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入膏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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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他们如胶似漆,甜蜜得一刻都分不开。因为多分了一份怜悯给这可怜的妹妹而引起误会,他低声下气地解释过一回又一回。得知秋遥和莫景深大玩暧昧故意气他,恨得将对方狠狠揍了一顿……再后来,秋遥意外选择了莫景深,他又拿她当发泄,一报还一报。
而此刻,竟然可以如此云淡风轻地在她面前提起秋遥,仿似当年只是普通朋友般的浅淡语气。
“想去看看你母亲的墓吗?离这城市,非常的近。”乔言又迈开步子,带着她,一路慢行,“当然,你姐姐的墓也在同一处。”
秋逸没有多想,轻笑拒绝,“我不去,有姐姐的地方,我都不想去。她可能也不想我去,我正霸占着她的男人——言,有时,我光这样想想都觉得刺激,所以我不逃不躲,我宁愿留在你的身边,赢她一次。”
乔言只是“嗯”了一声,连眸光都未闪动丝毫。
秋逸将他当做安慰自己的一剂良方,如果真的有效,他亦是认为值得。
秋逸不领情,带着质问的语气,“我一直都搞不清,为什么她那样的女人,却有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为她死心塌地。
“她讨厌我和妈妈,眼睁睁笑看太太虐待我们。小时候,我常常被打,哭着醒来,那么深的夜,还能看到妈妈佝偻着背,蹲在地上一寸寸擦着地板。
“后来,我学会叛逆,她喜欢深蓝,我偏偏要穿浅蓝,她喜欢蓝玫瑰,我偏偏要种素净的百合。她骂我,我就当听不见,比她更高兴的笑,让她气得牙痒痒。
“她从没把我们当做过家人,有一切娇小姐的坏脾气,你们却还不停地夸她温柔、善良。”
乔言只是一味沉默着,余光瞥着这个一脸讥笑的小女人,有某处不可遏制的被收紧。
他说不出,说了,她也不会相信。
他只能指着一边打扮成小丑模样的商人,略扬了扬音调,“买一束气球给你?”
他觉得刺耳,他在逃避问题,因为在他心里,秋遥从来都是完美的化身。
她扭曲着心,要看他被自己激怒,他却没有,依旧很好的维持着这份淡然,她也不点破,草草点头敷衍。
及至揽下所有的气球,乔言摸遍了全身的口袋,都找不出自己的钱包。
秋逸解围,付了钱和小费,却依旧看到他蹙着眉心,苍白的脸色隐隐带着青色。
他去一头脱了外套,仔仔细细搜查了两遍,终究发现钱包真的丢了!
秋逸有些不解,“里面放着很多钱?算了,就当在赌场输得精光好了。”
他恍若无闻,一甩外套,披在秋逸肩上,只穿着马甲和衬衫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在这儿等我!”
这一晚,金银岛赌场的众多赌客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亚洲商人行事的雷厉风行。
大厅的扬声器内不断重复播报着丢失钱包的启示,众多警卫将赌场重重包围,逐个检查可能存在问题的人。
崇尚人权的外国人,也依旧要屈服于国家暴力机器之下。逐个排查曾在乔言身边出现的人后,终于在一众西国赌客里发现了他的钱包。
警卫将钱包交给乔言,唯唯诺诺地说道:“乔先生,这是您的钱包,那位赌客说他已经用了一千美元,您请清点一下。”
乔言点头道谢,只是翻开看了看,确定照片还在,便安心地收了起来。
然而,回到和秋逸分开的地方,却怎么也看不到她的踪影。
哪儿都找遍了,情侣们爱呆的音乐喷泉,众人用餐的露天自助餐,一路顺延的豪华赌场酒店——唯独看不见牵着气球的秋逸。
她手无缚鸡之力,来得匆忙未配手机,此刻孤孤零零不知遗落何方。
乔言开始心慌。
拉斯维加斯有良好的治安,然而这个俗称的罪恶之城,依旧充斥了各式的危险,尤其是赌到身家具无的赌客——她穿得那样好,又是提着极贵的包,难保没人打她主意。
一想到她可能被掳,乔言立刻出了一身的冷汗。脚下的步子加快,喊来Leo夫妇一同寻找。
秋逸从门后出来时,正迎上急得团团转的乔言。
他满额的汗,身上的衬衫具被汗湿,贴在身上,露出精壮的胸膛与背脊。双手紧紧握成拳,压抑克制着满身的颤抖。
这样的乔言,她似乎还是头次见到。
没有多想,只是迅速躲去一边的巨柱,拉低了满手的气球,默默注视着他。
乔言觉得胸闷,拳头狠狠砸了两下前胸,眉间蹙成深深的川字,逢人便问秋逸的踪迹。
他觉得孤独,前所未有的孤独,在这样一个不大的区域,来来往往的人影憧憧中,唯独没有属于他的绮丽。
这样的无助,恍若是他被遗弃,困在一重重的声色犬马中,再也无人带给他柔软的希冀。
“囡囡,囡囡……”他几乎要声嘶力竭,“囡囡……”
柱子后的一角,露出气球的半张脸,他就如同溺水的人得以呼吸到青草的芬芳。
往前走,偌大的欣喜与胆怯——如果不是她,怎么办?
秋逸听不见他的声音,以为乔言已经走远,探出一张脸看看情况,却被一重高大的阴影压得透不过气。
她微微一怔,断断续续地声音,“言……言,你怎么了?”
乔言二话不说,将她拉进怀里,发狠般紧紧箍着她纤瘦的身体,骨骼在强力下错位,发出咯吱的声音,他也不肯放松一分,恨不得让她融进自己的身体。
秋逸喘着气,弯不来胳膊肘,只好一上一下踮着脚,不满地嘟囔,“言,你弄疼我了,真的好疼……”
“闭嘴!”从未见过他这样生气,每说一句话都用尽身体内的全部力气,“你是故意的对不对,故意躲在这儿,就是想看看我会不会找你?你是小孩子吗,玩这样低级无趣的游戏,看我急成这副样子,你高兴了?”
秋逸陷在他怀里,一言不发,一开始的抵触渐渐安抚,最后心甘情愿被他紧紧按揉。
乔言将头深深埋进她的肩窝,帽子早被碰落,她蓬乱的短发在风中不安分地扬起,他用吻一一压下。
终于,他将她松了,按着她的肩,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答应我,以后不许乱跑。”
秋逸耷拉着眼睛,扁了扁嘴,无声地说了几句。
乔言又急起来,“你快点回答我!”
秋逸跺了跺脚,拿起他的手,在手心写了几个字,“你要我闭嘴的。”
乔言又好气又好笑,被她弄得全无脾气,狠狠揉了揉她的脸,骂道:“再这么乖僻,晚上不许上床睡!”
秋逸不以为意,“那我睡沙发好了,你可别后悔。”她从袋子里掏出一块仅有半块手掌大小的木雕,搁在他眼前,“给你的。”
乔言接过来,紫檀木上用欧体镌刻着一行小诗。
“因为心中热烈的爱慕,
问伊是否愿作我的亲密的伴侣
伊说:若非死别,
决不生离。”
仓央嘉措的情诗,她一度很迷恋的喜欢,他淡淡笑道:“离开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秋逸点点头,“外面风吹得脸难受,我就逛逛了,无意中看到的,中文总是很扎眼——为了它,我把钱都花光了。”
乔言竟然俯身,细细吮吻着她的嘴角,语气里温柔的沉溺,“没事,我再给囡囡。”
这一晚,私人房间内,两个人缠绵缱绻到很晚。
他极其冲动,每一下都深入最低,她在身下无力喘息,时常哼着不成调的歌。
“专心点。”他板正她的头,吻在那诱人的红唇上。
她有些痛苦地哼哼着,无力承受一波波的冲击,央求着,“能不能不要了?”
他反而加快了律动,一字一顿地告诉她,“不行。”
这是惩罚,她明白。小气男人的心思,总是容易猜出。
*
除夕这一晚,乔言亲自下厨,在私人厨房里忙进忙出。
秋逸则去布置餐具,晚上有客要来,乔言在此地的合作伙伴——Leo夫妇,上次视频见到过的那一对。
乔言执意要来拉斯维加斯,也并非完全为了度假,言明祥实投资的一家赌场近来出事,为了平息祸端,损失了一年的利润。
秋逸表示惋惜时,乔言只淡淡来了句,“这点小钱还不足心疼。”
她立刻来了兴头,满含期待地说,“收购深蓝也只用花小钱。”
他拿那样严厉的一眼望向她,缄默不语后的严厉。
秋逸只好埋着头,身子向沙发里窝了又窝。
那对夫妇来时,一同带来了长相圆圆的儿子,一见到秋逸,便脆生生地喊着,“姐姐好。”
Leo的太太April是个很爱笑的女人,眯着月牙形的眼睛,拍拍儿子的脑袋,“Honey,该叫auntie。”又和秋逸亲切了握了握手,“乔太太不好意思,我们家Tommy不认人。”
秋逸因突如其来的一句“乔太太”怔了怔,转眼望了望乔言,他尚未听见般和Leo交谈,然嘴角却挂着一分偷笑。
她将手里的一块巧克力塞给Tommy,也是笑道:“没事,喊姐姐,我真的会沾沾自喜,还觉得自己好年轻呢。”
“乔太太真的很年轻,和四年前完全没什么变化,在马尔代夫,你和乔先生的——”
“Darling,”Leo很快打断了这段话,“该吃晚饭了,秋小姐被你这样琐碎地缠着,会很心烦的。”
秋逸连忙挥手,“不会,不会,我很爱和你太太说话。”
April脸色一僵,望了望丈夫的眼色,方才意识到自己的一时嘴快。片刻后,回神挤出点笑意,“Sorry,Miss qiu。”
晚上具是中国菜,厨子专门从当地的中餐馆请来,一桌子天南地北的除夕菜应有尽有。
主餐馄饨则是乔言忙碌一下午的成果,April要了一碟子醋,蘸着醋当饺子吃。
“我原来是东北人,过年一群孩子围着圆桌吃饺子,现在这东西于我,真是稀奇又稀奇了。”她笑得尤为灿烂,“Miss qiu真是好福气,能嫁给这样的老公,简直是上辈子攒下的福气。”
秋逸没吱声,反倒是乔言闲闲来了一句,“她在南京住了两年,过年习惯吃馄饨,我新学的,包的还不如她好看——可她就是不肯动手。”
大家都是一阵笑,只有秋逸讪讪的,脸上微微红了红,伸手在乔言腿上掐了一把,反被他握进拳头,再不能动弹。
Tommy很兴奋地望着一桌子菜,吃得满嘴是油光后,冲秋逸挥了挥筷子,“Auntie也有小Tommy吗?”
秋逸一愣,这句话不大听得懂,April言笑晏晏地解释起来,“我们家Tommy的意思是,二位什么时候也生个漂亮的baby?”
秋逸的脸色沉了沉,放下筷子,只看着面前的馄饨发愣。
乔言亦是心头一紧,拍了拍她的背,冲对面的几位说道:“我们暂时没打算,囡囡还年轻,我想让她再轻松几年。”
April拍手道好,“是这样的,生了孩子好烦人的,万一不听话,真能将人拖死。可有了孩子,家里总是热热闹闹的,这也不错,我平时一个人呆家里,有他在,还能说几句话……你干嘛,嗓子不舒服?”
Leo在一边清着嗓子,很夸张地咳了两声,April连忙过来表示关切,被他狠狠一瞪,方才觉察出四周的气氛冷了下来。
她很小心地笑了笑,不再多说。
送完这对夫妻,乔言吩咐人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开了房门时,秋逸只穿着香芸丝露肩睡衣,正背对他坐在床沿。
他将她柔软的身体抱进怀里,唇贴着那光滑的额头,轻轻摩挲。
“在看什么?”乔言已然看到她手中的那枚钻石戒指,内壁的“秋逸”两字分外清晰。
秋逸靠着他,将戒指顶在指上,轻轻地旋,“言,虽然不记得,但总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