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蓬莱-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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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华一直抽泣着,“你为什么要娶她,骗子,你是一个骗子。”夕遥不得不再找些话安慰,“不是的,我只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的。我会娶你的,你醒一醒,醒醒呀。”她似乎真把夕遥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为了拯救天下,还要抛弃我么?”什么南碧分裂已久,不过是借口,你的那些抱负,就能够将我赶到世界边角,不管不顾么。
夕遥纳闷了,拯救天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他讪讪说道,“不救了,我只救你,我也只守着你,你快醒过来吧。”他的直白和平淡,让章华感到了不真诚,她一把推开夕遥,“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不能寓情于景,寄情于心,就说不那样动情的话。夕遥眉头皱起,说了一句最真的话,“为什么,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这句话的确是最真实的,他从见章华的第一面,说的便是这一句,在失忆之后,说的还是这一句,真是够真诚的。
第472章 我见过你(下)
血幽老祖冷笑,“没错,这就是血幽大阵的主阵基。”血红的碑从血池中缓缓升起,整个血池如同沸腾了一般。血幽老祖呆在血池里,就像一条血鱼,缓慢的移动。随着血碑的出现,天空之中的血云变得十分厚重,召唤雷雨闪电。云雾城里开始起风了,风逐渐增强,呜呜作响。浓雾在风的吹拂之下,四处飘散,云雾城反而明朗起来。地上蔓延起红色的雾气,这些雾气氤氲着,带着令人着迷的气味。这种气味,让人血液加快,面红耳赤。
虚渊怔怔看着这些异象,呼吸变得十分凝重。在除魔卫道的时候,邪恶的物体都会产生一些奇奇妙妙的怪象。这些怪象有大有小,就目前的规模来看,血幽老祖布下的血幽大阵,超过他曾经消灭过的所有邪魔。血碑一寸寸拔高,风夹杂着凶厉恐怖的气息侵入人的脑海。虚渊睁大眼睛,御剑而出,诛邪剑呼啸着朝着血碑狠狠砍了过去。血碑便是这一切凶厉的来源,只要轰碎了血碑,血幽大阵立时就会破去。
诛邪重重撞在血碑之上,发出一声轰隆的巨大响声。血碑却仿佛有生命一般,骤然缩了下去,而从血碑之上窜出的血红色锁链,牢牢将诛邪剑控制住。诛邪剑发出急促的嗡鸣声,妄图挣脱束缚。血碑上的锁链断裂之后,又立马生长出来,再次将诛邪剑捆缚住。血池中的巨大手掌,捧起一汪池水,兜头而下。血碑在血水洗涮之后,通体变得微红。诛邪剑的声音,竟变成了哀鸣,剑身的光幕,越来越暗淡,已到了散去的边缘。
血幽老祖狂笑着,“你比那些“剑独者”差远了,就你这种手段,也胆敢跟老祖我做对。”剑独者,该是怎么样的一群人?虚渊面色苍白,从诛邪剑发出来的光芒,尽数被血碑吞噬。虚渊面色越来越苍白,诛邪剑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小。天空中的血红色云层,与血池遥相呼应着,朝着血池汇聚而来。在这云层照射之下,血池好像汪洋大海般波涛汹涌。血幽老祖的身上,仍旧覆盖着寒冰,“小子,等老祖我把寒煞祛除掉,就是你的死期。”诛邪剑被耗在血碑的束缚中,就这么僵持着。
云雾城被狂风吹佛,在这微红的天空下,反倒是看的很清楚。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经过血色云层的渲染,变成一轮血月。抬眼望去,可以看见,房屋之上,有修行者凌空而行,朝着云雾帮总部飞奔而去。夕遥诧异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和愈发血腥的城池,疑惑道,“萧若离,魅惑的气息越来越强大了。”萧若离点头,他自己都感觉到气血一阵翻涌,“夕遥,你有没有事儿?”夕遥摇了摇头,什么事儿都没有,而且,手臂里的小懒格外安静,似乎都不再受影响了。
萧若离感叹,哪怕是失了仙根的蓬莱仙人,也还是比旁人厉害的多。“走吧,咱们赶快去鱼池。”他或许还不知道,此时的鱼池,已完完全全变成了血池。当他们要抬步的时候,身后突然出现一声娇叱,“你怎么能娶她,你说过,要娶我的,骗子,你是一个骗子,我恨你,恨你。”章华微红的眼眶中,噙满泪水,身体开始颤抖着,鼎天剑在手中叮当作响。夕遥和萧若离面面相觑,“她到底怎么了?”萧若离摆手,“你不是从南碧过来,而且一直对她有感觉,应该记得才对。”
萧若离希望夕遥能够想起过往的事情,不要像现在这样一无所知。蓬莱人的灵慧当然是重中之重,但失忆的人,或许通过刺激,能够恢复记忆。夕遥摇了摇头,“我是觉得她很熟悉,可根本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她。”这是一种错觉么,他从一开始,就说,他见过她,很熟稔,难道是前世都相识的么。在蓬莱仙人的眼中,也有前世、今生、来世么,仙人不该是永恒的吗?
他们或许不知,但章华此刻的眼中,全是当初婚宴时的红绸。“你说过要娶我的,你说过的,你为什么要娶别人,为什么?”章华拔剑出鞘,竟不管不顾刺向夕遥。萧若离格挡开鼎天剑,焦急道,“快打晕她,她被迷惑住了。”萧若离心下着急,在他的脑海里,那些人活跃着,每一个人的面孔,都让人感慨万千。
萧若离皱着眉头,怒喝道,“夕遥,你快点呀,打昏她。”夕遥哦了一声,跑过去,将章华牢牢抱住。章华剧烈挣扎着,要从夕遥怀中挣脱。萧若离捂着脑袋,痛苦地蹲在一旁,“你快打晕她呀,我也撑不住了。”夕遥顿时面红而赤,怀中少女的幽香扑面而来,似乎带着熟悉的味道,让他特别迷恋。夕遥晃了晃头,“我会娶你的,我一定会娶你的。”即便他还不甚明白,女人要嫁,男人要娶,代表着怎样山盟海誓的责任,他还是顺口,便说了。
章华一直抽泣着,“你为什么要娶她,骗子,你是一个骗子。”夕遥不得不再找些话安慰,“不是的,我只爱你,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的。我会娶你的,你醒一醒,醒醒呀。”她似乎真把夕遥当成了另外一个人,“你为了拯救天下,还要抛弃我么?”什么南碧分裂已久,不过是借口,你的那些抱负,就能够将我赶到世界边角,不管不顾么。
夕遥纳闷了,拯救天下,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他讪讪说道,“不救了,我只救你,我也只守着你,你快醒过来吧。”他的直白和平淡,让章华感到了不真诚,她一把推开夕遥,“假的,你说的都是假的。”不能寓情于景,寄情于心,就说不那样动情的话。夕遥眉头皱起,说了一句最真的话,“为什么,我感觉在哪里见过你。”这句话的确是最真实的,他从见章华的第一面,说的便是这一句,在失忆之后,说的还是这一句,真是够真诚的。
第473章 战魔头(上)
章华眼中红光慢慢退去,嘟囔着,“除了这一句,你还会其他的么?”多么蹩脚的问候,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章华问道,“你是不是对见到的每一个女人,都这么说。”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然后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天地良心,哪怕夕遥失忆之前,都有这样的感觉,也有这样的问候。夕遥有些局促不安,“你清醒了?”章华紧咬嘴唇,望着天空中的红云,放佛看见那个女子再望着她笑。这是挑衅,还是炫耀,你在洛国可好,你所谓的抱负,是不是在行动中,已经快要达成?
南碧三分,的确太久,但凭他一个人,就能带起一统的脚步么,这未免有些痴心妄想。她的眼眶里,犹然有泪珠滑落,正是因为这一遭,才远走中碧,来了临天山剑圣们。人们说,小年轻的爱情,爱的快,散的也快,忘的更快。他们的确爱的很快,很快就在一起了。散的也快,他娶了相国公主,她负气远走。独独忘得很快,在她身上一点都找不到。表面上虽然只字不提,害怕师伯师兄担心,可在午夜轮回的时候,仍然会暗自神伤,悄然落泪。今天,在血幽大阵的负面诱导之下,让夕遥瞧了个干净,她颇有些恼怒。
萧若离的眼中已尽是红芒,出声大吼,“我知道你是冤枉的,而且也帮你抓住了凶手,你为何还不甘心,还要英魂不散。”他拿着长剑,胡乱劈砍,要将所谓的鬼魂,统统消灭。突然间,他脸上满是悲戚,“我不用你们来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不要拿那些大道理来压我,谁的生命不宝贵。使命,屁的使命,我宁愿躺下去,这些使命,你们自己来完成。”萧若离痛苦地捂住脑袋,“我告诉过你们,不要用那些大道理来保护我。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我而死,我宁愿去死,也不再承受这些煎熬。”
萧若离挽起长剑,竟然朝着自己脖子割了下去。章华抽出鼎天剑,将若即若离剑格挡开来。萧若离怒吼,“连死的权利都不给我,你们这些邪恶的阴魂,我杀了你们。”他狂怒地冲了开来,似乎不管不顾,完全丧失了理智。夕遥慌乱道,“快,快打晕他。”他乘着空挡,抱住了萧若离,章华欺身而上,一掌砍在萧若离的后脑上。夕遥抱着萧若离,软软瘫倒下去,这算是什么事儿,那淡淡的浓雾,有这么厉害么,为什么他全然感觉不到其中的威力。
就在他顿觉送了一口气的时候,懒皮蛇从他的手臂滑落下来。眼中红光闪烁,身体逐渐膨胀,变成了一条巨蛇。夕遥有气无力,“小懒,你这是闹哪样。”先前,不是不受血幽大阵影响,怎么突然之间,又变成了这副样子。小懒吐着蛇信,冰冷地盯着二人,发车刺耳的厉啸声。这一刻,夕遥怒了,他愤然站起,指着小懒硕大的头颅,“好,你来吃我,有本事,你就吃了我。”懒皮蛇瞅了瞅夕遥,摇晃着脑袋,然后朝着远方快速移动,竟将他们落在了这里。
夕遥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萧若离要带他们去云雾帮总部,可路程才过一半,就出了这样的状况。他期许地望着章华,希望她能替他决定,接下来何去何从。但章华早就心神摇曳,沉迷在悲伤世界里,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夕遥将萧若离扶起,“别想了,过来帮忙。”夕遥背着萧若离,返身朝着天魁客栈走。这一趟可谓完全半途而废,小懒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现在首要的,就是将萧若离和章华送回去,然后,他再去找寻小懒。他实在不放心懒皮蛇,不知道小懒想干什么。
天魁客栈的情形,较之外面,确实好上很多,比之先前,仍混乱太多。客栈里散发着臭味,人的身体是不受控的,被千面人下了泻药的缘故,使得这里污秽不堪。很多人手舞足蹈,发疯发狂,被王双华一榔头一榔头地敲晕掉。在门口的光幕里,千面人闭目养神,似乎并不受影响。夕遥纳闷,“他是谁?”有清醒的人回答,“他是千面人。”千面人被抓住了,看来真如萧若离预料的一样,“慧眼”凌无炀的确很有本事。
凌无炀迎面走来,将萧若离扶下,问道,“他怎么了?”章华解释道,“受血幽大阵影响,有些发狂,我们将他打晕后,带回来了。”凌无炀看着萧若离颈上的血痕,皱着眉头道,“他想要自杀?”章华点头,“是的,他受影响之后,就想要自杀。”在迷幻的情况下,每个人的表现都不一样。凌无炀拍了拍萧若离的肩膀,轻轻一叹,“哎,这些年,其实他挺艰难的。”一个人,表面再怎么光鲜亮丽,璀璨夺人,也有些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这样的人,喜欢把欢笑挂在脸上,而眼泪,藏在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