囄婚-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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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思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
沈让好戏看完了,抬起脚起身薄唇蓄着笑容轻轻看着楚慕阳:“什么样的男人配什么样的女人!”目光冰冷的看向简思的身上:“不走?”
简思马上起身跟上去。
这边韩晓宇和楚慕阳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的,精彩极了。
许圆圆眯着双眼看着前方走掉的人影,然后快速跟上去,有些诡异。
沈让带着简思拐进Tiffany的店。
“先生想为女朋友买点什么?”导购小姐真诚的微笑着。
“项链,不要花样太复杂,简单的就好。”导购看了一眼沈让的衣服,心里有些吃惊,然后恭敬的将沈让和简思请到一边,从专柜里取出一条比小手指还要细一些的铂金链子,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
链子在灯光的照耀下光芒四射,第一眼看过去不过是一条普通的链子,仔细看才能发现其中的奥妙,没有一丝的华丽张扬,链子的扣扭部分很奇特,是一只蝴蝶,小小的,扣子的中间竟然是密密麻麻的黄钻,若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而且还是在脖子的后方。
“这是我们今天才到的新品,现在全中国只有我们家有,别的专柜都没有货的,而且只有两条。”导购耐心的讲解着。
简思伸出手,修长的手指在蝴蝶上逗留了一下。
“就它吧。”
导购一边继续微笑着,仔细看会发现她的唇扯开的弧度已经越来越大,赶紧拿着沈让给的卡去签单,然后将包装精美的袋子交到简思的手中。
“小姐,你男朋友真好。”
韩晓宇恨恨的拉着楚慕阳想追上简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简思走出Tiffany,拉着楚慕阳的手走进店里。
“刚才那女的买什么了?”
导购员看了一眼韩晓宇的穿着,在看了一眼楚慕阳的衣服,然后不露牙齿的笑笑。
“那位小姐买了一条项链。”
韩晓宇狐疑,导购员在玻璃上为她指指那条链子,韩晓宇不感兴趣的将眼睛移开。
那条链子就如简思的人一样,寒酸,连颗钻也没有。
“老公,我也想要这条项链。”韩晓宇娇声的说道。
导购员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小黄,过来接待客人,我到了吃饭的时间。”然后看也不看韩晓宇一眼就转身离开。
楚慕阳的脸一直有些僵硬,今天他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看着韩晓宇希翼的眼睛,还是点点头。
“这条项链是纯手工制造,是大师为了逝去的心爱夫人所做,全世界只有7条,中国销售区部分只有两条,一条已经被刚才的那位先生买去送给了他的女朋友,售价为118万。”店员介绍完,然后看着韩晓宇。
韩晓宇的脸一僵,肢体有些僵硬,楚慕阳的脸似乎更黑了。
韩晓宇最后花五万块钱买了一个钻石戒指,最让她憋气的是,那个说是去吃饭的店员,就坐在角落里,她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后搂着楚慕阳的胳膊走掉。楚慕阳看着怀中的女人,突然想狠狠的一巴掌挥到她的脸上,因为她,今天他的脸全部都丢光了。
蜕变(二十八)
从商场出来,沈让的脸一直在阴沉着。
司机小心翼翼的为沈让打开车门,沈让欠身坐进去,简思跟着坐进去,简思小心翼翼的看着沈让的脸。
“我很好奇一个问题……”沈让突然笑了一声,然后修长的手指狠狠一掰,将简思的脸面向自己:“你说我要是和你前夫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哪个呢?”他似乎在低喃。
简思一愣。
梦的痕迹犹如伤痛,深埋心底难以抹去,那个男人,在她豆蔻年华的时候,给了她最瑰丽的梦境,然后在她心底留下深深的伤痕,忘记?谈何容易?
楚慕阳的生活就从新开始了,只要他想遗忘,一夜之间,身边的全部都可以不带过去一丝丝的痕迹。
可她不行……她就连避走他乡都没有能力,只能在全部都带着回忆的地方,眼睁睁地等岁月流逝。那种煎熬,就像亲手缝合自己的伤口,每缝起一点儿,都要忍受针线的扯痛,用一种痛来代替另一种。
多少个日日夜夜她辗转难眠,楚慕阳带给她的何止是伤痛,是擎天的毁灭,又有多少次她咬牙咽下眼泪,艰苦的在荆棘中攀爬,这些,没经历过的又怎么会懂?
握住拳头,隐隐的发抖,她痛恨自己,痛恨这样的自己,痛恨还会因为看见那些而激动的自己。
沈让将手松开,说了句:“开车。”
沈让西装上的袖口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晃的简思眼睛有些发疼。
“我不喜欢你的直发,烫成弯的。”
简思一直就搞不清楚,自己和沈让算是什么关系,沈让的脾气很大,很少笑,也不是不笑,高兴的时候会像个小孩子,不高兴光是眼神就能冻死你,沈让有轻微的洁癖,家中所有的窗帘要三天洗一次,开始的时候简思自不量力的想用这种方式去偿还,沈让只是笑,说了句随便你,真正做起来,简思才明白沈让笑容的寒意,他对简思好,可是简思知道这种好,无非就是一种对玩物的心态。
高兴的时候拍拍你的头,不高兴的时候就瞪眼睛。
越来越多的接触,她发现其实沈让并不是象外面看上去的那样冷,他也会哈哈大笑,也会调侃别人,也会讽刺也会挖苦,是个挺平凡的人,除了花钱大了些,简思一直就很好奇,一个医生每个月的工资到底有多少,可以让他这样的败家。
有一次她偷偷的将白色的拖鞋和橘色的拖鞋放在进门口的地方,她以为沈让会选择白色的,因为他是个洁癖男,结果沈让看了一眼地上的拖鞋,挑了挑眉头,带着坏笑看着她说:“其实我更喜欢橘色。”
一个大男人穿着橘色的拖鞋,看起来颇有几分喜剧的氛围。
沈让是个闷骚的男人,简思得出结论。
他喜欢吃的不多,不喜欢吃的不少,饭菜都是简思在打理,对于简思的手艺他似乎很满意,将家里的阿姨解雇,只留下每周打扫卫生的小时工。
他们关系是同睡一张床,同进一个门,同吃一锅饭的陌生人,至少简思这样认为。
沈让的女人不是只有自己一个,这点她很清楚。
***
沈让和简思的关系叫他的一群发小看的有些雾里看花雾煞煞的。
这两人吧,说关系亲密不像,说是路人那更不可能,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简思见过沈让的一些朋友,最常见的有三个人,沈让也不避讳,到哪里都带着她,三个人对她都不同。
茅侃侃只是笑,许圆圆是深思,而顾援北则是不屑。
简思形象来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头发染成了栗棕色,烫成了大大的发卷,显得脸更加的小,人也更加的精神。
简思的个子很高,有173,之前是120斤,沈让一句胖,她就被送到了修身堂,修身堂的创办人是曾经香港的一个明星,这里别看价钱贵的吓人,可依然是人满为患,为什么?
因为在修身堂你只需要躺下,然后睡一觉,出来你就会发现明显的瘦了,这可不是托儿,店长给她定制的计划是要做两个疗程,6-8周一疗程,一周去三次,但不能连续三天,说是至少两个疗程。
一个月后,简思彻底变了一个人,掉了30斤。
可是外表的改变抵不上心灵的改变,楚慕阳似乎已经离开了她的生命,虽然有时候也还是会想到,可是记忆已经越来越远了,淡了好多,加上学业的不顺让她很是苦恼,更加的没有心思去想以前的那些破事。这一个月中,简思的精神已经快接近崩溃的边缘。
她的基础惨的可怜,英文的话,也就只记得象是apple这样简单的单词,她似乎很努力,课上课下几乎将全部的时间注意力全部用在课业上,可是看着自己努力的结果,还是让她偷偷的哭了。
无力。
别人看着她每天光鲜的日子,可是谁又看得到她狼狈的背后,一想到爸爸她就心疼,想学,可是真的不得力,找不到入门,简思在学校并不是一帆风顺,作为一个大龄的女子,她的样貌,她每天乘坐的轿车都成了别人口中的话柄,什么难听的话都有,更是被封为草包系花。
这些她都一个人忍受着,有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想告诉沈让,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全部咽下,沈让已经仁至义尽了,将她这个草包送进了最最知名的学府,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给力。
来自外界,来自自己的压力越来越大,压得她连口气都喘不上来。
墙上的钟表指向2点,简思还在书房努力奋斗,突然鼻子流下了一条血,速度很快,简思慌张的取过一旁的面巾纸,也不知道这血是不是和她有仇,越流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眼前的文字成了天文,胸口一口气憋在胸间,上上不去,下下不来,所有的一切变得模糊。
咣当!
她将书本砸在桌子上,将桌子上的书本全部扑在地上,大声的尖叫:“啊……”
她要疯了。
“我要出去喝一杯,一起?”沈让不知道什么时候靠在了门板上,嘴巴蓄着笑。
简思有些慌乱的想将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沈让拉过她的手。
温柔的将她手上面的血迹擦掉,拍拍她的头。
“傻妞儿。”
“不想学的时候就不要去学。”
简思的辛苦他怎么会看不见,这个女人一直就是这样笨笨的,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自己和自己较劲儿,可是结果却是那么的悲烈,也难怪她,一个女孩子有苦有不知道跟谁述,是挺可怜的。
到了纸醉金迷,果然许圆圆他们已经都在了。
沈让拥着简思,几个人慢慢的聊着,简思默默地喝着自己的饮料,她只是个壁花,无需说话。
简思起身去卫生间,沈让还在和茅侃侃说着什么,出了卫生间门的时候,顾援北的身影突然出现,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了她很长的时间,看见简思出来,将烟掐灭。
“我们说两句。”
简思越过他就要走,顾援北拉住简思的手,简思拧眉。
“你以为沈让是和你玩真的?不过是玩玩不要当真,不要真以为插上了鸡毛就成了凤凰。”最后眼中的不屑狠狠伤了简思,他一转身倒是离开了。
幽黄昏暗将简思的影子拉得很长,她长长的睫毛抖啊抖的,就仿佛是天边的星辰那样的熠熠生辉。
她自己都觉得意外,平时的怯懦和隐忍不见了,她看着顾援北的背影,嘴角竟浮起淡淡的笑,她这么笑的时候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看来她是真的变了,要是以往的话,她的眼泪早就含在眼眶里了。
这个世界无非就是人吃人,不是你吃我,就是我吃你,简思淡然一笑,她不想在做被吃掉的人。
在拐角里的男人,将烟熄灭,脚底一拧,也跟随着一笑。
***
楚慕阳收拾自己保险箱的时候,没有意外的看见了和简思的结婚照。
这些照片其实早就应该扔了的,想着自己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楚慕阳叹口气,因为简思他似乎变得更加的卑鄙了,可也仅仅是在简思出现的时候,只要她不出现,他还是那个楚慕阳。
一张一张将照片上的笑脸撕掉。
七年的爱,其实也没剩下多少,只是如死灰里的微微余烬,风一吹就散了。
他纵然后悔,惋惜,责怪自己的莽撞,但又能改变什么?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楼塌了,无论原因是什么,也不可能恢复旧貌,就算有心重建,也绝不会是原本的模样,简思终于成了他心底里的野草,他拔除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也并不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