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侠-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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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还是袒护了他,不然的话,你可以擒住!”
冷雪肪摊着手道:“天晓得!章瑛的轻功,你是见识过了。”
“你怕开罪你的师叔龙潜!”
“这你就更错了!我要是怕得罪家师叔,连金罗汉也不能得罪,因为他贴家师叔贴得很紧,他们的私交不错。”
凤妮道:“冷雪舫,说不定你刚才也在窥浴。”
“我的天!这可就冤枉死人了!”冷雪舫道:“我把姑娘奉为天上的仙子,不容任何人亵渎,不要说不三不四的下三滥,就是我自己也不成!”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冷雪舫的涵养已够好,此刻也不由面孔铁青,回到自己屋中,“砰”然闭上房门。
凤妮和菊嫂也回到屋中,菊嫂埋怨道:“你对冷少侠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什么叫过分?”
“老实说,如果刚才那个姓章的是个淫贼,我这两下可保护不了你呀……”
“你以为淫贼能轻易得手?”
“小姐,万一使用下五门的迷香什么的怎么办?所以有位忠心不二的高手在身边,应该是一件好事。”
凤妮默然不语,似在收拾东西。
菊嫂对这位小姐真有“天威莫测”的感受,道:“小姐,你要干什么?”
“收拾一下,我们走了!小声点!别惊动别人……”所渭“别人”,当然是指那冷雪舫了。
“小姐,这样是不是太……”
“太怎样?你是不是想家了?明天我亲自送你回庄,免得在我这个不知好歹的身边担惊受怕地!”
“小姐,你就饶了我吧!反正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小姐好!以后我就随时检点,闭上我这张臭嘴。”
“快点收拾一下……”
二人连夜出镇,奔出十里外,雇船连夜过江,上岸后天也快亮了。凤妮道:“菊嫂,我知道你对冷雪舫很过意不去!”
“小姐,我不敢再多嘴多舌了!”
“现在已摆脱了他,说说无妨!”
“小姐,我以为冷雪舫不是个坏人!”
“人心隔肚皮!”
“小姐,如他包藏祸心,金罗汉之约的那夜,如他要得渔人之利,那夜他就有机会。”
“什么机会?”
“他可以在金罗汉制住小姐的档口出现,公开向金罗汉要人!”
“金罗汉会怕他,把人交给他?”
“可能会。”菊嫂道:“冷为龙潜的师侄,口要冷雪舫随便编造一套词儿,说是奉师叔之命搜捕残害龙三的唐耕心或唐的死党颜家的人,金罗汉就可能把人交给他广!”
凤妮叹口气道:“其实我也能看出,冷雪舫不像个坏人,怎奈我心中容不下第二个人。”
应该是“第二个男人”,既然如此,菊嫂也就不便说什么了。
连莲昨夜又梦见了小唐,本来应该高兴才对。尽管那只是一个梦,却正好相反,一早心情恶劣。
梦中的唐耕心身边有个龄妙女郎,不是凤妮。甚至比凤妮还美。在梦中,连莲故意在小唐面前走过,小唐似乎不识她。
梦有时是十分荒谬的。但有些梦却好象实实在在地反映着现实生活中的事,使人以为那不是梦,或者这梦在启示些什么。
在早餐桌上,莫传芳挟了一块醺鱼要送人她的口中,他哪知她的心情?她一巴掌把他的筷子打飞。
莫传芳一惊,而且很下不了台,因为这饭馆就是这家客栈兼营的,有五、六个客人在用早点,此刻一齐望过来,尤其是其中一个年轻人。
真传芳虽然处处哄着她、护着她,但他也是年轻人,实在按捺不住,冷冷地道:“你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讨厌你!要你滚远点!”
“滚远点”更使莫传芳伤心。这些月来,他忘了自己的存在,一切都为了连莲。
过去他还没有夹菜送入她口中的前例,他以为双方的距离应该拉近,要一步一步地试探前进。
就算由于人多,不便接受这种太亲呢的夹菜方式,推开即可,怎可抡臂一挥?
莫传芳冷冷地道:“未免太过分了吧!”
“我就是这样子,你要怎么样?”
“你好象世上万物的主宰,我又能如何?”
“呛”地一声,连莲撤出了长剑,食客纷纷走避,莫传芳虽恼火却不愿和她动手。
只要一动手,这件事就不可收拾了。所以他掉头出门而去,连莲握着剑愣了一会,丢下饭资回房,抬掇一下也出了客栈。
她记得莫传芳是出门后往左边走的,她绝不和他同路,也不能使他误会以为她是跟着他去追他的,所以她出门就往右走。
她自然知道这举措太鲁莽,有失淑女的风范,但她忍不住。
这数月来为了小唐,心力交瘁,也有好多次,她以“自古多情空余恨”的理由试图忘了小唐,但她办不到。
既然办不到,趁此机会远离莫传芳不是正好?免得欠他的越积越多。
第五天过了江,天晚后夜色好,在镇上打了尖就继续赶路,她要回到阴阳壁去看着。
每次站在阴阳壁下上望就很绝望,因为欺骗自己也不容易,不去看看却又不能释怀。
近来她常常恨自己,那次和小唐的黄山绝谷之约她没有去。如果那次她去了,以后的一切不幸发生的机率就不大吧?
附近有瀑布吧?水声盈耳,对长途跋涉的人自有其吸引力。果然,一道匹练自百丈绝崖上倒泻而下,沛然成潭,潭水清澈隐隐见底。
她饮足也洗了个脸,觉得不洗个澡,真是辜负这一池清水。
夜深人静,又地处荒山,哪会有人来此,而且此处背壁面河,地势颇高,在潭边洗澡可监视三面,如有人来老远可以看到,况左边是个绝崖。
于是她脱衣下了水。
时值盛夏,潭水却是沁凉之极,一时兴起,向小潭彼岸游去。
哪知游到上潭彼岸,忽闻有人叫了声“好”!这声“好”差点把连莲魂儿叫飞。
因为她是完全赤裸的。
她大惊之下,立刻钻入水底,向刚发声处潜去。潭的直径不过十丈左右,当她轻轻探头出水时,却未看到人。
她相信,刚才出声叫“好”的人是在她放衣服的大石附近,向那大石望去,又飞了一魂!
她的衣衫已不在那大石上了。
“为什么我这么大胆?为什么过去从不敢在没有友辈的戒备下赤裸下水,而今却敢?”
“是什么人拿了我的衣衫?”
“不是拿!”这人道:“是代姑娘保管!”
连莲满腔怒火,却知道此刻要小心应付,道:“谢了!就请阁下把本姑娘衣衫放在原先的石上,退出十丈以外。”
“好好!一切都依姑娘,据说这一带野猴甚多,曾发生过猴偷走衣衫的事,所以在下不能不为姑娘耽心。”
“好意心领,就请把衣衫放在大石上吧……”
语音未毕,果见衣衫被丢在大石上。
此刻连莲可顾不得被此人看到身体的危险,她以为此人的企图应不仅此,立刻游到大石拿起衣衫。
果不出所料,这套衣衫不是她的,而是男衫。
这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本就不该天真,此人会轻易地把衣衫还给她?
“君子一言,言白染皂!这位同道把衣弄错了吧!”
“噢噢!果然是一时大意弄错了!只不过在下心仪姑娘已久,早已有意攀交……”
连莲道:“要交朋友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衣衫拿出来?”
“当然……当然……。不过连姑娘真有意建交,就请先换上在下的衣衫,在下也换上姑娘的衣衫……”
“为什么要这样?”
“这样才能表示姑娘的诚意!”
连莲的肺部都快气炸了,厉声道:“大胆的狗贼,你知道戏耍姑娘的后果吗?”
“知道!”这人分明在客栈中吃早餐和小二说过话,本有很重的江北口音,此刻似想改变使对方听不出来,但乡音全改掉很难,他道:“实在下本意尚不仅此……。”
如果此刻连莲不顾一切出水对付此人,说不定更易得手,有几个色鬼能在面对赤裸的美女之下,还能中规中矩地出招?
但是,无论如何,她是做不到的。
假如她就暂且穿上此人的衣衫,再去捕杀此贼,应该也是一条可行之路,但是,她忽然想可能是一个陷井。
第一个可能是衣有迷药,她一穿上就着了道儿。另一可能是,她一换上这贼子就逃离此处。
贼一逃她一定会追,然后把她引到很多同道之处,宣布他们昨夜是在一张床上……。
反之,为何二人的长衫都在对方身上?
连莲以为井非没有这种可能。而此人来这一手,隐隐地,似乎背后有人支持的可能性更大些。
这个幕后支持者可能是龙家人。
如果说龙老爷子恨连莲忘恩负义,找人斩了独子一只手,也找人重创忠仆龙不忘,就认为是他唆使这人来对付连莲的,至少连莲还不敢如此侮蔑龙潜。
到目前为止,龙潜除了在护犊方面表现得过分激烈之外,他仍然不是个坏人。
以龙不忘的为人,似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有一个可能的人,那就是“血猴”龙三,龙三上面本有一兄一姊,在他七、八岁时,兄姊生怪病死亡,这就是“三”宇的由来。
由那时起,龙三受宠,就趋于骄横了。
况且连莲以为,她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这色鬼的衣衫只要穿上,就会被它污染。
她不愿这么做,虽说人在危急中应该机变,但也要看机变的成功率有多大而定。
这贼说过,他的本意尚不仅此,这已经挑明了。
两人耗时间。而这人始终未露面。
他似也知道,一旦事败,连莲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你说你对我心仪已久是不是?”
“是……是的连姑娘!”
“那么你的大名和师承可以说吧?”
“当然,当然!在下名叫管得宽。华山门下。”
连莲知他在胡扯,道:“管大侠到底有何企图?何不直说?”
“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吧!在下对姑娘绝无非分之想,只想请姑娘去见一个人。”
“谁?”
“姑娘,恕我不便提早告诉你,但在半途上,在下就可以相告。”
连莲猜想必是龙三,但她也不说破,道:“由此看来,管大侠也不是坏人,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本姑娘对这种重义尚礼之人十分敬重,只要管大侠把衣衫还给本姑娘我一定成全你去见托你之人……。”
哪知管得宽道:“姑娘请原谅,在下办不到……。”这人真是软硬不吃。
连莲气得发抖,一筹莫展。
管得宽道:“连姑娘,天一亮,这儿就会热闹起来了!你要尽快决定。”
连莲几乎想哭,但她绝不让此贼看到她的泪水,怎么办呢?天亮后能见度更好,在此路过的人一定不少,会不会像看戏一样围观?
“如果姑娘不接受这交换衣衫的方式,我连这套衣衫也要收回了……”
连莲在水中颤抖,这工夫忽见一个长长的人影倒映于潭中,淡淡地不甚清楚。
“你真不是个东西!王八蛋!杂碎!狗娘养的!”这年轻口音的来人,似乎对这贼子的行为深恶痛绝。
连莲一听这口音,激动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用“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来形容莫传芳,似也有所不及。
岩石后的小贼大惊,因为他只要一眼就认出莫传芳来,虽然这小贼也是师出名门,却知道和莫传芳比还差一大截。
那是在一次偶然的场合下,见识了莫传芳和“虾乾‘动手,在三十五、七招上把”虾乾“砸了一个踉跄。
这小贼却又在“虾乾”手卞吃过亏,而他居然也完全无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