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俩不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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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说说这只钱夹吧,你还记得么?这是你得奖学金那年送我的礼物,我一直当做宝贝一样的小心的收藏着,甚至都不舍得拿出来用,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要放在枕边,非要抚摸着上面烫花印上的我们名字的字母,才能安心的睡着。
我想死后,也一起带走它,让它陪我作伴。这样,黄泉路上,我就不会孤单了。
就写到这吧,因为,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写下去了,好弱是不是,哎……
不过这些也足够了,万一写的太多,到了阎王那被发现,可就惨了,因为我是想死后一起烧掉它的,这样,到了奈何桥,就算被逼迫喝下那破汤,失去了记忆,再看到这种纸,我也还是会记起你。
对了小瑷,忘记跟你讨表扬了,虽然你永远都不会看到这个随笔,但我还是忍不住想说,赞扬我一下吧!我花高价聘请的那个四线小演员,是不是演的不错,让你信以为真了吧?小傻瓜,她那么难看,怎么会及你在我心中的丝毫?不光是她,在我心中,你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不了的神圣存在啊。
写到这,本来已经该结束了,但是,苏瑷,我还是想跟你说,想跟你说,如果下辈子,我真的还能记得你,那么我一定会找到你,然后,我们就在一起,好不好?一定要在一起。好不好?’
看着手中的信,本就有些凌乱的字迹,越到最后,越发有些辨识不清……
过往的回忆如一卷老式的交卷一样,一圈一圈的在脑海中回放,虽然有些灰白,但却没有落掉任何一个画面。
苏瑷的手看到一半时,就已经开始不自觉的轻轻颤抖了,眼泪似是决堤般,早已泣不成声,尽管现在对陈子涵的感情不再有爱情,但是,她真的没想到,事情的结局,竟然是这样的,曾经的劈腿背叛,竟然都是假的。
他为了自己,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做出了这么多的牺牲,一个即将面临死忙的人,想到的第一件事并不是着急去治病,而是想方设法的不拖累自己,让自己离开他。本来病痛的折磨已经足以消磨意志让他崩溃绝望了,这时候,正是最最害怕孤独希望别人陪在身边的时候,而他,竟然想的是推开自己……
看着他字里行间满满的爱与不舍,苏瑷的心痛瞬间开始蔓延,顺着她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又像是一个铁丝状的大网,包住了她的心并一点一点的收紧,直到嘞的血肉模糊。
为了她,他竟然还打了自己那么多个耳光,陈子涵,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傻呢?
看着他最后的那句话,那部分的纸张已经明显有些发皱,似是被水印过,一定是陈子涵哭过的痕迹。
双手紧紧的撰着那张写满字迹的纸,强忍着泪水,苏瑷自言自语的在口中说着,“傻瓜,大傻瓜,那么痛苦为什么还要放手。”苏瑷吸了吸鼻子,“下辈子,我一定等你找到我,到时,你的誓言,可千万别忘记。”
苏瑷又打开了那只她送他的钱包,瞬间,她的呼吸一窒,心又是狠狠的一疼。
钱包中的透明的相片夹里的那一张照片,狠狠的将她的眼睛刺痛了,照片上,两人幸福的笑脸,那个画面,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曾经,她的钱夹里,也一直放着同样的一张,她的手颤抖着取出那张照片,缓缓的翻到背面,看着上面被粘合后又用特殊技术铺平的痕迹,苏瑷终于捂住痛到不行的胸口,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那熟悉的被撕碎的痕迹,即使被处理的再好,苏瑷还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她当日在站台,狠心撕碎扔掉的那张。陈子涵竟然把它找齐捡回来,拼凑起来粘好了……
看着对面哭道抽搐的苏瑷,陈子睿递了一包面巾纸过去,“别哭了,我想子涵是想看到你开心的,不然,他也不会为你做到这样。”见苏瑷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依旧趴在那,肩膀一耸一耸的,陈子睿顿了顿,“苏小姐,你若再哭,子涵是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更会怪我把这些拿给你。”
陈子睿又吸了口烟,半晌,再次开口,“他临走前,给了我一个黑色的盒子,看得出,这个盒子对他很重要,他甚至不让任何人碰一下,在家中,他最信任的就是我,所以,到了最后一刻,才将这个盒子交给我,并请求我一定要将这个盒子和他的遗体一同烧掉。起初我也没多想什么,当然,那种痛苦的情况下,我也没心思去管这个盒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就是想着一定要完成子涵的最后遗愿,可是,也许是老天都在可怜子涵吧,我搬花圈的过程中,一个偶然,我竟没看到面前的台阶,不小心被绊了一下,摔倒了,盒子也顺势从我衣兜里掉了出来摔散了,我这才看到盒子里的钱包和这封信,我并不是一个爱窥探弟弟隐私的人,但出于好奇,我竟然拿鬼使神差的打开了它,并看到了里面的内容。”陈子睿看向苏瑷,“苏小姐别误会,我来并不是想找你麻烦,只是想让你看到这个,虽然子涵他的本意是带着它们一起上路的,虽然我这个做哥哥的没能按照他的遗愿做,但是,当我看到这信,我就是觉得,也许子涵的潜意识里,是希望你能看到的,并让你知道,伤害你,并不是他的本意,所以,我才擅作主张,将这些东西留了下来,想法设法的交给你,西希望你能看到,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说到这,陈子睿的目光,似是懵上了一层水汽,他连忙吸了吸鼻子,掩饰的露出一个微笑,“我也知道,时隔很久,这些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但我也并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你们没有这个缘分,也怪我弟弟子涵他,也没有这个福份。”
苏瑷看着陈子睿,面上满是愧疚,“对不起,都怪我太傻,当时竟一点都没看出来他的异常,竟然信以为真的认为他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只想甩开我这个累赘,真的对不起,若是我能及时发现,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子涵他不会走的这么痛苦。”苏瑷一边说着,眼泪一直不停的流着。
看着两人都情绪不佳,服务员上完菜,只说了句‘有什么事随时叫她’,便也匆匆离开了。
陈子睿点了下头,拍了拍苏瑷的肩膀,“别想太多了,你不该内疚自责,来找你,是我这个做哥哥的太任性,你完全不必知道这些的,我想子涵在天上看着,就已经很怪我了,你若再伤心难过,保不准哪天他会托梦来直接将我带走。”为了让苏瑷开心些,陈子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吃饭吧,一会该凉了,下午还有课,而且哭肿了眼睛要被学生笑的。”说完陈子睿将刀叉从桌子上拿起来,塞到苏瑷的手中。
苏瑷点点头,吃了起来,眼角,却还存着淡淡的晶莹。
回到学校,下午的六节课,苏瑷始终都还沉浸在中午的得知的陈子涵的真实死因以及背叛的原因中难以自拔。
直到晚上下班回家,她的心,都是久久的难以平复。
看着顾方曦的家里,每一家都是灯火通明的,佣人们也正开着灯等她回来,可是,她却突然想一个人走走。
散步在小区的路灯下,她的思绪不自觉的飘渺了,记忆如果涨了潮的海水迅猛朝她涌来,就连北方刺骨的寒风吹在她的身上,脸上,她竟也全然不觉的疼了。
不单是陈子涵这一件事,这段时间,她的身边发生了太多的事,每一件都让她的世界完全的颠覆。
曾经认为,陈子涵变成了贱男人,另寻了新欢,将她狠狠的抛弃了,到头来,真相却是为了她的幸福,他痛苦而绝望的离开。
曾经认为,张晓雯是她在学校最好的同事,亲如姐妹,感情坚如磐石,到头来,却是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置她于死地,还连带害了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曾经认为,她这辈子最讨厌的顾方曦,一个让她看到就觉得从头到脚都厌恶的男人,到现在,她却深深的爱着他难以自拔……
突然,苏瑷想起,顾方曦,已经走了将近一个月有余了,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尤其经历了这些事之后,真正爱她的人,走的走,伤的伤,而她自认为爱她的人,背叛的背叛,离开的离开。
她突然觉得好孤单,就好像世界之大,竟容不下一个小小的她。
苏瑷突然站住,仰望天空,看着那一轮明月,眼泪再次脆弱的流了下来,‘顾方曦,你在哪?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你能听的到吗?’
站了良久,她终于深吸了口气,擦干了眼泪,缓和了会,才再走回回家的路,她不想再让任何人为她担心了。
回到家,一切如往常那样照旧着,只是,她今天却没有看财经新闻,而是直接拨通了高秘书的电、话。
电、话的彩铃响了几下,终于听到了对方接听,苏瑷便直入了主题,“高秘书,顾方曦这次出差去了哪?”她想见顾方曦,她突然不想等了,她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
“苏小姐,顾总这次出差一共去三个地方,但经分公司汇报,现在应该在B市,您想过去?”
“恩,帮我订后天一早的机票吧,我明天还有最后一天的课。”
“好的,后天早上的机票。”高秘书边复述边在便签纸上记下,“那我通知分公司那边的人按时接机,机票定好后,我给你回复。”
“恩,但不用安排接机了,也千万别告诉顾方曦我去找他,也许他并不想见我,我去了,反而令他反感。我只是想,远距离的看看他就好。”“好的,全遵照您的意思办。”电、话那边,高秘书顿了顿,才再次开口,“苏小姐,虽然我没有权利干涉顾总的私生活,更不敢妄加揣测他的心思,但我还是想说,顾总他对你,真的是不同的,跟着他做事这么多年,在你之前,我还从没见他身边有哪个女孩子敢多次闯进他办公室,竟然还能继续出现在他身边的。”
“恩,知道了,谢谢你。”也许,换做以往,听到被人跟她说这些,她一定会开心的跳起来,欢呼雀跃好一会。
可是现在,她却完全可以平静的面对了,喜不喜欢,不是外人看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顾方曦对她的心意,她知道,若是真的喜欢,又怎么会在她经历了这么多事,心里最为难过悲伤的时候毅然选择出差外地,长久不回呢。
她这次去,只是想看看他,远远的看看,就足够了。
。
周五晚上,终于,苏瑷上完了她这学期所有的课,核对完课时费,她将所有的教材整理好放到了柜子里。
剩下的工作,就只有阅卷一项了,假期,指日可待。
只是,今年,她却一点都不盼望假期的到来,反正无论在哪,都是她一个人,上班反倒好些,上课有学生交流,有些事做,她也觉得充实。
不过,唯一可以令她期待的是,明天早上她就可以飞去见顾方曦了,看着手中,昨晚高秘书送来的机票,还有顾方曦在B市的别墅住址,苏瑷的唇角不自觉的淡淡上扬了。
现在,她什么都没了,而她对顾方曦的爱则成了她唯一的精神寄托,执着在她的心里,就好像是个能照亮她暗淡人生的启明灯一样,高耸的矗立在她的心中,想到他,便会得到片刻的安心与光明,也不会觉得孤单寒冷了。
苏瑷整理好行囊,便早早的睡了,今晚,她亦没有去看财经新闻,她不想再从电子屏幕得知他的消息了,她要亲眼看到他。
次日一早,闹铃还没响,苏瑷便已早早的醒来,以往的懒床的毛病也完全消失不见,心里一直存着重要的事情,一晚上,生怕起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