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正妃-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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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衍深深蹙眉,平静下心情,方道:“好了,周将军你也坐吧。周家女郎,既然你是受害者,就你来复述一下当时的情景吧。”
受害者?啧,梨花带雨的周女郎开始诉说了。
季行六得空,低下头跟丫鬟一木低语几句:“一木,若不带上我,你有把握一个人逃出这个鬼地方吗?”
一木飞快瞟一眼四周围,那坚固如铁笼的黑衣铁甲卫的重重护围,她暗自比划了一下可行度,才道:“六姑子,奴婢不一个人走。”
季行六没工夫听那娇弱女郎现场栽赃她的描述,只瞄着众人不注意她这里时,才道:“你不回去,怎么让人来救我?”
“可是六姑子……”一木还要说。
季行六怒目瞪她:“你是主子还是我是?”
“奴婢听六姑子的。”一木闷闷地说。
“好了,你找个机会退下去吧。嗯,我不能跟你说了,好像有人注意到我们这了。”在齐衍的目光看过来的时候,季行六又端坐好姿态,认真聆听娇弱姑子对她的泼脏水。
第二十七章
周夕低着头言词恳切:“……事情就是这样,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当时那么莽撞去劝架,就不会发生连累她人的事。其实说到底都是我太不自量力了,连这种劝架的小事都办不好。”说着这话,周夕的眼眶红通通的,瞬时滚落两行清泪,“阿翁、衍哥哥,这一切真的不关任何人的事,是阿夕自己不小心跌伤的。”
“夕夕啊,你这孩子怎么那么怕事,是谁推的你,郡主和下人们都已经告诉祖父了,殿下没来的时候,是谁在屋里疼得翻来覆去,怎么现在殿下来主持公道了,你这孩子又不肯说出实情了。”周老将军看着自个这孙女这般受苦,腿脚不便,福身都困难了,还为害她的人说话,就气打不过来。
齐衍的眼神很冷,他似乎看了眼下座位诉说的周夕一眼,又似乎没看,只是口气略微轻慢:“那到底是推还是没推?”
“推了。”似乎很不忍心的样子,所以只是说出这两个字,周夕就气弱地喘息了几下,随后又若有似无地抚了抚自个那只受伤的脚,轻轻“哼”了声,接着又表现受惊,似乎不该在这时扰了别人一样的低眉顺眼乖巧样。
这一番做派落入季行六眼中,她的眉头都打结了。
好一个周家女郎,果然不是善类,这才一开口就把她的罪证坐实了三分三,着实厉害着。
这欲言又止的小媳妇样,揉着痛处没地方可申诉的可怜样,这是当场在表演她的委屈?而这委屈是她带给这位的?
所以季行六也只能越发小心谨慎,她看一眼场中其他人的反应,好多人在凶神恶煞瞪着她,见她瞧他们,那些人的神情更是愤怒。季行六思索一番,才开口道:“哦,周家女郎既然说了当时情况是我和郡主两人纠结在一起,为何却是那么肯定是我推的你?”
“当然是你,肯定是你知道夕姐姐是衍姨兄的未来太子妃,所以你嫉妒了,就生了害夕姐姐的心。你现在这么咄咄逼人问夕姐姐,是想说夕姐姐冤枉了你吗?哼,季行六你要做了就别不敢承认。你以为我们没证据会冤枉你吗?”齐薇见季行六下了座位,走到周夕面前说话,立马冲过去挡在周夕面前,一脸维护地朝季行六凶道。
之前也见识过了这个采薇郡主的疯狂,为了美人太子不管不顾的疯狂,看来是非常喜欢美人太子的一个女郎,怎么这会儿对着太子的内定太子妃,这位脾气暴躁的郡主却是不嫉不妒,还生出了怜香惜玉之心。是这郡主太愚蠢还是有人太擅于玩弄人心了?
季行六的眼眸瞟过那个周夕,这娇滴滴的柔弱小姑此刻正一瘸一拐地借着丫鬟的搀扶落座。
落座后,那人觉察到了季行六打量的目光,竟是吓得身形又颤了颤,似乎又是谁欺负了她。
季行六深吸一口气,心里一再让自己冷静,然后才看向采薇郡主道:“采薇郡主,你说我是因为知道你夕姐姐是内定太子妃,所以嫉妒她了才推的她,是这样吗?”
齐薇点头,一脸防备地看着季行六。
季行六只当没看见这位的小心,只道自己要说的:“那我要说,在你说道你夕姐姐是未来太子妃这句话之前,我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内定太子妃,所以也根本不存在你说的什么嫉妒。还有啊,就是我真知道你那夕姐姐是未来太子妃,我不过今日才认识的太子殿下,何谈得上喜欢殿下到要害未来太子妃的地步?”
这小姑说今日才认识的他?
齐衍闻听,瞳孔蓦地收紧,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季行六的一言一词,连同她那喷火眼眸中海浪翻滚的瞬息变化。
她倒是抹杀的快啊,今日才认识的他?那昨日他易容,他换装出宫办事,看见的是谁家的女郎这般胆大,盯着他是眉目不眨,还笑容缱绻。又是谁?在他换回男装,恢复本来面目的时候,竟是一点犹豫都没,就开口说“东市,女装。”让他兴起的杀意一刹都消散在烟雾中。
从没想过,他易容过的那张脸还会有人认出是他,可能是每回女装的易容他都太过随意,没有过多改变相貌的缘故吧,所以这小小女郎才会认出他来。只是世上男男女女那么多人,偏偏是这个小姑认出他。也难怪他第一眼看到这女郎时,就觉得这女郎无比顺眼,让他看了心悦欢喜。
只是这女郎却不当他一回事,都说了今日才认识的他,原来在这女郎眼中,他是那么可有可无的存在。
齐衍心下隐隐不快,望着场中那人的目光也带了不满意。
而齐薇听了季行六这般狡辩,却仍是执着一词,“那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害人?反正我们就是看见是你推的夕姐姐,这点你总抵赖不了吧?”
季行六冷笑:“看见,大家都看见是我推了?到底是哪个大家都看见了?是说和周夕情同姐妹的郡主你吗?只是我看你们两人关系那么亲密,你的证词又何足取信于人?当真是如今栽赃的都不用本钱了,找证人都找的闺中密友。”
“你这小姑子还不肯承认,你以为只是采薇郡主一个人看见推人的那个是你吗?”周老将军听不过去齐薇的不靠谱作证了,站出来说道,“殿下派给你的庞统领等人都可以作证,当时确实是你这恶毒小姑推的夕夕。”
“是,属下可以作证。”周将军的话才落,一干黑衣铁骑卫中就走出一个壮实汉子,那人即是铁骑卫统领庞建。
这人出来,季行六还没反应过来,又有几个黑衣铁骑卫齐刷刷冒头,指控季行六道:“属下们也可以作证,那日我们看到的却是这个女郎推的周家姑子。”
见众人口径如此一致,季行六咕哝一句:“耶,随便说个话,大家伙都一字不差,倒像是练过的一样。”
听到她的话,坐在一旁一直观战的周夕脸色蓦地一僵,没人注意到,这个时候她抬头狠瞪了一下那个叫庞建的大统领。
“你还有什么话说?”齐衍离开座位,走到季行六身侧,低声温柔道。
这语气,这口吻,真是在审问她吗?
季行六惊诧地转眸,半空中和美人太子的眸光相交,六六心惊,随即撇开视线,摇头道:“那你们确认了,证实了是我做的又如何?你们倒是想把我怎么样?”
这个时候,季行六脑中飞快转过很多念头,想着一木去找人,可是找到人来救她出去了?还有太师爹爹就算再不喜欢她,知道她有事是不是会立马赶来救她?或者一木有机会见到大姐,让大姐过来带她出去。
这个时候,面前少女那姿态仍是高高在上,一副不容人轻侮的骄矜样,让齐衍再也控制不住笑了出来:“都如此了,女郎都不怕吗?”
其实自阿图从西市回来说了那个报信的下属和季行六之间发生的事后,齐衍就开始怀疑那个下属报信的真实性了。经过一番调查,果然就查出了那个下属有问题。他不动声色仍是照原计划请来季行六,也是想看看那幕后的人到底要搞什么鬼。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的事竟是连他的一干铁骑卫都参与了做假证。
想到这里,齐衍的眼神更冷了。
季行六不知他的想法,只在这时,颓丧了斗志,所以声音软软:“怕,但是……”
一句但是,季行六的斗志又昂扬了:“你们要真敢弄死了我,我……”
“我什么?”齐衍本还在为下属的背叛而恼怒,看到季行六瞬息万变的面孔,却是停了不爽快,很有兴趣地问道。
我们整个赵郡季氏一族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句话,六六在心底默默说。唉,其实她也不确信爹爹和族里人会因为她的不幸而亡而做出什么反抗,不过就自个骗骗自己吧。
想到这,季行六连眸子都黯淡了,不说话了。
“殿下,既然她都认了……”周老将军看到太子似乎有维护伤害他家女郎的那个罪魁祸首的倾向,立马跳出来打断这一边的融洽气氛。
谁认了?
闻听周将军这番话,季行六立时振作精神,义正言辞道:“没做过的事我要认了,我就不配做这赵郡季氏的嫡女!”虽然虎落平阳,但不代表她季行六连骨头都被人磨碎了。
“赵郡季氏的?!”周将军的呼吸明显一滞,转头看向孙女夕夕。
他的嫡孙女周夕懂事地唤了声:“阿翁。”
让周老将军觉得此事更是难办。
赵郡季氏的,唉!夕夕这回闯祸了,季恒那只老狐狸当朝除了容家的人,谁惹得起啊?
周老将军顿觉自个老了,叹息一声,事情还没最终解决,他却有逃跑的冲动了。
“衍哥哥,我的脚好痛。”这个时候,耳边响起了周夕一声高过一声地哀呼,伴随着她的滚滚珠泪,更是让人心疼到骨子里。
这眼泪却没换来齐衍的关心,在众人谴责的目光中,齐衍三两步走近季行六,抬手覆在六六的头顶,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柔抚着六六柔顺的发。
众人惊,季行六更是要逃避。
值此,齐衍道:“她还是个孩子。”
哦,所以要摸她头吗?
彼时,季行六的脑子一片浆糊,也只能想到这个理由,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摸她头呢?
可是众人不理解啊,所以齐衍又解释道,“一个孩子罢了,怎么可能想出那么多诡计,更别说阴谋害周姑子了。我看这一切都是误会。”
瞎。还能这么辩白吗?
季行六忘记了扭来扭去想要逃开美人太子的钳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齐衍。
他的眼里,竟满满都是温柔,只她一人的温柔。
季行六恍惚了。
然后,她看见他抬手撩开她轻薄的面纱,似乎贴过她的脸面说道:“不惊不恼,你这小姑,恁地无趣!”
谁不惊不恼了?美人太子分明眼花,还硬胡说?她明明被吓呆了好吗?季行六心有不满,瞪了齐衍一眼。
齐衍盯着她却是扬起了微笑,笑则清艳惑人,让人沉醉。
第二十八章
白衣素服,清仪美态,松松垮垮的衣袖里荡出的那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正一寸寸抚着别个女郎轻薄的面纱,旁人只见这缠绵唯美,周夕却看得心都痛了。是为何?衍哥哥竟是为了这么个还没长开的小姑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吗?
周夕心酸了,长长尖尖的指甲抠着雪白锦帕,似是泄愤,却白白使力,因为心上的那人感受不到她的悲切。
她眼里的悲愤宛如熊熊火焰越烧越焰,值此刻终于爆发,向着齐衍和季行六站着的方向,周夕冷冷道:“衍哥哥,古人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是说七岁就有男女大防了,何况一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