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庶妻-第1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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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卫肆沨见她们神色不大对汶。
“没什么,是府里出了点儿事,我去处理一下。侯爷再躺会儿吧。”谎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她想尽可能避免他们母子在今天见面,否则言语交锋下肯定会将矛盾更加激化,最好放一放,彼此都消消气。
“夫人,老太太到厅里了。”偏生豆蔻在帘外喊了一句。
卫肆沨哼笑了一声:“翎儿真是太不应该,老太太回来这么大的事,怎么能故意瞒着我?我若不出去迎接,老太太还以为我这个儿子目中无人,不把她放在眼里呢。婕”
“侯爷……”
卫肆沨不理会她的阻拦,随便洗了把脸,擦拭后直接将巾帕子仍在水盆内,跨步出去了。
她赶紧盥洗收拾了一下,疾步跟出去。
老太太已坐在厅里,邱婉蓉与何家母女都静静的站在一旁,姚淑媛与梅梓桐也闻讯赶来。卫肆沨进了厅里,清冷的噙着笑,使得气氛越发沉寂惶恐。
“侯爷为什么坚持要她们住到庙里?那就是反省的手段吗?她们是堂堂侯府夫人,让人怎么议论?”老太太率先开口,表达了极力不赞同这样的处置。
卫肆沨只是淡淡的一句反问:“为什么不可以?老太太不是一样住在庵里,住了那么多年。”
这句话有很深的暗示与影射,紫翎已窥视了些许内情,一听到这话,马上就紧张。他岂不是在暗示老太太同样是侯府夫人却住在庵里,吃斋念佛只是幌子,归根到底是在反省赎罪。
果然,老太太也在瞬间领悟他言外之意,脸色一僵,抓着扶手半天说不出话。
“吟儿不可以,她什么都没做错,不该承认这份委屈。”隔了许久,老太太几乎是用最后的力气说出这句话,看似一种宣战,实则是一份隐藏的否认。
紫翎听出来了。
卫肆沨同样听懂,却是冷笑:“是吗?你很信任她?”
“当然!”
卫肆沨听得笑出声,仿佛很高兴的在宣布:“我不得不遗憾的告诉你,你的这位乖巧柔顺的表侄女一直在欺骗你,她的错,从来就没停止过。你以为当初我之所以答应娶她,是顾念着老太太的面子?是顾念着彼此亲戚的情分?错了!因为我要她尝一尝欺骗耍弄我的下场,我最恨的是背叛,其次便是欺骗!”
“你可以问问她,甜蜜的新婚夜我们是怎么度过的?我相信那一夜她永生难忘,定是历历在目。她耍弄着心机想嫁入侯府,我成全她,就让她尝尝做侯府夫人的滋味,经过这些天,她一定体会的不错。”
“你……”老太太完全被他的话震惊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其他人同样惊愕,何家母女更是瘫软在地,几乎崩溃。
“老太太放心,我不是无情的人,亲戚的情分要顾,老太太的面子要念,所以我让她如愿以偿做夫人,吃穿都少不了她。现在当着众人说出来,是要以儆效尤,免得有人效仿,再者,也希望老太太看清一切,不再受蒙蔽。我知道,老太太是很喜欢她的,不如就接她到庵里一块儿住,也好彼此照顾!”
这番话的最终意思便是,即便何吟儿永远呆在侯府,也将守一辈子活寡,和住在庵里一样。
他故意用这种残忍的方式刺伤老太太,只为报复,但短暂的畅快之后,留下心间那个洞越来越大,又拿什么来填补?
“侯爷,求侯爷不要,吟儿错了,吟儿错了。”何吟儿到底年轻脆弱,当着众人跟前来了这么一出,吓得直哭直求情。又跪在老太太跟前哀求:“老太太帮帮我,老太太。”
“吟儿……”此刻何吟儿的表现已证明了一切,老太太既惊诧她的欺骗,又痛苦于卫肆沨所给予的嘲讽斥责,喉间如堵着巨石,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无声的低落。
何姨妈也慌了,心知再不挽救女儿的一生就毁了。
“老太太,表姐,我只有吟儿一个女儿,她便是做了错事,也没有害人,没有恶意啊。表姐劝劝侯爷,吟儿还小。”何姨妈抱着何吟儿哭。
老太太又能如何?她实在张不了嘴,更不知该怎么去说,何家母女哪知那些话背后的含义呢。
“老太太……”
老太太强忍着眼泪,颤巍巍的站起来,搀扶着素云的手,低声道:“我老了,什么都管不了,这里早不是我的地方。”
“老太太……”紫翎觉察出老太太的黯然心灰,甚至是绝望。
“素云,回净月庵。”老太太谁也不理,走了。
所有人似乎这时才慢慢回过神来,却因卫肆沨的态度和气势,纷纷跪了下来,丝毫不敢言语。
卫肆沨盯着老太太的身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院门外,紧握的双拳紧了又紧,眼神开始变化。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不存在,眼前浮现出记忆中那一幕幕的残酷,整个人如置身在茫茫的冰山雪地,锋利细长的冰锥一根根的刺入他的脑中,令他头痛欲裂。
意识到不妙,紫翎赶紧上前抓住他:“侯爷!”
卫肆沨残留的最后一丝理智令他将她推开,蹒跚着回了睡房,反手便将房门紧闭,仿佛是躲进了自己的世界。
“相思,去准备东西!”紫翎一面吩咐,一面望着厅中诸人,面色冷厉的警告:“你们所有人都听着,刚刚的事,谁若是吐露了半个字出去,被我知道了,可别怪我无情!”
“是。”所有人跪着允诺。
紫翎又说:“你们全都回去,二夫人与四夫人好好儿的呆在房里闭门思过,若再生事,你们自行想象后果!”
说完不再理会她们,疾步前往房门前,小心的将门推开。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房中的桌椅摆器已是一片狼藉,卫肆沨早痛苦的倒在床上,脸色涨红,面孔狰狞。“夫人?”相思春杏等人见状害怕的不敢上前。
“双喜!人呢?”紫翎心里着急。
“来了。”双喜喊来了侍卫,合力将卫肆沨压制住,捆绑了手脚,搁下各色东西,纷纷退了出去。
紫翎踩着满地碎瓷片,坐在床边,用所知的一切缓解他的痛苦。
或许这是十五岁那年之后他们母子的头一次正面相对,看似得胜的他,心里掩藏的伤疤再一次被撕开,那种痛苦可想而知。卫锦之曾说,十五岁那年晚上他的衣领有血迹,又偏是从那晚开始他开始犯病,定是争执中头部受了伤,加之心结难解,才闹的如此严重。
当她的手轻揉到他头部的某个地方,忽听他低声喊“疼”。
“疼吗?”她停了手,却又觉得蹊跷,当怀着猜测拨开他的头发,赫然看见一块小小的旧疤痕。伤痕虽小,却似一根针刺在了他的心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疼,很疼。”他几乎是无意识的在喃语,疼痛不在身体,而在记忆。
“很快就不疼了。”她轻声的安抚,像哄着受伤的孩子。
做完了按摩,她又将薄荷精油滴了几滴在清水中,浸润了巾帕为他擦拭全身,希望借由薄荷清凉安抚他的情绪。直至他安静的疑似睡着时,这才解开他手脚的捆绑。
无疑,若能解开母子心结,便是治愈他的顽疾的最好良药,然而那个***并非一般人能擅闯的。
确认他真的睡着了,她蹑着手脚出来,却见卫锦之站在厅里。
“大哥怎么样?”卫锦之从早起就在担心,最终没忍住回来看看,却从双喜口中得知出事。
“睡了。很不好。”她说道:“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化解,不仅需要时间,也需要合适的途径。你去看看老太太吧。”
卫锦之恍惚间觉得她知晓了不少内情。
第二百四十章 特殊照料
傍晚凉风吹来,阴沉的天空便下起了雨。舒唛鎷灞癹
尽管距离那天的事已有几天,然而侯府内沉寂压抑的气氛却丝毫没有减淡,但凡见到卫肆沨的人,莫不是战战兢兢,谨言慎行。正因如此,尽管红豆说青奕想她,她仍是没派人去接。
每晚卫肆沨都在她这儿,少了狎昵戏谑,只有冷冷的眉眼,于她也是煎熬。
此外,卫肆沨明令不准她去净月庵。
一把油纸伞出现在雨中,是双喜:“小的给侯夫人请安。侯爷命小的来转告,晚饭不过来吃了,请侯夫人不必等。汶”
“侯爷一直在书房?”她问了一句。
“是。”
雨在不停的下,书房里灯光明亮,摆着一席酒菜,卫肆沨望着雨幕自饮自酌。眼前这番情景,令他想到记忆中似曾相识的一幕婕。
回神时,雨已停,菜已凉,他也有了几分薄薄的醉意。
“什么时辰了?”他问。
门外的双喜忙回道:“回侯爷,刚敲二更。”
他起身朝外走。
出了书房,走在湿滑的路面,丝丝清寒萦绕在身上。双喜在前打着灯笼,除了那一点光,天上地下都是一片黑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安静的夜色里,远远传来孩童稚嫩的背诵。
卫肆沨些微恍惚,遥远记忆里的温馨一幕被勾了出来。曾几何时,也有个人温柔的教他背诵诗句,天热打扇,天冷添衣。
巷子转角出现一盏小灯,照亮了一抹小人儿,正是他念着诗句,并用双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个药罐儿。是旭儿!
“你在做什么?”卫肆沨见他是一个人,不免疑问。
旭儿看到他很紧张,小声的回答道:“娘病了,我去厨房端药。”
“你?这些事没别人去做?你才多大,你娘怎么能让你去?”卫肆沨盯着他,看得出他的衣裳都是崭新的,一张清俊的小脸令他多了几眼打量。
“我、我长大了,我可以个照顾娘!”旭儿鼓足了勇气反驳一句,转眼气势又低了:“娘还等着喝药呢。”
卫肆沨蓦地夺过他手中的药罐,方向一转,向百花院而去。
双喜一愣,旭儿则跑着跟上去。
旭儿母子如今住的屋子正是胭脂曾住过的,一色东西都很齐备,虽在卫肆沨看来仍旧简陋,但在百花院众人眼中已是恩荣了。安娉婷看到他的到来,吃惊的从床上坐起来,禁不住又咳嗽。
“娘。”旭儿忙跑过去,像模像样的轻拍着她的后背。
卫肆沨瞥了一眼,从桌子拿了只白瓷碗,将药倒出来,递给她。
“谢、谢侯爷。”安娉婷完全是处于震惊之中,端着药碗半天不知道喝。
“赶紧喝,要凉了。”卫肆沨打量了她的脸色,双颊泛着殷红,略微凌乱的鬓发,使她看上去越发柔弱娇媚。倒有些曾经的风华痕迹。“什么病?”
“伤寒,不碍事,吃点儿药就好了。”安娉婷一口气将药喝了,旭儿伸手喂她吃了一颗蜜饯。
卫肆沨在一旁看着,说道:“这么黑的天,刚下过雨,路滑,你怎么让他去端药?万一摔了呢?”
“我……”安娉婷无言以答。她倒是想自己去,可偏生跳舞时把脚腕扭伤了,这时候又有些晚了,怎么好麻烦别人。才来不久,又不熟。
“我会派个人给你,如果需要什么,就和她说。”卫肆沨完全是看在旭儿的面儿上,见她始终垂着头,忽而问道:“你认识姓阮的人?”
安娉婷没能抑制的颤抖了肩,摇头否认:“不,不认识。”
“那你怎么自称姓阮呢?”卫肆沨看到她的反应,越发心里生疑。
“我……”安娉婷显然没料到他会追究一个姓氏,嚅嗫了半晌,居然回答:“我曾在舞轩里听舞姬们谈论一位很擅长跳舞的女子,她便叫阮娘,当时瑞大娘问我,情急之下想到了她,便这么说了。”
卫肆沨压下疑问,把目光落在旭儿身上,问道:“都读了什么书?认识多少字?”
旭儿总是害怕又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