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悔-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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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寂寞的时候,嘴里含着薄荷糖,对这电视机不断的换台,一遍又一遍。
看到陆澍更加红了,开始走三栖的路线,唱的歌也很好听,发行的唱片也畅销。陆澍和张丝安到底还是离婚了,他身边不乏一个又一个绯闻女友。
他淡淡地站在美女丛中,浅浅微笑,她望着,像是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蔷薇少年,他站在楼上,观望着院墙外的那一丛白蔷薇。
鹌白槿湖拿着一个橡皮擦,在自己的头顶上,一遍遍擦拭着,橡皮屑落得满脸都是,睫毛上,肩膀上,落了一层橡皮屑。
沈慕西,我多想用橡皮,擦掉我脑子里所有关于你的记忆。
她觉得自己有些抑郁症了,每天要吃很多的薄荷糖,才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剥着糖,指尖都凉了。
多少凄然哭泣之后,终归要说出“我是不喜欢你了,而你也是早就不喜欢我了”这番话来。举案齐眉,花好月圆,不过是彼时心境。
时过境迁时,是尤三姐最后一刻回眸的眼神,不过诠释着四个字:恩,断,义,绝。
生命里,有过那么多的人,来来往往,最后她还是孤孤单单一人。她把电视开得很大声音,想让自己的院子变得热闹起来。
养了一只笨狗和一只懒猫,都是流浪在岛上的,那只狗,好像是个白痴,只会摇尾巴,而那只猫,除了睡觉,就是吃。岛上的人都很讨厌这些流浪的东西,长满了虱子和皮疹,呆头呆脑的。
她把它们细心的养着,带着它们坐船到对岸的街道宠物医院里,给它们打预防针看皮肤病,她照顾它们,把它们变成了可爱的两个小家伙。她分别叫它们:慕慕和西西。
沈慕西,即使有天你变成了它们的样子,我依然都要你。她望着两个渐渐快乐起来的小家伙,觉得安详了很多。日子,就这样过去吧。不去哭,也不去闹,好好的活。写书,听戏,唱歌,自言自语。
直到看到电视上,那个苍老的沈慕西,她几乎都没有认出来,这是我的沈慕西吗?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在漠河的那场雪里,他也没有苍老如此。
她抱着电视机,抚摸频幕上沈慕西消瘦地高高突起的脸颊,泣不成声。说好了不会再为你哭的,可看到你这个样子,让我的心多么疼,沈慕西,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照顾好自己,为什么要找我,你为什么不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
沈慕西说他要去巴塞罗那去寻找她,找不到她,就不回来。他还是围着着当年她给他织的大红围巾,他瘦的不成形但还是满怀信心的说:下一站,也许我就可以带她回来。
电视栏目频幕的下方,有栏目组提供线索的电话,她拿起手机,按下那个号码,她多想告诉沈慕西,我就在南京,我就在原地等你,你回来吧,我一直在这儿。
她努力作自己的思想工作,却犹犹豫豫终究没有打那个电话。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月后那么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拨通那个号码。如果打了,那么结局就不会是那样的了。
刚开始沈慕西到巴塞罗那,还有媒体跟踪报道,照片上沈慕西满怀希望地告诉记者,白槿湖确实在巴塞罗那,他在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询问了很多人,有人见过她。他微笑着古铜色的皮肤有了些活力,他说:我会在这里找她,找不到她,就不回去了。
那是一场可以用生命来交换的遇见。无论春来秋往,无论沧海桑田,但求做一对隐身的神仙眷侣,不离不弃,生生死死永相随。
她好像在等着什么,等着沈慕西从巴塞罗那回到南京,等着他找到她,站在她面前,像过去一样拦腰抱起她,温柔的低低的亲吻她。
她等了一个月,再也没有等到沈慕西在巴塞罗那的任何消息,电视里,似乎也没有再关于沈慕西的后续报道,她慌了神。
中午吃饭的时候,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机,新闻里放着巴塞罗那正被甲型流感病毒席卷,连小罗罗纳尔迪尼奥都染上了流感,整个城市地铁和公交车上人流都戴着口罩,满城风雨。
一时间,所有在巴塞罗那的华人和留学生纷纷回国,躲避这场病毒,机场到处都是惶恐的眼神,在口罩的包裹下,看不见嘴脸,只是见到那种惊惶的目光。
第一百一十八章:她像疯了一样哀求每一个人给她机票
我的沈慕西,我的小爱人,他在那里,怎么办,怎么办才好。白槿湖看着报纸上都是关于西班牙巴塞罗那甲型流感的疫情。确诊患者和疑似患者越来越多,数字每天都在滚动上升,其中也有部分中国人。
她晚上总是做恶梦,梦见沈慕西躺在病床上,一米八的个子骨瘦如柴,衰败得像个年迈的老人。都上了呼吸机,被隔离了起来,她要进去看他照顾他,医生把她拉开,她听见他艰难的喘气和咳嗽。
她醒来时吓得一身汗,沈慕西,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快回来,快点回来吧。
她坐不住了,什么也不管不顾的就拨打沈慕西的手机号码,她等不及想告诉他,沈慕西,你回来吧,回来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不走了,我们结婚生儿育女好不好。拨了长长一串的国际号码,电话那一头传来的是冷冰冰的关机声音。
距多少段笙歌,总归是要蛮荒的。
结尽同心缔尽缘,此生虽短意缠绵。
她最后打了栏目记者的电话,得到的更是失望的消息,记者说巴塞罗那刚开始被甲型流感席卷时,他和沈慕西还有过一次联系,他劝沈慕西先回国,安全第一。在巴塞罗那的华人都纷纷回国避难,他让沈慕西趁机场还没有隔离赶紧回来。
鹌沈慕西断然拒绝了,说:我可以确定她来过这里,很可能她就在这里,我不能走,现在整个巴塞罗那都是人心惶惶,我怎么能一个人走,我要找到她,安全地带着她一起走。
这个记者多次打电话劝阻沈慕西,直到上个星期,沈慕西的手机就突然的关机,再也没有开机过。
她挂了电话就往机场冲,多像沈慕西去找她的时候样子,他们这样彼此的寻觅然后失去,错过一次又一次。
前往巴塞罗那的航班已经被封锁了,她苦苦哀求售票小姐给她一张机票,她甚至可以保证去了就不回来了,不会把甲型流感带回国,她要去找她的爱人,他就在那里等着她。如果她不去,他可能会死在那里。
对不起,这是规定,我无能为力,售票小姐爱莫能助地摆摆手说。
她就像是买不到票马上就要疯了一样,她站在检验口疯的抓住了保安,抓住每一个乘客,她疯狂的哀求遇到的每一个人给她一张去巴塞罗那的机票,没有理她,都把她当成一个失心疯。她闹了最后,几个警察把她强制的把她控制起来,把她拖出了机场。
她所有的坚强都瓦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那种悲痛欲绝,谁会懂,所有人都以为她疯了。
他就在那儿,他以为她也在那儿,他迟迟不愿离去,现在生死不明,她却不能去找他,她胸口一阵刺痛,沈慕西,你为什么这么让我心疼,我好难过,我好难过,我好恨我自己,沈慕西,你听到了吗?她瘫坐在机场外的马路上,满眼的悲凉和绝望。
那样的爱,那样的劫数。
刚从法国办完演唱会飞回国的陆澍,在众人和镁光灯的簇拥下,大步从机场走出。他穿着银灰色的休闲装,戴着蓝色的报童帽,他更加的成熟而绅士了。成百上千个他的粉丝在机场外等候他,他一举一动随时都会长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他一出机场,那些尖叫着炙热的粉丝嘴里喊着:陆澍,我爱你!他稍稍笑着点一点头,倾倒一片女生,随着他的脚步,粉丝们都跟随着拥挤着。
几个助手用手当着摄像机和粉丝的狂热,举步维艰地将陆澍护送上了等候已久的奔驰房车。
见陆澍上车,众粉丝更是激动的在后面冲来,白槿湖坐在地上,被一群小女生冲撞的倒下,她的手,肩,都被脚踩来踢去。
她竭力去拨开人群,她嘴角流出了血,她想站却站不起来,只能是无力的在那些穿着短裙的腿间挣扎着。
车缓缓启动,陆澍不经意一瞥,看见了自己梦中梦见了无数次的女子,他以为,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和她重逢了,他固执的相信,她就是他前世的女子,与卿再世一相逢,玉树临风一少年。
初见的那一幕,是多年前。那时他的眼睛看不见,可是,多么的似曾相识,是宝哥哥说的这个妹妹我曾见过,是西湖断桥许仙为素贞撑的伞,是红拂女的夜奔,是当垆卖酒文君为相如把的盏。
陆澍向往着那样的初见,向往那样的惊天动地。而今时过境迁,她是这般的模样坐在地上,像是个疯女,他大声叫停车,不管身边助手和经纪人的眼光,跳下车。
人群里都是惊呼,他用力拨开人群,走到她身边,她目光呆滞地坐在地上,头发干枯而乱,嘴角流着血,额头都是青紫,她抬头望他,像是遇见了救星一样,拉住他的手,念叨着:陆澍,我求求你,求求你帮我弄到一张去巴塞罗那的机票好吗?我要去找沈慕西,我和他失散了。他们都不卖机票给我,你去帮帮我说说情,好不好?
他伸手擦拭去她嘴角的血迹,不顾那些狗仔队像闻腥而来的苍蝇一般狂拍着,他温柔地说:我在,我帮你买票,我陪你一起去。
他牵起她,任经纪人在身后呼喊和跺脚,他拉着她,在众人的唏嘘中,穿过一条马路,阳光扑面而来,恍惚中,有春天的模样,他心里都是暖暖的。
第一百一十九章:你见过一个中国男人吗?他叫沈幕西
白槿湖,如果当初,我选择的是你,我该多好。再也没有一个女子,像你一般,让我魂牵梦萦。
陆澍动用了社会关系,宣称是驻巴塞罗那的新闻记者,买到了两张飞往巴塞罗那的机票,他想陪着她去。
走的时候,她忽然就变了卦。
陆澍,你别去了,你看那些报道,对你多不利,我去找沈慕西,你去也帮不了什么,那边现在流感肆意,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了,好吗?白槿湖说。
距你一个人,叫我怎么能放的了心。
不,你别去,我只想一个人去,行吗?她低眉说着。
那好,随时给我电话,在外,多小心,多保重,找到了他就马上回来。陆澍说。
鹌这是第三次到巴塞罗那了,每一次来,距离上一次,都是隔着万千光景的模样,这一次,只要找到了沈慕西,统统就会好起来了吧。
大街上,都没有什么人,能待在家里的,都缩在家里不出来,逃避着这场浩劫。一场流感,已经夺去了很多人的生命,人心惶惶的,都恐慌着生怕灾难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她幽魂一般地走在大街上,语言不通,她只能用眼睛去打量身边走过的每一个人,沈慕西,你快点出来看我,我来找你了,你快出来,出来和我相见,好吗?
白天她就靠着步行去每一个街角和路口,手里拿着一叠沈慕西的照片,发给遇见的人。很多人,都因为流感,摆摆手不愿意接照片。
在兰布拉大街,人来人往中,各种肤色的人,都戴着口罩,只有她,像是个疯女人一样见人就问你见过一个中国男人吗,他叫沈幕西,你见过吗见过吗?
到最后她的嗓子都嘶哑的发不出声音,嘴里舌头上满是一个个血泡,她仍在各条街道上游走,握着沈幕西的照片,她的眼里充满了血丝。
她又去了巴塞罗那的唐人街,在街头的中国面馆里,吃了一碗扬州拉面,要是把单价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