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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缘灭长安-第133章

小说: 缘灭长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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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四人静静地站着,对自己的令旨好像根本就没听见。他一愕,怒叱:“咄,狗奴才,没长耳朵呀?你们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一人头也不圆地道:“老奴四人只听从万岁爷和世子殿下的差遣,眼里也只有他们二位主子。”

赵长平惊怒交集,跳脚咆哮:“来人!传杖,把这个狗奴才马上乱棍打死!”但满船太监都泥塑木雕般,竟无一人答应一声,更没有人动上一动。赵长平一怔,环顾众太监:“怎么回事?你们都聋了?”心中惊骇:今夜是怎么啦?这些奴才竟都敢不听自己的令旨?

他要“杖毙”的高太监冷冷地道:“刚才老奴们离宫时,奉万岁爷面谕,自即日起,撤减东宫的一切供应,以从六品计。所有宫人,除留年老太监五人以供使唤外,余人一律分派别处。赵长平来奉上谕,不得擅离东宫一步。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太子?”

赵长平浑身发冷:撤减供应、撤除侍卫,限制自己的行动……还以为,皇上会就此放过自己了呢,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天!接下来,莫非……就会……想到这儿,凉风习习的船上,他不禁汗湿重衫。

四太监出手了!张涵并不惊慌,沉身矬步,在腰中疾一抽,将腰带抓在手里,向前一挥一带,已搭住了瘦太监的拂尘手柄,用力一扯,身子一拧,大喝声中,已将拂尘带得疾向高太监面门上砸去。

拂尘、腰带俱裹挟着内家真气,若被砸中,就是头裂骨碎之祸!高太监斜身闪避,同时双指插向对手眼珠。张涵双足疾蹬,向后跃开。但这时,两紫衣太监的拂尘挟着劲利的破空之声,已要击到他的后心了,眼看他无论如何也躲不开四人惊风骤雨般的攻击时,四人眼前却突然没了他的人影。一愕之余,四人反应奇快,不约而同地纵身一跃,平地拔起丈余高,这才避开了他猛然蹲身、右腿疾扫而出的一式扫堂腿。

未待四人落地,张涵手一抖,腰带已成了一根铁棍,猛击四人脚踝。四人身在半空,仓促间无法变换身形,呼喝声中,三柄拂尘已一齐掷向腰带。张涵手腕回收,一抽一卷,三柄拂尘就落入了江里。长笑声中,他向后疾跃三丈,已到了船头:“四位公公,张某今夜是来下战书的,不是来打群架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左臂一振,一封书简已疾向舟尾的赵长安飞去,同时双足一蹬,便欲跳回那艘一直候在御舟边叶高撑的小船上。

“忽”的一声,一条紫色人影已疾扑而至,一连三掌阻住了他的去路,同时高太监袍袖展动,手一抄,书柬便到了他手中。他双掌交替一搓,书柬便成了无数碎片,夜色中,如片片雪白的花瓣,漫空而舞。他喝道:“犯上作乱的土匪贼子,有什么资格向世子殿下呈递战书?”

张涵足尖踮起,陀螺般滴溜溜旋转,避开了三掌,但已不及去抢夺那封宁致远亲笔的书简。见书简被毁,他气极,舌绽春雷:“你敢毁战书?”双臂一抡,猛地一击,两紫衣太监见这一掌“惊天动地”力道刚猛,有万夫莫挡之势,不敢正面相迎,疾向左右一闪身。但未待二人避开,张涵又一连五式疾劈过来。

他这一套“五岳独尊十八掌”一使开来,掌掌威猛,式式精湛。一时四人被迫得连连后退,俱想,未料自己入宫二十年,江湖中竟已出了这许多令人不可小觑的后辈青年。一名分会堂主都能抗衡四人的联手夹击,真无法想象,那声名正如日中天的宁致远,武功修为已到了何等地步?

五人缠斗在一起。张涵若只独战四太监中的一人,定可稳占上风,但这时他以一敌四,便显得左支右绌,捉襟见肘。“五岳独尊十八掌”虽使得虎虎生威,但这套掌法最耗费内力,一轮猛攻,虽暂时将四人逼进了舱中,但四人俱是在武学上浸淫多年的高手,避其锋芒,只以稳健的打法缠住他。时间一长,就连不会武功的晏荷影都瞧出来了,他的出掌越来越绵软,已呈力竭之势。

她正暗自焦急,忽听战团中“砰”的一下,跟着张涵闷哼一声,却是被一掌击中了后背。紧接着四太监身形疾晃,未待她瞧出个所以然来,叶高突然惊呼一声,腾地跳上御舟,也不管顺水漂去的小船了,钢刀一挥,力劈距他最近的两太监。“当!”巨响声中,一太监以掌作刀,高喝一声:“躺下!”叶高手臂酸麻,钢刀脱手,未等刀掉在船板上,他身上的大穴已被敌手以闪电般的手法点住了。

待叶高摔倒,晏荷影才看清,张涵竟也躺在了四太监脚下,显然他也被擒住了。四太监转身,向赵长安躬身行礼,请示该如何处置被擒的二人。

赵长安恍若未闻,只望着江面上远处迷蒙的水雾出神。良久,方道:“把他们的穴道都解开,带过来见我。既是来下战书的,便该以礼相待,岂不闻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四人一怔,费老鼻子的劲才把人抓住了,现在却要放了他们?

赵长安又道:“四位前辈今夜替我略施薄惩,打掉了这些妄人的威风。待会儿回宫,赏四位前辈每人金千两,玉如意一柄,玉扳指一枚,獭皮十张。”四人喜出望外,忙跪倒谢恩。

“起来吧!”赵长安略侧头,眼光落在高太监身上,“我久居深宫,竟没瞧出来,您竟是三十年前威名传布四方的归明林归老前辈。归老前辈方才以拂尘作剑,那式‘惊涛拍岸’已臻化境,若换作我,是定然使不出这么高妙的剑法来的;而田震英田老前辈的‘轻云十六手’也让我衷心佩服;还有艾焕章艾大先生的‘天地杀绝刀’和区轼区老爷子的‘翻云覆雨三十二式’亦令我叹为观止。想来,当今天下,能抵御四位前辈联手一击的人,除了这位张堂主,恐怕还真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了。”

这番话一说,无论站着的四人,还是躺着的二人,俱又惊讶又佩服,心中更是说不出的舒服受用。惊的是他看都没看激斗的五人一眼,只听五人出手的风声,就知道了归明林四人的武功修为和身份来历;服的是,他竟连四人所使的招数也能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而最最让人受用的,却还是他对四人的一番夸赞。当今天下,武林之中,得他一言称赞的人好像还没有。四人只觉这几句赞语,真比方才丰厚的赏赐更令自己欢喜。

而张涵亦对他暗生感激:自己今夜有辱使命,他日这一战传扬出去,那些不明就里的人,只道自己是被四个无名太监所擒,这一来,丢人可真是丢到了家了。而现在,赵长安非但指出四人俱是昔年江湖中名震一时的高手,且还道,当今天下,无几人可抗衡四人的联手攻击。能得他如此不露声色地赞扬,今夜这一战,自己虽败犹荣!

四人既已对赵长安俯首帖耳,当即解开二人穴道。但却都踌躇着,不敢让二人到赵长安跟前。倒不是怕二人会暴起发难伤着了他,而是恐二人在言语、举止上会无礼。那样,冒犯的不仅是赵长安的尊严,也是朝廷的体面。“归老前辈,让他们过来吧,山野草民不识朝廷礼数,就算言语举止中有失仪之处,也尽可宽宥!”

“是!”四人侧身闪开,二人到赵长安面前,也不跪拜,只作揖为礼。

赵长安道:“张堂主,方才你说,宁致远有一封战书要给我?战书的内容,你知道吗?”

“知道。”不知为何,一向从容镇定的张涵突觉自惭形秽。这种感觉,便是在面对宁致远时也是没有的。他忽然觉得,手脚好像都没地方放了,而自己方才那些看似不卑不亢的话,现在回想起来,也显得十分虚骄傲慢,极为失礼。兴许,自己该跪倒,匍匐在他脚下回话才算得体?他脑海中,竟会突兀地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上面说了些什么?”

“呃……”他定了定神,“书简在下没看过,不过六天前,武林的各大门派在少林寺住持弘智大师的号召下,齐聚嵩山商议,要公推二个人出来,来……来……”说到这儿卡了壳。若是在与归明林四人动手前,他定会这样说:“诛灭你这个祸害天下、武林的魔头。”但这时,这种“气壮山河”的豪言壮语,他却无论如何也没勇气说了。

赵长安淡然接口:“来斩奸除魔,杀了我这个无恶不作的畜生?”

“世子殿下,”张涵忙道,“在下可不敢这么说。”

“无妨,若我所料不差,诸门派推选出来诛除我的这个人,便是你家少掌门了?决战的日期、地点呢?”

张涵道:“我家少掌门说了,既然决战是他挑起来的,那决战的日子、地方都由世子殿下来定,以示公平!”

赵长安微微颔首:“嗯……能说出这种话来的人,倒确非凡俗!本来嘛,以他的身份,便是要见我一面都是妄想,更遑论与我比武过招,而为了朝廷的尊制计,我也决不能自堕身份。”张涵不禁发急。

“不过,近来他屡屡蠢动,太不安分,居然还敢自不量力地来公然挑衅?若是再不给他一点惩处,那……岂不是也太纵容宽大了?哼哼,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赵长安面凝寒霜,“我接受他的挑战。本月末,我将奉上谕,代天巡幸江南,南下的最后一地便是杭州。你让他三月二十八在西湖边候着!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从人退下去了!”他转头对归明林等人说道,“搭跳板,让这两个人上岸!”可张涵还是伫在那里,一动不动。赵长安蹙眉,问他为何还不走,他居然说想跟赵长安切磋武艺。这匪夷所思的想法,换来的是归明林四人的叱责。

张涵不甘心:“在下一介武夫,不懂那许多身份、仪制的大道理。想天底下,但凡是个会武的,又有谁不想跟殿下比试一下?今夜好容易才见到殿下一面,殿下要是不答应,在下就不走了!”

众人俱一愣,未料他竟耍起无赖来了!赵长安沉吟:“张堂主与我,应该不只是一面之缘吧?嗯……应该是三次了!”他意味深长地瞄了对方一眼,“前些天在太白山,我昏迷之时,好像曾有人救过我一命?”张涵低眉垂目,并不答言。

赵长安目光一闪,将玉箫递给太监:“好吧,我就陪你过上几招,你想在哪儿与我动手?”张涵一指距江岸十余尺远的一块兀立于江面上、花枝下的大石:“就在那儿!”

“好!张堂主先请!”待张涵施展轻功,飞身上了大石站定,赵长安方起身,也不见如何动作,已缟衫飞扬,衣袂轻举,如被一阵清风吹送着,像一只孤寂落寞的仙鹤,翩跹横掠六丈,到了大石上空。但他方要落下之际,张涵突然双臂一抡,双掌齐出,打雷般一声大吼,一式“凌绝天下”疾攻他下盘!

这一掌,用尽了他平生劲力,声势之猛,如一阵飓风刮过江面,又似一个巨雷当空炸响,震得岸上舟中的所有侍卫、太监无不惊惶失态。归明林破口大骂:“操你个乌龟王八蛋!居然搞这种龌龊名堂!”

方才赵长平如此抢袭他,归明林四人看了,无不齿冷。未料,现在他竟也学赵长平的样子!

正当众人惊怒交集之时,却见已无处可避的赵长安,竟在距张涵双掌不足一丈远的地方,轻轻顿住了身形!随即,他半空折身,闲庭信步般向前平平掠出三丈,似一缕清风,已舒缓地避开了那疾逾闪电、迅猛胜雷的一掌。其时江天一色,水波不兴。澄明的月光下,那一身缟素被泠泠的江风吹动,轻扬似雪,清逸如梦。令亲见之人,一时间都痴了傻了,只疑他立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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