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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喜嫁-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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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大人?”严老头看向齐呈,也知他这乃提醒,闷声沉一口气,再次开口:“之前粮价就是如此,只不过旁人家涨价,顷东粮行粮行的价格终究未动而已,魏大人公务繁忙,几次问他,他都不当回事,就此拖延。”

说完,严老头则拍拍屁股往外走,指着搬运米袋子的小厮就是骂:“你轻点儿,本就比别人家卖的便宜,少一粒米都会被扣不够称的屎盆子,这世道的人都钻了钱眼儿里,没义气二字了,还想占便宜来买粮?那是做梦了”

严老头这大嗓门一嚷嚷,门外的小厮议论声更大,而买粮的百姓也跟随议论开来,这刚刚进去一位女眷,严老头便说出粮便宜?这可是要涨价?

“黑心的人太多了。”

“此地粮价本就便宜,兴许是合不上本钱了。”

“浑说,如若赔钱,这么大的粮行还能如此多年都不关门?旁人家黑心,这边也不白了”

“快些买,过些日子涨价了……”

“对对……”

一堆人叽叽喳喳的话语声传进正厅,厅内静谧无声。

胖子一直看着林夕落,而刘子也觉气氛不对,在一旁灌上了茶,可又因茶太苦,接连呸着茶叶……

齐呈见她一直都在闷声思忖不说话,也知此事实在过分,则开口道:

“严老头之前乃是侯爷身边一近身侍卫,征战时被打瘸了腿,一直都是侯爷给银子养着,而后大人这方缺一管事,侯爷便让他来此地。”

“他可有子女?”林夕落问,齐呈愣半分,“有,林姑娘问此事作何?”

林夕落看向齐呈:“他这般年迈,不如让他儿子来接替?”

齐呈即刻摆手,“此事不可,之前曾有人私下提过,严老头破口大骂,说宣阳侯绝不会撵他,一日没死就在此地做一日的管事。”

林夕落冷笑,不再与齐呈问话,而是让人搬着胖子与刘子交上的银子就装了马车,准备回府。

严老头见银子装箱带走,他直接便带人过来,未等开口,林夕落便道:“严大管事辛苦,不必相送。”

“这银子……”

“这银子是魏大人要点的,自要带回去,您归吧。”林夕落上了马车,严老头有意让人围上,齐呈连忙阻拦,“……适可而止。”

严老头目光中带几分气恼,可又知齐呈乃宣阳侯的人,拿侯爷当门面与旁人说道可以,在齐呈跟前,他还退让三分,冷哼的带人走,齐呈连忙吩咐车马前行,刚走出没多远,林夕落则撩起轿帘,“停。”

齐呈下马来此,“林姑娘,有何吩咐?”

林夕落道:“把刘子叫上,我有事问他。”

“林姑娘,这严大管事的事不能轻易动,虽乃言语过分,可好歹也扯着宣阳侯的旗号撑他门面。”齐呈知其有意与严老头争个高下,可他当初屡屡阻拦,怕的就是闹出事,他不好交代。

林夕落看向齐呈,“你不去?那我自个儿去?”

齐呈的脸上多几分冷,只得派人将刘子叫上,林夕落吩咐车马前行,回到金轩街的院子,齐呈已经离开。

刘子跟进院子里,左右探看把守的侍卫,都乃侯府的标示,快走几步追上林夕落,刘子道:

“林姑娘,您带我来此地作何?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放耗子吓唬您,那也认过错了,您还想如何?”

“带你数银子。”林夕落未去后院子,直接到前厅坐下,刘子自个儿寻了椅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夕落不管他的推托,直接开口便问:“严老头的儿子在作何?”

“当然是开……”刘子长口说一半,即刻又闭了嘴,“不知道。”

林夕落立即接话:“开粮店?”

“我可没说。”刘子连忙否认,林夕落让春桃给他沏茶,口中道:

“刘大管事,你不说我也知道,严老头这粮价不肯涨,定是其家中也在开同样的买卖,这方买了那方卖,中间也能赚一小笔。”

刘子瞪了眼,即便没有话说出口,也明显纳罕林夕落如何得知。

林夕落轻笑,“不必惊讶,这都是你刚刚无意嘴中漏出的信儿,随意一想便能得知,你今儿不妨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给我讲个明白,不然……我即刻就派人去查了他自个儿的粮店,而你,恐怕就要被认成背叛之人了。”

“林姑娘你卑鄙”刘子站起便骂,林夕落冷笑,“我卑鄙?你们不认清这饭是谁赏给你们吃的,不认清旁日的银子是怎么花的,还有脸与我谈卑鄙?笑话”

第八十九章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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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数钱

林夕落这话说出,却让刘子一句话都回不上。

怎么说?他们这些伤兵之人能有口饭吃,得的是宣阳侯与魏大人的赏,花的银子也是从这里面挤出来的。

与其他跟着主子征战归来的伤兵相比,这已经是最顺心如意的日子了……可,可他们为何如此?

刘子心里头乱了,林夕落就在一旁看着他。

今儿这胖子和刘子二人拎着银子来送,虽然胖子上交的银子更多、更整,但胖子的心眼儿可绝比刘子多。

刘子粗布口袋,零零碎碎的银子,散碎的想现寻地儿凑恐怕都不容易,他虽放耗子吓唬过林夕落,但林夕落倒觉他身上还有几分良心,这样的人身上下手,总能找到如何治那严老头的招。

“刘大管事,这事儿我也不急着催您,您不妨好生想想,那些来此年头短的苦力、病伤更重的人,每日只有糊口的米,无富余的粮,就连想娶个媳妇儿、生个娃都成了白日做梦,你们兴许也有人从那时候熬过来的,就不回味回味那时的苦?”林夕落撂下茶杯,继续道:

“心慈所建的粮仓却变成了个无底洞,无论宣阳侯爷与魏大人往里填多少银子,都眨眼就无影无踪,如今这事儿交给了我,如若我治不了,那这粮仓索性就撤了,不操这份心,谁的饭也甭吃。”

刘子惊了,“这……这可是魏大人给兄弟们的,你凭什么说撤就撤?兄弟们不答应”

“这时候想起了魏大人,他的银子就是白来的?让严老头一人把守着那粮行,我也不答应”林夕落瞪他,刘子气焰又蔫儿下去,可前思后想,这林姑娘所言倒也没有错。

可……可如若他把严老头给卖了,他还不得被这些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林夕落沉得住气,就一直看着刘子等他开口,她并非要指着刘子说出严老头的那些恶心事,而是要让他把这事儿想明白,他们应该给谁磕头谢恩

正堂中的香炉接连换了两次香,刘子才开口,“林姑娘。”

“刘大管事有话直说。”林夕落的脸上没丝毫表情,无和蔼、无冷漠,让刘子分辨不出她刚刚的话语真假。

“您厉害”刘子道:

“可出卖兄弟的事,我麻子脸绝对不会干,但您说的话倒是那个理,严老头的确过分,最初他这般做便不被兄弟们认可,可他一乃跟随过宣阳侯爷,也的确是为侯爷挡刀才落下这残疾,其二,他的资历最老,我们这群糙人不看年龄,只认军龄排老少,他也能称其首,他说是为兄弟们留条后路,起初一二年还多少分点儿给兄弟们吃喝,如今这几年整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刘子沉半晌继续道:“他也不容易,老伴儿病卧在床,大小子是个傻子,老2、老三精明,能帮衬着做些小买卖,林姑娘,这事儿我可交待了,只望您与大人好生说说,手下留情。”

林夕落倒未曾想这严老头还有这等家事……

“家中的确有坎儿,但这抵不了他如今这副做派,即便他不当这大管事,家中恐也吃喝不愁,他能为侯爷挡了刀,侯爷为人大度,自不会亏了他。”林夕落说完就见刘子点头:

“您说的没错,可……”刘子一摆手,“都任您了”

林夕落瞧他面红耳赤的这副德性,好似做了多大的亏心事,安抚两句道:

“您也甭如此愧疚,我也可撂下许诺,我给他三次机会,如若他三次都还不肯罢休收手,那可怪不到我不留情面了。”

“林姑娘大度”刘子听她这话,目光中多几分惊诧,本以为她即刻就会派人去寻严老头家中算账,却未料还给三次机会,这可不是三次寻常的机会,而是三张脸,初次不要、二次不要,如若依旧如此,连他们这些人都说不出半个怨字来

林夕落露出一分笑,“我一女眷,纵使心再狠也有几分怜悯之情,何况刘大管事今儿十句话有九句是为他求情,这脸面也是您为他求的,但丑话说在先,如若三次他都不肯……”

“我第一个站出来揭了他”刘子不等林夕落说完便先开了口,林夕落也不必再将此事议个没完,留他在此用了饭,便让他回粮仓做事去了。

跟着胡氏、林政孝与魏青岩用了饭,林夕落起了兴致,把大厨房没活儿干的厨娘全都叫至此地干活,俩字:数钱。

“稀里哗啦”的散碎银两和铜子儿好大一堆,瞧着银光闪闪,可如若数起来可绝对不是个轻巧活儿,林夕落让侍卫去钱庄借来几杆称银子的小称,吩咐道:

“铜子儿一千个一吊串好了,银子也得称准,分辨出是否有掺假,十两一个包,如若今儿就数完,每人赏一吊铜子儿外加一顿红烧肘子”林夕落这话一说,厨娘们可都来了兴致,立即蹲在地上开始数,兴致勃勃的劲儿好似大猪肘子马上就入了嘴。

林政孝与胡氏俩人瞪了眼,胡氏看了一眼魏青岩,连忙道:

“夕落,怎么不直接拿去钱庄?在家数银子这……这不妥当。”

“瞧着她们数着钱,我心里头也有几分干劲儿,不然这脑子僵持不动,想不出好主意。”林夕落诡异一笑,却让林政孝苦笑摇头。

魏青岩在正屋门口瞧着,不免嘴角抽搐,索性把林天诩叫至身边,为其讲起了故事。

“从前有一地发大水,村民纷纷逃命,其中一人背了一大包袱,其中都是家中银两铜钱,比其他人游水慢,幸好得村民相助才能上了自个儿的船,可船小、人重、物重,他划的还比其他人慢,而洪水越发的凶猛,他却迟迟不肯将这包裹丢掉,最终风起水凶,将他与钱都卷至水底淹死。”

“这人掉钱眼儿里了,也太爱钱了”林天诩下意识的便嚷嚷开,魏青岩轻咳,看向林夕落那副活蹦乱跳的模样,“你这姐姐也快了”

林天诩一愣,随即朝林夕落跑去,边跑边喊:

“大姐,魏大人说你掉钱眼儿里了”

胡氏吓了一跳,连忙抓住天诩不允他胡说,林政孝轻咳,看向林夕落,劝道:“夕落,何必如此?如若传出,此举不雅啊。”

林夕落看向魏青岩,坐在门口架着腿,正在盯着她看,促步走过去,“爱财可我不贪财,怎能是掉钱眼儿里?何况这也是为您要回来的银子,数数都不成?”

“笨”魏青岩依旧这一个字,“喜好数钱,不会让钱庄将此都兑成银票?”

“那不过瘾,这堆儿大,听着脆声我就乐。”林夕落一扭身子又欲走,孰料魏青岩却一把将其抓回,直接摁在自个儿腿上,胡氏见此,也不顾什么说辞,抱起天诩就往外走,侍卫即刻聚在正屋门前,将魏青岩与林夕落二人挡住,林政孝一拍脑袋,将数银子的厨娘们赶紧撵走,而他也摇头离开。

林夕落的脸红至脖子根儿,可却挣脱不开,“大人,民女父女弟弟还在,您过分了”

“我都不怕,你怕个甚?”魏青岩摁住她的小手,捏起她的下巴,“你笑的真好看。”

林夕落扭脸,嘟着嘴,再看那些在此围着的侍卫,憋了一肚子话不能发泄,魏青岩瞧她这小脸色也忍不住轻扬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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