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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4章

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第3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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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喜欢奔跑,长大后却发现世界太大,她终其一生也难以跑到终点线,除非寿终正寝。

小时候,她喜欢绘画枪械图,长大后却发现为人医者比前者更有意义。

这个世界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就像未来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畅通无阻。

他们长大了,都在发生着改变,虽然离幼时预期有偏差,但至少他们一直都对人生和未来心存期待。

她已很久没哭了,已经记不清上次哭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始终都坚信,每一次哭泣,是为了下次能够笑的更加温暖。

为什么

那么排斥元朗?是啊!为什么呢?因为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因为他喜欢她?因为他孤注一掷的赖着她?还是因为他深情的眸,温存的话语,明朗柔和的笑……

她蜷缩在沙发里,把脸埋在膝盖上,午后时光,她就这么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她和幼小的阿诺在捉迷藏,她藏在隐蔽的角落里,阿诺笑着叫她:“姐姐,姐姐……”

她被阿诺找到了,引来阿诺的笑声,她也忍不住轻轻的笑,嘴角笑容明媚,仿佛阳光照在了她的心里……

以前都是她自己跟自己玩捉迷藏,经年之后才忽然醒悟,有时候躲身角落,能被在乎的人寻找到,那份激动足以盖过这世间所有悲喜。

心里住着暖阳的人不会在隆冬季节觉得寒冷,但黄昏醒来,室内一片漆黑,她开始有了冷意。

手机在桌面上发出刺目的白光。四条短信,元朗发来的。

——你那么聪慧,却一直封闭自己的心。对我视而不见,你在担心什么,害怕什么?

——你不是一个轻易就伤害别人的人,如果伤害了,那只能说明你把你的坏脾气都留给了你最亲近的人。我在你心里是否已经亲近如斯?

——我说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我说我爱你,也是真的爱。遇见你,一眼可抵万年;心动瞬间,足以覆水难收。接受我,试试你是否能爱,试着把爱和牵挂融进生活,若你愿意住进我心里,一秒也是一生。

——下雪了,这是我在连城度过的第一个冬天。我等你,一直等你。我赌,你怕你会爱上我;我赌,你对我心存不忍。

……

最后一条短信是下午三点发来的,白墨看了看手表,此刻已经是六点钟了。

走到窗前,天色昏暗,阴霾朦胧,漫天雪花缓缓飘落,小区景物看不甚清楚,但还是能够看到元朗的。

他站在楼下,周围已经聚拢了十几位小区住户,一个个撑着伞,跺着脚,嘴里哈着热气。

他身上落了厚厚一层雪,白墨看着他,他为什么要逼她?

外面的风,冷飕飕的吹着。

雪花遮掩了路灯光线,也遮掩了白墨脸上的湿意。

她站在人群外看着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夜。她开门,看到他傻傻的站在房门外,他说他站了好几个小时,他撒谎说他车钥匙锁在了车里,他说他还没吃饭,他说:“我视你如生命。”

元朗看着白墨,眸色转浓,脸色苍白的男人,在这一刻终于笑了。

他和她,一个笑的欢喜,宛如最纯真的孩子,一个哭的伤心难过,愤怨无奈。

他脚步僵硬,步履艰难,刚迈动脚步,就险些跌到雪地里。她在众人目光下,踩着积雪,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

他在她盈盈的眸子里看到了他的喜悦,不可抑制,喜不自胜。

“你这招苦肉计用的不错。”她说。

他笑,伸出手,唇冻僵了,说话很慢,那么慢足以让白墨能够读出他在说什么。

他说:“墨墨,你抱抱我。”

痴傻如他,她上前,轻轻抱住他。

他周身澈寒,但却抬起僵硬的手臂执拗的抱紧她,用她听不到的声音对她说:“25岁到31岁,六年魂牵梦萦。万幸,此刻你正在我怀里。”

因为她,他觉得很温暖

元朗生病了,重感冒。长途跋涉,再加上昨晚彻夜未眠,今天又连续在雪地里久站多时,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经受不起连番折腾。

白墨扶他进房间躺好,他全身都凉透了,帮他脱掉外套和西裤,把被子捂在他身上,见他脸色发白,又取了一床被子盖在上面。

室内温度调高,取来医药用箱,量体温的时候,他很配合,含笑看着她,目光从见到她的那刻起,就不曾移开过。

此番眼神,适才被楼下围观住户见了,均是感慨万千。

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偶尔执拗起来却带着浅浅的傻气恁。

随他看吧!他烧的厉害,她也实在没那个闲工夫陪着他大眼瞪小眼。叮嘱他不要动,量体温的同时,她去厨房煮茶,在滚烫的热水里,放入金盏花,促进血液循环,最重要的是重感冒时饮用可以退烧。

煮茶不急,厨房忙完,她又快步走进了卧室,他疲惫的闭着眼睛,白墨伸手探进他衣服内拿体温计,他睁开双眸看了看她,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高烧达到了38度左右,所幸家里医药用品还算齐全待。

利落的往输液瓶里配好药,扎针输液,忙完这些,他见她起身又要离开,连忙想要伸手抓她,谁料血液倒流,进了输液管,她皱眉让他不要乱动,直到血液回流,又调试了一下点滴速度,似乎经过他刚才的举动猜测到他在想什么,就开口说道:“我去厨房。”

他听了,这才点点头,只要不是翻脸不认帐就行。她既然下楼见他,既然应他需求抱了他,那么真切,让他意识到那不再只是一场梦。不管她是出于无奈还是被逼妥协,都被他认定是一辈子,他是不可能再放开她了。

白墨把茶倒好,两只杯子相互兑换,直到茶水不烫,可以入口,这才拿到卧室。

元朗喝了茶,身体暖和了许多,他拍了拍身旁的床位,白墨有些失神,但也没有多说话,没有上床躺下,而是坐在了他身旁,需要照看他输液,料想他中午没有吃饭,等一会儿势必还要进厨房熬粥,哪能真的应了他的意思躺下安眠?

彼此依靠在一起,元朗倒也没有做出逾越的动作,这样的情景除了那夜,他已久盼多时,如今握着她的手,放在他胸前,实在是太累了,意识有些模糊。

她垂眸看着他闭合的双眸,手被他攥着,于是片刻后手心里都是汗,湿湿的,但却带着暖意。

元朗额头抵着她腰侧,俊雅面容带着病态,眉睫浓密,鼻梁挺秀,薄薄的唇微微抿着,他睡得并不安稳,她也不敢动,直到元朗呼吸渐缓,她这才抬眸看了看输液瓶。

快输完了,她试图抽出手,已经很小心了,但他却抓的更紧了,白墨不动了,坐了一会儿,侧身半躺在床上,伸出另一条手臂环过他腰身,安抚的拍着他的背,原本僵硬的他,缓缓松懈下来。

白墨适时抽出手,翻身下床时,她没听到,睡梦中的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墨墨。”

换瓶输液,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他,他睡得很沉。安静下来的他倒有了几分孩子气,执着,直白,顺着一条路走到底,不知变通,也许不是不知,而是不愿……

并没有久坐,收拾掉落在地毯上的衣服,有东西从口袋里滑了出来,掉落在地毯上。

是他的手机,弯腰捡起,手机屏幕让她皱了眉。

背景是法兰克福,她穿着黑白相间的运动装低头散步,眉眼间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毕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18岁的时候,听闻元朗也在,是在那时候拍下来的照片吗?

久远的记忆开启,眉目间之所以会有些心事重重,应该是因为她刚获知亲生父母下落不久……

这张不被她知晓的照片说明了什么?

想起那日他说他们不是初见,而是常见。意味不明的话,隐隐可见端倪。

把衣服放进盥洗室,看着镜中的自己。漫天雪花里,她投身在他的怀抱里,鼻息间虽然都是冰雪气息,但她却感受到了宁静,他眉眼间的温柔不经意间就能溢满身心。

雪花模糊了他的面容,全身僵硬的他却紧紧的回拥着她。

他发了那么多短信给她,冰天雪地里,他选择短信而不是电话,她会凑巧出现在医院附近的站牌前,这说明了一切。

他知道了有关于她的一切。

他说:“你值不值得我爱,我说了算。爱情这回事,原本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因为你,我觉得很温暖。”

他说:“爱到极致是平淡,不要求此生轰轰烈烈,肝肠寸断,惟愿安稳度日,与你搀扶终老。”

……

有人说:一味逃避火药,只会有一天不幸错过火花。

白墨对爱情并没有所谓的期待,元朗的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自此以后似乎每一次相见都是不欢而散。她退,他进,直到她无路可退,这才惊觉他早已走进她的世界太近,太近……

20岁那年见过她的生身父母,她在回程途中告诉自己,要做一个忘记苦难的人,深处温暖中的人应该在残缺中学会感恩。

生活的真谛,原本就是经历痛苦,保持欢喜和希望。

以为难以放下,但面对的时候,方才得知,她早已在经年岁月里放下了过往。

如果她没有放下,就不会对那些曾经憎恨愤怨的人淡漠相待,试图选择遗忘。

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好,父母也好,她见证了太多亲人的死亡,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她告诉自己,纵使天塌下来也要尽量忍着眼泪,平静接受命运。

那些以为过不去的坎坎坷坷,以为她难以跨越的心理障碍,一如亲生父母,一如林弛。她听了,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而她只是一个局外人,内心无波无澜,没有丝毫起伏。

人这一生中,会有很多“战争”需要经历,唯有和自己的战争最难打,所幸她没有所谓的好胜心,心甘情愿未战先败。

这一夜,白墨看着元朗输完液,拿着热毛巾帮他擦手,擦脸;去厨房熬粥,他在半睡半醒间靠在她身上,不管怎么说好歹吃了半碗浓粥,病恹恹的躺下,也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话,就又睡着了。

比起他,白墨整个晚上都没怎么睡觉。

帮他把外套洗了,烫衣服,出来的时候,见他在睡梦中似乎在咳嗽,又取了几片药喂他吃了,想来即便他昏昏沉沉的睡着,只怕也睡不踏实。

想起来连城的时候,她从家里带了一些蓝葵锦,把行李箱来回翻了好几次,终于找到了那包蓝葵锦。打算煮茶喝,毕竟对呼吸道有好处,又能治疗感冒、咳嗽和喉痛,他多喝一些总没错。

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这时候的她反倒没有了睡意,捧着水杯坐在了一旁,凌晨看书,如此通宵夜读,仿佛回到了大学时期。

到了凌晨五点,白墨这才有了睡意,摸了摸元朗的额头,已经退烧了。她开始纠结躺在哪儿休息比较合适。

她是不可能大白天补眠的,毕竟元朗还病着。

去母亲房间睡觉,置元朗于不顾,似乎说不过去,最重要的是多出来的那一床被子此刻正盖在元朗的身上。

她的床还是很大的……

元朗醒来的时候,房间光线还很暗,他一时有些不知身置何处。待眼睛适应光线,触目就看到了白墨的背,漆黑的发丝披散在肩头,显得她双肩异常瘦削。

白墨身上只盖着被子一角,也不怕冻着……

这时候的元朗终于恢复了意识,原本因为生病情绪很低落,如今看着白墨竟莫名的缓和了情绪,就连心也一寸寸的柔软下来。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她感受到了温暖,往他身边无意识的移了移。

他顺势把她轻轻搂在怀里,她的气息缠绕在他的颈项间,有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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