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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俗人回档-第2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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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上的灯光忽然暗了下去,接着一下一下传来鼓棒互击的脆响……

祝植淳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还在打电话的蒋鸣楷说:“行了,别扯了,要开始了。”

……

杨浩的杀人计划也要开始了。

13号半夜,杨浩潜入男老师所住的小区,找到男老师的车,用自喷漆把前后车牌,风挡玻璃和车体,喷得一片狼藉。

杨浩这么做的目的是把男老师从车里逼出来。

他已经跟了几天,因为男老师有车,杨浩没法跟踪男老师,所以他能动手的地点,只有男老师家单元门到停车位这么短的距离。

这个小区有两个出口,都有保安亭,杨浩觉得在小区里动手,肯定是逃无可逃,他觉得,如果在小区外面动手,逃跑的几率要大一些。

果然,看见自己的车被喷了漆,男老师先是找到保安和物业大闹一场,然后找来拖车,把车拖到修理厂除漆。

这下杨浩终于有机会了。

1月14日,男老师出去后,回来得太早,下午5点进了小区就没再出来,杨浩只能无功而返。

1月15日,男老师一天没出小区。

下午4点半,杨浩看见男老师背着个包向外走,他知道,机会来了。

……

北京,演唱会开始了。

也许是门票销售情况提升了主办方的信心,主办方大手笔定制了超豪华舞台,更动用了台湾最好的音响硬体公司到北京装台。从舞台布置到音效,工体这场演唱会比哈尔滨那场都强太多了,尤其是灯光,非常炫酷。

全场暗灯,先是一段DrumsShow,随后进入了因为《还珠格格》而大热的《当》。

边学道在后台,听着前台的音乐声、伴奏声、欢呼声,拿着节目单,看了放下,放下又拿起。先是把节目单折了纸飞机,随后又拿了两张过来,折来折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折什么。

沈馥看着边学道说:“你把我都弄紧张了。”

边学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依旧折着手里的纸。

沈馥见边学道怎么也控制不住情绪,坐到边学道旁边,伸手握住边学道的手,说:“只要过了今晚,你会变得更强大。”

边学道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给员工开大会时没这么紧张过,我出去办事谈生意时,也没这么紧张过,我天天射箭练习静心,怎么会这样?”

沈馥说:“这没什么,很正常的,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就说男人吧,明明看上去很强壮,可是有的男人怕老鼠,有的男人怕毛毛虫。”

见边学道似乎被自己的话题转移了注意力,沈馥接着说:“当然,男人最怕的是老婆。”

边学道说:“这个未必吧。”

沈馥说:“好男人都怕老婆,他们的怕,是爱的一种表现。”

边学道摸着兜里的墨镜说:“到时我要是唱错了,你帮我拉回来吧。”

沈馥说:“这是你创作的歌,你最熟悉,不要有顾虑,你怎么唱都是原唱。”

见边学道的腿还是不自觉地抖动,沈馥突然探身在边学道脸颊上浅浅亲了一口,然后她毫不躲闪地看着边学道的眼睛说:“小伙子,加油!”

舞台上,迪克牛仔已经开唱了,唱的是《第一号伤心人》。

听现场观众的反应,甚至比动力火车唱的时候还要兴奋一点。

工作人员走到隔断休息区提醒沈馥和边学道:学道之人两首歌后登台,请乐队做好准备。

边学道看着沈馥,掏出墨镜戴上,语气坚定地说:“过了今晚,你就是天后。”

……

成都。

晚8点40分。

在回家必经之路上,杨浩终于等到了男老师。

时间有点早,路上人不少,但杨浩还是决定今天就动手。

尾随在男老师身后,杨浩吐掉嘴里的口香糖,从包里抽出刀,一手一把,向男老师追过去。

歌舞升平,杀人之夜。

……

北京。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舞台上,沈馥闭着眼睛,用她半生甘苦的感悟,唱出了征服全场的第一句。

人行道上,杨浩越走越快,他已经用眼睛找好了下刀部位……

边学道站在麦克风前,透过墨镜看着台下颜色怪异的荧光棒。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儿死去……”生命中的一个个片段,在沈馥的眼前轮转,高考结束后的她,第一次走进大学校门的她,在大学里过的第一个生日,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让男生牵自己的手,结婚,怀孕,然后……哭泣!还有那个大雨滂沱的夜晚。

杨浩觉得自己手心里全是汗,在他眼里,只有前面几米处的背影是清晰的,其他身边的一切,路灯,行人,喷着尾气的汽车,统统被过滤掉。杨浩在心里默念着蒋楠楠的名字,回想着他和蒋楠楠在高中课堂里,信纸定情的那一刻……

楠楠,我要让你知道,你爱上的是一个爷们。

第292章 身为一道彩虹

站在舞台上。

边学道知道单娆就在现场,可是他看不到单娆。

他拼命想着单娆,可是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前世他和徐尚秀生活的点点滴滴。想着某一个早晨,徐尚秀用眼睫毛刷他的脸,徐尚秀把切开的苹果放在他枕头旁,喊他起床。边学道不知道这个舞台有怎样的魔力,让一幕幕往事如此清晰。

该到我了……边学道在脑海里提醒自己。

沈馥用尽全身力气,浅唱低吟“北京,北京……”

蒋鸣楷听到此处,把头凑向祝植淳,用特别暧昧的表情问:“这个就是你说的有意思的人?唱得不错,意思在哪?”

旁边的孟茵云听了,动了一下眼睛,虽然还看着舞台,但注意力已经转向了祝植淳。

祝植淳目不转睛地盯着舞台,嘴里说:“不是女的,是男的。”

蒋鸣楷瞪圆了眼睛,扭头跟孟茵云对视一眼,然后说:“我靠!”

孟茵云看向舞台,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开始唱了。

“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和月亮的距离,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沧桑有力的男声,以一种跟刚才女歌手完全别样的感情,喷涌而出。

孟茵云能感觉到,如果刚才女歌手的倾诉是一潭深湖,那个男歌手表达的是一片大海,歌声里的情怀,似乎带着穿透时空的能力。

边学道开唱了。

跟单娆坐在一起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扭头看了单娆一眼。

单娆知道大家在看她,她脸上的表情不变,平静地微笑着。

可是单娆心里,却已经掀起了翻天巨浪。

为什么这首歌这么悲伤!

学道一共也没来北京几次,都是自己在这里生活,为什么学道歌曲里的北京那么忧伤?

在这欢笑,在这哭泣,在这寻找,在这失去……为什么偏偏是这样一首歌,难道这首歌预示着什么?

单娆坐在座位上,什么都听不见了,眼睛里只有舞台上变换颜色的灯光,她反复在心里问:这首歌是什么意思?

杨浩抛开一切杂念,脚下发力,即将进行最后几步冲刺。

戴着墨镜的边学道,偷偷闭上了眼睛,唱到了真正触及他灵魂的几句歌词:“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去,我希望人们把我埋在这里,在这儿我能感觉到我的存在,在这儿有太多让我眷恋的东西。”

是啊,在这个时空,边学道才真正感觉到生命的鲜活和前行的希望,而不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文字审读,一夜一夜地在岁月里老去,浑然不知下一站该去向何方。

这里的好多东西,让边学道放不下丢不开、深深眷恋难以自拔。

还差几步……

就在这时,斜刺里一道强光,直直照在杨浩脸上,杨浩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扭头躲着光线的来源。

紧接着杨浩感觉到两只手腕被人拿住,对方用力一捏,他手上吃痛,两把刀就掉到了地上。

杨浩知道男老师就在身前不远处,这个时候不能打草惊蛇,他不叫也不喊,抬脚就踢对面抓着他的人。

可是对面的男人明显会擒拿之类的手段,往后退了半步,手上发力,一提一掰,把杨浩的胳膊别在了背后。

接着杨浩听到对方小声跟他说:“是边学道让我来的。”

见杨浩不再挣扎,刘行健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对着地上的刀喷了几下,然后戴上手套,捏着刀尖,把两把刀扔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

……

坐在北京的工体里听着《北京北京》,别具风味。

这首歌的歌词里,有太多只有在这个城市里生活过的人才能体会的东西。尤其是一些外地来北京打拼多年的人,他们仿佛遇见了懂他们、给他们写歌的人。

相比于《无情的情书》,相比于《第一号伤心人》,这是一首超脱于情啊爱啊的歌曲,这首歌才是适合北京,属于北京,为北京而唱的歌。

一曲终了,全场无声。

第二首开始前,沈馥跟边学道击掌鼓劲。单娆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场面。

边学德拿着手持DV,忠实执行着边学道提前交给他的任务——学道之人的两首歌,全程录下来。

第二首歌是边学道先唱。

一些没看过节目单的,边学道唱完第一句,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个乐队的第二首是英文歌。

边学道按照之前练习的林肯公园版的《Rolling in the deep》,先清唱了一段。

蒋鸣楷边听边侧头问祝植淳:“有意思在哪?”

祝植淳撇了一下嘴说:“这两首歌都是他写的。”

“啊!?”

尽管蒋鸣楷很吃惊,但他看着舞台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看到刚才的女主唱坐到了一架古筝前。

边学道唱完第一段,伸直手臂指向沈馥,跟观众示意,下面看她的。

古筝版《Rolling in the deep》开始了。

在摇滚演唱会上,听到了古筝独秀,超出了所有在场者的预料。好多人开始互相问着:你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吗?

随着边学道的手势,乐队开始进入节奏,沈馥回到麦克风前,开始了经典版的《Rolling in the deep》。

如果说《北京北京》是沈馥在回忆中倾诉,《Rolling in the deep》就是沈馥在倾诉中发泄,人们看到的,仿佛是一个在感情的烈焰中枯萎的花朵,浴火绽放。

随着歌曲的鼓点,全场都沸腾了。边学道跟沈馥齐唱了最后一段高潮部分We could have had it all……

演唱会最后一首歌,动力火车和嘉宾一起合唱了《彩虹》,现场观众在台上歌手的引导下,开始了全场大合唱。

其中边学道是最为卖力的一个,沈馥看着边学道握着麦克,引吭高歌,由衷地笑了。她以为边学道是唱嗨了,却不知道边学道是喜欢这首歌的歌词。

“只要不醒过来,这就不是梦

请看着我,请拥抱我

体温别流走

好多话想说,好多事要做

请天空给我,请时间给我

再多一点停留

身为一道彩虹

雨过了就该闪亮整片天空

让我深爱的你感到光荣

身为一道彩虹

身为一道彩虹”

……

祝植淳三人没有听到《彩虹》,提前退场了。

各自上车前,孟茵云问祝植淳:“你什么时候回瑞士?”

祝植淳说:“怎么想起问这个?”

孟茵云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问这个。”

祝植淳耸着肩膀说:“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祝植淳说的是实话。

他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瑞士,爷爷跟他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从今天起,你不再自由。

……

坐在车里,单娆一路上都意兴阑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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