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道黄道黑道-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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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臣的头痛得厉害!
他把所有东西整理了一遍,除了自己必须的东西外,其他的全部扔进了垃圾筒,他不再要这些让自己伤心的东西了,他要忙离开这个令自己心碎的地方。
门开了,杨鑫勇走了进来,看着王立臣通红的眼睛,他明白了,他和王立臣是一类人,都是那种有着极强功利心和向上野心的男人!他啥也没说,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放在了王立臣的床铺上,然后无言地拍了一下王立臣的肩膀,然后掉头走出了宿舍。
王立臣打开信封一看,钱!这么厚的一叠钱!哈哈哈!我王立臣发财了!这些钱就买了我的前程?就买了我的自尊?见鬼去吧!
第二天,办好了所有离队的手续,王立臣走了,是半夜走的,谁也没有惊动,只是临走前将那装在信封里的钱交给了正在睡梦中的营部通信员,让他转交给营长,并对他说声“谢谢”!
背着背包,王立臣走了,他路过车场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坦克的装甲板,自言自语地说:“都说坦克在战场上是移动的铁棺材,可是我现在就是想呆在这铁棺材里都不可能了,再见了,谢谢你陪我过了这段难忘的岁月!”泪无语而下。
“我本来明年打算考学的,但是现在什么都完了,我真不知道前面的路怎么走,跟《西游记》唱的一样,路在何方?我的路到底在何方啊?”王立臣激动得双手颤抖,端起杯子猛地一口,将一杯西凤酒喝得一滴不剩!
“唉,没想到碰上这球事!真是日他先人的,老天不开眼!”张可允陪着王立臣一阵唏嘘。
“我本想,以为自己救了那个官宦千金能换来一点额外的帮助,说难听点,想沾点裙带关系,但经过高欣然的事后,我绝没有打算当个高干的东床驸马,可是,你看成了啥下场了嘛!”王立臣越说越激动。
“好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得往前看,老是想过去的伤心事,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还影响自己以后的发展,高干家的女娃有啥好的,看那些个骄傲的样子,以为自己那儿镶着金边呢,哼,咱们不稀罕!来,喝酒。”张可允和王立臣碰了一下杯。
柳正彪听完这些话,也不由得暗暗替王立臣不平,但他不敢有所表示,如果让张可允发现,二人不打起来才怪呢,在他婚礼上自己可扮演了一个可耻的角色,做了一件人神共愤的恶事!
“那你以后有啥打算?”张可允问。
“先回家,当个放羊娃,拿着鞭子,看着蓝天白云,呼吸着清爽的田野空气,既利于身心,又能修身养性,米脂的李自成以前也不是放过羊吗?哈哈哈。”王立臣有些醉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回家放羊没有三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翩然而至,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竟然发生!
第一百零一章 三杰相逢
第一百零一章三杰相逢
看着借酒浇愁的王立臣,张可允的心里也不好受,王立臣的处境难,自己的处境何尝不难?
“可允啊,你也说说你吧,到南方闯荡得怎么样?”王立臣人醉心醒,他看着张可允并不是多么春风得意,作为铁哥们,不能光喊着自己的‘阿猫’,跟祥林嫂一样来博得别人同情,也得关心一下可允。
“咋说呢?有喜有忧,一言难尽啊!”张可允叹了口气。
“只要不是难言之隐就行,哈哈。”王立臣脸红得跟个关公一样。
张可允把自己到特区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有些难言之隐是不能说的,哪怕是最好的生死伙伴,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块小天地是谁也不能闯进去的。
“看来你还是混得不错,最起码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现在这个狗屁社会走到哪里都得有钱,不拿钱开路,你面前永远都没有路,不是高山阻隔,就是大河挡道。”王立臣嚼着一颗花生米说。
柳正彪把二人的谈话一字不落地听了一遍,心想,张可允虽然现在比自己幸运,但还是很可怜的,只是家乡人不知道罢了,那种绿帽子在家乡人的观念中简直比贫穷还可怕,因为这里人并不认同‘笑贫不笑娼’这个理!
“那你准备啥时候开始做买卖?”王立臣知道张可允有经商的头脑,也知道他经历了特区的一些事,再让他务农他肯定不干。
“做买卖?哼,现在老丈人家的事还没个结局呢,谁知道哪个狗日河的南建军什么时候报复一把,现在老丈人还在监狱里呆着呢!”张可允提到高福生,情绪马上变得十分低落。
“惹上黑道的人可是个天大的麻烦,唉,都怪我没本事,如果我有个一官半职的,也许能替你解决这个问题,黑道再狠,一定程度上还是要让着红道呢,红道可是政府呀!说一千,道一万,咱们都是寡妇睡觉——上面没人哪!”王立臣自愧地说。
“现在我还担心着小慧呢,万一南建军派人来害小慧,凭我这点本事球都弄不了,我现在正想着先把高小慧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这件事彻底过去以后再说,我可不想把这个灾难引到家里。”张可允脸上愁云密布。
“不要怕,如果有个风吹草动,你就来找我,好歹也能抵挡一阵子,唉,可惜柳正彪那个古董现在在哪里,如果有他在,凭他的功夫咱们也不用象现在这么害怕。”王立臣说。
“谁说不是呢,想当年咱们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咱们谁帮过柳正彪了,他女朋友陈小星受辱自杀,他也为此伤人进了监狱,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而且他家里父母也惨遭杀害,真是祸不单行啊!”张可允说着这些让人不快的事沮丧无比。
旁边的柳正彪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柳正彪的事我在部队上也听了个大概,当时我离得那么远,帮不了什么,我想等我大小当个官,然后再回来帮他出气,可是现在,哈哈,笑话,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这顿吃了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真他娘的痴人说梦!”王立臣苦笑了一下。
“谁说不是呢,我当时听说他出了事逃跑,总以为他会跑到南方找我,但是没有,这个犟熊。”张可允说。
“他不是不愿意找你,而是怕连累你,因为他是杀人犯,全国通缉呢!”王立臣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
虽然王立臣的声音非常小,但习武出身的柳正彪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他心里非常感动,到底是铁哥们,交过心的朋友,太了解自己了。
“我必须想办法帮张可允一把,将那个南建军带来的威胁彻底消除!”柳正彪在心里对自己说。
“行了,我喝,喝,喝高了,咱们走,走吧。”王立臣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服务员喊:“算帐!”
“我来,不要跟我抢,不然我跟你急!”张可允一把拉过王立臣,走到柜台前结了帐。
二人搭肩勾背地走出了饭店,柳正彪这才抬起两道平直的眉毛,恋恋不舍地看着二人离去,然后自己也结了帐,走出了饭店,重要的事还没办呢,柳正彪大踏步地走入人流之中。
“立臣,你要是实在没啥事干,就和我一起做买卖吧,咱们一样能在老家当个有钱人。”张可允推着自行车边走边说,他没有王立臣喝的多,因此比较清醒。
“等我,我,我心情好了再说,现在这心里,象他妈的猫,猫抓一样难受。”王立臣一手扶着车子座,脚底下有些不利索地走着。
“好,你啥时候心情好了就来找我,咱俩好好合计合计。”张可允没有勉强,他了解王立臣的脾气。
“好了,你先回去吧,我搭公共汽车,这西凤酒后劲真不小,上头了,看你成了三头六臂的哪吒了,哈哈哈!”王立臣开着玩笑,转身就向车站走去,可是他刚转过身,一声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立臣!”高欣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昔日的恋人。
王立臣听到有人叫他,抬起醉意朦胧的双眼,等他的目光落在高欣然脸上时,醉意一下子跑了一半,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突然,他哈哈一笑,唱了起来:“午夜的收音机轻轻传来一,一,一首歌,那是你我都已熟悉的旋律,在你,你,你遗忘的时候,我依然还记得,但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所有的故事只能有一首主题歌,所有的爱情只能有一个结果,但我深深知道,那绝对不是我……”
王立臣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唱着,晃晃荡荡地扬长而去,高欣然的泪水汹涌而出,她小跑着向王立臣追去,好容易追上了他,一横身截住了放声高歌的王立臣。
王立臣看着高欣然,他发现快两年的时候,她变得更漂亮,也更丰满了,这应该是他的人哪!想什么呢?王立臣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呆了一下,他开口了:“请问你是,是,是谁?为啥挡住我的去,去,去路,我没犯法啊!可别抓,抓,抓我!”他的舌头依旧不利索,但看高欣然的眼神十分陌生。
“你能听我解释吗?”高欣然边说边抹眼泪。
“对不起,我不认识你!”说完,王立臣绕过高欣然,快步向车站走去,那个被酒精烧灼的嗓子又开唱了:“寒窑里苦了王宝钏……”
第一百零二章 我让你们狗咬狗!
第一百零二章我让你们狗咬狗!
制砖机在不停地转动着,车仁合坐在砖厂的厂长室内悠闲地吸着旱烟,虽然已经半夜了,但他丝毫没有睡意,自从买凶杀死了柳正彪的父母后,他就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梦见柳正彪手持利刃扑向自己,就是他父母歪着血淋淋的脖子,东摇西晃地向自己走来,无言地张着嘴,那喉咙处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每次都是从噩梦中惊醒,现在呆在这个日夜有人的地方,他的心才稳当一些,砖厂里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给自己壮了不少的胆,虽然已经近冬天了,但还远没有到上冻的时候,八百里秦川就是好呀,怪不得秦、汉、唐都把都城定在这里!
当车仁合在屋子里悠闲的时候,离砖厂一百多米的土坡后面站着三个人。
“钱兄,你看那个地方有没有大货?”雕狼小声地问着。
“依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应该是一个规模很大的古墓群,而且根据县志上讲,应该是汉朝的。”钱猴的儿子钱如海胸有成竹地说。
“噢?很大的古墓群?”黑暗中看不见雕狼脸上的表情,只见他身子微微地动了一下,然后裹了裹身上的大风衣。
“雕哥,钱哥点根烟驱驱寒气。”旁边一个健壮的身影递给二人一人一支烟,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捂着打着了的打火机朝钱如海伸过来,微弱的打火机火苗映照出这个人的脸,这张四方形的脸上有一条蚯蚓般的刀疤!
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后,钱如海说:“雕老弟,你看砖厂这块地方,向北头枕北莽山,向南脚蹬渭河水,西高金乌照耀,东低玉兔拢辉……,在无山的黄土高原上,这算是极佳之穴位。”
“风水这东西我不懂,但我知道,按你这样来说,汉武帝应该把自己陵墓选在这里,他可是一代帝王啊!”雕狼语气里透着疑惑,但更多的是不信。
“是,你说的有道理,帝王拥有四海,龙威所至,无有敢抗者,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个古墓群建成的时候,汉武帝还没有出生。”钱如海不动声色,冷冷地说,混迹江湖这么多年,他早已人老成精了,何尝听不出雕狼语气里那一丝丝不信任!
“哎呀,钱兄果真是道中的翘首,兄弟失言了,莫怪莫怪,外行嘛!嘿嘿。”心中疑团已解,雕狼尴尬地低声干笑了两声。
“行了,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