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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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青奕坐车离开。相思在屋内收拾桌子,看见了小桌上的纸,以为是紫翎写的东西,便用书压着。
“夫人,侯爷说晚饭不来吃了。”
“侯爷在书房?”她已经猜到了,淡淡一笑,说道:“去告诉侯爷,晚上准备了好酒,他若不来就太可惜了。再者,舞什么时候都能看,酒若今晚不喝,就冷了!”
【文、】“是。”小丫鬟怔怔的完全没听懂。
【人、】稍时,卫肆沨踏着暮色来了,进门就笑:“翎儿,你准备了什么好酒?”
【书、】“不过是一句谎话,侯爷真信了?”当看到他如期出现,她那颗略微浮躁的心便沉静了。她想,若是躲不过,那就让他留在眼前,这是很早就有的觉悟啊。
【屋、】“我可没当是谎话,我人来了,你得依言准备好酒。”卫肆沨说笑着坐到榻上,随后拿起书,看见了下面压着的一张纸。扫了一眼问:“这是什么?”
“青奕捡来的,大概是铺子里收米的价格单子,想来没什么重要,肯定有备帐。”她一面说一面招呼着丫鬟们摆桌子。
卫肆沨夹着纸,细细的看了一眼,重新压回书下。
几天后,商洪前往锦州商会,早有几人到了。
这次他来是为谈一笔生意,一笔人人都想要的生意。未免争抢起来相互恶意压价,经由他与郑杨两家商议,由赵会长做见证,各家将出价写在纸上,竞价。
“人来了!”赵会长提醒了一声,似乎有些意外,紧接着亲自迎了上去:“哟,于老板怎么来了?”
“有这么一宗好生意,小弟也想参与。”于梁笑着与在场诸人打招呼。
商洪与郑则杨老爷相识一眼,都很意外,实在没料到于梁会半路杀出来,还和云州来的商家一并过来,显然是彼此谈过了。于梁的实力他们是知道的,正是因为于梁才害得他们几家生意惨淡。
彼此寒暄已过,赵会长请众人出价。
商洪看了眼于梁,将之前拟好的价格又略略调高。
四家把价格写好,交给了赵会长,赵会长看后又交给云州商人。
这人一一看了之后,抽出一张,笑的十分满意:“成交!”
众人一看,那张纸上缀着一个“于”字,自然是于梁中标。再看他的出价:上百米,九钱八分八厘;中白米,九钱八分八厘;下白米,八钱八分八厘。
这个价格着实算高,且他都是写着“八分八厘”,又中了标,很有些嘲讽众人的意思。
原本商洪觉得对方财大气粗,虽不甘心又无可奈何,可当无意间看到郑则的出价就愣了。郑则出的是:上百米,九钱七分;中白米,九钱四分五厘;下白米,八钱五分五厘。
这分明是在他最初的出价上每项增了五厘,哪有那么凑巧的事?仿佛他能未卜先知一样。
他开始怀里府里有人被郑则收买了,对方为了夺得生意已经开始不折手段。可他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偷偷出卖他的竟是女儿商雪彤,而商雪彤也没料到这次机会被半路冒出的于梁给搅黄了。
于梁与卖家各得欢喜,其他几家阴沉了脸离开。
一出商会,商洪对着郑则说道:“郑少爷,真是好高明的价格。”
郑则佯作不懂:“商老爷才高明,若非于梁出现,这笔生意就是你的了。”
一旁的杨老爷不知他们话里交锋,疑惑道:“这于梁的胃口也太大了,之前就听说他们粮仓都收满了,现在居然还在抢购大米。难不成他有什么灵通消息,知道哪里将要灾祸?否则囤积那么多的米粮,他撑得住吗?”
郑则突然冷笑:“商老爷不知于梁要来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会与他串通一气,让他抢走本来属于我的生意?”商洪没好气。
郑则笑道:“商老爷别生气,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商老爷的出价不低呀,都高于普遍行情了,他却比商老爷出的还高,而且,只高一分半厘的。算起来,他才是真正的高明!”
“这样下去,等不到明年的新粮接济就得关门了。”商洪一甩袖子上车走了。
这件事隔了两三天传到了紫翎耳中。起先是红豆无意间说的,后来福清也听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夸赞于梁的好手腕等等。
紫翎一下子想到当初那张不起眼的纸,特意让福清详细打听了那天出价各家的价格,一眼就盯住了郑则的价格。作弊的痕迹很明显,或许商洪不知内情,她却深知商雪彤扮演的角色。那么,那天那张纸就不是商洪丢的,而是商雪彤!
“外面的人都说,那于老板能未卜先知,出了绝好的价格,若非他突然加入竞价,本该是老爷赢得生意。”福清说。
她仔细的比较各家的出价,不由得朝曾放过那张纸的小桌子望,心里闪出一个猜测,可转瞬又自我否决。那怎么可能呢?
第二百四四章 梅祺的信
晚饭时,她状似无意的提及那场生意。舒唛鎷灞癹
“商老爷没赢,真是可惜。”卫肆沨淡笑,望来的眼神了似乎暗示着什么。
她心里一动,压抑着满满的惊疑,力作平静的问:“那天侯爷看到的纸,上面写着商洪的出价,想必侯爷没有随口跟人提过吧?”
“翎儿,你到底想问什么?”卫肆沨只是笑,看似极好的配合,却因一句反问表露出不愿回答的暗示。或者,这就是一种回答,证实了她的猜测。
“随便问问。侯爷,请。”她斟上酒,先满饮一杯沱。
卫肆沨,于梁,一个贵为侯爵,一个富甲商人,他们之间会有关联?难道说,卫肆沨就是隐藏在于梁身后的神秘之人?若是,于梁的横空出现,霸气横扫,一切都说得通了。
只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弄出这么一个商人?
不可能是为财!于梁一直在高价囤积米粮,数量十分的庞大,又不知销到了哪里。米粮,一个侯爷要那么多的米粮…憬…
她突然觉得脊背一冷,仿佛想到了什么。
“翎儿?”卫肆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怎么走神了?”
她敷衍一笑:“只是有些担心,又一笔生意没了,商家的生意越发的困难了。”
“商老爷上了年纪,何必再那般辛苦。有你这么个尊贵女儿,又有青奕这个独根宝贝,享享清闲也很好。”卫肆沨仿佛能洞悉她的心思,或许这些话也暗中传达了一种意思:商家的生意总有一天会消失。
“若他能像侯爷这么想,那他就不是商洪了。”她禁不住叹息:商洪这算是内忧外患了吧?
若卫肆沨真有她猜测的那般心思,这种浑水她是不想跟着淌的。
因为心事太重,杯起杯落,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卫肆沨望着她笑:“近来你心事很重,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没什么。”她否认。
“总不会是阮娘的事吧?”卫肆沨抿出一笑,眼神坚信,微微勾起的嘴角,出口的话极似逗弄:“她与我曾有段旧情,又为我生了个儿子,我若恩宠她,也不为过。对不对?”
她轻声一哼,笑道:“侯爷做的事,没人会说不对。”
“总是说着些无所谓的话,却是一双哀怨的眼睛,明显在控诉,责怪我做的不对。”卫肆沨嗤笑,挑弄着她的下巴,说道:“唱支曲子来听。”
“或许侯爷不是想听曲子,是想欣赏曼妙的舞蹈。”尽管是笑着说出,却依旧难掩酸涩的味道,自我厌恶的闪开眼,撑起身离席。
卫肆沨笑出声,跟了上去:“我就说你在吃醋。”
“吃醋?”她猛然转身,冷盯着他:“或许侯爷说的对,女人就是这样。侯爷可曾吃过醋?”
“你说呢?”他又搬出了这句口头禅,嘴角不变的邪气微笑。
“我说你没有!”紫翎猛地的出手抓住他,用力一带,将他压倒在床上。意识很清晰,深知自己举动的怪异超常,却忍不住这么做。
“翎儿今天很热情。”卫肆沨笑她醉酒后的大胆。
“我希望某一天你能尝尝吃醋的滋味,很美妙。”她先是冷冷的说,说完就慢慢的笑,低头吻上他,如他所说,热情主动。
一个激灵,紫翎满身冷汗的惊醒,发觉外面天色蒙蒙亮。
“做恶梦了?”卫肆沨被吵醒,收拢手臂将她圈在怀里,轻抚她的后背:“梦有什么好怕?梦都是假的。”
她知道梦是假的,只是她又梦到了上世的死亡,依旧令她惊恐难以自拔。或许,这个梦算得上是她的心魔了,当潜意识里觉察到什么的时候,这个梦就会冒出来折磨她。
看着近在咫尺安睡的脸,她缓缓闭上眼睛,梦中那个站在窗口注视她的人显露了真容,竟是卫肆沨!
迟起梳洗后,何家母女来请安。
“侯夫人,我想去庵里看看老太太,听说老太太近来身体依旧不太好。”短短时日,何吟儿整个人瘦了一圈,她是想见卫肆沨又怕见到,进退无路。
“那就去吧,替我问安。”她没拦着,想到卫肆沨若不更改心意,何吟儿的未来是不会有转机的。
何家母女刚走,梅梓桐来了。
“夫人今天起的有些迟呢,气色不大好,没睡好吗?”梅梓桐一番关问。
“有点儿宿醉。”
“我有几句话想与夫人说,不知是否方便?”梅梓桐别有暗示。
闻言她对相思使个眼色,相思便让丫鬟们都出去了。
没了外人,梅梓桐从袖中取出一封信,递给她。
一个白色的信封,打开,信上的字迹潇洒飘逸,当看了内容,她立刻猜到是梅祺所写。
梅祺找到了侯府的一个老嬷嬷,问到了关于老太太的一些事。梅祺判定老太太当年并非在京城养病,而是实实在在失踪了三年,并且帮助其离开侯府的人,居然有极大的可能是孙姨奶奶!
在那三年中,孙氏虽是姨娘身份,却实质担当着侯府女主人的职责。正当老侯爷有意将其晋升为庶夫人时,老太太回来了,自那以后,孙氏别说做夫人,连老侯爷的面儿都难见了。
梅祺猜测,孙氏之所以针对侯夫人下手,很可能有特别的用意,但最终目的,不外乎是为了卫锦之以及报复。梅祺甚至警告她,再迟疑下去,她未必会一直幸运。
的确,暗箭难防。
她迟疑的原因除了卫锦之的因素,更是不懂,若是孙氏,为什么只害侯夫人?
“夫人?”梅梓桐轻声唤她。
她淡笑:“他的意思我明白,可若要查证据,总得对方动手才行,否则要怎么找呢?”
“我来找!”梅梓桐蓦地说。
“你?”她没听懂。
“为小姐的死,查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明确的目标,是时候掌握主动权了。”梅梓桐心意坚决:“我是个小姨娘,加之在府里多年,与她有些交往,彼此走动起来不会惹人注意。我想,所有一切都指着西苑,即便在她身上查不出什么,或许也能在西苑有所发现。”
“你要小心些。”若非侯夫人太高高在上,她会亲自去西苑走动。
“我知道。”梅梓桐说着低咳几声,似乎嗓子有些不舒服。
“着凉了?”她问。
“没有,只是嗓子不大舒服,可能有些上火吧。”梅梓桐说道。
紫翎听了,吩咐相思取瓶子玫瑰露,说:“这个可能对嗓子有好处,我这儿多,你拿一瓶去吧。这都是孙姨奶奶给的。”
“她啊。”再提起孙氏,梅梓桐的感觉就复杂了:“单从外表看,真是看不出丝毫痕迹,若非公子那么说,我也不信。她有了好东西,不但送给几位夫人,连我们这些小姨娘也不忘记,之前送我的蜂蜜还没吃完呢。”
紫翎也说不上为什么,蓦地问:“四夫人大喜那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