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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一剑画荒腔-第44章

小说: 一剑画荒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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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有人很不和气氛,打了个酒嗝。全酒楼的目光刷刷齐聚,一直趴睡在角落里的少女身上。

少女慢慢抬起了头,“醉人醉话……啊……”又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慢慢站直了身子,轻笑一声,望着任游萱,“废人废话。”

“嗯?”任游萱压住心头怒火,疑惑着看着少女浅缓转过身来,头上发丝微乱,一张白晳细腻容上,青色题字“五月初九,三清殿”,白釉蓝花,鲜蓝青翠,一如绝世的青花瓷器,清秀素雅。

天下皆知,妙真重回云福宫,黥刑加身坐上了长乐掌殿之位。

任游萱蓄势待发,势必今日要抓十三回去,“云福宫也对相思公子有兴趣吗?”

妙真也看着任游萱,眉若刀裁,眼角冽冽如玄冰,一下千头万绪理不清,为何一个人会因另一个,有了这么大的变化,“朋友之徒,后生晚辈。妙真还应照顾一二。”

任游萱没把妙真放在眼里,“听闻妙真是不死之身。”一笑,“我就看,把你的头砍下了。你还怎么不死。”

妙真冷笑,“都说废人废话了。手下见真章吧……定支离。”

妙真一叫,瞎眼乐师躬身施礼,“在。”

“带十三根阿春离开。”妙真右臂伤势未愈,难保能全身而退。

“是。”定支离就要带走十三、阿春。

任游萱怒火渐烧,这些时来被相思公子折磨的痛苦,一露无疑。

任游萱身上盘踞着神秘鬼泣的气息,“我看是谁敢离开!”

妙真见状,不忍昔日的风华少公子再误入歧途,越陷越深,“邪功,魔体。我看你是自甘堕落,放弃了做人的尊严吗?”

妙真话语的教训,在任游萱听来格外刺耳,谁人能懂他,世间上除了相思公子一人外,其他的人又如何,“哼,道魔亦道,魔道亦魔,心亦是魔!”只见慕枫林内,魔焰攒动,不详之气,隐隐坐立不安。

惊吓得,酒楼在座的江湖人冷汗直流,连看都不敢看任游萱一眼。

“定支离!还等什么,带人离开!”妙真下令。

定支离神行动了,任游萱也动了。

“雷神招来!八部如雷霆律令!”妙真二招齐下,不得不让任游萱分心,慢了一步。

定支离成功带走二人。

是愤怒,是疯狂。“妙真啊,以死来承受浮离城主的怒气吧。”任游萱无形的魔气,死亡的气息,给了妙真极大地压力。

五雷令牌在手,手中微汗流,“破地招雷罡!”

破地惊雷紫电,洪勇席卷任游萱之身,任游萱只觉得皮肉跳痛,这就是魔体的威力吗?

“你会在泰山府君那,后悔你今日之举。”任游萱轻言放肆,左手抬起,红流如芒,执戈将起,妙真急忙贴符,脚走罡步飞出酒楼外,“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洞慧交彻,五炁腾腾。急急如律令!”

任游萱追之而出,手中红芒威慑,打向妙真,势如滔天巨浪,杀戮将开。妙真金光神咒一出。两大极招相击,顿时,大地不安,树木断折,神鬼避路雷电激鸣不停,风云将倾。

互相冲击之下,妙真右臂上旧伤痛苦不堪,渐露疲态了,冷汗滑落,妙真咬牙坚持,她明白此时不可功亏一篑。

一波激起千层浪,任游萱见着妙真力不从心,魔威大涨,旋闪如风,奇袭到了妙真身后,暗掌偷袭。

妙真分心防备偷袭,周遭景色变化,红芒乘机穿透了妙真全身,妙真现在性命危在旦夕,“呃……”血如红雨,倾盆而出。

“怎样了?名满天下的妙真,被一个魔重伤后的滋味如何?去泰山府君那后悔吧,后悔今天对上了我,忤逆了我。”

旧伤新伤全是伤,任游萱性情已然大变,不复以前的样子。妙真决心全力一搏,为天下除害!“只怕最后会后悔的是你,任游萱!”,妙真左支右绌,身形闪动。

“可怜啊,你这是徒增无意啊。”任游萱欲给妙真最后一击。

杀机迎面降临,华阳凝一气,寒冰莲华身,妙真用自身鲜血凝结成枪,左手紧握,电流之气在手中串流不停。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能力。”任游萱口中赞赏,心却起了跃跃欲试的狂态,“那就让游萱一试吧!”

妙真无进无退,“魔再狠,也是在罩在天地中。天地不二法,乾坤有变数。”

知晓此招威力,任游萱身心兴奋异常,体内魔气庞然无匹,蓦然而发。

妙真将元气附在血枪之上,枪上冰凌开花,朵朵莲花绽放,“乾坤交彻,润泽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急急如律令。敕!”

冰枪脱手而出,风水轮回,冲破了速度,无视一切魔威,却在近身任游萱之时,散如漫天红莲花,聚集成圈,罩住了任游萱,罩身下来,任游萱赫然被暗红冰晶封体。

“问何物……能令公喜。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情与貌,略相似。”妙真拖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贺新郎之下

妙真重伤,不得不一步又一步用走地离开。剑阁栈道,古驿道树,关峭壁如城墙,独路如门,几缕微髯飘忽,血染衣襟,妙真缓慢的踏上了青石阶。

从山道上,一群失魂落魄的人迎面而来,无一不是惊慌失措。

“快走,快走。莫挡路……”

“鬼啊!妖怪来了!”

就在这时,那边的慕枫林外,赤红的冰晶开始出现了裂痕……

山道狭窄,人群拥挤没了理智,许多人险些给挤了下去,人越是心惊越是疯狂。妙真斜眼望去,此中不乏江湖中人,何时这个天下本末倒置,江湖中人怕起了妖怪,应该是妖怪怕人,听着风声就跑。

妙真心眼不动,依旧看着人群失去常态,真是丑相百出,天一黑,嘣一声,真是一妖怪,跳至了妙真面前。

形态如蛙,皮像蟾蜍,臭如馊水,一双绿豆小眼,亮闪闪的望着妙真,大气直喘,似不安。

“呀……妖怪啊。”众人惊见这妖怪从后跳至人前,双腿便不住地往后退。

手有五指,脚有五指,身上还挂着人的衣服,难道他是人吗?中了邪术?还是中了妖怪的毒?

安逸的生活太久了,人就会骄奢淫逸,忘了生存,也忘了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个种族会跟他们抢夺生存的条件。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变成这幅模样的,此事还需日后调查,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我妙真真是劳碌命,闲不下来啊。

天水符在手,妙真身形将动,却但见黑雾锁山壁,极风生烈焰,风仗火行凶,一条火线至老远打来,所到之处,火趁风威,裂地焦土,“啊!”惊厥之下,人不复存,妖也非妖,已成肉块,天降血雨(奇*书*网^。^整*理*提*供),洒渐在妙真脸颊。

“嗯?”妙真暗忖,难道是他?

“天灾啊,是天灾,魔鬼来了……快跑……”幸存下来的人,失魂落魄的从妙真身旁,跌跌撞撞地离开了。

赤火冒红霞,没过多久,火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全身尽数被黑色斗篷包裹的人,“妙真多久不见,你越来越像妖了。怎么仰慕老子了,也学老子去搞了个刺青符印?”

猖狂放肆,口语不干不净,说话人一把揭下了头上的斗篷,绿眼森森慑人,头上无发,光头之上是一排排像蚂蚁的,妖咒符文。仅凭样貌,就可以断定是个大妖怪了。

妙真讽刺道:“鸢,你的恶趣依然啊。”随即抹掉了脸上的血迹,他怎么能从西域离开的,自己负伤在身,可谓大敌当前。

“老子讲过,血雨铺路,是老子的排场!”鸢一脚踩在一个人头上,耀武扬威,嚣张十足。

“这里是蜀中,不是你的西域。你怎么能出来的?”

“你能来,老子就不能来了?你真以为镇妖塔顶事啊?”

妙真暗自计量,是逃还是一战?“那我不介意把你再打回西域!”

鸢扭了扭头,活动活动了双手,骨骼咯吱作响,“老子皮痒了,正找打呢。”

就在妙真与鸢准备一触即发之际,剑阁荒山的一端,有一个不凡的身影,任游萱手拿着一把暗红冰晶枪,显然是刚才冰封住任游萱的冰体,身后陆茂之不解问及,“城主为何非要杀妙真泄恨呢?如若留之,往日还是有利可图的。”

任游萱轻笑,“哈,世上男儿何其多,何必生她愧英雄!”

一群江湖侠士,天下英雄草莽,锦绣江山被蹂践,不敌巾帼红妆,力挽狂澜。男儿应是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尘世如潮人如水,何须女子逞雄威。

任游萱此番感叹,似有轻瞧之意,男女有别,重男轻女。

话语甫落,手中的冰晶枪呼啸而出,妙真那边鸢呲牙咧嘴也要出招了,妙真欲寻个机会逃脱,料不到真正的杀机来至背后,掠风而起,如流星赶月,飞驰而来,妙真惊觉不对,回头之时,胸口染血,□在外的冰体,一寸胀成四寸大,旋转开来,硬是在妙真胸前,钻出个血窟窿。

妙真看不见任游萱,却已知道,一枪还一枪,任游萱真是有仇必报,报应不爽,血自允绽放,纤足晃颤,是摇摇欲坠的身姿,在两岸奇峰之间,更是一片惊鸿飞花飘散,任风吹雨打去。

鸢咬着大拇指,观望着可惜道:“啧啧……可惜没死在老子手里。”然后愤恨不过,吐了口唾沫,“唉……老子今天又妖孽了……”

觉得爽了,鸢又重新拉上斗篷,扬长而去。

远观妙真坠崖的任游萱,心咚一声,好似要跳出自己的身体,跟着妙真一起落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妙真离去时,所吟唱的《贺新郎》,《贺新郎》词牌名,听名字像是喜庆欢乐的调子,实不然,《贺新郎》入韵激壮,出声凄郁,是悲词。

任游萱突然开始怀疑,自己杀了妙真,算不算做错了呢?

见任游萱抚着胸口,陆茂之上前来关心“城主?”

“无事,我们回城……”

今日任游萱的诧异,就变成以后的万般悔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吗?不是……命运如线索,你能抓住开头的一端,而未来的另一端,却在延伸滋长,让你抓不着。

东来湖,玉屏小谢

蹡蹡蹡蹡……嘡嘡,好戏开锣,玉屏小谢门外,两个先天高人,要开始掐架了。只可惜,少年心远在天地,不愿拘泥于坐井观天,十三远走江湖,而少女心思,当然是系在有情郎的裤腰带上,阿春则是满天涯随着情郎跑。

玉屏小谢里,也少几分欢笑。

“任西风,你还有脸来!”正觉一手叉腰,对着门外的任西风骂街。

任西风一脸笑得很和气,“我知道呀。是我打赌输了……”

正觉指着任西风的鼻子骂,“你还知道输了?你泄露天命给张重元,还亲送他菖蒲水剑。你到底是何居心,惟恐天下不乱!”

“是小人,欢喜君子犯过,唯恐天下不乱也。是君子,耻听小人之恶,不忍世间纷争也。我喜欢这样,我小人,你君子。”任西风走至正觉身旁,似有似无,轻问了一句,“我的府君,难道你甘愿被楼又烟那小子,摆了一道吗?”

一切回到最初,天下之中有两个世外高人,正觉居士与浮离城主,他们是段孽缘,风流荒唐,分分合合,直到有一天,他们各自接到了同样的天命。任何人的命,都是写在天命之上的,而有一天将会出现一个变数。命如星子轨迹,一旦有了变化,牵扯甚大,这是大凶之兆。

正觉自感天下将乱,不能这么胡闹下去,关门隐居于玉屏山上,用激将法,逼任西风与他一赌,“谁先踏入江湖,谁就输。”正觉要是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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