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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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小五爷顿了一下,没有接话。
李小茶心下已经知道答案,像凤小虎那样厉害的功夫自然是能受人仰慕的。只是薛小五爷碍于从前的过往,许是不好去拜他那个师傅。可这成日的找去挨打也不是个办法,李小茶心想着,或许下次能问问薛四奶奶。她想着想着,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中途她模模糊糊的听到薛四小姐轻声说着,“回来了,怎么睡着了。”
李小茶虽是听到了,可实在是困得紧了,徙睁了半天的眼皮子,却是半点也没睁开。到是感觉到房里昏暗的油灯,朦朦胧胧间像是回到自己家里,就着温暖的灯光,听着父母在耳边催眠般的细语,更是睡得沉了。
直睡到第二日鸡鸣时,她伸了个懒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因是明天就要出府去寺庙里上香,诗语画语忙碌的准备着,李小茶却是仍要跟着薛四小姐去学堂。可一屋子的学生等在那里,却没见到先生。几个小姐少爷坐不住了,纷纷派出自己的丫环小厮四处去找。
找得半天,才知道范先生是在荷塘边吹箫去了。李小茶和棋语也跟着找了过去,抬眼就看到碧绿的荷塘间的亭子里,范先生身着那身艳红的衣裳斜坐在亭边吹着箫。那悠扬的声音压着湖边传来,带着浓浓哀思。棋语僵僵站在荷塘边,不知怎么地竟是流下泪来。
李小茶疑惑看了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棋语用帕子擦了泪水,苦笑说道,“不知道怎的了,好像听得懂似的。”
我不是不回信息,不理人哈。
现在电脑已经老年痴呆的后期了,慢得让人想砸墙。
所以很少开网络之类的。抱歉,哪天有好电脑统一回。
第120章 斗嘴
第120章 斗嘴
李小茶素知“懂得”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连薛四奶奶教她琴艺时,也常避开那那些个悲伤缠绵的曲子。长辈总与她说,既是个孩子就该快快乐乐的,那些悲春伤秋的习性千万的不要学。只可惜长者有这好意,却难真的让她与那些铺天盖地的悲哀诗曲完全隔绝。但凡留世传颂的诗曲都脱不了悲观情景。好在李小茶也只是表情少了些,到不是多悲观的人。
此时李小茶听到贴着河面飘来的那首哀叹残荷的《玉簟秋》,她只觉得眼前那些荷花开败了也就败了,来年总是会再开的。为它伤一番神又是何必,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清秀花枝天天立在那里,看多了反是会厌烦。同样她觉得范先生那只晓得悲伤的墨迹性子也只能叫人厌烦。
他的悲伤若真是因薛四奶奶而起,那自当冲上前去带她离开这困人身心的金丝囚牢。成日里在这里哼些悲伤曲子真叫人恨不能一脚把他这没用的东西踹到河里去。他那软弱无能的酸腐性子,也难怪的被人当个断袖。他那俊美长配个只会为情悲伤的性子,不当断袖还真可惜了些。
相对李小茶的面无表情,棋语却是为着残绿间那抹朱红的身影,鞠了一把同情的清泪。棋语本身也不算是悲哀的人,平日里总是一副很温婉的懂事模样,若不是出身低了些,放到哪家也算得是一枚清丽脱俗的小家碧玉。许是范先生那沉吟般的箫声勾起她的伤心事吧。棋语不通乐理却也感应到曲境里的悲伤。
棋语擦着脸上的泪水,哽咽说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让他等得这般清苦。”
李小茶很是无语。果然爱情这鬼东西只能叫人盲目。既然等得苦,你就不会去抢吗?有等的时间都抢几个来回了。还是薛四小姐那句话说得对,“可怜之人必然有可恨之处。”薛四奶奶背负的祸事比范先生还多,怎不见她成日里在这儿悲春伤秋的。想到这儿,李小茶才突然想起,薛四奶奶平日里无聊,这个时候常会在前面的亭子里弹琴打发时间。今日里这时辰还没来,恐怕就不会来了。
这么想来,范先生一袭红衣黯然吹箫的模样十足就是做给薛四奶奶看的。李小茶想到此。不由地就想学着薛四小姐扬着嘴角冲着天,狠狠地哼上一声。没用的东西。活该让你空等!
李小茶的情绪来得快,去得更快。棋语还在抹着泪没从悲伤中透过气来,李小茶已经站在那儿望着满塘红藕残香,暗暗打起哈欠。
范先生一首曲子反复吹了许久,才仰头看着荷塘沉沉叹了口长气。他迎风立在亭间,红衣白里的衣角随风飘逸。那凄然的一抹艳红像是画中的风景。满塘残绿间,佳人亭亭独立。那一点忧伤像要有着天长地久的勇气。
李小茶和棋语在一旁等了许久,才看到范先生转过身来。一手负于手后。一手执着一只黑色的长箫缓缓走来。棋语看着长桥上飘然走来的人,不由心跳加快。她忙收回慌乱地目光,手足无措地说道。“我,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李小茶木然看着她逃离的背影,还不及转身,已经听到范先生满含磁性的声音,清晰说道,“她怎么了?”
李小茶冷漠说道,“躲你。”
范先生疑惑问道,“躲我?为什么?”
李小茶木然看了他一眼,平淡说道,“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
范先生疑惑地皱眉想了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他顺着李小茶的话说道,“沧海桑田未尝不是好事。”
李小茶本是个沉默的人,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多话了起来。她淡淡撇了范先生一眼,说道,“劝人容易,劝已难。”
范先生微微一愣,脸上略有些愧色。可很快他似又想通了什么,眼神顿时坚定起来。他侧过脸温柔微笑着与李小茶说道,“是啊,你干娘说得对,我还不如一个孩子。”
范先生声貌似随意的一句话,向李小茶透露了太多信息。他和薛四奶奶之间的关系并不疏远,连薛四奶奶的贴身丫环梨花也不一定很清楚,薛四奶奶已经收了李小茶做干女儿。可这个平日时不怎么碰面的范先生却知道得清楚。薛四奶奶平日里活得云淡风轻的,不会夸人,更不轻易指责谁的不是。可却是很直接地说范先生不如一个孩子。
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李小茶知道,这位范先生与薛四奶奶之间的关系,比她这半路来的干女儿更亲密。范先生在这个针锋相对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是向李小茶挑衅来着。换得别的孩子,多半要被气得跳脚。哪个孩子不是占有欲强得,恨不得周围的人都只围着他转。
可惜李小茶是异数,她听得懂,却就是不去生气。反是一副冷淡模样,随着范先生往学堂方向走去。到是范先生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沉默,又出声问道,“你干娘最近身体不是好些了吗?怎么没出来走动?”
李小茶顺着他的话,想了想回道,“可能昨天睡晚了。”
“哦。”范先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她最近精神是好了许多,小阿茶,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能。”李小茶听到这样的问题,不由起了些孩子气,她到想看看这个斯文有礼的范先生要怎么接。
可惜那斯文有礼也只是唬人的外表,范先生也不管李小茶那声底气十足的“不能。”直接出声问道,“你原来可是认得惜——四奶奶的?”
李小茶本不想答,可因着对这问题太过意外,于是依实回道。“不认得。”
“真的?”范先生这厢到还不信了。这回李小茶还真不答他了,她绷着一张小脸。一副你爱信不信的冷淡模样。想她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可能认得显赫凤家的嫡女,八杆子也沾不上的事吧。
范先生许也发现自己的问得是唐突了些,转而放软了口气,自嘲说道,“是我想多了,你们四奶奶的性子一向淡漠,从来没见她与谁这般投缘。所以误以为你与她有些渊源,才会对你这般照顾。”
“没有。”李小茶淡默回了一句。没有喜怒情绪夹杂其中。其实这事有人怀疑也很正常,薛四奶奶那样的性子。那样的人物,却收了一个普通小丫环当干女儿,仍谁都会怀疑。其实李小茶自己都有过怀疑。可是怀疑之后,不由又想,怀疑那么多做什么,随缘就好。她相信薛四奶奶不会害她,再说她一个小丫头,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谋的。有人不禁身份。不管所谓的尊卑对她那么好,她该感激才是吧。
她这番坦然让范先生也放下了疑虑,转而说道。“许是复杂的日子过得太久,连心思也变得复杂了。小阿茶,你不要见怪才好。希望我今日的话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影响,唉,我们这般寡淡无望的日子,也幸是遇上你,才有了几分趣味。你干娘是真心当你是自己的女儿,你莫要心里有间隙才是。”
范先生唠唠叨叨的话,让李小茶有些许反感。她平淡地说了声,“不会。”便不再说话了。
李小茶心里不免暗想,幸亏自己不是依着一张皮囊去分善恶的人,不然也就和棋语一样,为着他一张皮子,脸红心跳,仓惶逃跑,看不清眼前的这许多的事。这位范先生那心思与他的模样一样,都太过纤细精致,若是没有今日里的一番话,他们俩或许真会跨越身份年龄,当得一回知心知底的忘年交。
可今日的一翻斗嘴,却是让李小茶明白,眼前这个精致的人,他的内心和他那张脸一样,都活得太漂亮了些。只是这样的漂亮,是苛求完美,极尽周全。她李小茶只是一个没身份没地位,甚至连一张皮囊都不那么完美的普通小丫头。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女娃在他完美的内心里,是不可能被他的心上人收去当干女儿的。所以他会有那么多的猜疑。
李小茶宁可挑后院里没地位甚至不聪明的兰子当朋友,也不会去高攀这种满心猜忌的上等人。李小茶冷下心思,平淡地跟着范先生回到院里,一路上范先生再说什么,她都客气有礼的回答着。范先生听出她言语间的疏远,却只以为她是因为之前的话生了气。
一进到学堂,李小茶直接转身去了薛四小姐那边,范先生想叫住她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让这个孩子消气了。这小小的插曲完全影响不到薛四小姐第二天的出行。第二天一早的,薛二奶奶就让人做好了准备,因为寒舍寺离镇子不远,就只准备了两顶轿子。两顶青顶小轿才出门没多远,就遇上福夫人那边的队伍。
两位夫人打起轿帘相互打了招呼,一起并着慢慢向前移。薛二奶奶因要忙子女的事,已经有些日子没出来逛街了。此时看着街边的景致,不由地与邻轿的福夫人小声聊了起了。两人说起小时的趣事,又说起儿时那些认人记忆深刻的吃食。
福夫人想到什么,说道,“前面那条街里有家老店,到有我们小时候吃的果脯。我也好些日子没吃过了,要不让轿子过去买一些吧。”
薛二奶奶自是说好,可两顶轿子才要过去就遇上路中间有两辆相撞的马车堵实了马路。两辆马车的车主插着腰在路中间吵了起来,薛福两家的轿夫一看这情景,忙与夫人们说道,这路过不去。
两个夫人只得做罢。可这事一提起来,总会有些恋恋不忘的。那儿时吃过的果脯味道就像是浮在眼前,非想尝到才能罢休一般。两辆轿子走了半天,福夫人又说道,“要不叫个人过去买点吧。”
薛二奶奶自是说好。
“那果脯最好挑些干净的,还是叫个丫环去好了。”福夫人说道,望了一眼轿外。却突然发现今天只叫了两个丫环跟出来,现在轿子走得有些远了。以一般丫环的脚程,去那家老店一个来回,势必就不能等她了。若派出去一个,就只剩下一个在身旁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