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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侯门庶妻-第1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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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秋霞的提醒下,旭儿给众人请了安。

邱姚等人早对旭儿身份存疑,趁着这会儿,都悄悄打量着老太太的神色,试图从中来判断。老太太却是很快收回了视线,轻轻拍了拍紫翎的手,什么都没说穹。

或许别人不知道,紫翎却是很敏感,老太太特意的一个举动,看似平常,细究下含义颇多。可能是表示让她勿听流言,也可能是猜到旭儿真实身份,只因卫肆沨不曾公开,老太太也不好细致多问,终究都有安慰之意。

她心里也有负担,知道某些事,却要装作不知道,反过来还接受别人的安慰担忧。

虽供完了祖宗,但侯府里招待着族人亲友,忙乱的不行。老太太考虑到她的身体,怕她受不住吵闹,便让邱姚两个招呼着,紫翎只在房中歇息。

饭后,族人们陆续都散了,紫翎觉得屋子里阴凉,暖间又有些闷,不如外面的太阳晒的舒服。得知园子里没什么人,便一路散步过去,命人在梅花亭准备了东西,坐在那儿赏梅花。

太阳越晒人越慵懒,她渐渐闭上眼。

相思怕她睡着了着凉,命小丫鬟取了条白狐狸毛的毯子搭在她腿上。

就在紫翎将睡未睡之时,忽而听见香草惊呼:“玉姨娘!”

她猛地睁开眼,站起来朝假山下面望,果然看见琉璃站在那儿。琉璃身边没跟人,穿着整齐,妆点精心,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紫翎与丫鬟们正发怔呢,远远的一簇人走来,为首的便是邱姚两个,梅梓桐、何吟儿、孙氏,瑞大娘都跟着。她们一来就直盯着琉璃,显然是得了消息特地赶来的。

“玉姨娘?”瑞大娘试着喊了喊。

琉璃闻声一转,媚笑嫣然:“琉璃给二位夫人请安。”

邱姚两个明显一愣,尽管琉璃表现的似乎很正常,可两人总觉得不太踏实。主要是大夫都说她治不好了,疯疯癫癫的,突然跑回来,又突然这个样子,让人很难接受。

不待再问,琉璃拾级而上,恭恭敬敬的对着紫翎作礼:“琉璃见过侯夫人!”

“呃,起来吧。”紫翎同样的满腹疑惑,仔细打量琉璃的每个神色举动:“姨娘怎么突然回来了?身边的丫鬟呢?”

“霜儿?刚刚还在呢。”琉璃自己也是一副疑惑,回头四处张望,喃喃念道:“怎么不见了?该死的丫头,又跑去玩儿了!”

她感觉琉璃的精神仍旧有问题,暗暗朝瑞大娘使个眼色。

然而不待瑞大娘有所举动,琉璃突然盯着她,一边笑一边靠近。相思很警惕,拦在前面,哪知琉璃突然将相思推开,发狠的把紫翎拽住,嘴里叽里咕噜的念起了不知什么内容的经文。

“快把她们拉开!别让她伤了侯夫人!”孙氏大喊了一声。

“都别过来!”紫翎刚想阻止已经晚了。

原本琉璃只是疯癫,尚未做什么可怕举动,但众人一窝蜂似的围上来,必定惊了琉璃,那后果只怕就难预料了。果然,琉璃一副惊恐样子,望着众人扑来,大叫着“鬼、鬼”,一把将紫翎推了出去。

紫翎有所心理准备,可没料到有人从底下绊了一脚,致使她彻底失去平衡摔倒。

“夫人!”梅梓桐一看她顺着石阶滚,整个人扑上去将她抱住,试图拦下她。但没有成功,两人一块儿滚了下去。

相思慌乱的追上去。

瑞大娘则赶紧让人将发癫狂笑的琉璃抓起来,所有人都慌的奔下假山去看紫翎,梅梓桐从地上爬起来,第一时用眼睛找孙氏。眼前丫鬟们乱晃,她头都摔晕了,抬头朝上望,阳光似乎都发白,人们只是一个个影子。

当找到孙氏的身影,只见其正从琉璃身边走开,疾步下来。

这边,相思等人已吓得哭出声。

紫翎经过这一摔,根本起不来,满头的汗,脸色都变了,抱着肚子一句话都没说。瑞大娘赶紧命人抬来长藤椅,小心的把她放上去,又慌着请大夫。

“哎呀,血!”豆蔻突然喊了一声。

这时相思才发现,紫翎的衣裳慢慢渗出了血迹。

“瑞大娘,玉姨娘好像不对劲。”一个丫鬟过来禀报。

瑞大娘回头一望,只见琉璃几乎整个人趴在地上,抚着胸口张大了嘴,似乎喘不上气。随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不支的倒在地上,竟最终没了呼吸。

瑞大娘两边顾不得,只吩咐人暂时将琉璃抬到空屋子里安放,又赶着去给老太太传信儿。正巧,卫锦之卫钰恒都在。

一听到消息卫锦之立刻就问:“侯夫人怎么样?”

“出血了,只怕是……”瑞大娘觉得不好。

“怎么会出这种事!”老太太连声责斥着,紧步往沁梅院赶。

沁梅院已是一片人,几位夫人在里面,老太太一来,个个低垂着头说着歉意等语。老太太这会儿哪有心听那些虚话,进了里间,看到暖榻上躺着的人,心里瞬间一沉,迭声催着大夫。

里头都是女眷,卫锦之不好进去,只站在外面的廊子底下暗自里担心。

“相思。”因屋子内外皆十分的寂静,紫翎轻喊了一句,众人都听见了。

相思忙擦着眼泪问:“夫人想说什么?”

“好像、有什么东西下来了。”她半闭着眼,声音很平很轻,实际上,当她说这种话时,心里什么都明白。这个意外到来肩负着诱饵重任的孩子,最终以这样悲惨的方式离开,她只觉得一颗心空荡荡的飘着,眼睛里一滴泪也没有。

相思掀开她的裙子看了一眼,无助的望向老太太:“老太太……”

老太太把脸扭到一边,强忍着擦去眼泪,吩咐丫鬟们替她擦洗了。

当丫鬟端着满是血水的盆子出去,外边的人什么都明白了。

仿佛在这一瞬间,紫翎什么都不关心了。

一觉醒来,已是花灯高照。

她喊来相思去请梅梓桐,又让春杏准备些吃的,简单的洗漱后,靠在枕上怔怔出神。好一会儿她不知道在想什么,直至听见梅梓桐来,这才回神。

“夫人。”梅梓桐看到她脸色那么差,却那么平静,不禁觉得很愧疚。

她看出来了,淡笑道:“你有什么好愧疚,又不是你的错。找你来,是问问你,当时看到了什么?”

梅梓桐摇摇头:“当时摔晕了头,只看见她好像从琉璃身边走过,当听说琉璃死了,我立刻就怀疑她。老太太请了大夫,请了仵作,却查不出琉璃到底怎么死的,至少看不出有伤,也没有中毒迹象,都说和她的疯癫有关。我特地亲自检查了琉璃的发间,没有任何银针的痕迹。”

“她去的寺庙,正是琉璃所住的地方吧。”紫翎微微闭眼,说:“她一定懂医术!她利用了琉璃的疯癫,控制了琉璃。”

“都怪我,若不是我提议……”梅梓桐不仅是挫败、焦灼、失望,更想到了死去的梅氏,对未来感到绝望。

“有得便有失,反之亦然。我付出了那么多,是时候得到了。”紫翎不再回避怀疑,并且决定主动出击,哪怕引人猜疑也无所谓。

第二百五三章 孙氏之疑(9)

静养了两天,紫翎的气色略微好些。舒唛鎷灞癹

老太太怕她想不开,没急着再回净月庵,早晚来看看她,劝慰些话。她似乎把那些话都听在了心里,慢慢也与府里几位夫人姨娘说说话,只是为防止吹了冷风,总不出屋子,卧床调养。

午饭吃的少,半个时辰后,相思又从厨房端来一盅汤,把小桌子放在床上,盛了碗汤放在她面前:“夫人,这是乳鸽枸杞汤。之前夫人说红枣吃腻了,这是特地换的。到底是锦公子想的周到呢,一早就让人准备了好几种补食。”

她对吃东西并不抗拒。

刚吃完,小丫鬟说孙氏来了浍。

“请!”她漱了口,含笑望着进来的人:“又劳烦姨奶奶来看望,外面怪冷的,快请坐。”

“夫人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几句寒暄后,孙氏略带试探的叹息:“侯爷必定也得了信儿,出了这样的事,侯爷难过,我们也伤心。但话又说回来,夫人还年轻呢,过些日子身体养好了,还能再怀上的。”

苦涩的一笑,声音透着恨意:“外人都以为我看开了,可我使不得不看开,若不做做样子,越发让背后的小人的得意!毗”

孙氏眼神微变,故意惊疑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紫翎看着她,迟疑后说道:“不瞒姨奶奶,我一直在想琉璃是怎么突然跑回来的?再者,我摔倒的时候,分明有人脚下使绊子。当时跟前就那几个人,我心里料准了,她们要么是趁火打劫,要么是早有预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故意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其他三位夫人,这些话也是专程说给孙氏听的。

孙氏猜测她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是遭受打击后心有怨愤,能当面讲出来,至少表明怀疑范围内不包括自己。如此,心里略微松口气。

“夫人别多心,我想不会有人那么大胆敢谋害侯爷的骨肉,被查出来还得了?或许只是一时混乱而已。目前最重要的是好好儿保养身体。”表面上,孙氏还要说一番虚伪的劝慰。

“姨奶奶是过来人,在侯府里时间也长,有些事恐怕还要请教你。”紫翎露出落寞的表情:“你也知道,老太太只管吃斋念佛,很多事不理会。不怕你恼,到底你是西苑的,这边房里的事你是个外人,都说旁观者清,或许我早该请教你的。”

“夫人哪里话,都是一家人,有话只管问。”虽如此说,孙氏心里还是很吃惊的,也谨慎着。

“我想问问粉桃的事,她老娘曾在西苑,后来得姨奶奶恩典放出去的。”

之所以重问粉桃,有几个用意:

一则表示对孙氏的信任,二则尝试是否还能从话中寻到蛛丝马迹,三则表明她将所有的事都与前两位侯夫人的谋害案联系在一起。若凶手是孙氏,那么孙氏会很高兴她道现在都找错了方向,既能消除部分警惕,也便于以后顺利接近。

这些都是梅梓桐曾经的计划,从芙蓉榭那夜之后,她便顶替了梅梓桐的角色。

孙氏的回答与曾得到的信息基本无异,但却隐隐透露出粉桃老娘离开前求过当时的管家夫人邱婉蓉。这其中的用意不言而喻,孙氏需要她有怀疑对象,需要一个替罪羊。

几天后,京城的卫肆沨接到消息赶了回来,而这个消息她是从相思口中得知的。

“夫人,侯爷到了,去老太太那儿了,几位夫人都去了。”

她一直没有设想过,卫肆沨得知消息后是怎样的心情和表情?依照他那样的性格以及旭儿事迹在前,就算震怒生气,也只是因为无视、触犯了他的威仪。

想着,她重新躺下,侧身朝里睡了。

似乎过了很久,熟悉的脚步传来,到了床边。丫鬟们都被遣出去了,房里只有两人,卫肆沨仿佛料准了她没睡,坐在床沿,把手轻搭在她的肩头摩挲了两下,叹了口气。

那一声叹息就似一把钥匙,瞬间开启了紧闭的闸门,她一直不曾觉察到的酸涩伤心、落寞失望一股脑全都涌上了心头。眼睛被滚烫的眼泪灼痛,喉间哽咽的难受,却倔强的不肯哭出声。

她不想哭,不想最后一丝可悲也被人看见。

卫肆沨头一次觉得听人压抑的哭泣如此的折磨,抬手将她拥在怀里,柔声劝道:“乖,别哭了,以后再怀一个就是了。”

她只是摇头。

对她而言,她的哭,她的伤心,并不是因为失去一个意外到来的孩子,她自己都说不清,总觉得失去了更加重要的东西。她觉得这段“偷”来的生活如此的漫长,长过上一世,那种疲惫也是前所未有。

卫肆沨轻抚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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