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侠-第7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严如霜摇摇头道:“颜大侠太夸大了!老实说,我接下燕、崔二人,已是尽力而为了。绝对不能再加上一个归乡。大风,你的伤不轻吧?”
“不碍事!小灾难!”
颜君山道:“目前‘人间天上’的家务事不可开交。”
严如霜道:“颜大侠也知道?”
颜君山道:“是云楼兄和龙潜对我说的。”
马大风道:“我来烧茶,颜大侠坐下来聊聊吧!”
颜君山道;“在下要回庄一趟,不能久留……。”
“火谷老人”崔永泰受了内伤,奔出不远就缓下来。他是名医,知道中了“乾坤指”非同小可,必须立刻治疗。最重要的是以内功自疗,药物还在其次。他四下打量,终于找到了一个岩洞,颇为隐秘。进入后先服了药,立刻打坐调息。一坐就是三个多时辰。
接近五更时,他停止调息,伤势已接近痊愈。又服了几粒药,决定兼程返回帮中。
他在“人间天上”算是御医,不论是帮主及夫人,凡有病情,都找他治疗。所以他很少出帮。
他—出洞口,不由心头一震,发现一位中年人负手站在洞外,悠闲地在翘首赏月。崔永泰一看就认出,此人正是颜君山。
“姓颜的,你早就来了?”
“不错。”
“为什么不下手?”
“你受伤在自疗,颜某岂能趁人之危?”
“嘿嘿!果然不失为君子!你要怎么样?”
颜君山淡然道,“医者父母心,这话你懂吧?”
崔水泰心头—阵,他懂了,颜家的人都发过誓,要零碎收拾他。颜凤妮的死,带给颜家及唐家太大的冲击。
“原来是为了颜风妮的事!”
“老贼,为小女的事,我只是恨你枉为名医,最重要的是你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济世救人,留你何用?”
“怎么?你以为老夫会怕你?”
“你老贼这句话使我安心不少,可见你已经痊愈了!”
“颜君山,你真不聪明!”
“怎见得?”
“你可知崔某在‘人间天上’的地位?”
“知道,正因为如此,我才要杀你!”
崔永泰撤出了软剑。颜君山也撤出了长剑。崔永泰可以说是医剑双绝,身手高超。但是,他终于开了眼界,发现颜君山是个藏拙的高手。不出五十招,崔永泰就被挑伤了左臂。六十招不到,他的软剑施展不开,好象四面八方,都是对方的剑影,
这样打下去是很吃力的。崔永泰突然扬手掷出—物。其实那是个荷包。颜君山不便用剑去扫击,相信必是迷香或毒物。
颜君山经验丰富,立占上风头,荷包落地。
崔永泰道,“颜君山,你已经完了!”
“什么完了!”
“你已经中了老夫的‘贵妃香’!”
“怎见得?”
“因为你虽立刻占了上风头,但那‘贵妃香’荷包却落在更上风头处。它虽然落地,还在继续散发迷魂香气,只不过很淡很淡罢了!”颜君山暗暗一试真气,不由心头—惊,果然真元滞窒不畅。此刻是不能战的,即使想抽身都办不到,因为中了毒,驰行不快。
“你老贼恶性永远不改。”
“颜君山,目前,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投降‘人间天上’?”
“对对!绝不会辱没你的!”
“崔永泰,我却觉得正是你改邪归正的最佳时机!”
“颜君山,自古艰难唯一死呀!”
颜君山攻出一剑,果然威力大减,崔永泰似知他是强弩之末,并不还手只是闪避。
颜君山不趁人之危,在洞外等他行功圆满动手。他却以毒物赚人,真叫人寒心。颜君山连攻七剑,一剑不如一剑,最后一剑用力过猛,长剑竟然握不住掉落地上,全身力道尽失。
崔永泰得意地大笑,四山回应。带回“一瓢山庄”庄主颜君山,帮主必然大加赞赏。所以他很开心。
颜君山摇摇晃晃,行将倒她。崔永泰走近,伸手要去托颜君山的下颚,自然是想消遣地。就在他得意忘行这刹那,人影电闪,已到了他的身后。
崔永泰大骇。闪身的同时,手已入怀,想再施毒。
他知道机会不多,只希望能两败俱伤,也就是伤在对方掌下的同时,也使对方中毒。这就可以谈条件了。
他的如意算盘太好了些,在这电光石火之下,他的手还未入袋,已被来人揪住一握,“喀刺刺”
声中,手骨及腕骨全碎。
崔永泰惊得呆了。颜君山也被这大快人心的举措惊得呆了。
崔水泰龇牙咧嘴地撞出一膝。小唐一抓而下,有两根指头插入他的膝骨之中。
崔永泰发出一声怪嗥,他忽然发现,仇恨使人变得残酷,小唐带着残酷的笑意,一拳砸向他的嘴,五六颗牙齿和血吐出。
仇太深了。小唐带着笑,却含着泪,喃喃地:“风妮……你看到了没有?我说过要为你复仇……就是这样收拾他……。”
崔永泰瘫在地上道:“小唐……你够狠……”
小唐含泪道:“比起你来,还差得多……老贼……你得将就着……”用中指一弹,老贼的左眼珠变成了浆糊溢了出来。身子蜷在一起。
“耕心……”颜君山道:“此贼固然可恨,但往者已矣!你把他整得已经够惨了!算了!算了!”
唐耕心泪下道:“岳父,凤妮之死,能说不是此贼的阴毒所使然的吗?我本想扒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
颜君山泫然道;“凤妮地下有知,也必会心头太快,此贼虽然卑鄙、阴毒,吾人却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况且,这次惩罚,已经够他受的了!”
颜君山又道:“崔永泰,今后你是改过向善还是继续沉沦下去,全由你自己决定……”二人离开了树林,原来这儿距“一瓢山庄”十分近了。
口
口
口
潜龙堡戒备森严。由于龙潜不在堡内,由龙韦寒香及龙不忘负责,戒备更加周密。
今夜风大,星月无光。辛南星在堡中,自然也是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几年在江湖中来来往往,要他窝在堡中,还真不太习惯。
事实上,人在堡中,心却在燕雨丝身边。
到了中年才接近女人,而且两情缱绻。尽管只有一夜缠绵,却是无时或忘,魂牵梦绕。
在目前,只有龙不忘知道他的心情。今夜练了一会功,也习了一会画。都无法专注。正要闭门安寝,有位中年文士踱了进来。
在灯下,这中年人仪表不俗,衣着却颇朴素。负手踱进,道:“怎么?这么晚了还投有睡吗?”
辛南星抱拳道:“正要就寝,不知这位前辈如何称呼,恕我眼拙,恩师的至友故交,居然不识……”
他以为心情不好,连师父的好友都忘怀了,只不过这位长辈仪容过人,风度儒雅,却的确是从未见过。
中年绅士淡然—笑道:“你刚入门时,本人来过一次,太久了!你八成不记得了吧!”
辛南星努力搜索记忆,实在不记得这位长辈。如见过,像此人不俗的仪表,是永生难忘的。
“晚辈愚昧,真的记不起来了……”
“在下‘竹林渔隐’纪葆如……”
第二十四章
谭起风刀下留命
唐云楼前嫌冰释
辛南星微愕,他当然听说过此人,却不知师父和此人的交情如何。但话又说回来了,交情不好,在这武林多事之秋,怎会来此声援?
“听龙潜兄说,你和‘人间天上’女主人有一段情……”
此事居然又多了一个人知道,由此可见这人和师父之交情了。泛泛之交,绝不会谈及此事的,辛南星无从说起。
“昔年我和燕雨丝也有—面之识。那时她年轻、貌美而又热情,如今三十多了吧?”纪葆如道,“你也难为情,谈谈无妨!”
的确,谈谈无妨,辛南星正在想她,能有一位不介意此事的长辈,谈谈有关她的事,当然很好。
“纪前辈,晚辈无状……”
“不不!你千万别这么想。就是换了我,甚至换了你师父龙潜,也无法抗拒的。”
这话辛南星听起来十分舒服。因为他师父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似也说过类似的话。
“想想看,一个三十多的女人,她成熟、热情而又经验丰富,一个鲁男子在她的诱导之下,谁能抗拒?”
辛南星内心嘶呼着:谁能?谁能啊?
“其实这就是一段桃花运。老夫二十七岁那年,也有一段,对方是一家药铺子东家的千金……”
这种事谁也希望有个伴儿。是嘛!这就是桃花运。
好象纪老每一句话他都想听。而且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多慈祥的长者!
“南星,从头至尾,一字不漏地说说你们相识的经过。俗语说:老要张狂少要稳。人生在世,只要风流而不要下流就无妨,你说了,我也说说我那一段……”
他坐下来,面孔瞧窗外。手指还轻轻敲着桌面。
深夜有位老知己,谈谈往事,交换心得,也算是一乐也,甚至他说完了以后,纪老还要谈谈他当年过五关斩六将的得意事儿。
于是他说了一切。本来嘛,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尤其是刚刚邂逅的情况,她醉倒路边,他把她救回住处,然后为她洗澡,而发现她是女人。
“事先并未发现她是女人?”
“当然没有。是夜晚,而且她一身酒气,直到在池中为她脱了外衣,再脱亵衣时才发现……。”
纪葆如道:“她那时的反应如何?”
“她似乎酒未全醒,人在仍有七、八分酒意之下,看来就好象不怎么惊悸慌张的样子……。”
“噢!是的。酒意未醒就会无所谓的,无可厚非。然后呢?”
纪葆如道,“是你诱她还是她诱导你?”
“这件事的一拍即合,应该是由于她编的故事开始。”
“故事?她编了个故事?”
“是的,她说自幼订亲,但近来男方已和别家女子成亲后才通知她退婚,简直不把她当人看待!”
“于是你十分同情她,甚至拥抱她?”
“还没有,于是她说,可以同她洗澡,她先洗了,背向着我洗起来,我也就不再拘束了,我们谈了不少的话。”
“是哪一类的?”
“包罗很广,也涉及男女交往之事,我们都能彼此吸引,彼此信任,也都有意,纪老您是知道,三十多未娶,井非无人说媒,而是一直未找个投缘的,我和她却是越谈越投缘,于是我抱她出了浴池……”
纪葆如站起来,负手踱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道:“是她要你抱的,还是你自动抱她,而她并未拒绝的?”
“我想不该说是我主动而她未加抗拒的,也不能说是她诱导我如此做的,可以说是我们灵犀一点,彼此一个眼神就决定这么做的……”
“只有那—夜吗?”
“是的,另有一次差一点,因为自那夜之后,她就时时回避我,以后我才知道,她认识一道贯住持,她想遁入空门,但我不瞒纪老,我已着迷,我不能没有她,那时我以为,死不可惜,没有她才是一件可怕的事……”
纪老目光中飞舞着磷火道:“以后呢?”
“我终于在小道观中找到了她……”说了当时一切情况,包括燕氏兄妹在院中交谈,以及进屋动手等等。
屋内静了很久很久,纪老那只手还搭在他的肩上。
纪老道:“现在你已知道她的身分了是不?”
“是的,纪老!”
“知道或不知道她的身分,你的心情有什么不同?’
辛南星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不知道她的身分时,我希望和她时刻不分,即使三餐不继都无妨。知道以后,尽管我仍然怀念,但是,我深深地以为对不起她的子女。”
“你并不以为愧对她的丈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