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仙-第14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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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那谢谢黄二伯了,”陈太忠听得也笑了起来,老黄这报复心还是挺强的,我骚扰他睡觉,他就也骚扰我,“我正琢磨着出去沿塞纳河跑一圈呢,您有事?”
“还不是何军虎的事儿?”黄汉祥没好气地哼一声,他昨天被陈太忠的电话吵醒,心说这姓何的虽然只是一个小玩意儿,可也好歹牵扯到了那档子事儿,坐视不管也不行——我说小陈你真是闲得蛋疼,好端端没事抓这么个人干什么?
说不得他就胡乱拨了两个电话,确定那厮确实是个小人物之后,就将此事随意安排给了别人,接着呼呼大睡去了。
不成想今天一大早八点多,就有人将告状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巴黎那边派人去了,结果姓陈的那厮不买帐,还威胁说要打人,“……黄总,您这小老乡太厉害了一点,根本不讲组织纪律性嘛。”
“啧,我倒是忘了,他不喜欢跟你们打交道,”黄汉祥想起来了,于是就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了……估计他怀疑你们的身份,我再了解一下吧。”
怀疑身份——黄总清醒的时候,随便就能想到这个理由做借口,可见天下的英雄所见不但是略同的,同时也变相地说明,这件事涉及的人确实复杂了一点。
“那可得快一点,时间长了……”那边话还没说完,黄总不耐烦地接口了,“好了,我知道了,巴黎现在是凌晨,人家小陈现在正睡觉呢,我总得等他醒了吧?”
应付完这件事,黄汉祥就忙自己的去了,约莫十点钟的时候,他去了老爹那儿一趟,说起最近东南那件事,也是有点唏嘘,聊着聊着,就说到陈太忠抓住何军虎的事儿了。
“这家伙倒是能耐,在国外还抓人,”黄老听得也笑了起来,“嗯,这事儿啊……不经过情治部门也好,嗯,让他去挤牙膏吧,反正有人盯着呢。”
黄总当然听得明白老爸的意思,说不得又找他朋友打个招呼,说是打算挤牙膏了,你们盯着就行了,别跟我的小老乡过不去!
那边听得就是一声苦笑,“黄总你都打算这么做了,我们肯定要积极地跟他划清界限,这个你就放心好了。”
所以,黄汉祥打给陈太忠的这个电话,就是通知他事情该怎么处理的,不过陈某人听得有点不甚明白,“什么叫挤牙膏?”
“他不是带钱出去了吗?”黄总淡淡地解释两句,“榨干他……反正就是这个意思,挤压他的生存空间,他一着急就要上蹿下跳,明白了吗?”
“哦,这么回事啊,明白了,”陈太忠反应了过来,说不得轻笑一声,“做这种事我拿手,不过,这下那些麻烦的人不会在我身边碍眼了吧?”
“他们躲还来不及呢,你这家伙反应挺快嘛……对了,你自己最好也不要露面,”黄汉祥笑一声,挂了电话。
这就叫挤牙膏吗?陈太忠听到对面挂了电话,一时间也没了睡意,斜靠在床头,细细地琢磨了起来,越琢磨越觉得这手段有点意思。
对于跑到境外的何军虎这种人,抓是抓不得,杀又没必要——当然,要是有麻烦的话,那么杀也就杀了,就像黄汉祥昨天晚上说的那样,碰上了,那就搞死他算了。
总之,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杀的好,否则难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搞得不好还有可能引发国际纠纷,而这挤牙膏虽然感觉性质温和一点,其实也相差仿佛,挤压人家的生存空间,万一被人发现,被动也是难免的——应该也属于等闲不该用的手段。
可是,这次是何军虎好死不死地撞上来了,就算有人想拿此做文章,也会发现收拾姓何的人不过是巴黎的一个小黑手党头目,跟中国政府沾不上边的——你都是帕劳人了,总不能怪中国政府不出手搭救吧?
就算调查人员受了有心人的指点,了不得顺着安东尼的线查到他陈某人,那也就到此为止了,有关部门肯定不会认他这个人——不该承认的时候,正牌的工作人员都不认,何况他本来也就是个四六不靠的主儿?
也正是基于这种判断,陈太忠才能确定,一旦决定挤牙膏了,有关部门铁定会积极地撇清同自己的联系,对他来说,这真的是个好消息——陈某人不喜欢麻烦,而且他身上的秘密,也实在太多了一点。
至于说被法国方面某些人找上门来,他也不怕,有“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在,就算有人想刁难,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第1916章 财帛动
出于以上种种考虑,陈太忠很愿意推动一下此事的发展。
一来是他真的见不得出了事就往国外跑的人,这些人觉得如此就能逃避刑罚——有这么一条后路,会助长他们违法乱纪的胆量,并且随着类似案例的激增,民心会产生如何的变化,中国的国际形象又会变成什么样,那也无须赘述了。
事实上,国与国的交往,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对某些国家来说,中国的计划生育是违背人权的,同时,他们又宣称,快速富裕起来的中国人太多了,他们会吃光全世界的粮食,用光全球的石油。
上面这个例子有点不着调,那就说个恰当一点的例子,说中国专制制度容易滋生腐败,是某些国家,而为那些外逃贪官提供庇护伞的,还是这些国家!
中国贪官多、贪污腐败现象严重→贪官为逃避打击外逃→所在国家接收,并且要求中国政府承认该国主权,不得随意采取行动→见该贪官无事,有更多的人效仿→国际上愈发地认为,中国的专制制度,为贪污腐败提供了滋生的土壤。
这是一个死循环,而每一个环节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基石,想要让其消失,非一日之功。
陈太忠脑子里,能算计到这些因果,不过他肯定不会纠结于此,那不是他一个副处该考虑的问题,他想的只是——丢脸无所谓,你丢在家里别丢到外面来,你让哥们儿在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面上无光啊。
所以,这个何军虎,他真的很想收拾,这跟此人走私与否关系不是很大,只是因为此人可能让他有点没面子,就这么简单,而现在,他有理由也有机会了。
二来就是,他能比较彻底地同有关部门撇清干系,这是一件好事。
当然,挤牙膏的后果,他也想过,何军虎一旦上蹿下跳,总是要惊动这样那样的人——生活不了啦,过不下去啦,张罗点钱财什么的送过来吧。
如此一来,何军虎就是被蜘蛛网粘住的苍蝇,没命挣动之下,相关的蛛丝必然会被牵动,国内有些人因此受益是必然的。
这才是挤牙膏的真正目的——不管是除恶务尽还是敲山震虎,总是要牵扯出些是非来,也有大把文章可做,不过这个,就跟他陈某人关系不大了。
挤牙膏还有一点好处,这牙膏挤来挤去的,不管惊动了什么人没有,起码外逃的这厮是混得不好,看到某些人眼里,也值得引以为鉴一下不是?
陈太忠越琢磨,就越觉得这建议不错,不过,当他尝试换位思考,站在何军虎的角度看待一下这个问题,禁不住哑然失笑了。
其实,何军虎外逃之后,除了最怕被国际通缉,被国内引渡或者抓捕回去之外,其次要担心的,就是资金安全的问题——没了钱,他怎么生存?而他辛辛苦苦这么些年,为的还不就是手上钱多一点,生活好一点?
亏得哥们儿以为挤牙膏这法子不错呢,说白了,也就是捡着别人怕什么,就偏怎么来而已,最初想到这个法子的主儿,也未必就高明,不过是思考时转换了一下位置而已。
就这么琢磨着,不知不觉天就大亮了,陈太忠从两具雪白的胴体中悄悄地起身,穿好衣服之后,推开门悄然离去。
何军虎的日子,一直还是过得比较滋润的,不过,这份幸运在昨天终于消失不见,当他发现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自己身边张头张脑的时候,马上就做出了决定——转移!
一开始,他并没有认为这些人会带有什么背景,他也来过巴黎两次,虽然那时都是前呼后拥的,不过他也听说了,这儿的治安不是很好。
与他同行的,除了两个朋友,还有他的妻子和儿子,大家不欲多事,拔脚想走人,不成想四条汉子就将他前后堵了,手里是明晃晃的小刀,“不想死的话,就老实点。”
他那朋友里,有一个人跟当地唐人街的黑势力有点关系,忙不迭报出人名,希望大家有话好好说,不成想那边哼一声,“唐·安东尼想找诸位聊聊,也许,侮辱黑手党的后果,你们不太清楚?”
何军虎虽然主要靠了白道在玩,可是他既然干的是外贸生意,自然知道某些势力的可怕,倒也不敢反抗,于是一行五人,乖乖地跟着对方走了。
安东尼本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将五个人带了回来之后,听说陈太忠暂时没决定怎么处置这几位,说不得就将他们安置在了自己的“宾馆”里。
这宾馆条件实在很一般,隔壁不远挨着一个赌场,安东尼向赌场的客人放高利贷,接待那些客人就是在这里,要是按星级划分的话,应该是一星以上二星以下这么个水准,只有安东尼的“总裁办公室”,看起来有那么一点模样。
不过,这里的住宿费是绝对不低,餐饮费也高得离谱,比得上四星级酒店了,尤其是当安东尼知道,陈太忠虽然没决定怎么处置此事,但绝对不待见这些人的时候,就更敢狮子大张嘴乱要了,一盘一人份的意大利通心粉,要收费99。99美元——而且一个人吃怕是还不够。
八百块一盘的面条,何军虎真有泪流满面的冲动了,这东西味道倒还成,制作也精细,不过真的太贵了,五个人在这里住了一晚上吃了两顿,一万多美元就不见了。
事实上,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何军虎也没想着省钱,所以才花了这么多,他更关心的是,对方把自己及家人弄过来,到底是打了什么样的主意。
面对他的问题,看护他的大汉回答得很客气——丫挺的私下收了钱,怎么可能不客气?“我们老板要找你商量问题,不过他现在没空,你们就呆着吧。”
这也是安东尼看好了他好欺负,中国人不管他,帕劳小国估计也不会为这么一个拥有双重国籍的人出头,你丫又有钱,不宰你宰谁?
到了这时候,何军虎终于知道身后没有强大祖国的苦处了,他甚至连威胁对方的话都没底气说,至于说报警……警察会管吗?
不过,跟一万多美元的食宿费相比,第二天他的遭遇才叫郁闷,安东尼终于接见了,却是只冷冷地撂下一句话,“给我打十张欠条,每张两百万,是你在赌场输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敲诈!”何军虎终是见过世面的,虽然在黄汉祥眼里,他不过是一只随手就可以碾死的小蚂蚁,但那只是黄总的位置太高了,事实上,曾几何时,何总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跟厅级干部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主儿。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安东尼听翻译说完,才清一清嗓子,“写完这十张欠条,你的夫人就可以离开了,让她去找钱,哦,对了……不知道你的朋友应该欠我多少钱?”
“法国终究是个法制国家,”何军虎笑一笑,他的话刚说完,身后的两个汉子就伸出手按住了他,又一个汉子走上前来,摸出一个小玩意,闪电一般将他的左手抓了过来。
紧接着,就是咔嚓一声脆响,何军虎只觉得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没命地大叫一声,眼前一黑,好悬没痛得晕过去。
过了好久,他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