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937-第4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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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荣轩说道:
“他们当然不一定会答应,不过也有答应的可能。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动机,都看得出来他们是很想让向大人去一趟的。如果他们答应了,并且派来的‘人质’我们认为够分量,那么向大人去北清又有什么可顾虑的呢?相反,北清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对向大人不利,如果连我们这个起码的防范性要求都不能答应,那么就真的是想把向大人诱骗加害了。这样的话,向大人不必去就是。”
向小强狐疑地望着沈荣轩,猜测着他打的什么主意。朱佑榕犹豫着:
“这……”
外交大臣抓住机会,说道:
“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以先试一下。反正选择权还在我们。先试清虏一下也好。”
朱佑榕目光望向向小强。向小强犹豫了一下,微微点了点头。朱佑榕也踌躇着,点了点头。
电报发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对方的电报回来了。
北清方面同意。并且出乎南明意料,它很大方地让南明方面挑选他们认为合适的“人质”。
朱佑榕不死心,想来个狮子大开口。她直接让外交大臣给那边发报,张嘴就点名要广武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爱新觉罗毓畇过来当人质。
几个大臣听到陛下这个疯狂的要求,都极力反对,怕把广武皇帝惹急了。但是朱佑榕就是要把广武惹急,硬是让人把电报发过去了。
过了足有两个小时,对方回电报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广武皇帝没有翻脸,而是同意派自己的亲弟弟过来当一下人质。但是他提出了一个附加条件:向小强一个人的分量够不上,不足以保证自己的亲弟弟安全。南明方面还要再加上一个人。广武点名要求乐平郡主郑玉璁和向小强一起,也参加谈判团来北清。
听到要自己最要好的表妹也去当“人质”,朱佑榕倒是有点急了。但是几个大臣倒放下心来了。他们给朱佑榕进了一番言,说广武既然能把自己的亲弟弟派来,说明就是有诚意的,完全不可能伤害向大人了。他之所以要我们把乐平郡主派去,无非是他觉得自己的弟弟分量太重了,南明光一个向小强不够格,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弟弟的安全,还要“加码”一个乐平郡主罢了。
至于对方为什么点名陛下的表妹,而不是亲妹妹,大概是因为乐平郡主和陛下关系最好,尽人皆知吧。何况公主的身份太高了,加上一个公主的话,双方“人质”的分量又不平衡了。
这下,不论是向小强还是朱佑榕,都没什么话说了。
广武皇帝的这个要求,反而让向小强放下心来。因为沈荣轩是一直想找机会除掉自己的。单单是自己过去北清的话,沈荣轩对广武的弟弟做点什么手脚,比如来个食物中毒什么的,让那小子死在南明,那么向小强也就别再想回大明了。现在有郑玉璁和自己绑在一起,那沈荣轩是万不敢想什么歪念头了。
……
当天晚上,向小强和兴奋得直哆嗦的郑大郡主,双双登上了专列,向东驶往宁波,再从宁波坐船前往东海舰队。
第二天上午九点钟,南明秘密代表团一行人登上“徐达号”轻巡洋舰,向北驶往和北清约定的海上坐标点。那个坐标点大概就在舟山群岛以北450海里处。
那里会有北清的一艘轻巡洋舰等待着。
第六卷 厉兵秣马 第157集 东鸡冠山别墅
徐达号轻巡洋舰以28节的航速向北行驶,大约航行了9个小时之后,黄昏六点钟的时候,接近了双方约定的碰头坐标点。
黄昏的大海上一片金黄的波涛,孤零零的一艘巡洋舰下锚停泊在海面上,随着波浪上下颠簸。
这里是远离陆地的黄海,西边二百多公里外,是北清的黄淮海岸,大概是海州的位置,也就是后世的连云港。东边三百多公里外,是朝鲜半岛的南端。四周是四面不靠,极目所见,只有茫茫大海。
夕阳一点点地坠入大海,四面的苍穹越来越暗,海面的颜色也由灰白色慢慢的变成深邃的蓝黑色。
按照约定,双方都只能来一艘轻巡洋舰。两艘舰在碰头坐标点靠近后,各自放下小艇划向对方。南明这边小艇载着向小强、郑玉璁和谈判团,北清那边的小艇里载着广武皇帝的弟弟毓畇,还有侍奉他的十来个贴身奴才。
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南明已经悄悄派了10艘潜艇埋伏在附近,形成一个包围圈。一旦北清军舰有什么反常举动,那么它除了要对付南明的一艘轻巡洋舰,还要躲避10艘潜艇的鱼雷阵。
甲板上,向小强和郑玉璁并肩站在舰首的栏杆边,眺望着正北,清军巡洋舰应该来的方向。
郑玉璁满脸潮红,一句话不说,浑身微微的打颤。向小强靠近她,两人双肩轻轻碰在一起。向小强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郑玉璁身体在微微的痉挛。
向小强知道这是为什么,也理解她的感受。是的,她这个大明王朝的郡主娘娘,金枝玉叶,马上要登上北清的军舰、去北清了。而那块土地的控制者,则是大明几百年来的死对头。生死未卜的前程,让她难免恐惧。但向小强知道,对于郑玉璁这个渴望冒险、渴望追求刺激的女孩来说,这种经历也是极其兴奋的。尤其是和自己的心上人一起去冒险,这对郑玉璁来说是有难以比拟的吸引力的。
郑玉璁知道,从登上清军巡洋舰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安全就完全不在自己掌握中了。从小到大伴随自己的那一切:侯爵小姐和郡主的身份、女皇表姐、父王、富可敌国的家族财团、自己手中的巨额财富、以及大明帝国的法律、军队……那种种保护了自己二十来年的东西,第一次统统离自己而去了。在这几天里,唯一能保护她、能给她安全感的,只有向小强一个人。
重要的是,在这几天中,向小强只属于自己一个人,不会有秋湫、秀秀、辽阳公主、还有表姐她们来分享……
这种感觉是极其美妙的。
昨天表姐叫她进宫、拉着她的手、哽咽着和她商量这件事的时候,郑玉璁只考虑了半小时,然后便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之后她甚至连家也没回,也没和父亲说,直接坐上了去火车站的车子。上了专列后,向小强正在那里等她。郑玉璁颤抖着和向小强紧紧抱在一起。
……
徐达号在约定地点随波起伏了一个小时,到了晚上七点钟,天色近黑的时候,舰桥顶上的观测员大声喊出了远处发现目标。因为天已经很晚了,能见度不比白天,所以发现的时候,双方距离已经不足四千米了。
观测员继续努力辨认目标,同时徐达号开始“哗哗”的起锚,重油锅炉开始加压,舰尾螺旋桨飞快地搅动白浪,全舰进入战斗状态。
甲板上“呜!!呜!!”地战斗警报响彻全舰,立即有两个军官跑过来,护着向小强和郑玉璁走下舷梯,进入甲板以下的舱房。那里是这艘轻巡洋舰装甲防护最好的位置。不过,也只是相对最好罢了。和主力舰相比,轻巡洋舰的装甲本来就是很可怜的。
徐达号轻巡洋舰拖着白浪,修长的舰身向右横转,把侧腹对准北边目标驶来的方向,让8门155毫米舰炮全部转过来,瞄准对方。
甲板下的舱房里,向小强和郑玉璁挤在圆形舷窗旁,眺望着远处逐渐逼近的黑点。巡洋舰加速行驶了,脚下的起伏更大了,海浪不断从外面扑到舷窗的玻璃外侧,撞碎成一片白沫。向小强揽住郑玉璁的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紧张吗?”
郑玉璁身子哆嗦的更厉害了,看着外面,咬着嘴唇点点头。
向小强也有些紧张,低声笑道:
“没关系,这只是预防性的动作。不会真打的。就算打起来,清舰的战斗力也远在我们之下。”
郑玉璁脸色仍很白,又是点了点头。
……
很快,徐达号的舰桥观测员发现,对面的军舰也开始横过身子来了,和徐达号一起同向平行行驶,相隔三千米的距离。更令人担心的是,对面的军舰有三根烟囱。
那不是轻巡洋舰,而是一艘重巡洋舰。大清帝国的海军旗在桅杆上猎猎飘扬。
紧接着,在对面的重巡洋舰背后,暮色中又钻出来了两艘小个子军舰。那是两艘驱逐舰。过了片刻,又出现两艘。
目前为止,清军已经出现了一艘重巡洋舰、四艘驱逐舰,来了一只舰队。而明军这里只有一艘轻巡洋舰。虽然周围几千米的海面下,还埋伏有十艘潜艇,但是清军来了四艘驱逐舰,明军的这十艘潜艇已经从猎人变为了猎物。
徐达号处于完全的劣势。
“不好,很不好……”徐达号舰长举着望远镜,喃喃地说道,“那是‘雍正号’重巡,‘康熙级’……清虏海军的最强军舰……这么明目张胆违反约定,他们想干什么?”
徐达号加大马力,航速直逼30节,拖着长长的白痕和清军舰队同向向东而行,并且向南偏五度。这样,双方的距离渐渐拉大。
双方距离虽近,但借着暮色掩护,明军轻巡洋舰想脱身还是问题不大。
……
就在此时,清军的重巡洋舰上闪起了信号灯。这是双方事先约定的见面信号。
见到对方信号,徐达号虽然仍继续拉远距离,但同时也按照约定的信号打了回去。
清军的“雍正号”重巡洋舰减速了。过了一会儿,停了下来,尾部的白痕逐渐消散。但是,周围的四艘驱逐舰开始加大马力、拖着黑烟成“之”字形行驶,舰首劈波斩浪地在附近搜索潜艇。
与此同时,徐达号也慢慢减速,但是始终和雍正号保持3500米以上的距离。
双方的种种举动,无不反映了对对方的严重不信任感。
接下来,双方开始了“灯光扯皮”。清舰要求明舰靠近一些,说这三千多米太远了,双方光划小艇就得累半死。而明舰回信号说累半死就累半死,谁叫你们不遵守约定来一支舰队的,靠近了我们没有安全感。
双方扯了一会儿皮,最后还是在3500米的距离上,双方放下了小艇。
向小强和郑玉璁坐在橡皮艇上,周围是一圈水兵在划桨。后面还有一艘橡皮艇,坐着代表团的其他几个成员。每艘艇上都挂着一盏灯,向对方标明自己的位置。
遥远的北边,在雍正号高大的黑色剪影下面,也有两个小亮点晃动着。那是他们的两艘橡皮艇,其中一艘上面,就坐着广武皇帝的亲弟弟:爱新觉罗毓畇。
向小强揽着郑玉璁坐在小艇中间,突然伸手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还挺沉。他抱起来一看,居然是一挺啄木鸟机枪,一长串弹链连到一只沉重的弹匣里!两脚架收着,抱在怀里就能扫射!
身后有两个水兵赶快请向小强放下,说这是预防万一的,清虏那边的小艇上肯定也有啊,所以咱们就不能没有。
向小强汗了一把。怪不得他俩一直不划船、光歇着,原来是机枪手。
双方的这种严重的互不信任,简直比后世冷战时期还强烈百倍。
……
也不只划了多久,反正两边的水兵们都快筋疲力尽了,远处的两盏灯光才渐渐靠近。双方的四条橡皮艇终于靠在了一起。而这时候,双方背后的军舰都很远了,只能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剪影。
四条小艇相互把缆绳抛给对方,固定在了一起。两边的水兵互相戒备地看着对方。
清军小艇上站起来一个军官,一口京腔喊道:
“劳驾,哪位是向将军哪?哪位是乐平郡主哪?”
明军小艇上的一个军官也起立喊道:
“哪位是阜平王殿下啊?”
对面又站起来一个人影,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