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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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祥福的脸上掠过一丝喜悦后,把这个女秘书的情况简单地介绍了一番。
这个女秘书叫杜丽娜,今年二十四岁,是个绝色女子,家是荣江县的,是鹤城市的下辖县,在北京读了三年大专,学的是企业管理与现代营销。毕业后回到鹤城参加统一分配。父母均是普通工人,所托之人实力有限,润滑的不到位,被分配到荣江县城下边的一个小镇负责园林管理。专业不对口,杜丽娜不接受统一分配,告别父母,独上鹤城,一直给私营企业做营销业务,当说是业绩斐然,素有“女诸葛”之称。偶然的机会,经朋友推荐来到这里,给自己当了秘书。
从话里陆一平可以感觉到这个杜丽娜颇得老舅重用,对其相当满意,关系不寻常。
以前陆一平经常去老舅家,每次都碰见魏祥福与冷雪梅呕气,谁也不理谁,一个炕头,一个炕梢,好象家中死了人似的,一点笑模样没有。只有自己才能让老舅笑上一笑,开怀畅饮。老舅在外边做买卖,本应把公司设在庆城,却偏偏选在鹤城,这便是自己觉得不正常之处。
庆城比鹤城生活水平高出许多,所经营的物资大部分是市场上正走俏的建筑装饰材料,买家几乎全部在庆城,舍近求远,大概是想找个清净。几次问过老舅,他每回都似有难言的苦衷,伤感地道:“一言难尽呐!将来你会明白的。”
从现在看来,老舅至少是快乐的,似乎精神饱满,大有春风得意之色,看着年轻许多。每回提及杜丽娜,都有一种愉悦感。
陆一平猜测,老舅与杜丽娜应当是有感情方面的交流,直接说有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
魏祥福似乎看出陆一平的心思,毫不隐瞒,告诉陆一平,他与杜丽娜正同居着。
陆一平对这些个事情一向轻淡,付置一笑,表示会与杜丽娜很好的相处,并为之在冷雪梅那守口如瓶。
魏祥福宽心地一笑,告诉陆一平,杜丽娜在营销方面极有心得,可以多多请教一下。
陆一平点头应允,“我拜她为师吧。”
爷俩正聊着,一辆白色“乃兹”出租车停在公司门口,一个身着浅灰色职业裙装的年轻女子下了车,从背影看,这是一个妙曼身姿的女人。
魏祥福冲陆一平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指着那女子告诉陆一平,“看见没,她就是杜丽娜。”脸上充盈着得意。
陆一平在想,从没见过老舅这么舒心爽意过,是真的感情让他有了快乐,还是外边的女人让他快乐了呢?真的如书上所说的那样,婚外情是忘乎所以的乐园,是充满着神秘且自以为幸福的梦中的天国。
从魏祥福的表情上看,这话大概并没有什么错误。
杜丽娜付完出租车费,步子轻盈地进了大厅。
一身素雅的裙装,合体大方,尤显端庄秀丽;一副睿智的脸上,停留着礼节性的微笑;精细而弯的眉下,长长的睫毛护着清澈晶莹的动人双眸;美白的肌肤,健康而滋润,却又恰到好处的齿白唇红;乌黑的头发盘着精巧的“孔雀髻”,横插了一支纯银的凤钗,频添妩媚韵色;额前刘海平齐,脸侧似是不经意间各垂着一绺松散的发丝,愈显华贵高雅,神形脱俗而自然。丰满圆润的身体,玲珑曲美的线条,体现着成熟女人温婉的柔媚。
杜丽娜的出现,让陆一平感觉赏心悦目,不觉心中叹道:“天下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简单的寒喧后,杜丽娜竟很认真地道:“哎,福哥,我和一平如何称谓呢?”
这倒真是个尴尬的问题,竟把鬼气灵敏的魏祥福难住了。怔了半晌,一时语塞,直皱眉头。“这还真得琢磨琢磨。”
杜丽娜有些为难,说道:“让一平管我叫声杜姨,或者叫声舅母,实在是别扭,真的别扭。何况……”杜丽娜看了一眼魏祥福,眼里流露出一丝沮丧,话没说出来,但表达得已很清楚,魏祥福不会给杜丽娜名份的。这也真的没法名正言顺,因为魏祥福在庆城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家,有结发妻子冷雪梅,儿子魏柱和女儿魏亚岚。
也许老舅魏祥福对杜丽娜没有过任何承诺,再或是根本不想给杜丽娜一个承诺。陆一平揣测着。
魏祥福一摆手,“愿叫啥叫啥吧,那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杜丽娜轻吁了一口气,冲陆一平爽心一笑道:“哪咱们就各论各叫吧,免得在别人面前尴尬,自己也窘得慌。我叫你一平,你叫我‘娜姐’,可以吗?”象个大姐姐哄着疼爱的小弟弟一般,语气柔缓,声音甜润。
陆一平如饮蜜汁,一甜到底。
陆一平被杜丽娜的美貌与气质所折服,哪里有不听从之意,赶忙点头,“您说怎么叫好,咱们就怎么叫。”
陆一平被韩冰天使般的美艳绝伦所倾心,但觉杜丽娜温文而雅的端庄秀美一样具有魅力。美丽对于二人而言,实至名归,只是各具美的特点。
平心而论,韩冰纯真之美,杜丽娜端庄之秀,各不相让,在陆一平心上烙上了终生难以忘怀的烙印,尤其杜丽娜那一汪清潭般的眼睛里,疼爱与喜爱并存,让陆一平心里甜醉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向往滋味。
三个人在鹤城最豪华的龙萨大酒店快乐地共进晚餐。
好长时间没有与老舅在一起痛痛快快地饮酒了,今日趁着高兴,爷俩举杯豪饮,狂态毕现。
杜丽娜似是不喜欢饮烈酒,只是象征性地抿了几口红酒,却一个劲地劝爷俩推杯换盏,高谈阔论。
论理论,陆一平还真不输于魏祥福,见地虽然不甚透彻且浮意,杜丽娜仍觉陆一平果然与众不同,思想开化超出同龄人一筹,无怪乎魏祥福念念不忘想收做徒弟,不觉喜欢上几分,暗忖陆一平假以时日,将如驾雾的龙,能成个气候,会有一番事业可为。
从目前而言,还不敢确定陆一平会成为魏祥福的唯一传钵之人,但可以肯定,陆一平终将会因自由着的意识而成为一个大富大贵之人。
魏祥福与陆一平直喝个天昏地暗才算罢手。
杜丽娜左手牵着陆一平,右手扶着魏祥福,跌跌撞撞,听着俩人胡言乱语地回到公司。
杜丽娜把陆一平安排到里间,铺好被褥。
陆一平借酒撒狂,也忘了礼貌性的客气和礼教性的顾忌,醉意朦胧中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冲杜丽娜一摆手,“别管我了,睡去吧。”晃着膀子钻进了被窝。
杜丽娜望着这个大男孩,忽觉陆一平天真而有趣,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喜悦,望了一眼陆一平,心中立马有慌的感觉,忙关上灯而去。
陆一平一觉醒来,已是早上七点。小心翼翼洗漱完毕,悄然来到大厅,以为魏祥福和杜丽娜还没有起床。待进到大厅,却见杜丽娜衣着整洁地坐在老板台前整理着一些文件。
陆一平礼貌地道:“‘娜姐’,早上好!”
杜丽娜脸上泛起和美的笑,“早上好!”放下笔,合上文件,问道:“昨晚睡的如何?”
陆一平有些不好意思,“见着你们,高兴的有些过劲,喝过量了,一觉就闷到这时候。感觉比家里的火炕舒服。”
杜丽娜觉得陆一平真的有意思,风趣地道:“我也有同感。”
陆一平没见到魏祥福的身影,忙问杜丽娜。杜丽娜告诉陆一平,魏祥福早上四点钟便坐火车去了桃山林业局,他已订好两车皮的五层胶合板,只等他到桃山林业局就发货。
“他这一去就要七到八天,临走叮嘱我,让我带带你,可以吗?”杜丽娜望着陆一平。
“当然可以。”陆一平求之不得。
“‘娜姐’,我老舅总是这样吗?”陆一平问杜丽娜。
杜丽娜眼里闪出敬佩,“他,是我见过的最勤劳的人,也是最能吃苦和最懂享受的人”
看得出来,杜丽娜对魏祥福是由衷的钦佩,甚至有种崇拜,甘愿与大她二十一岁的魏祥福在一起,没有丝毫的委屈,反引以为荣。
陆一平还不能完全透彻明白杜丽娜的内心世界的真心想法,然而陆一平坚信一点,杜丽娜还是珍惜与魏祥福在一起的时光,但也不得不承认,杜丽娜十分清楚这是一个无言的结局。
从昨天双方论辈称谓时就可以看出杜丽娜的顾忌,还有十分现实的无奈心态。她那眼里的一丝沮丧,暗隐着些许悲哀之意。老舅魏祥福与杜丽娜曾经有过什么君子约定,或者干脆没有给杜丽娜什么承诺,让杜丽娜放不开手脚。毕竟,老舅已是四十五岁的人了,膝下一女二十三,一儿二十一,尽管与冷雪梅的婚姻不快乐,不美满,并且充满了怨恨,但这个家终究事实存在二十五年矣,以老舅的为人,就自己所知老舅的脾气秉性,他不会轻易抛家弃子的,因为他有着极深的“糟糠之妻不下堂”的思想。无论杜丽娜多么漂亮和温柔,比冷雪梅强百套,依老舅的个性与保守心态,只能包养一时,包养太多时日几乎是一种奢望,也不会发生。对于杜丽娜而言,永远都不会名正言顺的,除非冷雪梅一死了之。而目前看来,冷雪梅刚刚四十二岁,身体应算健康,若非天灾人祸,凭白无故的死于老舅之前的条件不具备。这样一来,杜丽娜想要个名份是没什么指望。
陆一平对魏祥福了解许多,相信老舅是负责任的人,不会这样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地对待杜丽娜的,这对于杜丽娜是绝对不公平的,老舅是性情中人,无论如何不会这样做的。他俩之间将会如何结局,陆一平想象不出来,而在陆一平的心里,希望杜丽娜有个理想的结局,他一直认为老舅与冷雪梅只有夫妻之实,缺乏夫妻情爱,一天天除了骂架就是冷战。老舅在家的时候,冷雪梅冷瓜瓜的一张死人脸,不知为什么总是怨妇模样。据母亲偶尔透露过,大概是因为一个叫白静的女人,具体事情陆一平并不详知也从未细问过。即便如此,也不必如此嘛,能过则过,不过就散,非得在一起这么互相折磨吗?老舅给家里带来了巨大财富,南红岗镇哪个敢不景仰,仍没使她露出点笑模样,好似老舅是个过客。老舅在家时没有一点温存,而老舅走了却向公公、婆婆及自己母亲怨声载道,说老舅心里根本没有这个家,没有她和孩子,还苦巴巴地流了几把看似辛酸的眼泪。
陆一平喜欢杜丽娜,因为她漂亮温柔;陆一平崇拜杜丽娜,因为她才华横溢;陆一平倾向杜丽娜,因为她睿智逸群;陆一平偏爱杜丽娜,因为她对老舅关怀倍至。在陆一平眼里,魏祥福有杜丽娜,不仅是幸福的,更是幸运的,而自己今生得以与杜丽娜相识,并有机会在一起相处,望着那疼爱的眼神,听着那百般呵护的话语,今生今世都是幸运的。
杜丽娜有个习惯,不在街上吃早餐,冲杯奶粉,吃两块蛋糕即可。陆一平来了,总得有些变化。问陆一平喜欢早晨吃些什么,陆一平开口说喜欢吃油条和豆腐脑。
杜丽娜从小就洁净异常,对于吃上也挑剔,感觉着不卫生的东西,从不入口。在北京上大学的时候,同学们都去街头上坐在路边小摊上吃油条,喝浆汁,她从不跟着,自个躲在宿舍里喝粥。
既然陆一平点明了要吃油条与豆腐脑,不须顾忌,领着陆一平到了路边一家有布棚的摊前,找了座位坐下,要了两碗豆腐脑和四两油条。
杜丽娜坐在座位上望着油条和豆腐脑时,生出一种复杂的想法。这是怎么了,多年的洁癖,竟然在这一会间改掉了,是什么力量,或者是什么动机,再或是一种神秘意识的驱使。下意识地望了陆一平一眼,陆一平正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