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王老五的艰难爱情-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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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方面的亲戚远在黑龙江,张家方面的早已断绝来往,她无法借到亲戚的钱,而她的
朋友都是伸手阶级,哪有多少闲钱借给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连母亲哥哥的在内,才借到五千多,她一一记在本子上。
雨馨从前为了帮助郝良,当过家庭教师,只不过第一次就受到男主人的非礼,吓得她再也不敢当家庭教师。她的英语不次于母语,每当郝良一人挣钱感到吃吃力时,她就到一家翻译社做计件翻译,钱全被她悄悄地给了郝良。雨馨现为只得又到翻译社拿活干,社经理很赏识她的才干,知道她急于用钱,先给了报酬五百元。
郝良从来看望的人表情上知道自己形象上的不堪,没有人敢给他镜子照,他下不了床找镜子看,越是这样,他越是想知道自己的形象。等到他能坐起来时,他迫不及待地从脸盆的水里看见了自己鬼一样的脸,一声惨叫:“我还活着干什么?”
刚巧雨馨倒便壶回病房,她拉开试图想使儿子平静下来的郝母,一只手放在郝良的头上,说:“你只不过是从水里看到自己的现在,明天我给你拿小镜子,让你更清楚地看看自己。在我的眼里,你是个表里如一说话算数的男子汉。你不是看过余华的后对我说--其实活着比什么都好?那么今天你为什么不庆幸有人死掉,而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拿自己和缺胳膊少腿看不见东西说不出话的人比?你除了毁容伤痛,并不没有影响你的生活,你还会能走路,能拿东西,能学习,能工作。别告诉我,外表在你的心目中那么重要!”
郝良愣了,雨馨的话着实打动了他。
郝良曾如春天里青草的第一缕清香走进雨馨的视野,她自觉俩人身上的东西是互补的:她会弹钢琴,会跳芭蕾,而他唱的民歌会艺惊四座;她身体娇弱,他是运动会上的骁将;她有着伪贵族的生活方式,喝咖啡,饮岩茶,他则能简不繁;她任性,他随和;她设想的未来虽不如母亲为之设想的,却也是不凡的,他踏实,做力所能及的事……雨馨生活中重要的两个男人一个唯唯诺诺,一个不知天高地厚,郝良是和他们截然不同的一个人,是她心目中的男子汉:有主见,不抱怨,乐观向上。
她爱他,从来没有减退过爱情,因为这爱中除了爱,没有夹杂任何爱之外的东西:容貌、门弟、金钱。
只有这种爱才能配叫作“爱情”。
“就算你残疾了,不是还有我吗?你稍安勿躁,别让我失望。”
郝良点了点头:“我试试吧。”
“试什么?这就开始吧!”雨馨头一次感到自己的心很坚强。
和这感人的爱情戏上演的同时,另一出不一样的爱情戏在林家上演。
孟皓几次故意拣雨馨不在的时机来林家,以免尴尬,可是他又想每隔一段时间来坐一坐,以示存在。这一段时间要拿捏得好,不能太长,不能太短,短了显得赖皮,长了怕被人遗忘。他短期的目的就是趁郝良遭劫之际,从林家人身上找上雨馨心中最柔软的部分,当作七寸,然后一锥下去,不由得你不服。
人性中总会是有弱点的,此时此地的优点彼时彼地就转化成缺点,也就是弱点。
孟皓深信。
前几次来林家,他坐的时间掐在半小时以内,然后借口工作忙离开。此次也想。
孟皓的对手暂时是建军,而且两人大有棋逢对手之势。建军不想由自己出面找吴高帮忙提出老伴升副院长的事,她深知自己的面子不够大,想通过孟皓的口说出此事,尽管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亲密关系,可是就凭一权一钱,双方是旗鼓相当的。这话不能直说,万一不行呢,只能设话套让孟皓看着办。于是,建军以唠家常的方式透出此事:“我呀,不像你妈省心,家里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是由我处理?就说你林伯伯的事吧,他是副院长人选的三个之一,这个老东西,太倔了!32岁就是系里的副主任,多年后才提为正职。唉!人倒是好人,就是不谙世事,什么年代了,没有关系哪行?我让他找找市里组织部的老同学吧,他又不肯!唉!要不是雨馨天天劝导我别跟着他上火,我还就跟他急!你说,怎么的也得以个好听点的身份退休吧?说来说去,一辈子他都没有体谅过我,还是我的女儿好啊!”这番话说得表面是普普通通的话,却是有骨头有肉,最后的基点放在了林雨馨的身上。
孟皓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作出一副冥思状,使建军明白他上了心,他不想大包大揽的,显得犯贱,又怕没有结果。
他有了主意:莫不是雨馨最重亲情?
那就在亲情上一层一层地加上砝码,后纺成经纬二线,捆牢她!
孟皓的思索状刚一作完,就说:“林伯母,你能不能把另外两个候选人的情况说说看,我帮你分析一下。”
建军暗叹这个年轻真是稳重,他明明是知晓自己的意思,又不马上接“活”,她认定,他是会考虑帮这个大忙的。“一个是学生处处长,和院长的关系最铁,另一个也是系主任,有个什么亲戚在省高教,只有老林,同志关系倒是相当不错,也最有才华,可是没有抗硬的关系呀!”
“那什么时候定下来这事?”
“说是‘七 一’前后。”
“你看啊,林伯母。这也就是说起码也要在‘七 一’前十五天把所有该做的事做完,像托人哪,拉选票啊等,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你让伯父亲勤打听点消息奇 …書∧ 網,每一步的进展都要谋划好。这一段时间伯父要经常到院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显示自己正在努力工作,也让院长明白是自己人的意思。”
建军意味深长地说:“我呀,也就是个家庭妇女类型的人,这种大事我可搞不明白,男人到底是男人,你看你这一说,好像你在竞选似的。没事,你就常来家,帮你伯父参谋参谋,行不?”
孟皓明白自己和林家的关系进了一步:“伯母,您可别这么说,年轻人,有做得不当的地方您还得多提个醒。有什么能帮上的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后一句话他说得很慢,放重了语气。
都是精明的人在一起讲话,用不着说得太明白。
雨馨一听母亲说孟皓又来过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又无话可说。前次得知孟皓来,她火了:“是我谈恋爱还是你们?你们倒是和他处得蛮热乎的。他死皮赖脸地老来干什么?我说过多少次不同意和他处,你们还接待他,那样对他本人也不好。你们,还有他,别以为郝良现在这个样子了我就会转向他,今儿我说一句绝话,就算郝良死了,我也不会和他交朋友的,我这就打电话告诉他。”万万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她走到电话旁,母亲先走到电话旁,按住电话。
“跟谁说话呢?我们是不想看见你受罪,是为你好!”
除了转身跑开,还能对母亲做些什么?
此次雨馨吸取教训,一言不发,进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把随身听的耳机戴上。
屋漏偏遭连夜雨,人要是不走运喝口凉水都塞牙。
为郝良筹到的钱花完了,而他还是没有痊愈。医院一天里不知要催郝母几遍住院费,弄得一个农村老太太除了哭别无他法,好在孟伟又拿来他的一个月全部工资,可以缓几天。王主任说了,这只够三天的,三天后必须再交上三千块,否则就得出院。
林雨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钱是那么的可爱,一分钱也是钱哪!
郝氏母子不住地劝雨馨离开郝良,他们也不忍看着一个女孩子成天守着今天已面目狰狞明天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人,郝良甚至说她已经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没有人会怪她。
雨馨不肯。
一片情怎能就此了断?
三天后,医院又来催款,尚差两千五。王主任说,并不是几千块的事,而是十万元的事,你们救得了今天的急,救不了明天!还是想个万全之策吧!钱的事都是背着郝良说的,郝良也不知费用的真实情况,没人敢告诉他,怕他想不开反生意外。
林雨馨长叹一声。
她信步在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人民广场。这是大连最大的广场,许多鸽子在那里自由飞翔,一群孩子在那里逗弄它们,雨馨猛然想起今天是“六一”节。多少天了,她连是星期几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地过日子。看到那些笑得阳光灿烂的孩子,她流下两行清泪。
自己连笑都不会了。
雨馨走进孩子中间,想用他们的笑来淡化自己内心的悲痛。一个花枝招展的小女孩拿起一根草要喂鸽子,另一个女孩制止:“鸽子是不吃草的,它喜欢吃米粒。”雨馨拾起被小女孩扔下的草,放在眼前细看。
要是旧社会就好了,自己头上插上草,自卖自身,到谁家当个丫头,也能换来一些钱。
广场的对面是人民政府,雨馨想起自己的亲舅舅在那儿工作,好像还是个小官。
犹如抓到一棵救命稻草。
雨馨凭着母亲一想起旧事就骂弟弟时留给自己的印象,找到了那个办公室。舅舅不在,说是开会去了。雨馨急中生智,要过他的手机号,打了过去。她慌不择言地说了自己要借钱的目的,电话线那方的舅舅说:“啊,是这事呀!你妈知道吗?舅舅跟你说,现有我也是一屁股的外债呀,你表哥出国留学借了不少的钱,我没有钱哪。”挂断了电话。
雨馨身不由己地走出市政府大门,明知是多此一举,和舅舅借钱无异于虎口夺食,然,还有别的办法吗?
雨馨不知身向何方去,瞎走一气。
偏偏遇到了好朋友她的好友于飞。
于飞听着哭诉,不知怎么安慰这个从小就和自己相好的朋友。
雨馨看着于飞从包里拿出的四百元钱,摇了摇头:“你们杂志社效益也不是很好,挣得不多,你已经借给过我钱了。哎,这钱也是救不了他的!”
还是接了过来。
她继续前行。
大连的夜色灯火辉煌,似比白天多了几分热闹,雨馨融不进大连的夜景中,似是夜景中的一个另类。现在天暖了,雨馨却感到彻头彻脚地冷。
如果路上再碰到熟人,就开口借钱,管他是谁!
雨馨觉得自己内心里充满了疯长的杂草,顶得心口好疼好疼,她恨不得一低头,就看见一大叠钱,或是踢到一块闪光的值十万元的金子,只如此,杂草才会消失!
第四章 姬别霸王
孟皓如约等在办公室里,这是一间足有两百多平米的房间,硕大的老板台后面坐着仿佛已洞悉一切的孟皓。他让外面套间的两个工作人员挡住所有找他的人,并拔掉两部电话线,关了手机。
头一次稍长时间单独地面对林雨馨,他不想有任何人任何声音来打扰。
要像品茗一样品这个自己一见钟情的女人的作为。
雨馨坐在孟皓的对面,她看着这个躲着自己差不多每隔半个月就要到林家坐上一坐,又不多说话的男人,心里生出了恐惧。孟皓今天穿着黑色西服,白色的衬衣一尘不染,蓝底黄点的领带,手上拿着一支抽了半截的大中华香烟,雨馨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地看这个男人。
孟皓将烟摁灭在桌上的水晶烟缸里,站起身,来到窗前,背对上雨馨,她身不由己地转身看着他的背影。“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找我,连到北京公差都没去。说吧,你要多少钱?”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雨馨万分吃惊,手指甲不由自主在老板台上划了一道深印,对着那个背影说:“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