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道黄道黑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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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部队上有纪律不让当兵的在驻地搞对象,可是看这个女孩不象当地人,弄不懂,她不解地摇摇头。
杨小静面对售货员的话没不置可否,微笑着说:“我们只是来逛逛。”
售货员可不管这些,她快速地拿出新进的裙子对杨小静兜售着,杨小静也没有拒绝,饶有兴趣地看着裙子,同时心里想,这种款式的裙子在北京已经过时了,但嘴上没有说什么,高干家庭的孩子难得有这么好的涵养。
售货员看着杨小静没有购买的意思,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这时杨小静的目光移到男士衣服上,随后慢慢地走了过去,王立臣催促道:“还有要买的吗?如果没有就回去吧。”
杨小静没有答话,她的目光落在了一件深蓝色男式西装上,看了一阵,又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王立臣那挺拔的身形,然后对他说:“你看看这件西装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西装?这是男式西装,女式的在那边。”王立臣有些不解,突然脑子里回过神来了,他猜出杨小静想干什么。
“我问你看这件西装怎么样?”杨小静重复着。
“我看不出来。”王立臣面无表情地回答。
“那就试试吧。”杨小静说完后,招呼售货员拿衣服让王立臣试,售货员一看有购买的意思了,马上象一阵春风似的刮了过来。
“我不试,没事赶紧回去吧。”王立臣知道此时自己必须拒绝,不要因为一件衣服这样的小事情在杨小静眼里掉价,于是再次催促着。
“又不是给你买,你和我哥身材差不多,我想让你试,只要你合适他肯定合适,少废话,快点!”杨小静地瞪了一眼王立臣,笑着说。
“把他先人家的,自作多情!敢情人家原来不是要给自己买,而是给营长买的!”王立臣暗想,脸上不由得飞起了一丝羞愧的暗红。
第七十三章 灾临柳家村
第七十三章灾临柳家村
汤姆巴雷恩是Y国一个技术精湛的外科整容专家,来到特区后开了一家整容诊所,诊所取名叫“面目全非”,他不但接一些合法的活,还以高价做一些介于违法和合法之间的手术,但这类手术一般都选择在深夜诊所关门后进行。
柳正彪看着铁雄和南建军退出了房门,他轻轻一侧身,慢慢地躺在这张手术台上,周围站着汤姆巴雷恩和其他三名身穿白大褂女助手。
这时汤姆巴雷恩拿过一面镜子,走到柳正彪身旁,用不太纯熟的汉语说:“嗨,小伙子,最后看一看曾经的你,否则以后只能看照片了。”随后把镜子举到柳正彪脸前,柳正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但面孔依旧坚毅,两只眼睛里再也没有了无忧无虑的神情,而是冷如三九的寒霜,自己看着都觉得心头彻寒!这是自己吗?
“好了,马上开始了,一个崭新的你就要诞生了。”汤姆巴雷恩从来都不忘幽默一下。
在汤姆巴雷恩戴上无菌手套的时候,那个满头金发的女麻醉师已经将麻醉药缓缓地推进了柳正彪的体内,其他两名助手也开始了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柳正彪失神地仰望着头顶的无影灯,缓缓地闭上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麻醉药的作用逐渐发挥了,他无助地想,从今往后,柳正彪死了,就是和仇敌面对面,自己也是安全的,可是父母要是看到了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会是什么情景,要是自己死了以后,陈小星还会认识自己吗?张可允和王立臣还能和自己相认吗?唉!真想再回家看一看父母……,他的意识在麻药的作用下已经渐渐模糊了。
汤姆巴雷恩手中的刀在无影灯下显得锋利无比,此刻这个高大的外国整容专家再无一点轻松的笑颜,代之而来的是十足的认真和严肃,他象一个雕刻家一样在进行着又一个创作,他对自己的作品从来都是追求完美的,当然,主要是看在钞票的份上!
当柳正彪以凶残的手段报复了车家的同时,也给自己家里埋上了地雷,只要有脚踩上,必定血肉横飞,何况这次他埋的是两颗!
车家发生的惨案在雪花村引起了海啸般的震动,村民们一边暗地里为车家的灾难拍手称快,一边在内心里对凶手的残忍心惊肉跳,虽然车家一再对公安人员强调说凶手就是柳正彪,而且斗娃是亲眼所见,但柳正彪现在连个人影都不见。
车仁合蹲在院子里,一声不吭地抽着旱烟,自己家算是快完了,四个活蹦乱跳的儿子怎么会有如此结果。
车娃已经疯了,是被吓疯了,本来已经是残废了半截身子,然后又亲眼看着自己漂亮而且完整的媳妇被柳正彪当面破瓜,再拿着那把苗条的刀子割了自己已经蔫如油条失去传宗接代的小弟弟,那比一泡尿还多的血硬是把他吓疯了,整天在地上乱爬,连轮椅都不坐了,硬说是自己的“牛牛”是在轮椅上丢了,而且时不时地抓住自己的媳妇王小艳说:“陈小星,你把我的‘牛牛’藏到啥地方去了,你还给我,你还给我呀!没有它我一尿就象喷壶浇花一样,尿水成不了股股呀!”王小艳看着自己丈夫的惨样,整日以泪洗面,心里对柳正彪又恨又怕。
之前,虽然这个性无能丈夫对自己时不时地虐待一把,但那时他大脑却是正常人,可是现在成啥样子了?好你个柳正彪,当着丈夫的面将我日了,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种报复也就够了,你为啥还要割了他的那个呢?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王小艳的泪水都快流干了。
载娃嘴里叼着自己那玩意死了,量娃也死了,男人的象征血淋淋地被扔在了地上,象半截没有洗干净的猪肠子一样!斗娃侥幸活着。实话说,车家差点绝种!自己到底做了多少断子绝孙的事,把后辈报应成这个样子呀!车仁合不停地抽着烟,嘴都麻了,起了一层干裂的白皮,他心里充满了仇恨!都是那个柳正彪,仗着一身功夫要让我车家断香火,车仁合的眼里射出一股怨毒的光,象一个饥饿的眼镜蛇!
他把烟锅在鞋跟上磕了磕,站起来在院子里来回地走着,听着老伴在屋里喊天叫地地嘶哑哭嚎,他的心已经疼烂了,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已经完了,就因为一个女娃娃,我就弄不清了,那个陈小星到底有多好看,把车娃迷成这个样子,非要强娶人家,那个柳正彪也是个煞星,为了一个没过门的女朋友,竟然朝我们车家下死手,一点情都不留,女人是祸水呀,越漂亮祸水越大呀,我平常没少给这几个娃说,他们咋都不听呢,一味地横行,这下遭报应了,都是我的罪呀!车仁合的眼里流出了两行老泪,难道就这样半死不活地过日子,这是人过的日子吗?不行!这个仇要是不报,我枉活这么多年!白当了这些年的村支书。
想到此,他狠狠地说:“你个驴日河的柳正彪,你摘了我车家的瓜,我就先拔你柳的家蔓,看你回不回来,等你回来,我日他先人的也不活了,绑上炸药跟你同归于尽!”
“哈哈哈!”车仁合压抑了多日的愤恨随着笑声一泄而出,那笑声充满了血腥的魅力和屠宰的快感!
舔犊情深的老年人在遭遇失子之痛时,往往能引发山崩海啸般的复仇狂潮。
这复仇是不计后果的,是歇斯底里的,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必死决心!
在车仁合打算报复柳正彪一家时,另一个更加邪恶强大的凶残之手也慢慢地伸向了柳家。
柳正彪所在的柳家村也要遭遇一场腥风血雨!
第七十四章 毒手
第七十四章毒手
车仁合主意打定,他叫来斗娃:“儿呀,你立刻去派出所把你表兄崔二社找来。”
“找他干啥?”斗娃不解地问,因为他家的血案惊动了市公安局,已经立了案,把柳正彪作为头号嫌疑犯,在全国发出了通缉令,表兄一个小民警能有啥用?
“少废话,叫你去就去,都是你四个驴日河的惹的祸!”车仁合大声地骂着斗娃。
斗娃一看自己的老爹动真火了,当下再也不敢说啥,转身出去直奔派出所找表兄崔二社。
车仁合擦着了火柴,点燃了烟锅,蹲在门口等着,这次他决定不惜一切,弄个大事,非将柳正彪这就子惹回来不可,全中国这么大,要找肯定是找不着的,但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有爹妈在这儿呢!我虽然老了,斗娃残了一只胳膊,成了半废人,说心里话他就是没残,我也不会让他参与的,我车家再咋说也得留下一根苗,不然我就对不起车家的老先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车仁合往烟锅里又真了一些烟丝,必须得下毒手了!
他心里清白的很,关中地区解放以前土匪横行,人多势众,解放后经过新中国政府的严厉打击,那些黑帮已经土崩瓦解了,散得不知去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又出现了大大小小的带有黑性质的团伙,这些人不事五谷之事,靠什么吃饭?当然还是跟以前的土匪一样,只不过没有那么明目张胆而已,自己现在有的是钱,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娃的仇必须报,日他先人的!人都没了,要钱干啥?一堆废纸而已!你柳正彪能在一夜之间险些将我车家灭门,我何不照猫画虎,但我得让钱来办这事,都说钱是催命鬼,这下应该催催你们柳家人的命了!
正在这时,院门开了,车娃和崔二社走了进来,今天崔二社没有穿警服,穿了一身便装,这个派出所的老油条知道避嫌。
车仁合将崔二社让到里屋,拿出窄板金丝猴递给崔二社一根,然后亲自划火柴给他点着,崔二社忙说:“姨父,不用客气,你是长辈,这样做折我的寿呢!”
“应该的嘛,你是公家人,姨父家里遭了大难,还得仰仗你!!”车仁合哭丧着脸说。
“看你说的!咱们是亲戚,我也是气得不得了,但是现在拿不着人,也没有办法,咱总不能把他的父母逮起来,这不是旧社会可以连坐,现在不行,只有等他回来再说,姨父你放心,只要他回来,我就是拼着这身警服不穿,也要给表兄弟们报仇雪恨!”
“斗娃,你先出去,我和你二社哥有话要说。”车仁合扭头对一旁的斗娃说。
“爸,现在家里就我能做些事,说啥事嘛,还避着我?”斗娃一副舍我其谁的姿态,当然了,他的想法不能说不对。
“听话,我让你出去你就出去,别让我再骂你,出去!”车仁合厉声喝道。
斗娃不满地白了父亲一眼,十分不情愿地走出房门。
“二社,姨父的意思是……”车仁合压低了声音,悄悄地对二社细说一番。
“这个……”。崔二社吃惊的看着眼前勾腰塌背的老人,心里冒起一股寒气。
“放心吧,娃呀,你姨父我活了多半辈子了,绝对不会为难你的,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只要你给我牵个线,其他事你就不用管了,你就当作不知道这回事。”车仁合说完,从凳子上站起来走到箱子前,打开锁,从里面拿出一包钱塞在崔二社口袋里。
“这是弄啥嘛?姨父,可不能这样,咱又不是外人,不要弄这事!”崔二社极力推辞着,但还是拗不过车仁合,这老汉的双手象铁钳一样将自己推辞的手摁住,见此情景,他就不再推辞。
车仁合回到凳子上,耐心地等着崔二社的回话,他心里明白,亲是亲,银是银,在大事大非面前,如果没有银子垫底,多数都以扯蛋告终,除非亲爹给亲娃办事!老先人说了多少年了,“金钱买动帝王心”,虽说是亲戚,可是谁不爱钱,千里当官,就为吃穿,谁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