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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洪荒养鱼专业户-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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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文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算了,至于怎样去找上门,还得好好想一想。

叶振捷对于丁文火爆脾气感到惊讶。而小吴等战士悄悄竖起大姆指,按他们的话说,要从战略上藐视敌人,从战术打击敌人。

朋友来了用好酒,人渣来了用拳头,这时不扁白不扁。丁文的话颇得叶振捷这老头欣赏。老头还不忘哼起《洪湖水,浪打浪》老曲调,惹得众人捧腹大笑。

笑声之外,虞翠花来唤大家开饭。

晚饭凑起四大桌,连九叔公、桑良他们都在其列。饭菜都些寻常的农家菜,众人今番到来不是图个热闹,而是鱼场发生了这档子事,亲朋好友们不挺身而出,还让人以为没了人情。这也许就是乡村的人情世故,丁文自是感激之余,特地抱来一大坛青红酒。

桑良他们可是馋了很久,闻到这样沉醇的清香,无不欢呼雀跃。起先还因为叶振捷等人在场,稍显拘紧,说话都得瞧瞧叶振捷这边;但黄汤灌下之后,便少了顾及,开始吆五喝六了起来。桑春见状,无奈宣布今晚不要下海拉网,但也叫桑良他们别喝昏了,今晚还有鱼贩子上门收鱼蟹,到时看错了秤花就得不偿失。

这个冬季,他们忙得前脚不搭后跟,但在这年关拿着一叠叠的钱回家,家里的媳妇脸上笑开了花。众人经常拿桑良开玩笑,说他的媳妇原来是母老虎,现在后化成家猫了,看着他家里换上席梦思,便说以后跪踏板这码子事就省了。桑良神秘兮兮地找小正他们,说家里那些娘儿们现在纯没事找事。每天看到瓶瓶罐罐的东西往脸上涂。这面粉似的一涂,难道乌鸦还会变天鹅?

桑良当然希望他的媳妇能变成那个“梦中情人”,这让小正他们笑得肚皮儿抽筋。

芬香的青红,叶振捷只沾了一口,尝到淡淡的甜,温后的青红入口绵绵。这一桌子的人斯文许多,象桑良他们大声呼喝、大口灌酒,是一种喝法;而叶振捷、沈清俩人以阅历为下酒菜,丁文他们边品着青红酒,边听着这喜闻趣事,暂把尘扰俗事抛于一边。也许是叶振捷说得绘声绘色,桑良他们也竖起耳朵来听。

有学问的人,在桑家坞仍受到各家各户尊崇,特别是老一辈的观念里,还是称呼为“先生”。今日闹了一出,村民们都以为叶振捷是个大干部,此时听他谈吐不凡,桑良等想必把这些话默默地记下,准备带回去教训那些调皮的子侄。

夜深了,众人散去。

章守志在散席时找丁文,说他的那些朋友催得紧,就是“洪荒鱼”的事,就让丁文给顶了回去。

你个老章头。那些朋友平常找你要这个、要那个,关键时候都没伸一把援手,我看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只能一万斤,多了没商量。丁文说着,就看到虞翠花投来恨铁不成钢的目光,当然还带怨气,因为俩人说好了明天要回小湾,这事一担搁,估计又得推迟一天。

章守志只得拉着丁文到一旁窃窃私语。

回到宿舍,丁文让担惊受怕的桑木兰先休息,说他还得准备修一下捕鱼的器具。小俩口温存了一会儿。待听到桑木兰匀匀鼻息已然入睡,丁文找那台挖掘机麻烦去……

腊月廿九,天空又飘起了雪花。

忙乎了一夜,看着一摞的鱼箱里已装满各类淡水鱼,有点小小的成就感,怪不得九叔公每次犁完田后,他总站在田头抽一杆烟,美滋滋地看着翻开的土地。也许以往不知这些有什么看头,但现在丁文似乎明白了。

桑家坞鱼场出产的“洪荒鱼”价格不低,章守志赊下这笔帐,一大早就叫呼原班手下对海对岸等着;虞翠花忙着打起那些大包小包,山里头少的就是海里的鲜货,自然也惦记着丁文吩咐给楚叔捎一坛青红去。

近午时候,昨晚还热热闹闹的鱼场,随着大伙回家过年,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叶振捷把两条中华鲟暂时咐托给丁文,还让丁文在鲟鱼观测日志签下大名,然后率着众人离开。

“蓝子,咱们是不是往你家里送些海货?然后今晚回来,将鱼庄的那些帐目理一理。帐上的钱该分的分,免得我姨几人回来又一通噜嗦。”丁文看着桑木兰情绪有点低落,便生出给她找点事做也好。桑木兰却说等丁母来了再商量,现在该找人将校舍门扇和窗户修好再次,免得过年时候见到这样破落相,心里总不是滋味。

丁文心想由她去,紧巴巴的日子都挨过去了,虽然纯粹为了门面,但让她有个心里安慰也好。便掏出电话打给桑春,可桑春回过来就说,这事一早都联系好了,中午有人送来门扇、晚上送窗片,除夕之前一事实上可以安装好。

俩人磨蹭着从村渡口往回走,远远看见憨憨拉着车,车后跟着丁香与桑木杼。

“哥、嫂子,你们俩个还在拍拖啦。快快,爸妈来了,的你电话又一直占线。”丁香远远地喊来。满腹的不满。说来这三个人在寻常也没见到人影,天天泡在网上,不知小脑袋瓜都着啥,前两天还接到大舅**投诉,举报三人经常通宵玩电脑,丁文一把火了将电话线给卡嚓,弄三人整日里唉声叹气。桑木兰经不住丁香央求,偷偷叫人又把线给接上,因此她在三人心目中的形象,简直高大。

“小香你说妈他们来了!”桑木兰听了很高兴,拖上丁香又转向村渡口。

“表哥,你这个**者,没人理你了吧?”桑木杼从丁文身边经过,嘻嘻笑说后,就去追桑木兰她们。

什么?我是**者,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挺记仇的。丁文轻敲了憨憨的头一下,数落着憨憨,说你头长得这么大,怎么不把心思用于功课上,门门都挂着红灯笼。然后接过车把子,将憨憨赶到一边去。

憨憨最近可是一直在躲着他父亲和丁文,没想到今天终于撞到枪眼子上,一撒了手,跑得比兔子还快。丁文见状,想起自己小时候受母亲责罚怕了,每年放假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母亲,最高兴的就是回到桑家坞。因为一回到外婆这儿,就可以仗到势,玩得尽兴也没人管束,所以每到放假的时候,自己总要往桑家坞逃。

昨日的事令丁文有点心烦意乱,不管怎么说,村民和自己都属于弱势群体,现在矛盾激化,想要不当恶人很难。

可当恶人更难!

第一三五章恶人难当

在村渡口边,丁母把丁文扯到一边。

校舍被砸。诺大的事丁母自然风闻。这不,原本打算多采购些年货明日再回桑家坞,不得不提早一天,她低声问了咋回事?看母亲火急火燎的,丁文就说渡口风大,等回去再说。丁母将信将疑地上下打量,就怕的是儿子有什么闪失,若是人真个被怎么样了,也顾不上什么,决计立刻搭渡船返回渔澳镇。

仓促间采回的年货不少,厨房用的新锅碗盘碟筷,床上用品新绒被之类的,把板车装得满满当当的,都快堆成一个垛子,憨憨看了直吐舌头,不过看着大姑在表哥身旁唠叨,他越走越落到后头,最后跑得没人影。

“小文啦,今年赚上钱就回县城买套房子,咱们安份守已过日子算了。别再和镇里犯冲了,咱们一介平民百姓怎么斗得过他们呢?再说他们想寻一些借口也十分容易。这次以违规使用耕地的名义,下次还不知道使出什么手段,你总不能让蓝子整天跟着担惊受怕吧……”丁母这番话,让丁文听得不是滋味。

因为随氏,经管红火的桑家鱼庄被迫关门;为了引资,蒸蒸日上的养鳗场被列为违法占用耕地。那以后呢…面对巨富、面对诺大政府部门,怎么说自己都是弱势,看来充当恶人真地好难!

丁文也曾多次琢磨找出解决的办法,而为次随氏投资笔架岛是大势所趋,除了桑家坞一部分村民外,似乎其他人都举手赞成。昨晚叶振捷也接到一个电话,说这次随氏投资是经过省发改委审批的,从某种层面说,这代表省一级政府部门的意思,具有不可言明的合法性。

强势,面对如同滚滚浪潮一样冲击,丁文就象岸边一块礁石,面对的压力可想而知。

丁文拉着板车,闷着话无法反驳母亲的劝解。

回到场子里,桑三儿守在大门口,见到一行归来,主动与丁文的父母招呼后,和丁文说了姚官与桑春在会客室等着呢。

会客室里烟味呛人,桑春与姚官面对面坐着,那谈而不欢的气氛正如那味,并未因为丁家父子和桑三儿到来而得以缓解。桑三儿今天以居间人身份率先开口说,今天有事谈事、有理摊理。都是沾亲带故的,怎么解决后头的事,大伙儿一齐商量个法子。

按理,桑三儿若在往日,姚官与桑春甩都不甩他,但俩人不得不顾及他是丁文未来岳父的身份。

当四人的目光都集中向丁文时,丁文意识到姚官的到来,他显然有上面的授意,因此今日一番交谈对日后很重要。

“我直接说了吧,镇里引资影响到我的投资利益有三大块,养殖场、养鳗场以及鱼场。对于养鳗场,我没话好说,自己因一时大意留下空子给别人钻,明年三、四月可拆除,将返耕的土地退还大伙儿。但鱼场与养殖场都是合法手续,这一块我坚决不让步,若是镇里有诚意,那么双方可以继续商谈。”

丁文只字未提昨日之事,姚官对此并不感到轻松。

“七妹夫,昨日那事儿,说实在话。我对镇的做法感到不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他们还敢这样蛮干。”姚官将心比心地说出自己不满,但接着又说,“杨镇其实也想节后再谈鳗场等一揽子的事,也没料到上头硬压下来,他夹在中间左右都不是人啊。当然,我刚才与桑老书记谈过修缮的事,镇里有诚意给予适当补偿,只希望节前大家都能过个祥和的春节。”

还祥和呢?桑春撩起眼睑,对着姚官直冷笑,“一会儿凶神恶煞,一会儿又装起好人,叫人把他的镇长室给砸了以后,我再向他赔礼道歉行不?”

姚官被堵得语噎,本来他们就是理曲的一方。

“小春,这事总闹别扭也不是办法,既然镇里有诚意商谈,你这个比较了解桑家坞的村委老支书,可以提出自己要求。”丁父觉得一直顶牛不去只会令矛盾激化,不如利用这个机会多提一些合理的要求更实惠些。

“亲家说得对路。”桑三儿摸一包硬中华,先递了支给桑春,然后依次递烟,颇有想法地说,“从感情上说,我现在也不想搬离桑家坞;但从咱们村现状来说,大多数村户还是想搬离这个岛,所以各有各的想法,众口难调。听说人家财粗势大。咱们胳膊扭不过人家大腿。”

桑春听到这话头,看往丁文,见到丁文微微点头,就抛出强烈反对意见,“我敢保证至少一半的村户不想搬离桑家坞,不信的话,叫镇里可以叫人去调查。如果征迁的事没有谈妥,镇里再使出野蛮手段,万一闹出人命来就不可收拾。九叔正准备开起祠堂,那时将号召各地桑氏的兴弟一起来瞧瞧,祠堂就这么给砸了。”

桑春不仅反对,还带着警告。姚官知道桑家坞再弱,但一旦开起祠堂,就是要面对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同氏同族,那时闹大了就覆水难收,谁碰上谁头痛。

“既然对方是商业投资的,想要我们桑家坞的地,就必须考虑到我们的福址。你们镇里随便划了一块边角地方,以为将我们往哪儿一安顿就万事大吉,你们根本没考虑到我们桑家坞人的未来和感受!”

面对桑春厉言责问,姚官无奈地苦笑,因为这事儿是县里定下的,镇里最多给予建议。

“姚官。你就实说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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