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拔剑-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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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拳的人,功夫到了一定的地步,对于危险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冯真虽然没有办法预先察觉到白泽的动向,但在白泽瞬间扑出来杀人的一瞬间,他的反应却比同伴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趁着白泽连杀数人,一口气将散未散的机会,猛然从一旁杀将出来。他已经看出白泽的功夫远比自己厉害,不论手脚,挨上就死,擦到就伤,只是一股血气涌上心头,拼命当中也顾不得多想别的,中年人一声令下,他条件反射,长身就窜了上去,而他练得应该也是翻拳一类的功夫,是以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双拳密如雨,脆快一条鞭。”为的就是要挡住白泽的脚步,叫其他人及时的退出去,好拉开距离。
眼前一片拳影,剧烈的破风声,瞬间搅散了面前的风雨,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曾在国外执行过十几次任务,凭借自己的身手,拥有“鬼手”绰号的冯真,功夫虽然未必有多高,但这一副一声令下,悍不畏死的劲儿,却足以叫任何人心里一惊,就连白泽的动作在这时候也不由一慢。
他到底还是个人,这一路厮杀下来,前前后后不过七八分钟,手底下就死了二十多人,不说体力消耗的有多大,只是一想到时时刻刻被至少十几把手枪瞄着,他的精神就高度紧张,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心里不愿意和人纠缠,耽误了时间,白泽身一闪,连踩几步,侧身游走,刚想再施展身法错过冯真,如方ォ一般冲进人群中去,没想到这冯真一旦动手立刻就忘却生死,势如疯虎一般。他当兵出身,后来又做了佣兵,杀人的经验实在是丰富无比,而且他也是从小练武,身矮小,更加灵活,一见白泽身一动,立刻往上就黏。
白泽心里早有准备,见这情形,顿时一个错步,将身滑了出去,顺势反手就一爪劈抓。这是他惯用的鹰爪擒拿手,抓人喉咙,一抓就死,屡试不爽。
哪里知道,这冯真好像真的不知道害怕一样,竟然理都不理白泽的手掌,生似他的那一条命不是自己的,也不躲闪,反倒身一tn,直腾腾的迎了上来,同时一拳破空,中指指骨吐出如刀,对着白泽的喉结也是狠狠的一轰。
佣兵杀人,用的都是以前在军队学的格斗术,其中综合了国内外许多搏击的特点,简单直接,针对的都是对手身上的关节和要害下手,所以又被叫做“一击必杀术”。
冯真挡了这么多年的佣兵,早就形成自己的一套格斗方式,不但出手凌厉,速度极快,而且力量极大,以伤换伤,以伤换死,打得就是一个悍不畏死。
白泽立刻就知道,对方这是摆明了要逼着自己,和他拼个两败俱伤。
冯真的武功虽然远远不如白泽,但大家都有一条命,豁出来拼一下,生死关头,比的就是一个狠劲。这在一定的程度上,足以抵消功夫上的巨大差距。
当下白泽身形不由又是一慢。
恰在这时,一声隐隐鹤鸣又从他的身后传了过来,一直站在车前看着自己弟弟尸体的阮红南终于再次出手了。
他的身体张开,好像一只巨大的仙鹤,贴着地面两步飞掠,动作变换之间,拳头变成鸟嘴,狠狠的啄向白泽的两侧太阳xué。
白泽只感觉劲风侵袭脑后,太阳xué上青筋一冒,有一种脑瓜皮发麻的感觉。
“鹤啄!”
一听到脑后生风,鹤鸣隐隐,白泽这个拳法宗师就有如目见,登时冷笑一声,之所以到现在他还没有尽出手段,防的就是这个阮红南。
一个大师级的白鹤拳高手,头出身金三角那种地方,不精通枪械ォ是奇怪。比起中南汉那些佣兵,这样的人毫无疑问ォ是最可怕的。
不过,现在阮红南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白泽的心却一下放下了。
他猛地大喝一声,转身冲上,和阮红南硬打硬碰,一时间密集而凌厉的爪风撕裂空气,连连爆响。比起冯真,阮红南的功夫和经验无疑更加厉害和丰富,但白泽也不是初出茅庐没有见过血的毛头小。他现在手底下的人命从去峨眉山到现在少说也有五六十条,连木道人对他的杀xn也颇多微词,这一毫无花俏的硬打硬碰,顿时就叫阮红南失去了近身使用枪械的机会。
而且白泽的鹰爪铁臂,每一爪抓下去都带着如同刀剑劈空的尖锐声响,根本也不是阮红南的白鹤拳所能抵挡的,只这一番冲撞下来,他的两条手臂上所有的衣物就全被扯成了布条,胳膊上破开肉绽,痛入骨髓。
这还是因为他功夫了得,一双手臂因为常年击打木人木桩,早已练得坚韧无比的缘故,否则换了别人,只要挨了白泽一爪,鲜有不骨断筋折的。七八把抓下来,一头牛也要被拆成零碎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见屁股掉,就是戳脚到
双方交手,一动皆动,招式变换虽然比不上枪**出来的子弹,但高手肉搏,近身拼杀,举手投足间却更加危险。
白泽这边正和红了眼的阮红南强打硬拼,另一边刚被他撇在脑后的冯真得到机会,合身一扑,举手如炮,立刻就是一招翻子拳中的“撒手炮”放长击远,照着白泽的后脑海就是一拳。
人身上的后脑最是薄弱不过,普通人打架,若是下手稍重一些,打在这里,也能轻易致人死亡,何况是冯真这种精锐的佣兵,一拳击出,真要被他砸个正着,哪怕是白泽身上有铁布衫护体,仓促之下要害被打,十有**也要头昏脑胀,凭空弄出个脑震dàng来。
若在平时也就罢了,关键这时候他面前还有一个阮红南。
而高手相争,争得就是那一瞬间的机会,阮红南恨白泽恨得要死,早就杀红了眼,若有机会,自然万万不会轻易错过。
到对候前后夹击,就算白泽功夫厉害,最终还能不死,甚至拼个两败俱伤。可他的时间到底有限,他身上破绽一lù,动作只要稍稍慢上一点,外面那些剩下的佣兵就会立刻拉开距离,把他置于毫无遮挡掩饰的包围之下。
然后一顿乱枪扫射,除非是木道人那样的神仙中人,否则任是哪一个当世的拳法宗师肯定也要饮恨当场。
这也就是白泽此时所面临的局面,只要一步走错,立刻就是步步都错。
杀机绵连,环环相扣。
不过好在白泽在自己出手的那一刹那,心里早就有所准备,就在冯真自以为得计一式长拳就要击中他的后脑时,两只耳朵突然“呼扇”一动,紧跟着身体倒旋,提tún扭胯,脊椎往下一沉,劲道出于尾阁,啪的往外一甩,一条大tuǐ陡然就从他的胯下一条老虎尾巴一样,自下而上甩了出去。
根本连头都不回一下,白泽的动作像极了一头吃饱喝足,闲极无聊,趴在地上甩打尾巴的猛虎。那一条tuǐ,关节贯穿,力道从脊椎往下,节节传递,正是铁臂戳脚中的一招“虎尾脚”。
身子自然往下一伏,冯真的一拳顿时走空,与此同时白泽的这一脚却正倒踢在他的xiōng腹之间。
一见屁股掉,就是戳脚到,这里的“掉”指的就是“回转。”这门功夫最重视向后踢的tuǐ法,出招发力之前,往往就要先有一个碾脚、拧腰、掉tún的动作过度,然后后tuǐ才起。冯真要在身后偷袭白泽这简直就是自己找死一样。
所以,毫无悬念,虎尾脚势大力沉,一脚之下,冯真的小腹往上,顿时连皮带骨全都踢得粉碎,整个人刚往前一靠,下一刻身子就像是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还没落地便已死了个干净。
但也就在一刹那,身前顿时lù出一处破绽,阮红南大叫一声,想也不想,抖手就是一记“凤眼拳”打在了白泽的肩膀上,顿时浑身一晃。
好不容易得此良机,阮红南精神顿时大振,一拳得手,更是不肯放过,两眼之中血丝弥漫,将身一束,顿时化游斗为近战,脚下步法紧紧跟上,双手齐动,扑冲上来就要把白泽当木人桩来打。
咏春白鹤师出一门,发力又短又快,最著名的就是寸打寸节,出手之快如同万箭齐发,叫人目不暇接。阮红南练拳几十年,寸拳节力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早年间练拳时候力道在一寸三分处往外一吐,瞬间几十拳下来,立刻就能炸开浸透了桐油的木人桩。
阮红南显然不相信白泽的身子会比木人桩更硬。
咏春白鹤拳中的“牙箭打。”只要近身中了一击,顷刻之间就是上百下连击,紧随其后,不死不休。
寸拳发力对人体的破坏比刀剑更加犀利。
哪曾想面对他突然近身抢攻的一刹那,白泽居然不闪不躲,只把身子往上一tǐng,张口就往里猛的吸了一口气。下一刻阮红南顿时就看到白泽的整个脖子,手,凡是luǒlù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一下都变成了青黑的颜sè。
隐隐约约间,仿佛是他的皮肉中正有无数的青筋崩起纠结,密密麻麻的缠绕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扎根于岩石之上的老树虬根,一条条蜿蜒扭曲,刚劲有力,转眼间就结成了一张笼罩全身的大网。
自己的一记“凤眼拳”打在上面,居然发出砰!的一声,宛如金铁交鸣,根本不像是血肉之躯,且白泽的身体在这一瞬间产生的力量,简直无法形容,还不等阮红南心里的惊喜化作愕然,转眼后就只见白泽的身子蓦的往上一抬。
他的五指关节同时抖动,发出丝丝的尖锐声响,就好像高天之上的鹰鸣。
阮红南一惊,眼中神sè恐惧,紫接着喉咙上就陡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顿时一黑。
鹰爪铁布衫,锁喉手!
鹰爪功中杀人最狠辣的一招,招出连环,一爪抓出,紧跟着后面又是一爪,正抠在阮红南的喉咙上,直扯得半个脖子都烂了。
直到此刻,这位金三角的白鹤拳大师才算死的透了。
白泽一晃身子,松了松肩膀,一时间也感觉脚下莫名的一软,体内气血有些浮动。知道自己今天遇险,情况比当初闯进牧马山庄时还要危险一些。这些佣兵虽然单独的战斗力不值一晒,但敢拼敢杀,忘却生死,手里又有足以伤到自己的枪械,杀了这么多人,不管是体力还是精神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负担。
尤其是阮氏兄弟这两个来自越南的拳法大师,饶是白泽精力过人,也觉得有些吃力了。
只是现在最大的危险还没有度过去,他想要放松一下都不行。
没有一丝的犹豫,阮红南的尸体还没有摔倒在地上,白泽的身子就又快速的移动起来,同时目光梭巡四周,却看到那中年汉子居然不战而走,趁着阮红南拦住他的那一瞬间,马路上最后剩下的十来个佣兵已经被他一声令下,分成两个方向,朝着道路两边的商务车跑了过去。
紧跟着马达轰鸣声先后响起来,中年汉子透过车窗,眼见着阮红南的尸体慢慢的跌落在风面之中,登时一股凉气窜上头顶。他和金三角的毒枭经常有来往,对于阮红南在昆布将军手下占据着什么地位,知之甚深,也知道这人的本事极大,拳法高明,是昆布集团里专门训练精锐战士的格斗教官。兄弟两个配合默契,最精通丛林中的白刃战,手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命。
可就是这样两个凶人,居然一前一后都被白泽杀了!消息一传出去,只怕整个金三角都会产生轩然大没…。
“不能再打下去了,任务马上终止,全都给我撤!”
只是一个小小的遭遇战,十来分钟的时间,他手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