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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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直到最后被逼杀人……害得我脑神经受刺激,一个多星期都过不来,一闭上眼,就是我拿着大砍刀砍人的镜头,血溅得哪哪都是,这几天我都不敢出门,一出去就怕被警察逮到,一听见警车鸣笛,我就心跳加速,两腿发软。他们就是给我200块钱一天我也不干了。这种法制节目,全是收集的社会上花样百出的变态故事,不是去杀人,就是被人杀,总之是扰乱身心,让人不得安宁,于人于己都没好处,怪不得美国学生在校园里用枪扫射同学时候没有丝毫犹豫,还不都是跟电视学的。我要再演下去,不是自己崩溃,就是也跟着变态。真是,哪碗饭也不是好端的,当个演员也不容易呀!”
我“事后诸葛亮”地说她:“您压根就不该去,当初就该直接回了他得了,那么冷呵呵的天,暖暖和和地在家呆着看看书,念念佛,浇浇花,修养身心,陶冶性情多好,一天50块钱,何苦受那洋罪!”丈母娘很不乐意我认为她是为了50块钱去当群众演员的,当下就解释道:“人生百态嘛,什么滋味都尝尝有啥不好?也免得枉活一世。不试怎么知道自己能干不能干?再说,我那也是想先替逗号试试水深水浅,没准我还能给她闯出一条路呢。张爱玲都说了‘出名要趁早’嘛!”我一听,她还在痴人说梦,念念不忘让我闺女当童星的事儿,就立刻反驳她:“我的闺女,我做主!我坚决反对她当演员,我可受不了将来中国一半多胡子头发一尺长的导演都管我叫‘老丈人’。北京漂亮小姑娘多得满把抓,要是不把自己豁出去,能有几个成名的?你还以为出了名的都是因为演技好呀?太天真了吧!小章算是名贯中西了吧,可能象章子怡那么好的八字有几个?她也不容易呀——在西方人面前玩功夫,在东方人面前玩绯闻,在花花公子面前玩性感,在导演面前玩勤奋。剩下的那些就更别提了,还是那句老话儿——‘傻x搞体育,浪x搞文艺’,话糙理不糙,这两碗饭都是青春饭,这两个圈子的水太深,斗争也太残酷,除非你是刘翔,姚明,才能笑傲江湖,不然你就只能‘笑熬浆糊’,还是苦笑,最后不是落得一身的病就是惹得一身的骚。我的闺女注定要当‘居里夫人’——事业有成,爱情圆满,伉俪情深,功成名就……”
丈母娘不屑一顾地嘲笑我:“做你的大头梦去吧,也没看看自家祖坟上长没长那根蒿草,她屁股后面插根尾巴都成猴了,有整天上蹿下跳,板凳都暖不热的居里夫人吗?再说了,能受得了你闺女那么大脾气的居里先生还没投胎呢!”她话音刚落,老婆也下班回来了:“你们吵什么?楼道里都听到了,好好的正说孩子呢,怎么章子怡都出来了?小章又怎么惹你了?偏执狂!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就是见不得人家年轻漂亮的女人出名,变着法地编排人家,给人扣屎盆子,人家小章最起码闷头做得多说得少,也算为国争光了,给你们北京人也挣脸了,不象你们北京爷们,光说不练,能干什么不知道,反正是特能说。还瞧不起人家搞体育搞文艺的,也没看看自己从小又打乒乓球又当键盘手,根本就是又‘傻’又‘浪’,还没‘傻’‘浪’出个名堂来。”
这样的“嘴仗”我们家没少打,不过这次我刚想开口以牙还牙,就被丈母娘的眼色制止了,她怕我的一张快嘴说着说着就说出溜了,把她当演员的事儿给说传帮了。能掌握一点丈母娘的把柄也不容易,我只好忍了一时的不快,把已经到嗓子眼里的话勉强咽了回去,转身去帮岳父端菜乘饭。老婆见她的三言两语一下就把我楔得不冒泡了,还以为我理屈词穷了,很是得意地叉开话题,跟我说起了正经事:“新闻,新闻,惊爆新闻……”这年头,越是自身生活得乏味,越需要八卦别人的生活,我一听‘新闻’二字,立刻精神抖擞起来:“怎么?是谁外遇离婚了?还是破产跳楼了?”丈母娘也作贼心虚地以为自己拍戏的事被老婆知道了,一着急刚吃进嘴里的一大口米饭没来得及咀嚼就囫囵吞枣地咽下了,把自己咽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故作镇静地把心提到嗓子眼里专心致志地听老婆的下文:“大宝下山了,今天跟我在网上联系,滔滔不绝地向我解释道歉,把我弄得都不好意思了,他还想约咱们这周末聚聚……”
老婆话音刚落,我手机就响了,大宝还真是不经念叨,可能是白天先给老婆垫个话,试探试探我们的态度,估莫着我老婆回到家也该把话递到了,就给我来了电话:“哥哥呀,兄弟我回来了,有好多道歉的话想跟您说,但是走得太急,没来得及见您,你看周末咱哥儿几个聚聚?一定记得带嫂子一起来呀,我还要当面给她谢罪呢!”我一听大宝那谦卑的口气,真是和几个月前判若两人,那时候,他一身名牌出入五星写字楼,自我感觉超级良好,整天带个墨镜拿自己当王家卫,眼高于顶,一脸的冷漠深沉,拿起电话先“Hello”,吹起牛来没边没沿,和我们凑在一起聊天,开口闭口,他的消息都是从国家部委传出来的,低于1000万的生意甭跟他谈……
现在可好,他那近乎谗媚的口气,客气得都让我仿佛看到他在电话那头对着我点头哈腰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当年的哥们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就和颜悦色地回话:“打住,快打住,大家都是几十年的哥们,何必说这种见外的话?再说谁也没料到最后是这种结果,很多上层关系不是咱们能掌控得了的,你嫂子她没事,她就没那发财的命,怨不得你。”大宝也许见我的态度比预想的还好,还给他找了个台阶下,也马上就坡下驴:“下次再不敢轻易和政府机关打交道了,还是兄弟我太没经验,太拿鸡毛当令箭。当时虽然没签合同,可是所有的人都觉得是板上定钉,没跑儿的事,可没想到上头一句话,他们说变脸就变脸,愣是把这个项目给取消了,可把我给害惨了,为了这个项目我动员了周围所有可以动员的朋友,我也是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钱大家赚嘛,没成想到头来害人害己,一气之下就和老板闹翻上山去了,那阵字,你也知道我是‘失恋’加‘失业’,祸不单行,雪上加霜,最主要的我还没办法作人。我思量了三个月总算是能鼓起勇气面对大家了,所以就回来找哥们了。”听得出他说的都是真实情况,也字字真诚,我连忙和他打哈哈,说些轻松大的话题宽慰他:“回来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起步创业都不容易,谁还不要交点学费呀,我们就盼着你早日‘还俗’呢,你总算是又回归大部队了,那咱们说好周末不见不散。”
周末下午,大宝如约开车到我家楼下接我们。我和老婆走近前,才发现副驾驶上坐着一副新面孔,那是个单眼皮杏仁眼,个子高挑的姑娘,大宝满脸堆笑地给我们介绍:“这是哥哥和嫂子,这是我女朋友——熊伟,熊,狗熊的熊,伟,伟哥的伟。”那女孩一张素脸,很是大方地冲我们微笑点头,给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尤其是当我听到她那大气的名字时,更隐约觉得她应该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女孩:“真是好名字,可一从大宝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别扭。”老婆也英雄所见略同地说:“应该是熊猫的‘熊’,伟大的‘伟’。” 大宝连忙随声附和:“对对对,还是嫂子说话好听,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咱们今儿换换口味,去个我最新发现的西餐吧吧,还是熊伟推荐的,我们最近经常在那儿刷夜,滨子没准儿已经先到了。”我一听,顿时大失所望,原本饿了大半天准备晚上饕餮一顿的,没想到被他带到这里来开洋荤,我倒还能凑和着吃两口,可是我老婆一向最腻歪吃西餐。据说是因为第一次被人请吃西餐时,因为拿不好刀和叉,叮叮铛铛地乱打架,被周围一圈老外所侧目,结果吓得她饿着肚子还窘得差点没脸见人,从那以后,她就对西餐有了强烈的心理阴影。我小声关心她:“没事吧?大不了咱们回家路上再吃点成都小吃吧。”我老婆大度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我发现自从她信佛以来,这心理素质是一天比一天好了,在外人面前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即使在我妈面前也不卑不亢,镇静从容,再不象当年那个神经脆弱,动不动不是抑郁得想跳楼自杀,就是愤怒得歇斯底里的神经质女人了。
(九十一)
车子行驶在华灯初上的东三环上,很快又路过了让女人欣喜,让男人心痛的奢侈品集散地——世贸天阶,随后进入了俄罗斯人扎堆的雅宝路上,三转两不转地钻了几条僻静小街后,终于停在了一家有俄罗斯乡村风格的餐厅前。下车后才发现,这个‘熊伟’可真是够‘雄伟’的,不是体积而是高度,让人高山仰止。大宝站在她旁边,俨然成了小说《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的现实版。我老婆也吃惊地“仰望”着她:“哇塞——你好高呀,可以直接到巴黎的春装发布会上走秀了。”我这才注意到她身着一件单薄的苏格兰格羊毛大衣,里面是一条款式简洁的深灰色娃娃裙款式的及膝连衣裙,点睛之笔是腰间的那条颇有存在感的宽大黑色腰封,下面只穿了一双粗跟长靴,细瘦伶丁的小腿在寒风中暴露无遗。现在女人的打扮,总是在柔媚中混搭进一些冷酷的元素,比如明明上头梳着一个卡哇依的小歪辫,还戴着糖果色的小发卡,可是下面却是一双能“踢死牛”的军统靴,还有充满诱惑力的黑色丝袜,整体感觉就是甜美伴着酷辣,仿佛烫手的山药,让男人欲罢不能,乍一看挺可爱,走进前才发现浑身都是刺儿,个个都是“野蛮女友”,都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主儿。不过这丫头看起来,倒很是落落大方,长相甚至有几分象大宝的妈妈,看来这小子经过这两年的折腾,越学越乖,越来越靠谱了。
因为快到圣诞节了,餐厅的气氛热闹而温馨,还好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那种华灯高照,需要正襟危坐的西餐厅,大厅里错落有致地摆满了桌椅,因为比较拥挤,反而拉近了大家的距离,滨子果真已经在大厅中央的位置等我们了,他还是改不了“采花大盗”的老毛病,正在和一位高鼻深目的短发洋妞胡侃乱贫:“This is 烟——灰——缸。”滨子和我一样,中学都是俄语班的,当年,我们抽签不幸抽中了俄语,直接导致了我从前途光明的“有为青年”变成了多学少成的“无为青年”,其实当时只要有家长出面要求,是可以调换成英语班的,可我妈一向“万事不求人”,我只好硬着头皮苦练“嘟噜音”,我花费了三分之一的青春大好时光学习俄语,可仍旧成效一般,这直接导致了我高考志愿的选择范围大大缩小,多数热门专业都要求英语水平。而我的“半调子俄语”,除非当个国际倒爷,跟老毛子做做边境贸易卖点中国制造的廉价商品以外,真是一无所用,无奈我只好干起了不用说话的“泥瓦匠”。 滨子后来也是因为俄语拉分,无奈才参军入伍的,没办法,只恨晚生了三十年,不然说不定还能被派驻前苏联学习共产主义理论呢。
滨子一边招呼我们过去,一边绅士地和金发女郎挥手再见。走近前去,那个女孩很是友好地朝我们微笑:“go high fuck try。”我有点晕,转身向大宝求助,大宝学英语出身,以前还冒充过幼儿英语老师,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