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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怜花印珮-第16章

小说: 怜花印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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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驹便是四大剑客中的第二号人物。”

“第一位剑客……”

“是毒剑雷奇峰。”

“印兄可知雷少堡主的底细?”

“知道,他是西安府南五台山武林第一堡,雷家堡的少堡主。”

“你惹得起他?”

印三冷哼一声,冷笑道:“印某游踪天下,浪迹江湖;我的宗旨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雷奇峰他做他的武林第一堡的少堡主,他犯了我我也不饶他。哼!你是雷奇峰的走狗?彭姑娘难道是雷奇峰的爱侣?”

青袍人淡谈一笑,毫不在乎地说:“在下与雷家堡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只想替印兄解决困难。玉芙蓉确是雷奇峰的爱侣。”

“哼!话倒是很动听,请教。”

“好说好说。印兄将彭姑娘交给在下带走,雷奇峰便不会找你了。”

“办不到,冤有头债有主,彭容若打了在下一银花,她必须受到惩罚。雷奇峰他凭什么找我?再见。”

青袍人伸手虚拦,笑道:“印兄,尚请三思。”

印佩哼了一声,向前走。走了五六步,突又扭头问:“尊驾贵姓大名,是大荒毒望的第几位门下?”

“在下令狐楚,后会有期。”青袍人答,转身扬长而去。

令狐楚敢公然索取玉芙蓉彭姑娘,大出印佩意料之外。对这个不速之客,印佩不敢不深怀戒心。

对方既然知道彭容若的底细,仍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当众要求索取,那么,此中该有两种可能。

一是令狐楚与彭家有怨,而且是不畏彭家寨与雷家堡报复的人。

二是令狐楚是彭家或者是雷家的爪牙,也可能是两家的朋友,急于援救姑娘,不惜软硬兼施逼他放人。

令狐楚只通名,对师门出身不予置答,察言观色,印佩有点恍然,叫道:“慢走,阁下。”

令狐楚已走出六七步,闻声止步脚下迟疑,但最后依言缓缓转身,淡淡一笑问:“印兄有何见教?”

他也淡淡一笑,泰然地问:“令狐兄,你还没有完全答复在下的话。”

令狐楚神色不变,抬头望天悠闲地说:“该回答的,在下皆已回答了。”

“其他的事……”

“无可奉告。”

印佩不再多问,探手囊中取出三枚淬毒透骨钉,抛在令狐楚脚下说:“物归原主,这玩意在下不希望再见到。你走吧,替印某问候令师。”

说完,他转身向大院门走。

令狐楚拾起透骨钉,脸色微变,叫道:“印兄,不听在下良言,今后在江湖道上,你将寸步难行,危机四伏凶险无穷。”

“承告了,谢谢。”他朗声笑,跨入了大院门。

令狐楚冷冷一笑,也转身走了。

不久,印佩重行外出,佩剑挂囊穿了一身青缎紧身,也像是摇身一变,换了一个人,容光焕发,英伟照人,不再是只会傻笑的傻子印三,也不是老态龙钟的老酒疯,而是气概不凡的英俊少年郎,人是衣装半点不假。

先走近街右,街上的人远远地躲开低声指指点点,有人意似不信地说:“这就是傻小子印三?打死我我也不相信。”

他到了一处屋角,前面是一条小巷,他突然哼一声,向下一挫。

快!人影疾闪,寒星从小巷中射出,射向他的背心。但见人影下挫。飞旋、反扑、出手……好快!

暗器从他的头顶上空飞越,三枝袖箭全部落空。

“砰!”有人摔倒。

“啊……”摔倒的青衣大汉滚地狂号。

他一脚将大汉踏住小腹,扣住大汉的右手,“嗤”一声撕掉大汉的衣袖,摘下了袖箭筒。冷笑道:“你的袖箭筒可以装三枝,多而力分,反而没有大用,用来偷袭,一枚便够了。我不杀你,老兄。”

大汉脸无人色,狂叫道:“饶命,在下是上命所差,身不由己,印爷……请……请放我一马,请高……高抬贵手……”

“在下不是说过不杀你么?”

“谢谢印爷饶命之恩……”

“但死罪已免,活罪难饶。”

“印爷…”

“喀勒!”怪响乍起,大汉的右臂骨被他一脚踏折,骨折而皮肉不伤。

“哎!唷……”大汉厉叫。

他两指夹住大汉的左手大拇指,冷冷地说:“老兄,你看过猴子么?猴子具有灵性,像人一般聪明但就是不能解结。也不能握物作武器相斗,主要是因为大拇指没有人灵活。在下去掉你的大拇指,你这条左臂虽然保全但已派不上多大用场了,快滚!”

大拇指断落在地,大汉狂叫一声,喝醉酒似的爬起,号叫着发疯似的逃命去了。

他在街前街后走了一圈,把程家派来的监视走狗赶得一干二净。

之后,他到了南大街程家,在屋前屋后走了一圈,把里面的人吓得魂飞天外,关门闭窗惊但失措。

离开程家,他折回北大街出城而去,大踏步迳奔白河废堡程家的城外宅院。

山上的旧白河堡戒备森严,外围的暗椿与眼线皆已撤除。堡墙上刀枪如林,堡门紧闭。

他从容绕堡走了一圈,在众目睽睽下独自泰然而行,竟然没有人敢出来找他决战,让他从容而来从容而去。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程家虽少了彭家兄妹,丢掉几个人,被印佩所震慑,但实力仍然雄厚,白河堡人多势众。不可轻侮。

印佩看了白河堡的形势,知道要逼程家就范仍非其时,不可操之过急,因此暂时不作入堡的打算。

回到廖家,他将所见告知廖树仁与教师方扬,说出自己的打算,然后着手准备。

廖家开设的店面,纷纷准备重新择日开张。

玉芙蓉彭容若被囚禁在一间斗室中,坚韧的牛筋索捆住了手脚,她像是失水的鱼,完全绝了望。

她不甘心做待决之囚,不断下工夫要挣脱手腕上的束缚,唯一的办法是在光滑的砖地上磨擦,磨了好半天,连一股牛筋也无法磨断。

四周的墙皆是光滑的木板,根本不能磨擦。房中没有其他的家具,无法加以利用。

总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脱身逃走。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瓷制烛台,心中一动,猛地挺身而起,用口咬住了烛台,运劲向地面扔出。“乒乓!”烛台发出响声,但并未破裂。

她不死心,躺倒用并捆着的脚猛地一挑,烛台飞起,“啪”一声撞在板壁上。

糟,又白费工夫,烛台仍然完好无损。

她再次用脚拨出烛台,准备再次挑出,运足脚劲,猛地急拨。

脚距烛台不足半寸,烛台突然上升,被一只伸下的大手拾走了。

她吃了一惊,火速扭头。

印佩站在一旁,微笑着不住打量烛台,笑道:“百密一疏,这座烛台几乎被你利用了,如果是砖墙,你定可将烛台打碎,用碎片来切割手脚的牛筋索了,必须取走。”

她心中大为不甘,却又无可如何,挺身坐起问道:“印三,你打算把我怎样?

印佩在她身旁蹲下,笑问:“玉芙蓉,你想我能怎样?”

“你如果不释放我……”

“在下不放。”

“彭家寨高手齐至,你将被千刀万剐。”

“真的?”

“家父决不会饶你。”

“哈哈!如果在下怕你彭家寨,便不会插手了,对不对?我看在下要替你打算打算。”

“你最好乖乖放我走。”

印佩虎目一转,突然在她的粉颊上掏了一把,笑道:“有了,想起来了我真傻。”

“你想起什么?你……你毛手毛脚……”

“玉芙蓉,你不是很美丽?”

“你……”

“同时,你不是心狠手辣么?”

“你想怎样?”

“同时,你眼高于顶,美丽,任性,骄傲,自以为是含笑杀人,不留余地。”

“你配教训我么?”她愠怒地叫。

印佩不加理会,继续往下说:“不过,彭家寨威震江湖,狂风剑客跺一下脚,天动地摇,论威望,武林无出其右。”

“你知道就好。”

“在下初出江湖,是个江湖无名小卒。”

“你知道就好。”她模仿着印佩的口音说。

“牡丹虽好,终须绿叶扶持,又道是英雄是捧出来的。如果有象令尊这种江湖名宿提携一二,在下不难在江湖上占一席地,对不对?”

玉芙蓉冷笑道:“如果你脱身事外,放我平安离开,也许本姑娘可以在家父面前,替你美言一二。”

他鼓掌大笑道:“妙哉!如果令尊是在下的岳父,如何?”

玉芙蓉大吃一惊,粉面变色,叫道:“什么?你……你昏了头不成?”

“哈哈,在下清醒得很。”

“你……你这鬼念头……”

“我这念头十全十美,是成名的捷径,是登龙的妙方……”

“你少做梦,家父不将你碎尸万段才怪。”

“哈哈!他再狠,也不至于将女婿碎尸万段,这点我可以保证,你也可以保证。”

“你并不是家父的女婿。”

“当然是,咱们俩郎才女貌,珠联壁合,今天就双宿双飞鸳鸯比翼,令尊难道就不承认是在下的泰山丈人?哈哈!他不承认也不行,生米已煮成熟饭,你想他敢不认?哈哈……”

怪笑声中,他抱住了玉芙蓉。

玉芙蓉挣扎,狂叫道:“放手!你……你……”

他轻狂地亲了一吻,两手捧住了玉芙蓉的双颊向后推,啧了一声说:“丽质天生,我见犹怜,真想喝口水把你咽下。你我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还有什么可埋怨的?”

说完,将她抱上床,轻薄地替她宽衣解带。

玉芙蓉这一生中,第一次遭遇这种无助的绝境,竟然吓糊涂了,不知如何是好,居然听由他的摆布。

外裳解开,酥胸半露。

手接触她娇嫩的胸肌,她方如遭电殛,往昔的气焰完全消失无踪,惊惶地,泪光闪闪地低叫:“印三,你……你不要如此侮辱我……”

印佩的手在发抖,这是他破天荒第一次触摸到少女凝脂似的肌肤,第一次看到少女半露的酥胸,先前的有意作弄念头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勇气也化为乌有,放手扭转头,喃喃地说:“老天!我……做了些什么?”

做了些什么?他在替一个美丽的少女宽衣解带。

他脸红耳赤,心跳如擂鼓,像是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拼斗。

他转身走开,说:“抱歉,彭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玉芙蓉反而愣住了,嗫嚅着说:“你……你可恶……”

“在下本想吓唬你,磨一磨你的骄气。”

“你……”

“你一生没饶过谁,我真想……”

“你……”

“你用毒银花伤我,几乎要了我的命。我想,我有权向你报复。”

“但……你不能……”“我不侮辱你,我要杀死你。”他一字一吐地说。

玉芙蓉突然崩溃了,死的恐惧,比受辱更令她害怕,虚弱地说:“印佩,我……我不想死。”

“你不死,你会再去杀别人。”

“我……”

他回身,拔剑出鞘向床接近。

玉芙蓉打一冷战,脸色死灰。

剑尖徐伸,伸向暴露在外的白嫩胸颈。

玉芙蓉闭上了凤目,流下了两行清泪。

剑尖停在她的胸喉之间,冷气彻骨。

玉芙蓉浑身发抖,泪下如雨。

他突然收了剑,翻转玉芙蓉的娇躯,解开捆手的牛筋索,转身便走,在房门口转头沉声道:“你走吧,从后门出去,希望你不要再回来。”

说完,大踏步走了。

玉芙蓉好半天动弹不得,像是僵了。

她只感到浑身脱力,身上腻腻地冷汗仍在流,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似乎感到胸口的剑尖仍然存在,空茫死寂的感觉涌上心头。

久久,她方惶然而起,像是做了一场恶梦,艰难地解开脚上的牛筋索,幽灵似的踱出门外。

没有人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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