆一平望了一眼张杰,对史俊英道:“我想,她会谢你的,尽管这种做法不怎么妥,但我实在不想咱俩清身而退,留一大堆罗烂给她,毕竟咱仨是一根绳上的蜢蚱。
史俊英望着陆一平,心里嘀咕:“你当然不想让张杰一人承担了,说不定你俩是那种关系呢!”鼓了几次勇气,没敢问陆一平,于是安慰自己,只要对陆一平心中百般好,何必管他跟谁好,心静自安。心一静下来,挨着张杰便睡着了。
陆一平无心睡觉,他没有想别的,只是在想刚当十个月的经理就要掉蛋了,如何去面对五七家子的父老乡亲,怎么没有记得杜丽娜的话,人是受利益的驱使,你不害他,他也会来害你的,当上经理后就应当立刻把李晓梅、张桂英、陆君仪等清出华欣商行,然后慢慢吃掉隋飞飞,主动投靠关山或刘景洋,然后再创建自己的华欣王朝。现在细想一下,一切都是在石板上栽花——无根底。关山没交下,刘景洋没靠住,于江涛得罪了,古铜不共事,现在华欣以李晓梅、隋飞飞为首的新一伙人已经哗变,不管背后有没有人支持,自己一心上进努力工作的思路是失策的,绝对自负自己的能力是错误的,由此可见,自己的心不狠,手不辣,忽视了中国这个大江湖上的社会心理与人情的重要性了。反思一下,钱灵、魏国忠对自己的帮助,那就应当让自己有所悟出门道,说来自己还是太嫩了。
此时此刻,陆一平只想自己是个做了错事的孩子,若是能老老实实地偎在杜丽娜的怀里好好地反省一下该多好,望着她疼爱的目光,听她讲讲下一步该如何去走,怎么做才能爬起来。
早上刚八时整,以于江涛为组长,张松仁、鲁守田为组员的财务核查小组进驻华欣商行,把财务封帐,同时于江涛宣布张杰、陆一平、史俊英暂时停职,待调查结果出来再决定,由李晓梅代理经理。
其实这个结果的产生,关山心里早有安排,背着刘景洋几次和于江涛、古铜私下交流过,但时机尚不成熟,陆一平、张杰都是创业风云人物,不好安排,偏张杰点燃了导火索。
昨天关山、刘景洋、古铜、于江涛、鲁守田贪黑研究对策。刘景洋坚决反对直接撤掉,坚持查出些问题后凭据而做处理,所以产生了临时核查小组。
没费多大周折,查出小金库应有资金五万余元,实剩一万五千元,其余则有帐可查,并且理由充分。
李晓梅等人所提供的一些线索只是私人单方面的资料,或者说是一些想法,有的只言片语,甚至说曾签字交款给史俊英,说了一大堆,但史俊英表示没多大印象,只能以记帐为准。
隋飞飞的帐面清楚,往来无任何差错,对于单联往来提不出有效证明。肖晓一问三不知。云香更是一推了之,说每次多款都没下帐,交给史俊英拉倒,组员更说不明白。
张松仁虽是财务大拿,也明白一些蹊跷,但苦于没有证据证明,况且,陆一平每次让各组交款时,一般都单独进行,倒不是有意做弊,而是不想让隋飞飞和肖晓知道而已,有时张杰都蒙在鼓里,只有史俊英清楚。
无意中的小伎俩成了救命稻草,查来查去竟然没有什么贪污行为。经济问题是一清二白,只是按奖金系数多分了些奖金。
公司常委会上,于江涛把张杰与陆一平之事公开摆出来,并出示李晓梅等人的证言材料,扬言张杰与陆一平乱搞男女关系。
关山不喜欢把个人问题与工作掺混,况且谁也没抓奸在床。
刘景洋支持关山意见。只是于江涛咬住不放。
经过五个小时的激烈辩论,刘景洋终究是敌不过关山、于江涛、古铜、张松仁,最后以少数服从多数意见通过了处理决定。
张杰违反财务规定,私设小金库,滥用职权私发奖金及参与赌博,免去华欣商行经理之职,到华益粉笔厂任主任。
粉笔厂只是一个小作坊,总共才有五个人,于萍就在此改造。
陆一平的罪状没有张杰大,但怂恿张杰滥发奖金,未经允许便动用小金库擅自用于华欣的改造及配备一些物品,同时还牵扯到未申报公司批准就擅改经营体制与经营方式,在加价与进货渠道上属于违规操作。决定把陆一平下放到华腾暂时当装卸工,以后看行动另行安排。
事实上,关山、刘景洋无意于打击陆一平,把他下放到华腾是有目的性的,因为华腾原主任狄青已调走,原副主任李玉珍一人兼两职不说,她的调令也已到创业公司劳资科,没几天待头了。那里现在正乱着,正想派一个主任去接管。陆一平是最佳人选,不好直接任命,担心于江涛有话要说,总得要有一个小过程,大家都冷静一下后,下一个台阶罢了。
史俊英严重违反财务制度,以及参与陆一平的乱改计划,开除出华欣商行,暂回家待岗。
华益粉笔厂主任王彬调到华欣商行任经理。华欣副经理由李晓梅接任,于萍因与张杰不知,调回华欣,接李晓梅鞋帽组组长之职。张松仁举荐华腾现金员梁淑华到华欣接史俊英的出纳员之职。
决定一经宣布,华欣炸窝一样,乱成一团。明眼人大骂创业有眼无珠,拉完磨杀驴,这叫驴打江山马坐殿。不明眼人则认为张杰、陆一平、史俊英太出风头了,难免被枪打出头鸟,说白了还是没上好贡。落井下石者则扬眉吐气,认为从此解放了,商行又可以乱了,好趁乱大捞一把了。
李晓梅在欢迎王彬和于萍的会上,气焰嚣张,“今后咱们必须按于经理和王经理的意思去办,陆一平那一套坚决取缔,谁如果想陆一平那一套,马上滚蛋!”
于萍冲陆一平道:“怎么样,你的话应验了。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我于萍让你整臭了不假,但又杀回华欣来了,并重新当上了组长,你却土豆搬家——滚球子了!”
陆一平哈哈大笑,“龙行千里行云,凤飞万里呈祥,鸡就是鸡,她永远也成不了凤的。你知道吗,只有死鸡炖在锅里才被好事的人称做凤来骗人而已,但还是鸡的本味。你问你爸,凤爪是什么,不就是鸡爪子嘛!我不相信鸡爪子能创出多大坑来!那凤翅,说来就是那鸡翅膀,你说,鸡翅膀能煽多大的风!”
陆一平把于萍气的哑口无言。
张杰、陆一平、史俊英坐在周家饭堂里默然无语,眼前的事,犹如一场春梦。风光无限,来去匆匆,转瞬如烟。
张杰凭资历依然弄个主任混着,陆一平本身就是以工代干,也不怎么在乎,而且公司留有后话,至少有周海洋、刘景洋的关系还不至于悲惨境地,凭自己一身能耐,假以时日,还会站起来的。史俊英无根无蔓,到头来闹了个回家待岗,自己老爸是个退休的老工人,各种关系几乎没有,说不准要待岗到何时。
女孩子愿流泪,心有委屈,泪水一串串一行行地落下来。
张杰见史俊英哭个不止,心中感慨,便道:“一平,要知道有今天如此结局,多贪点多好!也省着现在两手溜空,给俊英当个补偿也行啊!”
陆一平斜睨张杰,“贪得无厌,必有祸患!现在有了报应了,这就是个经验呵!现在即然已经把事平了,就别想那么多了,该干啥干啥,从零起步,从头再来!人这一生,三起三落,相信自己总是没有错的。张姐,不是我说你,你得改改了,我多多少少还有点余富,你呢,全用在赌上了。其实,我有些后怕。”
张杰明白陆一平所指,“反正这事已经过去了,说是贪污也不过分,但比起大贪们来,咱们是小巫见大巫。你可别整那狼吃不算吃,狗吃撵出屎的事了。公家的钱,不贪白不贪。咱俩倒没多大影响,只是俊英受了牵连,我有些过意不去,今后怎么办呢?”
史俊英抬起头,“我也捞着许多实惠,该有此下场,我不算受牵连。”从包里掏出一沓子钱放到桌上,“这是我弄完帐后,怎么都多这一千仨佰块,反正也这样了,便……”史俊英望着陆一平,意思是不怪自己贪心吧?
陆一平看着史俊英,似史俊英这样认真的人,到了关键时候,都变的不安分起来,可见人在金钱面前多么软弱,这么忠于华欣之人,在钱的面前,便丧失了原则,不由的长叹一声。
叹息归叹息,但也得承认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