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侯陨殇-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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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伯符”,那人行了下礼,退出,营帐外袁术的部曲早守护的密不透风,袁术的部曲纷纷向孙策行礼表示感谢,这次,袁术军与天下诸侯的梁子是结下了,此等羞辱,他日必然找回来。
孙策伯符,袁术咀嚼着这个名字,想起来了,是跟在长沙太守孙坚身后的年轻人,猛虎世家的长子,血气方刚的少年英雄。袁术一声叹息,孙坚啊,你还真会养儿子,真是虎父无犬子,再想想自己膝下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袁术不觉人生很是缺憾“生子当如孙伯符”,袁术感叹。
孙坚就在辕门等着孙策回来,当儿子在眼前出现的时候,孙坚眼中满是赞许,自己的儿子真的长大了,这样的神来之笔对将来的天下形势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策儿,你可知为何吾军败给华雄”
“袁术不肯调拨军粮”
“那你今日为何要救他”
“父亲大人,我只是想,无论哪一位英雄都有落难的时候,今天是他,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们了,人情的冷漠让人心寒”
“策儿,你做得很好”孙坚心里想的是与袁术结好对孙家的将来会是很大的臂助,借助袁术的力量压制江东其他诸侯,那么孙家一统江东的时机终于要出现了。
当然别人也不是白痴,像联军里比较有心眼的袁绍、曹操之辈听闻是孙策救了袁术的时候,都隐约意识到这背后恐怕会有什么深层的含义。当演了,严白虎,刘虞那几个江东的诸侯就欠缺这方面的眼光,浑然不知如果孙、袁两家交好,如坐针毡的该是他们才对,草包终究是草包,没得救。
燃烧的火把映衬在雪地上,模糊的黄色光影闪动,尚香站在自己的营帐前,她伸出手把背上的披风裹得更紧一些,这披风,是那个人的,汜水关里的那个人。
思念的方向就是心爱的人所在的方向,你知道我在思念你吗,貂蝉。
第四十九章
很多人都对他的过去感兴趣,他的出身、他的童年、他的成长经历扑朔迷离,满是谜团。
除了他自己之外知道最多的恐怕只有李肃了,可惜即使李肃也只是知道的比较多而已,太多的谜团也未曾洞悉,即使是貂蝉,也只是在初识的那段时间跟他在凤仪亭一起看云彩的时候听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或许若没有那意外,他会慢慢跟她讲诉自己所有的过往,可是她进了相府,到了义父身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为什么会是这样,有些瞬间他自己都感觉昏眩,究竟是为了什么,当他看着她那近乎哀求的眼神,他选择了沉默,隔阂,或许真的已经存在了。
似水关内,吕布,陈宫,李肃在房间里围坐着一个炭炉,火舌嘶嘶的舔着上边架着的一口铁锅,锅里的水翻腾着,空气里弥漫着浓郁的香味。
陈宫贪婪地嗅着锅里腾腾挥发的浓郁香味,哈达子都快流出来了,边咽口水边说“天啊,刚出生没几天的羊羔子,这么嫩,看着就食指大动”
吕布左手持精致的短刀,右手伸进滚烫的热水里抓起煮熟的肥羊,给三人各割了一大块肉放在三人身前的盘子里。
香味更浓,陈宫一把抓起仰头块一边喊着烫一边吃的不亦说乎,李肃的吃相也不雅观,两人此刻丝毫没有修道者世外高人的风范,倒活像饿死鬼托生。
李肃是过来人,小时候就吃过吕布弄得野味,如今再得偿心愿,仿佛再回到小时候般眉飞色舞,边吃边唏嘘感叹“布,每次吃你弄得吃食都恨不得连自己舌头一块吞掉,真是美味啊”
陈宫连连点头,一手抓起旁边的酒壶狠狠地喝了一大口,然后说“不亦快哉,真是痛快”。
布脸上挂着淡然的笑,用短刀把自己盘里的肉块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优雅地送进嘴里,陈宫看着不爽,嘟囔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就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这算什么”说吧抓起旁边的酒坛就扔给吕布。
吕布抬手接住,仰头一口气喝干,陈宫、李肃拍手叫好,所谓的肝胆相照的兄弟就是如此,为了共同的目标大家一起奋斗,这个时刻,可惜张辽、高顺不在,弟兄们没凑齐,有些遗憾。
趁此酒酣之际,陈宫不肯放过机会,“布,闲着无趣,跟我们讲讲你的小时候”
吕布看了陈宫一眼,回到“我对你们道门求学的经历也很有兴趣”
陈宫故意促狭“是对貂蝉小姐在道门的事情感兴趣吧”。
吕布坦然点头“事实上,她从未跟我提起这些,而且还刻意掩饰自己身负武功,道门功法果然神妙,即使是高手也不一定察觉得到她身上的内息”
李肃嘿嘿一笑“你又如何,平日里的打扮谁又知道你是绝世高手,你做初一,就不让别人做十五啊”
他不置可否,只是静默得等待。
陈宫受不了压力,只好无奈的说“好吧,我讲给你听就是,关于道门,关于我和肃,关于貂蝉的事”
他的眼睛闪着莫名的光彩,蝉,你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呢,或许听完陈宫的诉说我会知道一些。
陈宫要讲述的是段很长岁月里的一切,一些点滴,一些瞬间。
道门;
千年的时光逝去了,战国时代百家争鸣的繁荣岁月早就成为了历史,源于上古神话时代的仙术也没落式微,传承出现了问题,道门成了世外隐居之所,近乎所有的道门修道者都是隐居者,出世而求羽化而登仙,踪迹无常,专注于采药炼丹,于此更多神妙的功法相继失传;式微的墨家也融入了道门,为道门注入了新的元素。在西汉王朝达到强盛巅峰汉武帝统治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彻底抛弃了讲求休养生息,无为而治的道学,由于儒教的盛行,使道门在新一代弟子的选择上更加捉襟见肘,仙家之术本就讲求仙缘,很多有道之士即使到了坐化之时依然没有收过徒弟的比比皆是,即使收了徒弟,很多也是碍于资质,只能跟着打打下手,学到的东西不多,师傅也不专注于教徒弟,长此以往,道门成为绝唱只是早晚的事。
儒教的打压,再加上东汉年间天竺佛教的传入,道门的生存空间更是进一步被压缩,一个教派最可怕的事情就是没有信仰的力量,若是连信仰的民众的都没了,这个教派也就到了绝迹灭亡的时刻了。事实上道门从来就看不起儒教,儒教虽然盛行,但真论起真才实学,武艺本领,儒教拍马也追不上道门,也就是于此每逢乱世总有道门中人入世搅风搅雨,匡助圣人成就霸业,可惜新王朝一旦奠定,道门立刻又成为悲剧的良弓和走狗,良弓藏,走狗烹,无数的儒生彼此弹冠相庆,再次主导政局。
再加上天竺佛教刚传来中土的时候,踏足中途的天竺僧人大多数都是佛门高人,东汉永平十年(67年),汉明帝梦见金人,于是派人去西域,迎来迦叶摩腾与竺法兰两位高僧,并且带来了许多佛像和佛经,用白马驼回首都洛阳,皇帝命人修建房屋供其居住,翻译《四十二章经》,也就是白马寺。
这些东来的高僧个个不是省油的灯,在当时的天竺和西域,不是有真本领的高僧是绝对不敢踏足中土的,中土道门,东方仙术名声在外,中土道门本就是钳制外来宗教,守卫中土的擎天之柱,无奈连中土政权都不站在道门一边的时候,中土意识形态的沦陷已经不可避免。
争夺信民本就是教派之间战争的起源。碍于中土道门在过往千年历史中以强横实力以及雷霆手段诛灭外来宗教的极端作法,佛教徒在企图染指中土的时候早就预料得到会遭遇中土道门的疯狂反扑,所以趁此良机东来踏足中土的都是绝顶强人,从最早的迦叶摩腾与竺法兰,到后来的鸠摩罗什,达摩祖师,无一例外,靠武力与天竺圣术重创道门。由此儒教也找到了对付道门最天然、强悍的盟友,儒教不善武,可是这些东来的高僧善武,天竺瑜伽以及圣术对上东方武学、仙术丝毫不落下风,本就式微乃至人才凋零的道门在这场战争中近乎一败涂地,损失惨重,尤其多名宿老身死,元老高手死伤殆尽,本就没有集中领导层的道门一些分支甚至就此失传,在关乎中土正统与霸权的这场战争中,因为本地儒教借助政府势力与佛教的结合,道门输了,擎天的大柱倒了,道门再没有足够力量保护中土,佛教开始盛行,席卷中土大陆,幸好多年的道学源远流长,外传来的佛教被同化成为中土佛教,可惜,同样的,对于后世西方基督教的传入,那个时候只知道吃斋念佛、敛财的中土佛教虽然占着中土主流,但是也一筹莫展,无力阻挡基督文化的入侵,中土差一点就灭亡,悲哀啊,若道门依旧强势,擎天大柱仍在,后世中土何堪有此等羞辱。道门式微对中土的巨大伤害,在日后的中土的悲惨遭遇上得以体现,可惜那时一切都晚了,当然这是后话了,在他的这个时代,这些并不重要,还很遥远。
陈宫简略给吕布讲了道门的起源,道门的繁荣时期,道门的主要经典著作和处世哲学,事实上这些之所以说的简略,也是陈宫对吕布的学识有信心,天下学说,非儒即道,这些日子的相处,陈宫早就得出吕布家学渊源,学识过人的结论,这样的人会对道家学说没有涉猎,开什么玩笑。
事实上吕布的确如此,小时候母亲每天的教读授课,在今日的吕布看来,可谓杂取百家,教会小吕布读书写字后,每天吕母定会要求吕布读一些家里珍藏的典籍,不求甚解,只求观其大略,吕家珍藏的典籍各家学说都有,吕母经常还会给吕布讲解,当然兵书、战阵之法是由吕布的父亲讲解,少年男儿的天性对战争比较感兴趣,这直接导致了吕布虽然学识渊博,可惜博而不精,精通的主要在兵法方面。吕布出仕之后,才意识到母亲的深意,大略知道就有了可疑专研的方向,自此常常手不释卷,精研学问,懂得越多弄不懂的东西也就越多,就是这个道理。
道门的千年风云在陈宫、夹杂着李肃的补充说明下,好一副波澜壮阔,荡气回肠的英雄史诗,吕布听的饶有志趣,对道门的好感进一步加深,道门,传奇的悠久中土本土门派,历代多少青年才俊,英雄神话,干了多少惊天动地的大事啊,尤其是全力护卫中土,对企图染指中土的外来邪教全力诛杀这一点就值得天下人肃然起敬,如今,宫和肃就是这一代道门的得意弟子,这样的人聚集在自己身边,真一种荣幸啊。
陈宫讲到汉武帝在儒教首领董仲舒的蛊惑下“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时候满脸愤慨,恨不得生在那时将董仲舒煎骨拨皮。
“无知儒生,只会站在朝堂之上侃侃而谈,搬弄是非,争权夺利,想那刘邦能得天下,乃是我道门弟子张良、韩信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可惜政局一稳,天下大势一定,我道门就被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非拔除不可,殊不知我道门乃华夏之屏障,中土之擎天柱,控制朝堂的儒生拼命打压我道门数百年,道门早就式微,可叹儒教为了彻底覆灭我道门竟然引狼入室,蛊惑皇帝招引天竺、西域番僧入朝,乱我中土,可恨也”
吕布疑惑道“我也对佛门有些了解,劝人行善,这教义不是还好吗”
陈宫摇头“值此天下大乱,纲纪荡然,人心隳丧。是以舍身剃度者日多,捐产建寺者日众。寺产丰盈,庙制豪奢。僧众薰莸同器,颇不乏不守清规者。佛教不外演其妖书,谬张妖法,欺诈庸愚之民,什么既往罪孽,将来果报,布施一钱,希万倍之酬;持斋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