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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假如你不够爱我-第2章

小说: 假如你不够爱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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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宁诺总不好再说什么“谢谢你、好走不送”的话,静默了一小会儿,才抿了下唇角,不大甘愿的抬起头:“冰箱里有煮好的酸梅汤,不过是冷的,你要是想喝,倒一些在玻璃杯里,放在厨房的微波炉里加热一下。”

背对着她的男人转身,墨镜被他随意的别在休闲服敞开的领子上,双手则捧着一沓B5大小的画纸:“这些都是你画的?”

宁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男人刚刚一直背对着她,那么他面前的不就是自己日常工作用的书桌?

“没有人教过你,未经允许乱动他人东西是件很令人讨厌的事吗?”

男人微微一抬眉毛,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这些都是你画的吗?”

宁诺现在左小腿烫伤,右脚踝严重扭伤,右手臂上方撞出巴掌大的淤青,整个人就好像一个被不小心扔到地板又踩了两脚的提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是僵硬的。而她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态度十分明确。

欧驰眼看着这个女人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速度,一瘸一拐挪到自己面前,伸手拽住画稿的另一头,黑漆漆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怒和懊恼:“欧先生。”

欧驰的惊喜和好奇渐渐被愕然取代,可他依旧坚持的攥住画稿的一端:“宁小姐,我没有其他意思。”

另一手飞快的伸到休闲装口袋里,掏出名片夹递过去,示意她自己抽一张:“我是C&L建筑设计公司的,你的这些画稿非常符合我们近期一个合作项目的设计稿要求……”

纸张清脆的撕裂声,令欧驰的游说还没正式开始就宣告终结,爱护设计稿的职业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就松开指节。宁诺趁势把二十多张画稿一齐拔了出来,双手护住摁紧在前胸,随即一瘸一拐的倒退两步,因为抻到手臂上的淤青,紧抿的嘴角不太明显的抽了抽,最终还是好面子的忍住到口的痛呼:“这里不欢迎你。”

“请你离开。马上。”

欧驰始终彬彬有礼的面容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不是针对宁诺生硬的逐客,而是她对待自己设计稿的粗鲁态度。敛了敛眉,欧驰的声音也随之冷了下来:“除非那些图只是废稿,又或者宁小姐画了不止一份,否则就你刚刚对待设计图的态度,我不认为有哪家设计公司乐意雇佣你这样的人才。”

说完这句话,欧驰从裤袋的皮夹里抽出两张百元大钞,连同个人名片,背对着宁诺,放在茶几一角。迈开步子离开了这间小公寓。

防盗门关闭的声音让宁诺背脊一僵,抱着撕开一寸口子的设计图稿,艰难的挪回到沙发,全身脱力瘫倒在上面。

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临走前的话,长长久久的在她耳边萦绕,甚至送水公司的人连续摁了三遍门铃,她才听到。

艰难的挪到门口,看着经常送水上门的那个年轻小伙子。熟练的把已经清空的水桶卸下,换上崭新的浅蓝色水桶,咕噜噜的气泡声让她蓦地回神。想要返回沙发从包包里拿钱的时候,被热心的小伙子拦住了:“我来吧。您把钱放在茶几上了是吧?十张水票两桶水,您这次就用两张还是下次开始用?这次就用的话正好200块。”

宁诺一时迷惑于钱的来源,怔忪的点点头。直到门板再次阖上,而她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张烫金名片,一切才再次清晰起来。

而那句折磨了她整整半个小时的话语再次在耳边响起。这个欧驰,有一句话是说对了。

这些画稿,都是废稿。而类似这样的废稿,两年的时间里,她画了不止十倍的数量。

第二章  诚邀

两周后,南城以江南水乡为主题的“莲说”茶屋里,宁诺塞着耳塞,将绘图板上完成的线稿导入电脑,正要针对人物的头发和服饰填充颜色,突然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了几分钟,刚刚她忙着导数据,顾不上留意,可这种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而她又没有刚才那么手忙脚乱,所以她拔下耳塞,抬起头——

就见不远处斜对桌的一张方桌边,面对着自己的方向,坐着一个男人,欧驰。

显然这样的男人不太可能在这种地方单独出现,这一次,他的对面又坐了个美人。与上次那位不同型不同款,上次那位打扮的时髦靓丽,画着精致妆容,典型的OL打扮。而这次这位穿着一件斜对襟的小马褂,□一条同款同质地的长裙,水墨底色,袖口衣襟的地方绣着几多淡蓝色的马蹄花,挽在脑后的发髻别了一支梅花银簪,整个人无论妆容还是气质都与这间茶屋的噱头一样,江南水乡般,满溢着一种曼妙婉约之美。

宁诺抬头的同时,欧驰与坐在他对面的那位美女一起往这边看了过来。欧驰的目光直率、泰然,丝毫没有偷窥已久的人那种心虚不安;而那位美女的正面比背影还有看头,看向宁诺的目光里闪耀着某种况味不明的晶亮。

面对这两位毫不掩饰的审视打量,宁诺面无表情轻扯嘴角,伸手从包包里掏出钱夹,拐着脚朝两人走了过去。

那位美女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后又很快掩饰掉了,欧驰则不动声色的继续望着她。宁诺走到跟前,从包里掏出两百块,放在欧驰手边的桌面上:“医药费你已经付过了,这是上次你帮我垫付的水钱。”

欧驰在宁诺即将转身的瞬间开口道:“我的建议上次没有说完,相请不如偶遇,既然今天又碰到宁小姐,不如一起吃个饭,谈一谈合作的事怎么样?”

宁诺轻巧的摇头,毫不婉转的拒绝:“谢谢你的赏识,不过不用了。”

“画一张这种稿子,抵得上你画二十张那种卡通人物还有剩。”

宁诺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目光盯着他看了三秒钟,最终发觉这个人不是刻意诋毁她目前的创作,而是真的不知道那种人物图,与所谓的卡通人物完全是两码事。她微翘起嘴角,露出一抹有点小狡黠的笑:“但是我就是喜欢画卡通人物。”

欧驰一时吃不准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沉默片刻才慢吞吞的说:“宁小姐,作为一名伦敦大学建筑设计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你职业生涯所能达到的高度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目前为止你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在浪费我的时间以及你的才华。”

有那么一瞬间,宁诺感到一种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倒竖起来的悚然,随后看到欧驰望着她的眼神中没有她所预料的鄙夷和嘲讽,她废了很大力气才张开双唇,喉咙模糊发出声音的同时,她才发现,不过短短十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脊背以及脖颈全湿透了,湿漉漉的一身冷汗。

“私自调查他人是违法的。你……”

欧驰皱起眉毛看她:“宁小姐,我觉得我刚才话里有很多个重点,每一个都比你现在关注的这个重要的多。”

宁诺双膝发软,转身就走,有人却比她更快的站起来,挡在面前。

是坐在欧驰对桌那个温婉美人,站起来的时候,宁诺才发现两人差不多高,不同的是宁诺的站姿有点瑟缩,而面前这个女人脊背挺的笔直,温和的目光和笑容都让人如沐春风:“宁小姐,请坐吧。阿驰没有恶意,他是真的想聘用你,相信我,跟他合作没亏吃。要是想回敬他之前害你崴伤以及调查你隐私的罪过,用你的专业讹光他的存款就是最好的途径。”

宁诺还没有完全从之前的震惊和不安中回过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下意识的扶住她伸过来的手臂,在欧驰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

女人有些惊讶手臂上传来的湿冷触感,反手一握宁诺的指尖:“这么冷?宁小姐你是不是哪里觉得不舒服?”

对面欧驰的目光利剑一般投射过来,宁诺不能确定他到底调查到多少,条件反射般的低下头,有些难堪的避开他的目光。

欧驰和站在一边的美女都有些摸不清宁诺此刻的态度,两人短暂的交换眼神,最后还是女人先开口说:“宁小姐,我姓蓝,蓝舒,是这间茶屋的负责人,想喝什么,我可以帮你调。”

宁诺摇了摇头,蓝舒松开她的手,快人快语的说:“这样,我帮你拿主意吧,你歇一会儿。等饮料上来了,你和阿驰再慢慢聊。”

蓝舒走开的这十几分钟,对欧驰来说可能十分漫长,对宁诺来说却仿佛还不够长,尽管每一秒钟她都如坐针毡、心如火燎。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也不确定到底该不该开这个口,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直截了当说出当年那件几乎要了她命的事,让欧驰彻底打消聘用她的念头。欧驰这样的男人她是了解的,一旦认准目标,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样的男人自信、骄傲,同时也有自信和骄傲的本钱。他们大多目光精准,头脑睿智,自持且有一点小冷淡,口才过人,领导力和个人魅力都卓然超群。

这样的人她过去曾经认识并交往过,最终的结果令她至今心有余悸。

最终在蓝舒端着一杯舒缓情绪的花草茶,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宁诺终于捋顺思路,暂时恢复镇定。

她抬起眼,看向面对着自己,一脸平淡却志在必得的男人:“对不起,欧先生,我想我不能答应你的邀请。”

欧驰的脸上终于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惊愕。他以为自己面前这个女人之所以沉默超过十分钟之久,是因为她在考虑并衡量这其间的利益得失。显然,他之前的判断有了偏差,他对宁诺这个女人的了解,也没有他自以为的那么透彻。

第一句话说出口之后,后面的坦白似乎也不那么困难了。宁诺轻轻吸了一口气,从桌上端起那位蓝舒小姐不久前特意介绍的,据说是为她特调的一杯特色饮料,从眼角的余光看去,透亮的玻璃杯里的液体漂亮剔透,深浓的枣红色让人看起来就觉得心间一暖。可此时此刻,尝在舌尖,除了近乎无味的苦涩,她什么味道也品不出。

“你既然已经找人调查过我,那不妨调查的再深入一点儿。”

欧驰微蹙起眉,就见眼前这个在一分钟前还忐忑不安的女人,几近无色的白净面容上,乍一看没什么表情,可无论是微微翘起的唇角,还是那双黑漆漆没有光彩的眸子,都显出一种难以用言语描述的嘲弄。有那么一瞬间,欧驰无法分辨,这种嘲弄到底是针对他,亦或是针对她自己。

思绪模糊间,宁诺已经站起身,眼睛没有再继续盯着欧驰,而是看向门口的方向,目光好像没有焦距一般,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一个人光有才华是不够的,还要有对一些东西的执着和热情,以及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这些东西我现在都没有了,欧先生,下次再选人时,还是调查的彻底一些比较好。”

她拖着有些跛的脚,一步一步的走回自己的桌子,简单收拾过后,步履蹒跚,脊背微微有些佝偻,对她这样年纪的女人,尤其是她本身的外貌条件,这样的行走姿态实在是卑微到令人难以置信。蓝舒一边摇着头,款款从另一张桌子挪了回来。一只手撑在桌面,一脸惋惜的说:“可惜了。”

欧驰这个人,对待美人总是格外有耐心的。所以他抬眼问道:“可惜什么?”

蓝舒在宁诺坐过的位子重新坐下来,一只手扶着那杯枣红色的热饮,轻轻摇晃着,啧啧道:“可惜我一杯特调的热饮,可惜那个女孩儿……”故意顿了几秒,等吊足胃口,才继续说:“年纪轻轻的,就跟经过什么大灾大难似的,整个人都毁了。”

毁了。

欧驰刚刚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此刻终于有了明晰的界定。姓宁的那个女人,无论是行走的姿势,还是对待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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