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妖檐下-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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倔强让人移不开视线,眼中明明已经泪流成河了,明明身体在颤抖畏惧着他,却还是一副视死如归坚持着,头头是道的反压着,那架势,根本没把他当主子看……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是一句话,别用那王者姿态摆横耍流氓,也别用画来定人生死,直接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办事不利,丢了神洛,不得你心、骄纵妄为,以下犯上,别把这可笑的杀戮全推到那笑容恬静、心地善良的死者身上,反正生死不过是你一句话,高兴时,不顾自身安危冲进危险地带救些阿猫阿狗,心情不佳时,不过是别人碰了一下那张画,就恨不得千刀万剐,是男人就干脆利落点,你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动了杀意吗?不是觉得世上只有那幅画是你心肝宝贝吗?我就是碰了,我就是不爽,我就是故意的怎么着了?”高昂的声音传了开来,几乎只听见一女人那撕心裂肺的咆哮声音叫喊着,点点夹带着鼻音,那正是眼泪过多鼻子堵塞而引起,欲罢不能的话滔滔不绝,连同心里的不甘一同倾泻而出。
星知刚站起来的腿再次无力坐了下去,娘呐,一次还不够吗?这女人疯了么?不疯的人,是干不出这等傻事,那声音简直是鬼哭狼嚎,说出的话根本未经过大脑过滤便吐出来了,星知头皮发麻,脚步情不自禁的远离了战场,里头的声音安静下来,更令他焦虑不安,那挂在脖子上的小命,还能完好无缺系在上面吗?
那决然的样子,粗鲁的用袖子擦着眼泪,红肿的眼睛不甘示弱的迎向他,情绪稳定下来的轩辕澈右手轻轻敲了敲自个儿的头,这无理取闹的女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听了她那嚣张的话,怒火已经再燃不起来,只不过是将画收起来,他就将这丫头逼至反抗起来,撒泼着,敛下那一身凛冽的气息,对着那欲大干一场的表情,轩辕澈有生以来,也是头一次对这女人无可奈何,若是别人……早就命不在了……
脖子上那浅浅掐印,以及新起红了一大片的下颚,让那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思懊悔,仅仅是一闪而过,他手伸了过去,朱知晓本能的身体往后一缩,闪过!落空的手扬在半空,朱知晓那一脸戒备之色,哪怕他现今脸色好转,落下的阴影已经存在了……
“如果真的喜欢那个女人,让她入土为安,”悠悠的说,发泄过后,才意识到冲动,更意识到后果不堪设想,“真是抱歉了,你救回来的猫就这德行!”
“你是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吗?”轩辕澈失笑,“何况是一只爪子锋利的猫,逼及了也会张牙舞爪?这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
“真是难为你了!”机器性的回应着,不明事态发展如何了,她都大干了一场,这厮怎那般平静,她这惊弓之鸟,好为难着……
“她……”轩辕澈有些失落的嘲弄着,“不能入土为安……”
某女手一颤,着急的道,“人死了埋了便是,哪有不能入土为安?除非是活着的人故意惩罚,人都死了,留个尸体干啥?再喜欢也别用干尸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那是行不通的!”
“你以为有那等变态吗?”轩辕澈靠在她不远处,“乱之相者——”
闻言,脚一软,趴倒在地上,某女摔了个跟头,提及敏感话题,丫的,心脏已经承受太多这妖孽的压迫感了,还来惊人的事闹心,朱知晓心里一片哀嚎,怎又扯上‘乱之相’了……扶墙而立,歉意的缩缩脖子。
轩辕澈睨了慌张的她一眼,“你也知道‘乱之相’者,人、妖两界相当忌讳,而她,也是某一朝人类‘乱之相’之一,灵魂与身体,不允许得到安宁,生生世世禁锢着……”
“她是‘乱之相’?”某女又受到刺激了,乱之相,乱之相,谁干得坏事牵扯无辜的人死不瞑目,受这惩罚,而且……她貌似也是个插班的‘乱之相’,随时危机重重……
“所以——你说的投胎,入土为安,对她来说,都是奢侈不起的未来……”低敛的眼神淡淡的讽意,似笑非笑起来!
静静的沉默,将原来硝烟两人战场上的戾气仅剩下的那么一点也冲散开来,她头一次见他这般自暴自弃,定是对那‘乱这相’事件无能为力,连这个即将在妖界掌权的王者也束手无策,她这菜鸟的生存之地那更是难上加难,朱知晓跳着将他与她的距离拉得更远,她此劫还未过,说未来还有些遥远……
“也对,你只不过是一平凡人类女子,又怎能明白作为‘乱之相’她的心情,”轩辕澈自言自语,脸上那旧伤浓浓,沉浸在某处。
那眼里闪过的忧伤,朱知晓只是淡淡扯了扯嘴角,也扬起了一抹只有自己明白的笑容,带些苦涩与无奈,‘乱之相’的苦恼?她不懂吗?那你又可知身为异界之人我的迷惘,历年存在的‘乱这相’者,都不会与她一样,凄凄凉凉,只身一个,孤军奋战,就算死了,连个惦念的人也没有,那些人相对于她来说,那是何其幸运……
谁会在她这个异界的‘乱之相’面前,高声呼喊,‘我来保护你’!谁会?只要不将她双手奉上,她已经感天动地了……
腿还在颤抖着,漫延在周围冻人的冰寒不见,朱知晓已经知道风险已过,心情一放松,再次瘫软坐了在地上,两手支撑着地,背上沁出的汗液早沾湿了衣襟,她真的一度以为这妖孽会对她动手了,那发飙的话,只是在不满人生的际遇,以及生前能唤醒他,同时唾骂他一下即将害死自己的人,以及为自己积得让那女人解脱,才一股作气奋斗到底……
生死之迹,人的爆发力的潜在能力都是强大不容忽视,袖子一卷,眉头一横,两脚迈开,干架架势一摆,管他天皇老子,先一吐为快再说,而这一切的最后,才发现,逞强原来也是需要一定程度的勇气作为铺垫才能树立不倒,蛇的天性善变,性格阴晴不定,能活下来,看来真是前世造福……
轩辕澈一愣,这才发现这女人疲惫的撑在地上软弱的身影,一身脆弱毫不遮掩的显露在他眼下,懦弱、害怕各种脆弱席卷而来,好似那弱小的生物,在确定自己安危过后,卸下伪装的真实模样,一下坚持到他气息散尽才怠慢下来,安心放下戒备,这女人……是真的在害怕他……
无论怎么逞强着,爪子多硬,脱下那伪装后,也只不过是个人类而已,那些咆哮的话语,怕也是紧张到一定程度而随口乱掐的话不甘未弱着……
只是喜欢而已……
浮现那句话,迟疑了片刻的轩辕澈走了上去,手碰到她手臂时,这女人明显的僵硬了一下,直到确定他没下一步动作时才安心,抬起那张苍白的小脸,扬起那无知天真的的眼睛,带些希冀的望着他,一脸憔悴却还泛着一丝笑容,软弱无力的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现在很难看吧……”
“没有……”他说,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而她再也没反抗,只是手紧紧的抓着他手臂,紧紧地……眼泪再次唰唰掉下来,闷声流着泪水,小声的抽噎着,无视身体冒出红色的疹子,头埋在那人怀里,“以后你再这般试试看,下次再这样,我一把火烧了这蛇府,看你那些蛇子蛇孙去哪里安家!”
轩辕澈嘴角扯扯,笑了笑,都什么时候了,这女人还不忘威胁他……
轩辕澈将朱知晓抱出去后,门外候着的星知才感觉到闷在胸口的气畅通了……
擦了擦头上的冷汗,真是蟑螂命,生命值超强,几经回转,还能被主子抱着出来,莫非刚听到那些咆哮声都只是幻觉吗?是幻觉吗?
《人在妖檐下》愚愚英子 ˇ第70章 兰雀的忧虑ˇ
兰雀坐在草坪上,听着怜儿在一旁报告打探到的事情,黑色的眼眸仰视着远方,捡起一颗石头往远方丢去,朱知晓的事很好打听,再说她又是北王,关系与轩辕澈又不一般,许多下人都将她当成了他妻子一样看待,所以怜儿打听起来甚是轻松,“巫女吗?”兰雀心里有些郁闷着,他竟然留了个人类女人带在身边。
“也是祭品的幸存者,据说蛇王禁止消息泄漏,但那么大的事岂有不透风的墙,再怎么掩盖,事实依旧会慢慢流传出去。”怜儿瞧了眼兰雀的神色,“区区一人类,蛇王便如此费心,着实令人不解,对那丫头也比一般妖宠爱纵容。”
兰雀沉思着,看来事情不是她多想,而是许多事都与那丫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难怪自己看她第一眼,总感觉这丫头的与从众不同,只是……
引起这般大的事情,为什么一再的压制而不泄露出去,绝非小事,瘴之源向来比任何地方受关注,抽死剥茧,定能查出许多事情,而轩辕澈的放纵,是观望还是另有目的?
妖王所交待的事情也与这女人脱不了干系,一个看似不能再平凡的人类,怎让妖界的两王为之操心不已?
更甚者,轩辕澈对她的态度,妖界任何人都有可能对人类闪过一丝仁慈,但是他……有了那份心思却叫人忧心,不是目的?那么又是什么?
“王?”未等到兰雀说话,怜儿轻唤了一声。
“你说,这可怎么办呢?”兰雀有些为难的说着,眼上也有一丝笑意,是对事的兴趣感,“这丫头虽说不讨厌,但是存在又让人无法安心,又带了一些让人不得不在意的疑惑去解开,而且还有澈哥哥力保,真让人心痒痒急不可奈的想看看后事如何……”
“王还有这闲心吗?”怜心不解。
“那又能如何?存在必有上天的安排,这女人小看不得,能在那地方生存下来之人,谁敢小觑来着,就连北王我,也是忧心忡忡着。”兰雀脸上的笑意与话中有些反比,丝毫看不出忧心,而是兴致盎然。
“王,你还有那闲心吗?”一号丫头从门外急急的冲了进来,瞧见自个儿主子那副神情,不禁忍不住埋怨起来,“打听到一件大事了!”
兰雀睨了一号一眼,“海儿,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能有什么大事,在这里最多也就是那后院女人们叽叽喳喳的事罢了!”
“不是不是……”海号摆手,急切的说,“王,这次真的不是,是那丫头与蛇王的事。”
“哦?”兰雀声音有些兴趣,“他们能有什么事?”
“这次不是丢了神洛扳指吗?”海儿说,“今天蛇王听说将那丫头叫去了,而且还有人听到了两闹起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吗?”至少对兰雀来说,那丫头可能反击的机率颇大,反抗并不奇怪,“后面怎么处罚的?”丢失神洛乃大事,怎么样也得让那丫头吃点苦头什么的,会不会怪罪不知道,少不了暴怒一下吧。
“最后被蛇王抱出来送回去了……”海儿将听到的全说出来,“而且听说那丫头没伤没病,被蛇王没有任何处罚就送回来了,还有蛇王出来后表情一直笑着的,好像并没有不高兴。”
兰雀听着一惊,“没有处罚?”
“是!”海儿点头,“只是听到那个女人咆哮了几声,好多人都听到了,都说为她捏了一把汗,还以为她出不来了,哪知道完好无缺,还让蛇王既往不咎,亲自送了回去……”
那个人到现在都还没有自动抱过她,一直都是她投怀送抱,但也不会让她在那怀里呆留太久,温柔的距离,是那明明离你很近,但无形中也在渐渐远离着你的靠近,一直认为是他不喜爱别人碰触所以非常理解,但对那个丫头这般,兰雀又开始沉思了起来,不正常……
既往不咎……对那丫头,也有那种胸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