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天动地风流记-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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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刘景洋、古铜、于江涛、张松仁、隋缘、鲁守田、李君、容长盛等人出席送行会,李艳、曲桂芬、郭文武、曹玉洁、宁东、崔德林、林森、蓝影、冯娟、杨树仁等华建骨干和有威信之人均来参加(奇*书*网^。^整*理*提*供),华欣原来人等散尽,唯肖晓、云香、崔姗到场,华腾徐丽、杨霞、王芹、郎秀花和几个平素与陆一平关系不错之人到场。大家欢聚一堂,祝贺与珍重之声此起彼浮。
关山与刘景洋分别讲话,对陆一平的个人成就给予极大肯定,为表彰陆一平对创业公司的功绩,当场奖励陆一平伍佰元钱以及华奇织业集团生产的高级晴纶毛毯一条,并笑称是给陆一平结婚时用的,众人无不欢呼。
陆一平与关山、刘景洋等亲热地拥抱,感动的陆一平热泪盈眶。
于江涛道:“小子,你这一走,我倒没有敌手了。”
陆一平一笑道:“忘了过去吧,我不会忘了创业公司所有人的。”
隋缘拉着陆一平的手,有些梗噎,“老弟,你这一走,再也听不着有人去我那吹吹哄哄了,大姐有些舍手,但人往高处走,鸟往亮处飞,还是去吧。”
陆一平道:“大姐,临走老弟有个祝愿,愿你早日找个老伴吧,一个人太孤单了。”
隋缘笑了,“听兄弟的,找个伴吧。”
在欢笑声中,陆一平依然失落落的,因为马小红、史俊英、谭丽均未到场。这一干人等,捧场也好,逢场做戏也好,不排除一些令人感动的感情,但这些个感情与这三个人之间的感情相比,则无足轻重,即便谭凤,难比这三个人。
史俊英因为肖和平的父亲寿宴而缠身,已经好几天不在华腾。徐丽中午接到谭凤通知时找不到史俊英,等于没通知史俊英一样。谭丽在东城小红花布艺城卖布,谭凤说是已通知了谭丽,事实上根本没通知。
谭凤特意派人去马小红家送信,并且亲自写了一个条,写明在四季青大酒店为陆一平送行。送信的人是杨树仁,回来说是把此条亲手给的马小红,马小红亲口答应必到。
对于史俊英,陆一平不嗔不怪,只是觉得少了自己喜爱的一张脸而已,对于谭丽,知道谭凤会从中做梗,而自己想见又怕见,心中丝拉拉的难受滋味。陆一平深知一点,这个可爱的小谭丽,将从此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了,不知何时才能相遇在茫茫人海之中。对于马小红,不知乔翠是否横加干涉,来了固然欢喜,来不了也是应当理解,她那个妈让人生厌。直想与马小红豪饮同歌,不见马小红的身影笑容,心中凄切切的。
酒足饭饱,众人满意散去。杨树仁、郭文武用车把众人送的礼物除了毛毯之外,包成两大包,送回陆家,酒店里就剩下谭凤与陆一平。
谭凤向窗外看了看,告诉陆一平说:“外面又下大雪了,也不知是怎么了,天都要暖和了,还下雪,不正常。”
陆一平站起来,望望窗外,果然雪花飘飘扬扬,纷纷坠落。回过身道:“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这十五刚过三四天,下雪也属正常,你还记得八三年五月二号的那场大风雪吗?齐家那冻死三个学生。”
谭凤点头,“当然记得,这刚几年的事啊!”
陆一平道:“谁知这是怎么了,现在老天也开始不正常了,好端端的下什么雪呢?”
谭凤道:“那谁知道是咋一回事,我想,还是不下雪正常一些。”
陆一平有些所指地说道:“现在这个世界就不正常,人也不正常,就别指望老天正常了。”
谭凤坐到陆一平身前,“我知道你心里压抑,有些事便得过且过吧。”
陆一平没吱声,若有所思。
谭凤恳切地道:“一平,也许我做的过火了,请你原谅我吧。谢天谢地,好在你高升了,让我有了安慰,不然,我得不安一辈子。”
陆一平望向谭凤,“没什么,人之常情嘛!换做是我,也一样的处理方式。我能听你说这番话,我就很欣慰并感动了。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马小红。”
谭凤站起来,望望窗外,“我想,这么大的雪,她妈又那么刁,她不会来了。”
陆一平道:“待我工作安顿好了,给你电话,我邀你喝酒。你走吧,让我静一静,好吗?”
谭凤没吭声,便去穿羽绒服。陆一平走过来,帮谭凤穿上,撩起帽子,扶住谭凤肩头道:“你给谭丽捎个信,说我祝福她。”
谭凤道:“一平,希望你保重身体,少喝酒,常回来看看我,我和谭丽一样,忘不了你的。”
谭凤这话让陆一平感动,望着谭凤,“我相信。”
谭凤补充道:“我说的是真心话,尽管我做的有些过,自私一些,但你想,我又怎能忘了你呢?谭丽又怎能忘了你呢?”
陆一平道:“希望你和郑海天幸福美满,有好消息告诉我。”
“那我走了。”谭凤一步三回头地走了酒店。
陆一平坐在椅子上,望着服务员收拾桌子,挪了挪椅子,移到窗前,看向外面。
外面雪下依然很大,地上已积厚厚一层。路灯下的雪,尤显分外清白,飘着的飞雪,在夜空中灰篷篷的,纷乱的让人心烦意乱。
陆一平想起与马小红在雪中嬉戏之事,忽然想起《雪中行》来,心为之一动。“唉!我怎么会唱那首歌呢?想不到竟应验了!巧合往往是一个难解的迷,解不开就是迷信。万事皆始终,唯有天知道!”
陆一平不相信天命之类的邪说,但事实似迷一样解不开这个心结,诚如谭丽所说,说是天命就是天命,说是人命就是人命,总之是一种结果。正在穷思,觉身后有人站着,以为是服务员,然眼角一瞥间,左肩露出乳白色,与服务员的小红袄不一样,忙回过头来。马小红正冲着他笑,笑的十分勉强,容颜也不似往日光彩照人,稍有些憔悴。
陆一平没有言语,略笑一笑,站起来,穿上海军蓝呢大衣,围上围巾,左手拎起毛毯,右手搂过马小红,“走,去怡心楼。”
马小红早就来了,只是没有进屋,直到谭凤去远了,她才进得屋来,站在陆一平身后已有五六分钟。
马小红在家并不自由,乔翠不让马小红出门,死看死守,寸步不离,以防止马小红给陆一平打电话。
乔翠以为这样会使俩人关系淡化,慢慢就忘了。可惜呵!乔翠谈了一辈子爱,竟没弄明白什么是爱情,刻骨铭心的爱岂能因环境的变化和时间长短而改变呢?
马小红生乔翠的气,但也不愿招惹乔翠,因为乔翠一生气就恶毒地咒陆一平。马小红有时候坐在一边,望着乔翠在想,这个女人,她是谁呢?她是自己的妈吗?她为了自己的想法实现,满足于她对司徒永远的许诺,或者说是一种男女私情的报偿,宁可牺牲自己女儿的一切,她将来会有好的下场吗?
马小红倒不是有意咒自己的母亲,她有一个感觉,一个说不出来的厄运的预兆。
马小红接到信后,与乔翠谈了许多,乔翠考虑再三,眼见“五、一”将到,恐马小红逼急了会有意难为自己,答应马小红婚前最后一次见陆一平。马小红不奢求太多,只求一次就够了。她实在是太想念陆一平,有一种欲疯的状态,但对于相依为命的妈而言,也真的无可奈何。你再能耐,也不是石头缝里爬出来的,哪个不是爹的血,娘的肉,这生养之恩终究是任什么感情都无法相比而退居其次。
陆一平是开通的,他不仅理解,而且支持,若是马小红逆常情而为之,陆一平也不会再想马小红的。爹妈都不认的人,还能认谁呢?正因马小红如此放弃了自己,陆一平才觉马小红是天下最可值眷爱的人。
陆一平搭着马小红的肩膀,默默无语,一直到怡心楼。这是陆一平第一次单独与马小红在一起的地方,也许这是与马小红单独在一起的最后一次,陆一平选择了怡心楼。
俩人找了一个长条靠背座,坐个对面,对面相望,无言,无言。
服务员过来递过菜谱,陆一平熟练地点过,只是要了一瓶白酒。
马小红终于泪水“哗”地下流出来,“我想,我真的想你!”把手伸向陆一平。
陆一平用一只手抓住马小红的双手,另一只手为马小红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道:“啥时候学的这样多愁善感了,让人笑话,我可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小老婆儿。”
马小红擦了擦泪水,有些破啼而笑的架势,“我不哭,我要笑。”说着,拿起温热了的小酒壶,给陆一平斟上酒,“来,让小老婆儿侍候你,只要你快乐就好。”
服务员正好送上菜品来,听马小红说这话,甚觉有趣,抿嘴发出轻笑。
马小红翻了一下眼皮,“你笑我是吗?”
服务员忙解释,“姐,我怎么敢笑您呢?”
马小红嘻嘻笑出声来,抓起一块大骨架来,酥手挥着骨头道:“我没恶意,就是你笑我,我也不在意的。我就是有大老婆儿不愿当,愿当这小老婆儿来着。”冲着陆一平道:“来,端酒,为小老婆儿红儿干杯!”
服务员弄个咋舌瞠目,似乎看到了天下最大怪事,以为马小红精神有些不好,忙闪到一旁,再上菜时,换了个男服务员。
俩人望了一会,啃一会,笑一笑,喝一杯,再望一会,再啃一会,再笑一笑,再喝一杯,一瓶酒就在无声中精光。
陆一平让服务员上热茶以代酒。马小红意犹未尽,陆一平制止了,“你不能再喝了,酒大伤身,要节制。”
陆一平明白,刚好理智,再喝下去恐怕又要失控,反坏了情绪。
马小红问:“哥,你说,咱俩今后在一起喝酒的机会多吗?”
“世事难料。我想会的,一定会的。”陆一平缓缓地道。
马小红心中难受,有一种痛楚,如刀割般难受,只是陆一平也在强颜,不愿让陆一平过于伤感,故做轻松样子。
陆一平见马小红情深意切地望着她,随口吟了一首宋代秦少游的《鹊桥仙》与马小红听。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凤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马小红听的有些痴。马小红对诗词当说是半懂不懂,但对“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词句极为欣赏,非要陆一平给写下来。
陆一平向服务员要了几张白纸,把这首词写好递给马小红。
“这词你去感悟吧。爱情,不一定要个形式,只要两情久长就够了,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在意卿卿我我,耳鬓厮磨。爱情,就是爱情,可能体现在婚姻里,家庭里,但婚姻与家庭,代替不了爱情的。当你把这首词参透了,你便会对爱情的认识有一个质的飞跃了。”陆一平十分中肯地道。
马小红频频点头,如获至宝,“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这词写的真好,以前怎么没听人念叨过呢?”
陆一平一笑道:“早有人念叨过,还不少念叨呢!你一天天如一阵风似的,哪有这闲心雅兴啊!你那圈里的朋友,大致没有几个有这闲情,你让他们谁与你谈诗论词呢?”
马小红点点头,“说来也真是这么回事。我得背下来,等下回见着你时,我背给你听。”
陆一平顺着马小红的想法道:“好,我一定会听你背给我听的,还要问你悟出了什么?”
马小红不加思索地道:“不须去悟了,我已经明白了。别管咱俩结不结婚,睡不睡在一起,你爱我,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