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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不悔-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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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家吗?母亲已经死了,她是不会回那个家的了。

第三十一章:有毒的植物

中秋节,还有那个蔷薇花下的约定。

陆澍就是想带着她去家里过中秋节,他决定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告诉父母。回到蔷薇院子,进院子前,白槿湖略略的想抽回手,却被陆澍紧紧地拉住了。

当他们手牵手出现在陆澍的妈周萍芬的面前,白槿湖看到了周萍芬脸上的不悦和不安。

陆澍和他父亲在客厅谈论着学业上的事情,周萍芬把白槿湖叫到房间里,说: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女孩,你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依然洁净而不染。所以,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我打心眼里喜欢你心疼你,你做我的女儿好吗?做陆澍的妹妹好吗?把陆澍当做你的哥哥。

白槿湖惊住了,她是聪慧的女子,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周萍芬接着说:你不要怨我,我是一个自私的妈妈,对不对?

白槿湖感觉脑子乱嗡嗡地,却也清醒的理解这个爱子心切的妈妈,她说:阿姨,我懂,我又怎么会怨你,你们一家都给了我这么多的帮助,我很感激。陆澍以后就是我哥哥。

周萍芬抱住她,说:孩子,你以后就叫我妈好吗?这样我心里会好受一些,我才能原谅我自己。

她点了点头。

那晚的月饼,是那么的没有滋味。芙蓉馅的月饼陆澍拿了一个又一个她吃,她吃着就觉得鼻子发酸。

后来白槿湖借口说要去看看维棉,要先走了。临走的时候,她望着周萍芬说:妈,我走了。

陆澍听见白槿湖喊妈,先是一楞,然后开心的笑了。

陆澍送她,在路灯下,他抱住她,说:今天我好开心,真没想到进展这么快,你都叫我妈一声妈了,我太幸福了。

她抱紧他说:我以后都会叫她妈妈,一直都会这么叫。

陆澍没有看到她的泪打在他的肩上时是那么的无力。

陆澍说:晚上八点,蔷薇花下,我等你。

白槿湖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即使那么喜欢自己的周萍芬,也会因为自己没有一个清白的家世拒她。

在我们一生中,会有很多美好的愿望,就差一步没有到达,也许到达了,会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很多时候,决定一生的拐点恰恰是不经意的转弯,或许你突然决定在某个路口转弯,沿着那条不曾走过的路,遇见了终身。

看《胭脂扣》,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十二少是负心的,独活的。如花在阴间徘徊四十八年不愿投胎,惟有那盒胭脂艳若当年。他那时当真真是爱她的,可是在双双徇情的时候,他活了过来,也便没有再寻死,娶妻生子。

感情经不起考验,经得起考验经不起时间,经得起时间经不起死亡得毁灭。

可我们偏偏要说永远在一起,说得那么天真那么认真,不考虑我们的力量是那么的微小,倔强地相信用力爱就够了。

白槿湖去了超市,买了几罐啤酒抱在怀里,坐在超市门口的阶梯上,一口一口喝着啤酒,她拿出手机,拨打了林流苏的电话。

白槿湖不知道,林流苏也跟着他们回来了,她不需要两个小时,只要两分钟她就可以奔到陆澍的家。

周萍芬曾说过,她希望站在她儿子陆澍身边的女孩子,是外表甜美可人的女孩,林流苏不就是这个样子吗?

而白槿湖呢,她只是一个浑身都是伤疤的仙人掌,是一株有毒的植物。

第三十二章:不是当年人

白槿湖喝完了几罐啤酒,连夜上了回南京的火车。坐在火车上,窗外的月亮那么圆,像是在刺痛离别的人,荒野里,有群山林立,有孤坟遥望,她瑟缩在座位上,分外冷冽。

陆澍站在蔷薇花下,心中念着那句: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他坚信,赴约的定是白槿湖,他期期盼盼地守候着,一个身影越走越近。

他忙冲了上去,刚想说什么。却一下就定住了,怎么会是你?陆澍松开手。

林流苏仰面,眨着眼睛说:就是我,和你写那些信那些诗的都是我,白槿湖是冒名顶替的,你妈妈是知道的,那时你眼睛看不见,可你妈妈看见了,白槿湖不是,她不是,所以她今晚不敢来,你懂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就算不是她,我也不信是你!陆澍说着转身就走,他现在想立刻打电话问白槿湖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流苏跺着脚,高跟鞋闪着亮光,她不信,不信那个当年的丑小鸭那个绿叶可以抢走陆澍的心。

只要她林流苏想要的,谁都抢不走。

陆澍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遍一遍的拨打着白槿湖的电话,被白槿湖一次次挂掉,他坚持着打,最终白槿湖接了。

你在哪里,你怎么没有来?陆澍说。

我在火车上,我没有去,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当年人,我不是你要等的故人归,我也不知道什么蔷薇约定,我只是感激你们一家给过我的帮助而已。白槿湖说。

你对我,只是有感激吗?

是的。

没有别的了?

没有了。

说完白槿湖就挂了电话,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的靠在车窗边,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额头随着火车的行驶敲撞在车窗上,最后下火车时,一个额头上都是包。

周萍芬在门外来回踱走,儿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明白自己这么做是错了,可都是为了陆澍好。周萍芬在门外说:妈妈也很喜欢白槿湖,可是,你们不适合,林家的女儿,才是当年的女孩,她就住在我们一个小区里,你难道不相信妈妈的话吗?

没有回音。陆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足足三天后才回了上海。

陆澍之后到南京来找白槿湖,他搂着她就是不撒手,喃喃地说:是你,我知道是你,你是有苦衷所以躲着我的对不对。

她挣扎开,背对着着他说,我一直把你当家人,对你,我没有丝毫的爱,你别想那些了。

陆澍情绪激动地说: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听不懂,你不是都叫我妈为妈了吗?

她笑了一下,道:是啊,我是叫妈了,那是因为她认我作女儿了,你明白了吗?

陆澍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不久,白槿湖就在林流苏的博客里看到了林流苏和陆澍在一起的照片,背景是在上海的情人滩。

她望着那照片,突然也觉得,陆澍的身边,就该依偎着林流苏这样的女子,花一般灿烂迷人。

第三十三章:爱情和面包,选哪个

为了让自己更加忙起来,她课余时间做了几份兼职。学校的领导也是照顾她,给她推荐了一份在某杂志社做周末专栏的工作,是类似知心姐姐的邮件往来心理沟通,在层层筛选过后,她被主编选上了,胡柳没有被选上。

白槿湖知道,胡柳这样的人是惹不起的,无论是胡柳的家世还是脾气,她都是敌不过的。这次专栏编辑选的是白槿湖,胡柳非常的不舒服,更是看着白槿湖就不顺眼了。

白槿湖向胡柳解释,她需要这份工作,是为了养活自己。

而胡柳就像受了宫刑之辱的男人似的,狠很地说:告诉你,你以为我真的想这个工作,每天像大妈这样对着一群心理有问题的人装逼啊,我只是不爽你在我的林子里面还敢飞得比我高。这里是南京,不是你家小镇上的菜市场。

还能说什么呢?白槿湖只能沉默,乔乔看不过去抡起袖子想和胡柳干架,白槿湖一把抓过乔乔,说:够了,你越是这样我越是难受。

很多时候,我们不知道怎么地就把人给得罪了,说不定走在路上被人淋了几百毫升硫酸。开始你以为是好浓的酸雨,被腐蚀的面目全非才知道,是因为逛街时对着一只小狗说:好丑的狗,结果狗的主人不高兴了,过了几天把你给毁得像高度**的尸体。

这时你就会知道什么就无辜。

乔乔最近好象喜欢上了一个画画的男孩子,叫樊高,听这名字,就知道父母对他也寄托了成为画家的憧憬。乔乔索性也喜欢了颜色,每天不把脸涂出十几个颜色就决不出门。

白槿湖安静地看着乔乔就像绣十字绣一样,用缤纷的色彩勾勒线条,只是她是一划一划,十字绣是一针一针。

等乔乔收好瓶瓶罐罐后,轻盈地跳跃着说:我美吗?

白槿湖说:我的大美人,你真美,但你要是再不走,你的王子要把兔子等来了。

兔子等来了,什么意思?乔乔不明白。

槿湖把乔乔拉到窗边,指着倚靠在一棵树旁的樊高说:他若是那守株的农夫,你说,两个时辰,能不等到兔子撞上去吗?

乔乔听了,说,我就是那个撞晕的白兔。

独处的白槿湖,就打开电脑,进入阳光姐姐工作室,她要解答所有朋友的来信,再提取大家询问的较多的事情,交给杂志社。

开始槿湖觉得这份工作只是为了生计,她不想向那个爸爸要钱,况且,他并没有钱。可是慢慢的,她喜欢上这份工作,因为可以帮助那些不开心的人,而自己也会豁达很多。

她是学中文的,语言的措辞和委婉她可以处理得当。

打开一封邮件,引起了她的注意,是这样写得:

你能回答我,女人是喜欢爱情,还是面包?我的女友嫌我穷要和我分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我放弃昆曲放弃摄影,去经商,我没有答应她,最终,她说要和一个商人走。我举起本来想抽她的手,最终我抽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厕所抽很多烟,我只是一个戏子,我给不了她奢华的生活。我离不了她,却又抓不住她。

邮件的署名是:沈幕西。

白槿湖看着这封邮件,想起了陆澍,是的,因为我们给不了,所以,只好请别人代替我们来给。

白槿湖回复:

沈先生,首先,我不得不提醒你,作为一个昆曲演员,你的嗓子要求你不能沾烟。你要对自己负起责任来,而不是选择堕落下去,这样的局面只会导致你唱不了昆曲,也挽回不了女友的心。你应该仔细的衡量一下你内心的平衡木,当你问我爱情和面包女人选哪一个时,那么我也想问你,昆曲和爱情,你选择哪一个。请你考虑好,再做出你的决定。

人,是不是最怕绝望,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突然觉得很悲哀,母亲究竟曾经怎样的绝望过?在父亲年复一年的皮鞭下,她的眼泪和号哭都变得越来越无力。

她经常会做恶梦,梦见被东西压着,动弹不了,也发不出声音,起初她会拼命地试图挣扎,筋疲力尽的醒来,到后来再梦到,她干脆不反抗了,反正是个只是梦一场。

几天后,白槿湖再一次收到了沈慕西的邮件:

谢谢你,我找到了我自己觉得重要的那一部分。很小时候,在梨园跟着师傅学戏,师傅就告诉我,戏比天大。离开这个女人,我可以活,可离了戏,我活不了。她最后还是走了,我想,该走的留也是留不住的。

白槿湖看了,有些同情起这个男人了。

人生总是要面对这么多场选择,一步错,错终生,不得不小心翼翼,不得不患得患失。

第三十四章:一个人

如果不是这场雪,她还真没意识到要过年了。

维棉打来电话说:小槿啊,他姐姐的要过年啦,回来吧,回来姐给你红包。

白槿湖犹豫了会儿说:绵,我不回去了,有的事,太久没有无法面对我就再也没有勇气面对。

维棉听了,说:好哇,你就躲着你那老爸,我还买了好多炮仗礼花等着和你一起放呢!算了,等明年我店开了,我八抬大轿接你回来。

白槿湖心里一酸,说:绵,对不住了,你店开张时,我一定回来。

当然要回来呀,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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