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嫁-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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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没有在“景苏苑”那般随意松弛,多了几许冷漠和厌恶
厌恶?林夕落不知她心底为何突然蹦出这二字,可他眉头间拧结的鸿沟的确让她有此感,正坐好,林夕落不再随意乱想。
大年三十之日,府邸处处都挂上红灯笼,喜庆窗花将枯枝的树装点的格外华丽。
行至三进之地辇车才停下,林夕落下车正了正衣装,魏青岩微微点头,牵起她的小手便往里走去。
一进这正堂之中,林夕落只觉眼花缭乱,堂内席面已不知有多少,不提席上用饭的主子,单是这周围侍奉的丫鬟、婆子、小厮及侍卫便是人头攒动,林夕落不敢再随意乱看,只任凭魏青岩拽着她往里走。
感觉到许多目光朝自己投来,林夕落心中涌起一分紧张,魏青岩的手紧了几分,知他这是在安慰,紧紧跟随,林夕落不停的告诫自己要淡定下来。
行至第一桌,林夕落看到了宣阳侯与侯夫人,这二人她乃曾见过,可那时场合与此时天差地别,故而心情也颇有差别。
魏青岩行了礼,随即林夕落上前叩拜道:
“给侯爷、侯夫人请安。”
侯夫人看了一眼宣阳侯,脸上也没几分笑意,探问道:
“起来吧,老五,怎么今儿就把她带来了?”
“父亲有意要见一见。”魏青岩直接说出,侯夫人倒是一怔,“那倒是稀奇了。”朝身旁的妈妈一摆手,那位妈妈立即送上红包,林夕落接于手中,再是道谢,侯夫人便不再多话。
宣阳侯看了她半晌,则摆手道:“先去用饭,用过饭再叙正事。”
魏青岩拱手应下,上前拽起林夕落的手,林夕落只觉这腿破天荒的软,好在有他在前领引。
二人行至最角落处的一席桌面坐下,这偌大的一张桌子,琳琅满目的菜肴,是他二人用?
林夕落带着探问,魏青岩则让她靠近自己半分,没有多说,只言道:“人少,清净。”
林夕落也觉如此甚好,等着人都到齐,才能正式开始。
门卫接二连三的传话,宣阳侯的儿女孙辈陆续进堂,林夕落被魏青岩挡住半个身子,此时则壮了胆子往门口看去……
嫡出的长房自能与侯爷、侯夫人同席,二房次席,三房、四房各有席位,孙辈则又分出几桌,唯独她与魏青岩是坐在最角落中,魏青岩的冰冷目光与这节庆喜日截然相反,让林夕落又想起最初见他时的那副模样。
小手攀上他的大手,魏青岩的脸色略有和缓,二人虽都无语,便就如此这般的等。
未等多久,宣阳侯则率先举杯,说上几句团圆过年的话,随即众人齐齐恭贺,便落座动筷。
魏青岩松了口气,轻声道:“吃吧,吃用完父亲要见你。”
林夕落琢磨半晌,仍未忍住问道:“作何?”
魏青岩用筷子比划了两下书写,林夕落心中了然,这是要看她雕字……难不成她为魏青岩传信的事,宣阳侯也知道?
不再过多的思忖,二人则开始用饭,正吃着的功夫,远处有一位夫人行至此地,林夕落定睛一瞧,这不正是二夫人宋氏?
林夕落意欲起身,魏青岩却一把摁住她,二人撂下筷子,魏青岩道:“二嫂到此不知有何指教?”
“三弟、四弟有意让你过去喝两杯酒,问问你娶亲的事他们能帮衬点儿什么。”宋氏出口,魏青岩则往那一方看去,果真是有二位男子在朝他摆手。
魏青岩斟酌下,与林夕落道:“你随我同去。”
林夕落点头欲走,却被宋氏拦下:
“五弟,这好歹是侯府,你这定了亲,但媳妇儿可还没过门,带至此地虽乃侯爷的吩咐,你也不便带她到处乱走。”
魏青岩有些不放心,林夕落道:“大人尽可放心,我就在此等候。”
“你等我,马上就回。”魏青岩说罢,便阔步离去,宋氏则选了个位子,一直看着林夕落。
林夕落没说话,宋氏则道:
“那日见你,倒没仔细的瞧,如今我可得好生看一看,能让五爷把战功都拱手让人,连夜赶回城内,这得是多么天姿国色的一位女子?”
宋氏话中带几丝嘲讽,林夕落却未挂记心上,她更惊诧的乃是魏青岩把战功拱手让人?只因她那一封微雕传书吗?
“民女不知。”林夕落赶紧回话,宋氏看出她对此不知,心中纳罕,脸上更为不屑,“你居然都不知道,五爷这脑子可是被你迷晕了吧?”
“魏大人并非喜好将功绩挂于嘴边絮叨不停的人,战功累累却能拱手让人,能有此胸襟乃是大度,是真男人,总比整日对权争地位、对俩金银铜子儿算计没完的男人好过千倍。”
林夕落话语说完,带几分仰慕的看向魏青岩那方,这一表情更让宋氏气恼不已,恨不得一巴掌抽了她脸上
可林夕落是侯爷吩咐让魏青岩领她到此,若在此时闹出事,无论谁对说错,这责任可都在宋氏身上……将心中之气忍下,宋氏起身离去。
林夕落松了口气,规规矩矩的坐着,只等魏青岩回来……
她知他乃得一封雕书赶回,却未想他是将战功给了旁人,林夕落不知他是否还有别的原因,看着他在前方寒暄饮酒的背影,心中多几分期待,她嫁他,这选择必是对的
过了小半晌,魏青岩从那方归来,脚步带几分摇晃,显然被灌了不少酒。
林夕落起身亲自倒了茶,魏青岩灌下了肚,口中也多几分话语:“三哥、四哥在南方,过年特意赶回,待你我大婚之后再走。”脸上多几分喜色,“改日单独让你见他二人。”
林夕落点头,想起刚刚宋氏所言,不免道:“你将战功让给旁人?”
魏青岩身子一怔,刚刚的喜色消掉几分,“谁与你说的?”
“二夫人。”林夕落没有隐瞒,魏青岩道:“不单是为你,我犯了错,本就是去将功赎罪,这个大功落我身上不妥。”
“那我也记你的好。”林夕落带几分娇嗔,魏青岩握住她的小手,沉了半晌才道:“今晚为何不是洞房?”
林夕落脸色一红,脑袋恨不得扎到桌子底下,魏青岩哈哈大笑,而此时已有众多人朝此看来……
隔桌的女眷不免讶异,三夫人莫氏道:“能让老五露出笑,这可实在不易”
宋氏冷扫一眼,“也不知这是怎能看对上眼儿,这丫头虽说不丑,却也非美的不可方物,就能把老五迷成这样。”
莫氏笑着道:
“单是美人可不成,也得瞧得上眼,听说二爷又纳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妾?这不也都拘了二嫂手中。”
宋氏气恼道:“大过年的你来堵心我?明儿就让二爷送给三爷,看你还敢拿我说嘴”
“您想送,二爷也得舍得啊?”莫氏再顶嘴,宋氏又要回,大夫人沈氏立即阻拦,“大过年的都少说一句,一年见不上一两面,都留几分脸面。”
无人再多言,而侯夫人也往那方看了几眼,“侯爷特意要见这丫头为何事?”
“你甭管。”宣阳侯话语带几分凌厉,侯夫人硬道:
“她终归是要进这侯府内院的,我怎能不管?”
宣阳侯没回话,而是率先起身出了正堂,齐呈匆匆跑到魏青岩与林夕落这一席来,“五爷,侯爷请您二位过去。”
魏青岩点了头,带着林夕落起身跟随而去,待进书房之前,魏青岩凑其耳边道:
“丫头,别怕,有我”
第一百二十章全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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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全才
林夕落随同魏青岩进了书房,只有宣阳侯独自正坐在桌案前等他二人。
那副虎豹一样的目光,让林夕落不由得颤了一下,深喘口气,她才算稳定下来。
桌上已摆好了木料和雕刀、雕针等物,这不用问也知是欲作何。
林夕落行了礼,也没开口说话,直接上前坐在小几上,活动活动手腕、手指,随即选了一轻薄木片,未用桌上摆好的雕针,而是将头上的银针木条簪取下。
顾不得礼规,林夕落趴在桌上,手中攥着那细细银针,在木条上飞快的簇动。
宣阳侯眼睛不眨的看着,只瞧得见偶有微小的木屑散出,只好似这丫头在那上划着玩儿,根本不似在刻字。
未过多久,林夕落则有将银针缕平,插在发髻之上,手中木条吹去屑灰,魏青岩则拿在手中。
从脖子上取下林夕落为其雕刻的晶片,借助莹烛之光看去……
“知之者不知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这两句话看的无比清晰,宣阳侯即便之前知晓一次,如今亲眼看到刻出之字拿至眼前,依旧有惊诧之意。
待此物看完,他则将晶片和木条扔至一边,上上下下打量林夕落半晌,“你是怕我斥你这‘匠女’之名才刻如此一句,耍这等小聪明作甚”
“侯爷斥的是,民女却是小聪明,还望侯爷多多提点。”林夕落就这般认下,倒让宣阳侯没话接着说,沉半晌,才继续道:
“你怎会如此之法?可还有他人知晓?”
“民女幼时得父亲赠一套竹简论语,便在外捧着读玩,无意之中透过脖上挂的珠串,觉的竹简上的刻字变了模样,便心中好奇,比对着才发现能将这字放大,随即惯于用小木条刻着玩,一直喜好如此,至于可有他人知晓,民女也不知道。”
林夕落早已将这事的起源编好了理由,虽然心中砰砰之跳,但宣阳侯也认了这个理由,继续问道:“此事你家人可知晓?”
“不知。”林夕落笃定回答,魏青岩忍不住道:“父亲也莫与几位哥哥说起为好。”
宣阳侯带几分不悦,魏青岩道:
“即便知道他们身边也无会这雕微字的人,又有何用?”
“此事若教他人,需多久能成?”宣阳侯忍不住再问,林夕落正色思忖,答道:
“民女六岁至今有如此成绩,至于他人多久能学成,民女也不敢做断定,侯爷若能有忠心不二的人学,民女乐意效劳。”
宣阳侯的神色略有缓和,“此事暂且作罢,旁人问起,只说我问你林家的事便罢。”
林夕落福身应下,魏青岩带她离开此地……
拍着胸口,林夕落嘀咕道:“吓死我了。”
“你这胆子倒是够大的”魏青岩攥她的小手,“还答应教习?”
“侯爷本就有此意,民女不提,他也会提,索性主动一些,我在这府里也能站的稳点儿……”林夕落说完,左右看远处侍卫外并无他人,不免将头顶着他的胸口,“还不都是为了能做你的媳妇儿。”
瞧着她在此撒娇,魏青岩又露出了笑,摸着她的小下巴,轻吻一口,“带你去看焰火?”
林夕落脸红的点了头,魏青岩牵着她的小手便往府外走去,角落中,有一人影簇簇的跑回屋中将事情回禀给侯夫人,侯夫人摆了摆手,脸上的气色更沉……
魏青岩并未带林夕落在侯府看焰火,而是带着她上了马,林夕落纳闷,“这是去何地看焰火?”
“上来。”魏青岩一把将其放置身前,披风裹紧,驾马出了城。
夜晚星光点缀苍穹,好似一双双眼睛,年夜,从山顶望向城内,焰火、烟花、鞭炮缕缕升至空中同星光呼应,林夕落被他搂紧,心中有几分甜蜜,转头看他,他的目光中带几分萧瑟。
“美吗?”魏青岩的声音出口。
林夕落道:“美,你怎知此地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魏青岩答:“自从学会骑马,我便每年都一人来此地独赏,如今有你。”
林夕落感到他话语中的清冷,“为何会选我?”这是她心中一直没能寻到答案的问题。
魏青岩没有直接回答,随口讲起他的经历:
“幼时,我便被挂刑克之名,孤身一人,无人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