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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棒杀’下重生,庶女媵妾-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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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四个人刚互相熟悉呃些,便有婢女进来回道:“四郎君叫人来传话,说宴席已经齐备,请二位姑娘陪同贵客移步烟霞阁。”

桓淑言点头说道:“好,你去回四郎君,我们这就过去。”

“二位姐姐,我们走吧。”桓淑容缓缓起身,微笑着说道:“四兄长在烟霞阁设宴,请九郎君和二位姐姐赏荷,听雨,抚琴,吟诗。”

“哦?”萧媛很是惊喜,“今天我们除了赏荷,弹琴之外还能吟诗?真真是雅致之事。”

“二位姐姐,请吧。”

“妹妹请。”

四个士族女公子宛如一把水葱似的整整齐齐的出了笠亭,在婢女们撑着的水墨画十六骨大伞下逶迤往烟霞阁去了。这情景自那边的烟霞阁上远远看过去,竟像是一副水墨行乐图似的赏心悦目。

烟霞阁为三层高的阁楼,宴席便设在三层,共六副榻几。每副榻几上都摆上了果品点心,香茶酒水。

桓裕和王博已经先到了,桓家二位女公子和萧媛贺绣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榻几上坐着喝茶呢。

“阿言(阿容)见过九郎君。”桓家的二位女公子一起福身给王博见礼。

“四郎君。”萧媛和贺绣也再次给桓裕见礼。

“二位女公子多礼了。”王博淡淡的笑了笑,举了举手中的茶盏,“今日带阿媛和阿绣二人来访,多有叨扰了。”

桓淑言忙欠身道:“九郎君言重了,我们姐妹久慕二位姐姐,正愁着不能结交呢。”

“好了好了,九郎如今也这么多虚礼了。”桓裕摆了摆手,说道:“开宴吧。”

晋庭士族之间男女没有那么多规矩,桓裕和王博又是当今名士,萧媛等也是士族贵女,只有贺绣为庶女身份,但却因和王博有同生共死的情谊而被桓裕等人看重,所以六个人同室开宴,也没什么可非议的。

桓裕坐在主榻上,王博坐在他左手主客的榻上,萧媛坐在桓裕右手便的榻几上。贺绣坐在王博一侧,桓淑容坐在贺绣对面,负责招待萧媛,桓淑言则坐在桓裕的对面,负责照顾贺绣。

十几个婢女提着食盒入内,把各色美味佳肴摆放在诸人面前的案几之上。

桓裕举起酒杯,朗声道:“诸位,今日我们六个人,却是王,桓,萧,贺四家人相聚,也算是一件雅事了。为这乱世的相聚,让我们共饮一杯。”

王博端起酒杯应道:“好,共饮。”

萧媛贺绣等人都不多言,只跟着王博之后举起酒杯,皆是一饮而尽。

王博看贺绣喝酒,便悄声说道:“你身上还有伤呢,不要贪杯。”

贺绣点点头,把喝了一半的酒杯缓缓地放下。

“咦?怎么回事儿啊?”桓裕看见王博和贺绣窃窃私语,便不依不饶的问道:“为何阿绣的酒不喝?”

王博微微瞪了他一眼:“起什么哄?阿绣身上有伤,不能饮酒。”

“阿绣不能喝,总有人能喝吧?”桓裕玩味的笑着,“人家能替你挡箭,你就不能替人家挡酒吗?”

“你……”王博气结,却也无奈,便把贺绣酒杯里的酒拿过来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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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妒忌

5

桓裕看着王博把贺绣的半杯残酒喝了,又哈哈的笑起来:“好!好啊!”

王博微微一笑,吩咐旁边的婢女:“给阿绣换成茶吧。爱萋'”

婢女忙答应着给贺绣把酒换成了香茶。

“这不公平啊。”桓裕不满的笑着转头看着萧媛,“阿媛,你说是不是啊?”

萧媛轻笑道:“阿绣身上有伤,大家都是知道的啊。九郎不让她喝酒也是常理。喝酒不利于伤口愈合的,是不是?”

“这话没错。可是,咱们几个人聚在这里很是不容易,我们都喝酒却让阿绣一个人喝茶,这有些说不过去啊。”桓裕呵呵笑着拍着自己的膝头,转头看着王博,“阿绣的伤是为了九郎受的。那么今日阿绣的酒便应该由九郎来喝。这样才公平嘛。”

贺绣忙道:“这如何使得?”

王博却微笑着朝她摆摆手,对桓裕说道:“好,四郎说的不错,今日阿绣的酒,都由我来喝。”

“好!痛快!”桓裕抬手一拍案几,大声笑道:“九郎果然是个痛快人,来呀,给九郎换大杯。”

婢女应声,果然拿了一只大杯来给王博换了并斟满了酒水。

贺绣暗暗地叹了口气,却又没有办法,只能无奈的摇头。

桓裕本就是个随性之人,喝了两杯酒之后便更加狂放,居然拿着筷子敲着杯盘高声放歌起来:“丈夫志四海,我愿不知老。亲戚共一处,子孙还相保。觞弦肆朝日,樽中酒不燥。缓带尽欢娱,起晚眠常早。孰若当世时,冰炭满怀抱。百年归丘垄,用此空名道!……”

他嗓音清润,又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唱的很是忘情。萧媛贺绣等人各自想着自己迁徙之苦,再想想这乱世刚刚开始,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不觉听得呆了。

王博的酒杯是大杯,桓裕有了三分醉意,他便有了五分,此时桓裕放声高歌,王博听到陶醉处,便转身从一侧拿了琴来放在膝头抚琴相和。

贺绣之前曾听过桓裕抚琴高歌,心里一再钦佩桓家四郎君果然才情卓著,那琴声那歌声是世人难有的清高孤傲,望尘脱俗;她也曾听过王博吹箫,知道王博身为名士之首自然也是不负虚名的,但今天却是头一次听他抚琴。

王博的琴声一起,贺绣便觉得自己像是换了个地方坐着,眼前的珍馐佳肴似是都不见了,鼻尖萦绕的酒菜之香也没有了。她似是觉得自己身处青山绿水之中,鼻息之间的萦绕的是百花和青草的芳香。

“悠悠上古,厥初生民,傲然自足,抱朴含真……”

而桓裕的高歌便如伴着山涛而来,叫人心底的万千烦恼都一一抛开,叫人从身心到灵魂都轻灵起来。

一曲既终,萧媛阿绣四个姑娘家都听呆了,四人各自靠在榻上。萧媛手里捏着酒杯却忘了喝,桓淑言仰着脸靠在榻上,手指绞着帕子不停的绞,帕子都绞成了绳儿她还没有发觉。桓淑容则呆呆的看着王博,眼珠儿都忘了转。阿绣还好,只是跪坐在榻几上微微低着头,曲子结束了她也没有动一下。

“好!好啊!”桓裕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敲了一下面前的玛瑙盘子,‘叮’的一声脆响,把屋子里沉浸在美妙乐曲中的众人惊醒,“九郎,你的琴又进了一层啊,如此仙曲只应天上有,好,好啊!来,桓四再敬你一杯!干了!”

“好,今日真是高兴,干了。”王博甚是豪爽,举起大杯酒,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萧媛也举起酒杯赞道:“之前一直听说九表兄的琴声是天上仙曲,今日听了果不其然,真是回味无穷啊!咱们也同饮一杯,以记今日之盛事。”

桓家的双生女也都举起酒杯来,连声称赞着王博的琴声,和萧媛同饮。贺绣见了,只得举起茶杯来慢慢地喝了一口。

“来,咱们吟诗!”桓裕还不尽兴,挥手叫婢女拿了笔墨来:“叫弄墨来执笔,我们吟诗,让她抄录,回头咱们还要评一评谁诗句好,谁的诗句不好,谁的诗句多,谁的诗句少。咱们一定要分个上下高低。这赢了呢,自然有彩头,输了嘛——就罚酒三杯。如何?”

王博也喝到了兴头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仰头笑道:“好!那我们就比个输赢。”

桓裕则把手中的酒杯随手一丢,缓缓地从榻上站起来,走到阁楼的窗户跟前,手扶着窗棂看着外边池塘里层层叠叠的荷叶,缓缓地吟道:“仲夏风清和,芳草亦未歇。绿阴生昼静——”

王博也缓缓地站起来,他光着脚踩着柔软的地衣,慢慢地走到纸笔的婢女跟前,慢慢地吟道:“孤花表春约。芳尽何须恨,夏木正婆娑。蜃气为楼阁——”

贺绣端着茶盏沉思片刻,微笑着对道:“虫鸣入耳郭。细雨垂纤草——”

桓淑言接着吟道:“风回聚落英。晴日生麦气——”

桓淑容得意一笑,说道:“绿阴胜花期。风老莺声雏——”

萧媛撵着一粒葡萄慢慢地剥着皮,缓缓地对道:“雨肥梅子肥。农夫方夏耘——”说着,她转头看着窗口的桓裕,又轻声给自己对上:“安坐吾敢食。”

桓裕正靠在窗前欣赏外边如碧玉重叠的荷叶,继续吟道:“明月别惊鹊,清风夜鸣蝉。”

王博又接下去:“松下茅亭凉,汀沙云树晚。”

贺绣看着王博脸上浓浓的醉意,心想自己不能输了,再输的话王博就该替自己喝酒了,于是她暗暗地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对上去:“绿遍山川秀,雀啼雨若烟。残云收夏暑,新雨带秋岚。”

桓淑言笑道:“阿绣好文采。我却有些才尽了。”

桓淑容呵呵笑道:“阿绣真是了得,我们姐妹怕是要输了。”说着,她又沉吟片刻,迟疑着吟道:“绿树碧阴浓,胜景入池塘。”

萧媛笑道:“哎呀,我已经喝了不少了,可不能再被罚酒了,我要好好地想想——嗯,有了一句:泉溅晴似雨,慈竹笋如编。”

桓裕赞叹着负着双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拉着王博又对了几句诗,贺绣则提着精神一直跟进,桓家的两个女公子和萧媛却有些支撑不下去了,只得罢手。

最后三个人对了五六个来回,桓裕才哈哈大笑道:“好,好啊!阿绣真是厉害,厉害!”说着,他转身去拿了个大杯给自己斟满了,对着贺绣一举,笑道:“我知道这回我定然是输不了的。不过为了表达我对阿绣的敬服,我得自饮一杯。”说着,他一仰头,咕咚咕咚把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王博微笑着摇了摇头,回过头来看着贺绣却不说话。他俊逸的眸子水亮水亮的,虽然带着几分醉意,却更加的魅惑迷人。贺绣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慢慢地低下了头。

“弄墨,看看,看看——到底是谁赢了啊?”桓裕摇摇晃晃的走到书案前,拿过弄墨写的那几片绢帛来看了一遍,却因为醉酒的缘故,没怎么看清楚。

“回郎君,是九郎君赢了,他比郎君多两句。”

“哦?那么说,是阿绣输了?”桓裕自动忽略了萧媛和桓家的两个双生女,喃喃的笑道:“阿绣输了啊。”

贺绣回头看了一眼萧媛和桓家两女,轻声笑道:“四郎君过矣,是阿言姐姐输了呢。四郎君不会如此不公吧?”

“阿言?”桓四郎呵呵笑道:“阿言她们三个不是早就退出了吗?她们三个自动弃权的就不算在内了。”

“桓四郎……”贺绣皱眉,她真是想不到桓四郎君也会有如此无赖之时。

桓裕狡诈的笑着,伸出一支手指来在贺绣面前比划来比划去的,说道:“阿绣啊,你,我,还有王九郎咱们三个比,现在呢,你输了,按照规矩,九郎要替你喝酒。呵呵……”

贺绣忽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四郎君怎么知道是阿绣输了?阿绣还有几句好的没有说出来呢。”

“哦?”桓裕惊讶的笑道:“你还藏着好句子呢?快说快说,来,弄墨——”

贺绣则自己走到书案跟前拿起了紫毫,略一沉思,便在绢帛上写道:“清凉竹树新,一雨洗诸尘。微风吹莲叶,玉盘泄水银。水光潋滟色,山峦空濛新。月明船笛起,星灿芰荷熏。”

写完之后,贺绣把紫毫放在一旁,并闪身站到了一旁。

“啊呀!”桓裕上前两步惊讶的把贺绣写的那片绢帛拿起来,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迹,“阿绣这字写的好啊!九郎,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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