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烽-第7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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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无论消息真假,对匈奴皆有利无害!”左贤王开怀大笑,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啊,汉人的烈酒就是好,这次无论如何要多艘刮一些带回去。”
“王上所言甚是,即使消息是假的,可被围困的弹汗山、乌坡、剧阳、马邑确是真的。眼下也不着急攻城,只要集中力量突破汉人最后一道防线,幽州即将成为匈奴囊中之物!”潘六奚嘿嘿笑道。
“盼了多少年,终于让本王赶上了!此次击败高勇,本王声势如日中天,到时候挥师北上,鲜卑、右匈奴都得躲避锋芒!”眨眼间的利好袭来,让虚连鞮的脸上反射出一种病态的妖艳。“拿下了广宁,幽州门户大开,只要再夺取下洛、沮阳,就能直捣蓟县!你快速安排一下,咱们不必继续保存实力了,当务之急乃是率先杀进幽州腹地!”
“王上放心,卑职已经做好了安排,四个万骑队已然起程南下。据先锋回报,汉军的阻击力度越来越弱,虽然遍布山野的陷阱给我军造成了些许麻烦,但相信五日内必能兵临蓟县!”潘六奚兴奋得比划起来,勾勒出美丽前景。
“总算出了口恶气,伤亡大了些,可比起回报……对了,广宁城内搜刮到什么没?”
“粮食近万石,还有布匹、御寒衣物、各种器具等,全是上等货色,卑职已命人尽速运来。”
“汉人的东西好啊!只可惜让胡掖狼骨捡了个便宜,不过并州多山,只怕接下来的路更难走。倒是大且渠不声不响的摸到了平舒、当城,不可不防啊!”
“王上不必担忧,论路程,由广宁南下,绝对比平舒东进少了三成,怎么看都将是我王第一个进入蓟县!”
“是吗?哈哈哈!”虚连鞮开怀大笑,脸色愈发潮红。
※※※※※※
昌平城内,传讯兵快速进出,通过完善的交通网络,让这座交通枢纽城池发挥出了全部力量。倘若把幽州、并州比作主板的话,那么昌平代替蓟县成为了新的处理器核心,换句话说,现在的北疆防线一主一辅双核心。
“各要塞守军正在按照预定计划展开撤退,只留给敌军尚未耗尽的物资。各部队伤亡没有超过既定额度,只是暂时失去联络的几座城池情况不明。”郭嘉即使奏报最新战况。赵咨往返奔波,专门负责专递信息。须知,北疆之战,除了考验传讯系统的效率外,还第一次让信鸽担任了主要职责。由此,加密、解密系统成为了重中之重,工作于两排秘密房屋内文职人员算是指挥部内最忙碌的人。
“暂时应该无忧。”贾诩肯定道,“突破广宁、汪陶,匈奴必将不顾一切的向南突击,几座孤城反而居于次要地位。再者说,每座城池都有至少一个机步师和两个暂编师的兵力防守,粮草、军械充足。即便让匈奴集中十倍兵力日夜不停的猛攻,也得耗时一个月。何况现在的匈奴已经红眼,只能看到幽州富庶地区的钱粮了。”
郭嘉闻言笑了笑:“可惜匈奴不知道下套的人是左军师,否则真会吓得掉头狂奔呢!”
这时赵咨快步走进,禀告道:“最新情况:匈奴前锋已经进入下洛地界。”
“呦荷?动作蛮快的吗!”贾诩露出一丝阴笑,“主公,左贤王急不可耐了,是不是让他在下洛吃点苦头?”
“吃什么苦头?你就不怕打草惊蛇啊!眼下匈奴内部一定谣言四起,既然说我军中原失利,那就要摆出失利的样子,匆忙撤退,丢弃许多辎重粮草,甚至即将报废的神武将军炮也可以留给匈奴,只要他们有命运的回去!奉孝,孙泰部运动到哪里了?”
“明日即能抵达轲最都城外围,考虑到东部鲜卑斥候,距离可能会稍远。”郭嘉回道。
“嗯,给孙泰传书,让他一切随机应变。一旦发现事不可为,当立即退入辽西草原边境要塞,督军府会增派七十一机步师支援。”
“主公,七十二机步师呢?总不能厚此薄彼吧!”郭嘉笑道。
高勇闻言一笑,指了指东南方向,说道:“沮公不是提到倭岛最近苗头不对,请示督军府增兵吗?就让岑壁带着七十二机步师接替青州郡兵锻炼一番,顺便见识一下右军师废寝忘食研究出来的新兵器,或许将来反击匈奴、鲜卑仅靠步卒就足以取胜了!”
“吹牛!”郭嘉很是不信,“骑兵克步兵,对付匈奴、鲜卑,还要以骑兵为主。”
高勇嘴角微挑,“打赌?”
郭嘉看了看嘿嘿诡笑得贾诩,登时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干,据可靠消息显示:迄今为止,凡与主公打赌者,无一获胜!嘉自认没破例的能力!还不如省下钱来给乔妹妹买几件漂亮首饰呢!”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10)
第十卷 峥嵘岁月 第十章 大风起兮(10)
轲最部落都城,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味,乌鸦呱呱乱叫,时起时落于尸体遍布的战场。残破的旗帜,淡淡的黑烟,未烬的烈火,让都城仿佛进入地狱血河一般。几日狂攻,东部鲜卑数次杀上城头,却终在轲最族兵的凶猛反击下功亏一篑。惨烈的攻防,让城墙披上血衣,在北风的肆虐下结冰凝固,远远望去甚为骇人。
此时此刻,无论是轲最部落族兵还是东部鲜卑族兵,均已厮杀得麻木,呆滞的目光下,仅剩求生的本能。
距离都城六十里外的白沟河,孙泰勒住坐骑眺望前方,对身旁的卫兵道:“命令部队暂时驻扎在河边,并派斥候打探都城情况。此外,立即飞鸽传书,告诉轲最我军已抵达都城外围,如何作战需派人协商。”
“遵令!”卫兵立即拨马离去。
赤努颜皱着眉头来到孙泰旁边,“孙将军,此地距离都城仅六十里,极可能被东部鲜卑斥候发现,从而招来进攻。是不是再向前靠靠,以便与都城轲最族兵成犄角之势互相照应?”
孙泰微微摇了摇头,笑道:“不急于靠拢,即便被东部鲜卑发现,按照素利的性格,多半会先行分兵拦阻,同时发力攻城,只有攻下都城,素利才会全力对付我军。如此安排岂不妙哉?”
学习华夏文明的数年里,赤。努颜的思维见识早已水涨船高,听孙泰的口风便知其深意,自然而然的联想到如此安排极可能是高勇授意,遂耸肩道:“如此也好,坐山观虎斗,待其两败俱伤再行出兵!”
“主公的意思也不尽然,只怕还要。给轲最保留几分元气。走吧,先安营扎寨,素利发现我军必会派兵袭扰,到时给他一记闷棍,让他明白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原本昼夜兼程的孙泰部突然放慢速度,选择一块地势有利的地方安营扎寨。
同时,两只信鸽飞出,盘旋一阵后向轲最都城飞去。
没多久,在都城守军无视中,鸽。子越过城墙进入城内。
“父亲!父亲!高将军的援兵到了!”轲其塔兴奋得跑进。轲最屋内,挥动着手中纸条,“孙泰亲自领军,共出兵两万有余,更携带有炮弩和大量的箭矢、甲胄。”
“哦?终于来了!”轲最并没有预想中的欣喜,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平静,“援军现居何处?与都城相距多远?”
“城东南六十里的白沟河附近,为防止被鲜卑发。现,孙将军已下令全军就地扎营,待我军派人联系后,共同商讨对敌方略。”
“这样啊……塔儿,你。有没有想过孙泰为何要在六十里处扎营?”轲最眉头微皱,显出一丝温怒。
“信上说了,担心被素利发现。此次援军以步卒为主,还押运不少粮食器物,一旦被素利族兵缠住,脱身将极为费力。而且保留适当距离,方便内外夹击。”轲其塔比划道,“父亲是怀疑孙将军另有目的?”
轲最舒眉道:“并非怀疑,仅是有些担心。还记得前两日咱们说的话吗?为父始终放不下心啊。”
轲其塔劝道:“眼前当务之急是联合孙泰击退素利,即使中间发生什么不愉快也要尽力忍让。孩儿相信高兄弟的人品,他不会过河拆桥。担忧之心谁都会有,只要部落保持适度发展,并在军力上弱化,当能与高兄弟和睦相处。”
轲最笑了笑:“但愿你说得对,为父也相信自己的判断。等击退素利之后,你立即去一趟蓟县,与高勇开门见山说出想法,一切看他的态度再定。其实啊,为父一直有个想法,虽能带给族人富庶安康,却也限制了子孙的将来……”
“父亲此话何意?”
轲最笑了笑,“还记得去年为父游历之事?”
“记得,为了整理见闻,父亲回来后闭门三日。”轲其塔笑道。
“嗯,就是在那时,为父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轲其塔立刻屏气凝神,端立静听。
“我轲最部落自重新组建,便已脱离了鲜卑,成为依附高勇的存在。如此下去,鲜卑一日不灭,我部一日无忧。然而,你也能看出来,照如今态势发展下去,不出十年,鲜卑将被汉朝远远甩开。到那时,高勇随便动动手指,就能将鲜卑碾压粉碎。然后呢?轲最部落怕也走到了尽头!没有人可以容忍不受控制的力量存在!你不能,为父不能,高勇更加不能!由此,为父想到了一个折衷的法子:我轲最部落可以三韩旧例为基准,适当放弃掌控族兵!部落儿郎愿意建功立业,可参与汉军征募;不愿意厮杀,也可以放牧享乐。整个部落只保留一点维持治安的兵力,防务交由高将军负责。只不过,要保留适当的任免权利,借以凝聚族人,将部落代代传承下去!”
轲其塔早已听的目瞪口呆,如此奇思构想早已超出常识认知。倘若高勇在这里,同样会目瞪口呆,一国两制的思想,居然从一个游牧部落的头领口中说出,的确耸人听闻阿!
“父亲……”
“不理解?”轲最苦笑,“慢慢想,你会明白的。只要高勇不去,汉朝将越来越强,直至吞没掉草原为止!与其到时无所适从,不如提前融入。即能保留水草丰美的牧场,还能免去族人兵荒之灾。”
轲其塔还待继续,却被突然进来的族兵打断。“大帅,素利族兵又开始攻城了!”轲其塔臭骂两句,不得不再次披挂上阵。
望着匆忙离去的背影,轲最目光凝注,“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很快,城头再次喊杀震天。轲其塔吸取几日来交战教训,一面于城墙吸引消耗敌军,一面派骑兵从侧门突然杀出,威胁素利族兵侧翼。飘忽不定的骑兵,精准的弩箭,还有马术高超的族人,无一不强于素利族兵。几番交手,轲最族兵反而渐渐占据上风,面对拥有数量优势的素利族兵竟能战得风生水起,迫使素利数度中途放弃攻城。
战局不利,被拖延在轲最部落无法南下,让素利怒火中烧,每日里不断大骂部下无能,甚至阵前斩杀三名怯战的千夫长,可引以为傲的族兵始终无法在城墙上站稳脚跟。更令其愤怒的是,分遣南下的小股族兵没能突破高勇军布置的珍珠链要塞,反而损伤近半。眼见族兵士气渐渐消退,素利深知长此下去,三江郡必然出兵,到时候进退维谷,可真落得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窘境了!
“大帅,流经都城的河流均以投放腐烂的羊、马尸体,相信不出三日,城内必然会发现!到时全城几万人喝不上水,除了突围就只能投降!”库里踝阴笑道。
素利双眉紧皱,“此事必须保密,知情者……你也知道该怎么办吧!”
库里踝冷笑点头:“大帅安心,一切痕迹都已抹杀。即便轲最部落生事,也拿不出证明的东西!”
“唉!”素利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