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存年代-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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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船护栏的旁边。那些眼前的彼岸渐渐的消失在眼前。心里难过的莫名。我想；倘若某年某天自己身处于离别的前夕。可以是在飞机场。可以是在汽车站。又或者是在火车站。但决然不应该是在码头。船起航的时间真的很慢。漫长到我能有足够的时间深刻的记忆起那些曾经。甚至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那些残存在心底的牵扯着丝丝入扣的悲伤情绪。或许；是我真的还不够勇敢。三年前的那个诀别；看着自己曾经深爱的那个人一点一点消失在我的视线；彼此却丝毫没有给对方一个可以回头的机会。我们之间的距离；从最初时候的紧密相连到最后的渐行渐远。那是段我到现在怎么也不敢轻易回首的往事。

　　　　很久很久都没有再来江滩了。我想；如果不是你那个晚上说想来江滩走走；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再来这个见证着我最初时候的幸福和最后延伸着无限悲伤的地方。久过再久；江滩依旧没有太多的改变。远离江滩之外的地方是酒醉灯谜的喧嚣地境。江滩最里面却是让我可以尝到甘甜而清新的呼吸。只是我不知道；有谁会和我一样的也同时能尝尽甘甜里隐藏在最深处的伤痛。心口已不知在什么时候开始隐隐作痛着。慢慢的延伸开来。

　　　　你说：〃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我回答你说：〃这里本来就是充满很多浓厚故事的地方。〃对白总是这样的内敛而琐碎。

　　　　我想走近江滩最靠近江水的地方。于是走下斜坡。因为没有站稳而差点不小心滑倒。你很快速的转身在我面前。给予我的那个拥抱。很紧；却异常的温暖。其实那个时候我脑海里有瞬间闪过的念头；原来现在的现在；还有一个你能在我身旁默默的守护着我。只是这样的念头仅仅只是瞬间；而我不愿也不敢再往后多想。哪怕只是一点点。

　　　　坐在离江水最近的距离。听着风拍打江水的声响。心里久违的平静。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也同时听到了心底的声音。整整两个小时；你一直都给我讲你曾经遇到的那些事情。开心的；难过的。还有那么多匪夷所思的。我不知道二十五岁的你竟然会遇见那么多让人都难以置信的故事。很多时候我被你说的那些笑话而笑的没了底气。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个晚上你说让我陪你出来走走只是个幌子；其实你只是想陪着我逗我开心而已。

　　　　夜晚的江滩。天空中总有孔明灯在闪动。像是一颗颗闪烁的繁星。孔明灯载着不同人的心愿而缓慢的跳动在天空深处。我甚至会想；云端那一头是否真会有那么一个人能读懂这些心愿。然后将那些心愿一一完成。突然的就想起某一年在凤凰的沱江。自己也曾在某个深夜将许愿灯船轻轻的放入河流里。希望它能载着我的心愿飘向那个叫永远的终点。然后愿望会如我期望的那样实现。只是在我一直注视着那些小小的许愿灯船的时候；那些灯都渐渐的熄灭了。每熄灭一个；自己的心就疼了一次。我开始明白；在这个繁华而落寞的大都市里；有些童话；注定只是童话。它永远不会出现在现实里。而我心心念念许下的那些心愿也终究不会达成。

　　　　我说。每颗流星的陨落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亡。而你告诉我；每天也会有很多新的生命在诞生。那是永远相等的比例。而我回答你说。其实每颗流星的陨落是因为它太思念自己深爱的人；所以化为了最美丽的一滴泪；再见它最爱的人最后一面。

　　　　那个晚上你真的说了好多好多。也在那么多的话里唯一有一句就那么轻易的闯入了我的心扉。你说。你会花一辈子的时间来给我讲述一辈子的故事。猝不及防的温暖。

　　　　现在的现在；总在非常脆弱的时候就想起你说的那句话。我多不想在一路走来珍惜的回忆中；没有你的故事。

　　　　

　　　　其实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去尝试走长江大桥。特别是对于我这么懒散的女子。简直是不可发生的奇迹。而那一个华灯初上却突然有了想走完长江大桥的冲动思想。你总是这样；对于我的要求总是那么的毫不犹豫的答应；哪怕有时候那么的过分。

　　　　如果说。耀眼阳光下的长江大桥是沉稳的大气。那么黑暗里的它却是如此的内敛而忧郁。一九五八年的古老建筑；昏暗的路灯下；熙熙攘攘的来往车辆。稀少的三两人群。悲伤忧郁到让人惆怅。

　　　　一路前行；我们之间很少的交谈。你突然开口说出的那句话让我震惊。你说〃传说中；倘若一对情侣能够携手走完整座桥；那么他们一定能很幸福的在一起。〃你说话时候的神情那么的严肃认真。那个时候我完全没有明白你说那句话时候的真正含义。关于感情；我想三年后的现在；已然没有了太多的力气来思考。

　　　　终于还是走累了。只是这样的累是因为身体还是其它。不得而知。近段时间里；工作上愈演愈烈的压力。每天繁忙琐碎的工作时常压着我喘不过气。而加上感情上的迷茫平淡。我突然就觉得；现在的现在；这并非是我想要的平静。也在那一瞬间突然间的感悟。平淡的生活并非我心里所定义的平静。我一直想要的是轰轰烈烈的感情和踏实安心的生活。而此时却是纵使身边美女围绕；眼底却唯我不安的感觉。突然间的诚惶诚恐。是否我的一辈子就要在这样的平淡里虚度。

　　　　或许我的不安早已被细心的你全然的进搜眼底。你像是站在我最深沉的世界里；体会到我最深沉的思绪。也许是你说的话太过的尖锐；残忍到真实。我的心像是被一把极其锋利的尖刀刺进心脏。抽搐性的疼痛着。或者；因为感动于你说的那些话。有时候被懂得是一种幸福。我就突然的有种莫名的想流泪的冲动。

　　　　你说。〃来；我的肩膀免费的借你靠。〃我睁大了的瞳孔望着你。而后缓慢的靠在你的右肩上。卸下在同事和朋友面前的伪装。泪水隐忍不住的悄然滑落。淋湿了你的衣肩。你轻轻的撩开我的刘海；为我抹掉眼角的泪水。然后站起来紧紧的抱住我。轻轻拍打着我的背；像小时候大人为了哄孩子时候的我睡觉那样的温和。轻轻的抚摸我的头发。像呵护孩子那般的细心且用心。良久；我紧紧的拥抱住你；拥抱的那么用力。我都能清楚感觉到我的指尖像是掐进你皮肤那样的用力。微疼的肌肤触感。至始至终；你什么话也没有说。我知道你其实是懂的；有的时候能够哭出来也是一种幸福。

　　　　每一次你陪我等车。不是到最后等不到就是很久很久之后才会来。那个深夜；我真的走累了也哭累了。等车的时候我就这么的在你拥抱里站着睡着了。那是种从来也没有过的踏实和安心。也是从那之后明白；每一次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是那么的安心并且踏实。

　　　　有的时候我会想；不知道很多年以后；我会怎样回忆起这段时光。也不知道多年以后身边的那个人；会不会就是你了。

　　　　

　　　　其实最初的时候我曾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倘若某天你喜欢上我；我就一定会决然的消失在你的世界里。因为我知道；自己无法再次的让自己绽放。也不可能再幸福。但没想到；你还是毫不犹豫的向我告白了。

　　　　至今我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你吞吞吐吐说出的那些话。你说。那是你活过的二十五个年头里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告白。你说话时候的紧张。你的不知所措。你的慌乱。你眼神里的闪烁。其实我的心里在当时有很多不确定。不确定你当时究竟想要跟我说的是什么。但是我的理智却时刻提醒着我；倘若你真的是对我告白；我一定会默默的离开。可就在你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想要告诉我你已经喜欢上我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默默的走开了。因为我的内心告诉我；在你喜欢上的那时候我其实已经也喜欢上你。只是我又不敢轻易的确定你是真的会喜欢上我的事实。

　　　　我其实是没有自信的。我甚至觉得我不是你所喜欢的类型。可是我却又希望能听到你的告白。这样矛盾的思绪在心底蔓延开来。只是到最后我依旧没有给予你最肯定的答复。看着你眼神里的肯定和那份坚定。那一刻幸福而又莫名害怕的心情。

　　　　你带着我去了另一个江滩。离长江大桥最近的距离。那晚的风依旧很大。我说。我希望你能一直陪着我；一直疼我。宠着我。你毫不犹豫的肯定回答我说会。我风轻云淡的笑着。心里异常的温暖。

　　　　和你一起第二次乘船。深夜乘船渡江的人真的很少。那晚你不止一次的笑着说。今晚是上帝在帮你。给了我们独处的机会。每一次你说这话的时候我总是笑的特别无奈。但心里却感觉到幸福的情动在撩拨我的心弦。

　　　　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我真想把所有都藏好；然后笑着告诉你。我们是永远。

　　　　

　　　　从江滩回来的路上我们并肩前行着；没有太多的交谈。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你的告白；和你说的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眼神。是否上帝在关上了一扇门的同时会在别处开了一扇窗。不知怎的；一阵阵的刺痛从胃部急剧的传来。我很清楚是自己的胃病又发作了。只是我并不想你有太多的担心。也就一直在坚持着；不想让你发现我有任何的异样。尽管我知道自己是那么的怕疼。我的脚步越来越缓慢；我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远。只是我会突然的奇怪如此敏感的你怎么没有发觉。你在想什么想到如此的失神。只是最终也没有逃开你的细心。如若我所想到的。你是那样的紧张和不知所措。我放弃了在你面前的那份坚持。完全蹲了下来；用手用力的捂住胃部。至少这样做疼痛会减少一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你焦急的扶我坐下来。但那时候却只想蹲着。那个晚上的寒风极其的刺骨。吹的我瑟瑟发抖。你褪下外套披在我的身上。动作真的很轻；但我却可以感觉到你那一刻眼神的坚定。纵然那时候你的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当时的我其实是想拒绝的；因为我也是那么的心疼你。但那时我已然没有了任何力气。你半跪着；无助的看着我疼痛的表情。尽管那时候我并没有抬起头；但却可以想象到你当时一定是眉宇紧锁的。你其实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其实我一点也不勇敢。

　　　　后来你找了你最好的朋友和她的男朋友过来。找了间旅馆。你就和好朋友的男朋友轮流的背着我走了一段很远的路程。我就这么的让你背着。那个时候有种很想哭的冲动。却听到你在我耳边不停的告诉我。不要哭；不要让身边的人看到我脆弱的时候你其实是最勇敢最坚强的。而因为你的那句话我就真的没有再哭过。让泪水勇敢的干涸在眼眶里。

　　　　旅馆在三楼。你就一直吃力的将我背上了三楼。然后轻轻将我背到了床上。待你的好朋友离开之后我已经疼的睡着了。你为我褪去了外套；盖好了被子。那个晚上直到次日的凌晨五点我才沉沉的睡去。而你也就一直照顾着我；抱着我直到清晨才开始昏睡。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的八点。转头看着你的时候；你已经睁着眼睛正在看着我。那时候我其实是很不好意思的。你说你做了一个关于我和你的梦。但是不能告诉我。我撒娇而任性的一定要让你说。你坏笑着说少儿不宜。我将自己蒙进被子不再看你。你掀开蒙住我的被子；我再次的将它蒙上。这样反复的很多次。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