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回家-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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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过去,韩静竹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要的生活,可是直到有一天,她接连守了好几天,都没有再见到韩静娴,她急了,以为韩静娴生病了,最后门卫才告诉她,她毕业了。
毕业了,也就是说,以后她都不会再出现在这所学校了。韩静竹突然觉得好难过好难过,能够见到姐姐是她生活的动力,可现在她再也见不到姐姐了,她觉得天快踏下来了,她开始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她的异常还是引起了班主任小王老师的注意,于是她决定做一次家访。
这天,韩静竹又翘课了,她早早来到市高中校门口,门卫不是第一次见她,但还是不厌其烦地说:“小姑娘,你说的那个女生已经毕业了,她不会再回来了。”
韩静竹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门口,这一次,她决定不再躲起来,让姐姐看到自己,让她知道自己是谁。可是等了很久很久,脚都麻木了,也没见到姐姐,这一次,她才真正接受姐姐永远不会回来的现实。
她没有哭,却一脸沉默。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肚子咕咕直叫,韩静竹觉得头昏眼花,刚上楼,看到自家门口围了很多人,还是邻居李婶眼尖看到她,叫着:“哎呀,你跑哪里去了?你姥爷四处找你都找疯了,现在人都进医院了。”
韩静竹只觉得脑子里嗡嗡响着,就连李婶都有两个,李婶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吓傻了,刚准备上前,不想她怦地一声倒在地上,吓得李婶脸刷地一下白了。
韩静竹醒过来时,一切都变了,姥爷去逝了,医生说是突发脑溢血,来得很快,因为病发的时候家里没人,发现的时候耽搁了时间,刚送到医院时,人已经走了。
脑溢血对韩静竹来讲太陌生了,可是,有一件事她明白,因为她,姥爷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十五章
韩静竹搬来女生公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冯薇薇每天都会来坐坐,陪她说说话。
宿舍里有两个床位,其中一个是她们所在系的系花——安娜。韩静竹见过她几次,很漂亮的一个女生,可是眼高于顶,似乎不大好相处,当初搬过来也是临时决定,其他宿舍的床位都已经满了,她只得选择和安娜同一个宿舍。
“真搞不懂你,放着家里舒服的床不睡,跑来和别人挤一个宿舍。”冯薇薇啃着手里的苹果,对韩静竹的想法表示很疑惑。
韩静竹但笑不语,不愿意再去想那晚所发生的事情,她转移话题,问:“你家王子呢?”
冯薇薇的脸微红,不用再多说什么,也能猜到她和李陌交往得很顺利。
“这个安娜也真奇怪,我每次来都没见到她。”冯薇薇看着安娜空着的床位,床单枕套什么的,都是新的,好像从来没有人睡过一样。
韩静竹也觉得奇怪,说:“我从搬进来就没见过她,晚上也不见她回来睡觉,她不会是在外面租房子了吧。”
冯薇薇认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愿意和其他人共用一个宿舍,不过,即便她回来了,你也别跟她走太近。”
“怎么了?”韩静竹不解。
冯薇薇说:“听别人说,这姑娘好像傍上大款了,你不知道,她现在全身上下都是名牌。”
韩静竹说:“你别乱说。”
冯薇薇翻白眼:“大家都这么说,算了算了,管她的,她傍不傍大款都跟我们没半毛钱关系,对了,你真打算以后就住这里了?你和他……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最后一句话问得特别小心。
韩静竹沉默着收拾衣服,冯薇薇见她不打算说,也不再继续追问,这时,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是李陌打来的,她满心欢喜,跑到阳台上去接听。
“薇薇,在哪儿呢?”李陌的声音永远那么温柔,冯薇薇看了一眼韩静竹,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于是说:“我在阿竹这里呢,你下课了?”
李陌说:“刚下课,你们下来吧,我们去吃饭。”他说的我们,冯薇薇自然明白,于是说了声等我们,便挂了电话。
韩静竹已经整理好一切,看到冯薇薇一脸地神采奕奕,已经猜出几分,冯薇薇笑着说:“阿竹,李陌刚才打电话说请我们吃饭。”
“算了,你们去吃吧,我不饿。”她不是笨蛋,自然不去做电灯泡。
冯薇薇一听,皱眉:“你每次都是这句话,不行,今天你必须得去。”说着便去拖她手,韩静竹拒绝不了,只得乖乖跟着她下楼去。
李陌早已等在女生公寓门口,不少女生借打水看他,他却丝毫不觉得尴尬,一脸坦然。见冯薇薇和韩静竹出来,他浅笑着走上前去,冯薇薇笑着跑上前去挽着他手腕,迎来无数女生的侧目和窃窃私语,她充耳不闻。
“想好了吃什么?”他笑着问韩静竹,韩静竹看着冯薇薇,冯薇薇想了想说:“我想吃校门口的李妈干锅。”
李陌笑:“好。”
冯薇薇和李陌手挽手走在前面,韩静竹随后,三人向校门口走去。
不想在校门口碰到安娜,她从一辆黑色宝马车里下来,整个人神采飞扬,冯薇薇给韩静竹使眼色,意思是说:“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
韩静竹忍俊不禁,李陌却是微皱着眉看向驾驶座里的男人。
安娜从他们身边走过,看到韩静竹时,唇角勾了勾,眼中的笑意颇为怪异,韩静竹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分明看到她眼中有着挑衅。
那辆车子没有立刻开走,韩静竹不免多看了几眼,当看到车子里稳坐的那个男人时,她脸色一变再变,之后便是没事人似地收回视线,说:“我们走吧。”
李陌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微扬起唇角,三人一同向李妈干锅走去。
没过多久,那辆黑色宝马车也开走了。
韩静竹去拿素菜,李陌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手里拿着托盘,挑选冯薇薇喜欢吃的菜,问:“你还好吧?”
韩静竹微愣,看向李陌,他担心地看着自己,便已经明白了,既然她已经看清楚那车里的男人,李陌怎么会觉得陌生呢,她冲他眨眨眼,说:“我很好。”这回轮到李陌愣住了,随即笑了笑。
两人回到座位时,冯薇薇直嚷嚷着肚子饿死了,可干锅一上桌,她却是三人之中吃得最少的,韩静竹笑她:“我以为你能吃掉几锅呢,没想到一锅都没吃完。”
冯薇薇不满地瞪她:“谁让他们上菜这么慢啊,我都饿过了。”惹得韩静竹和李陌忍俊不禁。
因为晚上没有课,吃过饭后,李陌和冯薇薇送韩静竹回宿舍被拒绝,韩静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么近,你们还怕我走丢了?”
“那你早点回去,我明天再去你找。”
韩静竹点头,目送着两人离开,自己才转身向公寓楼走去。
她故意不去看路边,可还是忍不住抬头去,白天停在路边的黑色宝马早已经消失不见,她自嘲地笑着:“韩静竹,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从冯薇薇家回来,李陌准备回自己家,不想刚到公寓门口,便遇到彰仙道,他靠着一辆黑色宝马,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脚步声,他才抬起头来,看见他时,面无表情。
“有时间吗?陪我喝一杯。”他说。
李陌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于是上了车。
“什么时候又换车了?”李陌问。
“就这几天。”说完打了方向盘,车子拐进一辆酒吧街。
两人随便选了一家酒吧,此时酒吧刚刚营业,还没多少客人,两人选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吧台坐下,彰仙道要了两杯威士忌,李陌知道他心情不好。
酒一上桌,彰仙道便拿起来当白开水一样喝着,李陌坐在一边,也不劝,他熟知他的脾性。
一杯威士忌很快见底,他突然笑了,问李陌:“你最近怎么样?”
李陌耸肩:“还不错,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不太顺心。”
彰仙道抿着唇不说话,李陌喝了一小口酒,想了想还是问:“你今天是专门过来看她的吧?”
彰仙道嗤笑一声,说:“她没那么大的魅力。”
李陌沉默半晌,声音不大不小:“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彰仙道苦笑,“自从静娴离开后,我就已经不再是我了。”他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李陌,幽幽说,“我们五兄弟之中,你是最懂我的人,我以为,你一直懂我。”
酒吧里渐渐热闹起来,李陌将杯里的酒一口喝尽,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彰仙道摆了摆手,说:“你先回去吧,我再坐会儿。”
李陌有些不放心,彰仙道拍着他的肩膀,笑了:“放心,我脑子清醒着。”
“别再喝酒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便出了酒吧。
李陌刚离开,彰仙道身边便坐下一个人来,瞥了一眼,旁边坐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身穿黑色低胸吊带裙,他自嘲地笑了笑,收回视线,取出钱夹,食指修长,夹出三张百元大钞,不待女人说话,将钱压在酒杯下,说了一句“我请你”后起身离开。
那天过后,韩静竹都能在校门口看到那辆黑色宝马,还有安娜婀娜多姿的身影,一次又一次,她总是装着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便也就习惯了。
这天星期六,韩静竹早早起了床,准备去图书馆查一些资料,再过一段时间就要期末考试。
南城大学还是有些变态,图书馆不修在清静的地方,偏修在校门口。这样一来,说不定又得碰到送佳人的画面。
虽然她已经尽可能不去在乎,可她不是死人,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正纠结着,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心咯噔一下,她抬头看去,却见李陌手里拿着几本书,微笑着向她走来,她有些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据她所知,李陌没住在学校。
李陌说:“我昨天刚搬进学校的公寓,为了方便学习。”
南城大学有专门的研究生公寓楼,韩静竹了然。
“准备去看书吗?”李陌看了看她抱在怀里的书本问。
韩静竹点头:“是啊,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都没怎么复习。”
李陌笑:“那正好,一起吧,我也准备去图书馆。”
两人一同往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路过校门口时,韩静竹命令自己不准往某个方向看,李陌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本是害怕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当那人真的没在时,心底反而无限失落。
她还是没能控制自己看了过去,除了路过的车辆,没有她所熟悉的车子。
失望吗,她问自己。
因为时间还早,图书馆并没多少人,韩静竹选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翻开书本,还没开始复习,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
李陌安静地坐在对面,认真的做着笔记。
这时,窗外传来车子急刹的声音和碰撞的声音,韩静竹顿时僵着身子。
没过多久,门口进来两个女生,一脸心有余悸的表情,边走边聊。
其中一个女生说:“好可怕,这种场面我还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真惨,听说那女生是我们学校的。”
“好像还是中文系的,叫什么来着,对了,安娜,挺漂亮的一个女生,大一的。”
“安娜”的名字让韩静竹脸色瞬间变了色,那两个女生从他们身边经过时,又提到“宝马”之类的,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椅角和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引得图书馆里所有人的不满,就连刚才还在议论的女生都不由停下脚步看向她。
她已顾不了这么多,跑到两个女生面前,问:“请问,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一番后,其中一个女生说:“车祸,一辆黑色宝马和一辆越野车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