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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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在怕什么?现在萱小姐丢了,我就这么回去?不过是逗逗你们,先让这些车马回去,我们去找人!”说着不再多言,直接将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衣裳取出来更换,又把头上太过招摇的钗环取下。
春杏完全没料到她还准备了衣裳,不由得望向相思。
相思同样不解:“夫人,你早就准备了衣裳?你、不会早料到侯小姐会偷溜出去吧?”
“这一点,我的确能未卜先知,毕竟她怎么可能对商家感兴趣呢?”她笑着坦诚,已经把衣裳换好,这是一套较为淡雅的常服,走在大街上不至于那么引人注目。
车门正好对着巷子口,下车后,命车马先回,随行护驾的一队侍卫留下。她身边跟着相思春杏,又有福清永兴,只留下两个护卫,其他人全都命他们分头去找侯小姐。
这还是她第一回逛街,望着陌生世界的热闹,仿佛只是局外的过客。
“夫人,侯小姐会去哪儿?”相思问。
“那可说不好。”她只能试想,卫若萱或许是爱热闹,只能先到热闹的地方找找。
此时的卫若萱早不顾两个丫鬟的劝阻,沿着街市玩闹,看什么队她而言都是新奇。做着侯府小姐,看似尊贵无比,却是一点儿乐趣没有,若在小时候还能出门,但自从老侯爷过世,长兄为父,卫肆沨这个大哥的威严冰冷令她深有体会,从不敢当面提出门玩的话。
“彩鸾,你看这个!”卫若萱看到街边卖的各色面具,和一群小孩子挤在一起看。
“小姐怎么也喜欢这个。”彩鸾见她这么高兴,只得暂时忍了劝她的话。
卫若萱才不管丫鬟的担忧,由着性子逛,全然不理会越来越热的天气。转到后来累了,还是不提回去,反而要去找茶楼喝茶。
“小姐!”彩鸾苦了脸,很怕这次回去就没命了。
“哎!谁!”卫若萱突然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刚要恼怒,忽而警觉不对。伸手一摸顿时喊起来:“我的玉佩!他偷了我的玉佩!”
“小姐!小姐!”彩鸾芷荷两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卫若萱已经追出去了。
“站住!”卫若萱想到那块玉佩的来历,更是紧追不舍。不料那贼突然被人绊倒,三两下就制服了。
“姑娘,这玉佩是你的?”对方将玉佩递还给她。
“是你?!”卫若萱盯着他的脸,惊讶的忘了接玉佩,可随之就因他还无起伏的面色而皱眉:“你不记得我了?薛轶成!”
“呃?姑娘是……”被人当面喊出名字,薛轶成显得茫然又惊讶,望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渐渐觉得有些面熟。倒不是他记忆力差,也并非时常搭救姑娘,只因热血心肠,类似之事太多,那天的短暂小插曲并没放在眼上。
“想起来了?”卫若萱拿过玉佩,看到玉佩安然无恙松了口气,余光瞥见那个贼不见了踪影,不禁着急:“那个人呢?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东西都敢偷!”
“姑娘,算了吧,反正东西也追回来了。”薛轶成说着告辞:“姑娘一人在外还是要小心些。”
这时彩鸾芷荷追了上来,喘着气说道:“小姐!小姐可别再乱跑了,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办啊?”
“你站住!”卫若萱扬眉命令,不顾丫鬟的疑惑,径直朝他说道:“我今天出门没带侍卫,你跟着我!”
“可……”薛轶成为难下也狐疑。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卫若萱觉得他太木讷,脑子根本不会转。
“不知姑娘是……”薛轶成顺着问。
彩鸾说道:“这位是侯府小姐!”
日影渐高,紫翎再次体验到夏天穿着好几件衣裳的痛苦,直感觉再这么下去就要中暑了。放弃寻找卫若萱,朝一旁有阴凉的巷子里走,结果行人不注意的一点儿擦碰,险些令她栽倒。
“夫人!”相思雨春杏同时惊呼,却见她身子歪了,却被人及时的接住。再看这及时出现的人,两人不约而同的变了脸色:“侯爷?”
感觉到熟悉的气息,紫翎抬眼去望,果然是卫肆沨。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中暑了?”卫肆沨摸摸她的额头,并未责斥她的私自闲逛,反而将她抱起来,走进几步外的一家茶楼,要了个雅间。
她的确感觉到有点头晕,身上没什么力气,大概是有点儿中暑。
将她放到房间的横榻上,抚着她泛红的脸,卫肆沨蹙眉笑道:“不是回商家吗?怎么一个人在外面逛?”
“萱小姐她……”
“你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吗?她吃硬不吃软。”单从这话,看不出他是否生气,但至少这会儿面对她,并没有表现出生气。
稍微感觉好些,喝了几口茶,她问出疑惑:“侯爷怎么在这儿?”
第九十九章 又添命案(3)
面对她的疑问,卫肆沨噙着高深莫测的笑,待吊足了她的胃口才说:“我料着你的商家之行不会顺利,跟来瞧瞧,却没料到这么不顺利。舒孽訫钺头不晕了?”
“嗯,好多了。”觉得他的态度言行忽然暧昧起来,不禁疑惑,难不成是因在外面,他要格外的下足功夫恩宠?然只有两人的房间,也没必要如此入戏吧。
“你在商家感觉如何?”卫肆沨问。
她不解他的意思。
卫肆沨又笑:“今天商家是锦州人人口中的话题。饣”
那是自然,即便她不是真的商紫翎,然而想到这副身体入府前的事,再看现在回商家,她心里也感到恶心。
“你弟弟恢复的不错,都能说话了,今天一人在家,肯定又无聊了。”
闻言她眼神警觉又茫然,他是断不可能无缘无故提青奕的六。
卫肆沨倒没让她费神多想,直接说道:“别忘了你弟弟的身份。当初商家是通过滴血验亲证实他并非商洪血脉,也就证明了你娘的不贞,纵然你如今地位再尊贵,也难防悠悠众口,众口之下,话可不好听啊。”
她似乎懂得了他的意思,是让她想办法为青奕翻案。
她早习惯了这副身体,再回想起这副身体的记忆,已不如最初那么容易。那些属于真正的商紫翎的记忆,正随着她入侵的逐渐深入,而慢慢变淡。这对于她而言,是好事,她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记忆之中。
“我不信她不贞!不信青奕的血缘有问题!”一阵沉默之后,她坚决的吐出这句话。她模糊的想起周姨娘的为人秉性,想起青奕与商洪五官眉目隐约的相似,更想起刘氏的心机智谋。当初那件事,绝对另有内情!
“难道滴血验亲也不可信?当初你也在场,许多人亲眼目睹。”卫肆沨含笑反问。
“我会查出来的!”她这才领悟他的话,他不在乎那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只是提醒她,若要报仇,就要夺走商家视若生命的家财。夺家财的方式无疑是顺理成章的继承,证实青奕的血脉,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
“其实这件事说难也不难,关键看你会怎么做。”卫肆沨伸手将她蹙拢的眉头抚平,一个简单的动作做的那般温柔自然,令她微微怔愣。他又提醒:“朱彪已经见过你了,何不用他呢。”
“他?”
“你当初让他来商家是看中了他的什么?如今这件事,他更是不二人选。”卫肆沨嗤笑:“你只要在外面稍稍一打听,就会得知他的诸多事迹。他是个很值得一用的人才!”
“对于滴血验亲,你是不是还知道内情?”鉴于他的行事秉性,她很自然的有此疑问,否则若周姨娘不贞,她也毫无名誉可言,他就算有什么报复也犯不着娶她。
卫肆沨冷笑两声,淡薄的口吻说道:“谈什么内情?纵然旁人议论再多,都抵不过铁板钉钉的滴血验亲!”
“哼,滴血验亲。”她禁不住冷笑:“有个名为萧综的人,母亲曾是东君之妻,后因貌美有才,被武君看中。跟随武君七月便生下他,外人都怀疑其不是武君之子。他长大后,盗了东君之墓,刨出尸骨,以自己的血滴在尸骨之上,血便渗入尸骨,他半信半疑。后来,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用自己的血滴在儿子尸骨上验证,血仍能渗入,他深信不疑。改名萧缵,为东君服丧三年。”
“你想说明什么?”卫肆沨因她的故事挑眉。
“侯爷难道不觉得这事荒唐吗?不说他为验证亲缘而杀子,只说他所笃定的滴骨认亲,不管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血滴在骸骨上,都是不能渗入的。此为传说中的滴骨认亲法,或许知者甚少,但人们普遍认定的滴血验亲细究而来也是件荒唐事!”
“都说血液相融为亲生。人的血液就似人的性格,分为几种,若侯爷在锦州的父子亲女之间做个测验便会知道,亲子关系的血液往往极少融合,而非亲子关系的血液反而容易融合。难道要由此证明,那些不能相融的人之间皆非亲缘?真照这种方式验证,天下不大乱才怪!”
一番话讲下来,尽是揶揄讽刺。
卫肆沨微敛眉色盯着她,并非因她这番颠覆超前的验亲言论,而是她这般笃定的态度口吻,仿佛她亲自做过那番测验一般。当然,她是不可能做到那种测验,那她如此笃定的态度——
她如果不是有个神乎其神的师父,那就表明她本身有问题!
发现他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显出笑意,紫翎猛然回神,意识到说了一番惊世骇俗的话。眼帘一闪,她转开话题:“不知萱小姐到哪儿去了。”
“早晚会找到。”卫肆沨一点儿不担心,对于她明显的转移话题,并未追究。
“侯爷今天不忙?”发觉他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不禁更想逃避,然而在这个只有两人的房间,她找不到逃避的机会。
卫肆沨笑了一声:“翎儿,你怎么突然又怕我了?我还以为你是最大胆的。”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不想再多待会儿?”卫肆沨笑着反问。
多待会儿?与他这么相对干坐,她宁愿回去处理死人的事情。
“看来,我还没有一个死去的丫鬟有吸引力。”卫肆沨有双可怕的眼睛,瞬间就看出她的心思。“你就权当陪陪我,府里那些事……”
看到他嘴角的讥诮,她险些错觉:难道处理那些纷繁杂事的是他?不然怎么他比她更苦恼似的。
接下来,又是沉寂。
他恍若假寐躺在榻上,她则站在窗边看街上行人店铺,忽而见一顶轿子停在茶楼门前,下来的居然是卫锦之。总不会是碰巧来这儿喝茶吧?应该是专程来找卫肆沨。
正思量着,门外双喜轻喊道:“侯爷,锦公子有事找。”
“进来!”卫肆沨随之坐起身。
卫锦之进来先看到窗户边的她,施礼后,说道:“大哥,出了点事。”
“哦?”卫肆沨似乎一听就明白,瞥了她一眼。
紫翎会意,退了出房间。
不知房中说着什么事,她也不想去好奇,却是忍不住想卫锦之。看他平日里只是吃药养病,却原来也担着事情,又如此紧要的找来,神色的态度,都显得不同寻常。
里面两人谈了半盏茶的功夫,而后卫肆沨命备车回府。
他们自然是有大事做,她则回了沁梅院,刚准备洗个澡,邱婉蓉便来了。
“夫人,我有个好消息要告知。”邱婉蓉眉梢间满是得意之色:“水荷的娘终于说了实话,水荷很可能是跟府里的某个小厮好上了,所以才不同意家里说下的亲事。通过再三审查,下人们反映,水荷与一个叫大力的小厮时常往来,偏巧那个大力又这时候请假回家,只怕是个幌子,实则是两人一起私奔逃了。我已经命人去找大力的家,想必晚上就有回信!”
“二夫人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