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品剩女的冰山火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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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薇一怔。
“所以,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段峰清晰判断着。
葛薇于是想起两人第一次的病房相见,上次他病得厉害,似乎是为情所困,照顾他的,只有BRUCE,这次受伤,他宁可请了护工。
“哦,去香港开会了。A4公司就是这样,到处跑,真的没办法。“刚才,周翎如是说。
可是——周五的时候,她明明在电话里强迫自己提前做下周的任务!
葛薇再看一眼自己的手机:10个未接来电。
他那么固执着要能解释,难道真的错怪他了!
可是,一个下属对自己上司的女朋友,真的是这种态度么?
葛薇心中像是有一冰一火两只怪兽剧烈斗争着,心下再度混乱着。
“喂,电梯来了。”段峰晃晃葛薇的胳膊,葛薇恍似梦中惊醒一般吃惊地望着段峰。
“怎么了?”段峰一脸的不解。
葛薇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问道:“如果,你女朋友误会了你,又不听解释,你会生气么?“
段峰认真思考了一下:“会。“说完之后,黯然地道:“你很在乎他。”
葛薇垂下头,却又在下一刻摸出手机,段峰一把拦住:“别道歉。“
“为什么?”葛薇一脸的迷惑。
“现在道歉,他会觉得你是无理取闹之后的赔罪。我怕他看轻了你。不如,你们先静一静,也让他反省着。后天咱们公司组织一日游,大后天回来你带点礼物,打扮得漂漂亮亮去哄哄他把。“段峰建议道。
葛薇便舒心地笑出来:“谢谢你!“
段峰也附和着笑了:“没事。对了,花粉记得天天喝。“
葛薇摸一下自己小巧的包,方才发觉竟把人家的心意落在了出租车上。
“段峰,对不起…“葛薇内疚地说:“我不是故意丢掉你的花粉的,刚才的事太突然了,我……我把我的小熊储蓄罐赔给你!”
第二天果真是个晴朗天。周翎似乎非常忙,没有时间来催命,葛薇便抓紧时间操作着其他项目的一切。又是一个紧张的加班天,直到晚上八点半,才将这周所有的事情做完,一天之内,凌欢没有来短信,亦是没有来电话。
病房里,李国斯检查着刚拍出的MRI,严厉地批评着:“怎么那么大的人了,对自己的身体那么不要紧?水肿本来已褪了一部分,现在又淤积了。”
凌欢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任冰凉的液体滴入自己的手腕,任皮下注射带来的不良反应,沉默。心道,果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不料,李主任却声音柔和下来:“我见过不少你这样的病人,他们以前也是身体素质良好的青年人。可是,既然受伤了,你们必须正视你们的伤患,接受这种落差。”
“哦。”凌欢淡淡答应着:“那么,已经有感觉了,感觉是否会再次丧失?”
“你再这样闹,也难说。”李国斯严肃地回答,见凌欢似是有疑虑,便安慰道:“当然,你能突破心理障碍,也是件很好的事。至少,可以有尊严地养伤,不是么?”
“哦。”凌欢轻轻答应着。
尊严。为了他的尊严,那个傻丫头已经献出她自认为所有的尊严,自己还有什么好气的。
一面忖度着,摸起手机,想起温梅的柔顺,却又固执地将电话放下。
周五的清晨7点15分,雅多租来的长途巴士下,大半雅多的员工已聚齐,葛薇与众人并不熟悉,便最后一个上车,挑一个角落的窗口处坐下,几秒钟之后,黄发碧眼的老外上车,这是葛薇第一次见到她的美国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想看葛薇面对美国大叔老板的时候犯了哪些错误,还有职场上应该注意的问题么?
正文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这是葛薇第一次见到她的美国老板。
之前,偶尔隔远处望一眼,只看到淡黄的头发,这次走近了,终于看得清楚:一副柠檬黄镜片眼镜,约178的个子,唇角的法令纹在昭示着他已年过三十五岁,老外就这样往后走着,一帮熟稔的女员工用英文轻轻问候,老外亦是轻轻回答着,西方人特有的虔诚透过镜片礼貌打量着每一个人。葛薇向来没有过英文口语练习,只得在他慢慢走近时轻轻用汉语招呼着:“老板早。”
“yES。”老外轻轻回答着,将旅行包往行李架上一搭,便坐在葛薇的前一排。
按理说,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
葛薇继续望着窗外的人:人迹是空的,人都分别坐在两个长途巴士上了,只是,她发现她的上司ADA尚未赶来。
葛薇便打一个电话给ADA,挂断之后,葛薇忽然意识到,既然是前座后座,自己似乎应该和老外寒暄几句,以示尊重。然而,四年多没有接触英语,她的口语回话完全由弱降为负,脑子里汉语转化为英文的时候,竟一紧张,全然忘记了。葛薇暗暗后悔着——本想来这外企之后好好拾英文的!当然,最后悔的还是没有带零食。不然的话,就是分享几颗话梅也好。
葛薇只得装睡。刚闭上眼睛,却听到那滑糯温暖的声音从巴士门口飘来,只见钟少航冲众位女士微笑着款款入内。
老外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他便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旁边——也只有他坐在旁边才显然那么自然。
公司的人事也在这俩巴士上,于是,从车的最后座上传过来矿泉水和话梅饼干,传到葛薇手里,葛薇留下自己的一份,犹豫了一下,想拿美国大叔是靠自己的这侧,论资排辈又是公司的老大,便先拍拍老外的肩膀、再拍拍熟人钟少航,将话梅之类的递了过去,老外用略带美腔的中文说“谢谢!”
说是巧,正在那一刻,ADA踏上巴士,一双不大的眼睛瞥一眼这三人,脸色便和着眼色一起冷若冰霜了一下。葛薇打量着ADA比墙还白的运动外套和里面看上去质地十分一般的玫瑰紫色T恤,忽然意识到,原来ADA是一步步艰辛走过的孔雀女——来自偏远山村,凭着自己的努力有所成就。
葛薇乖巧而敬意着冲ADA微笑,ADA只当没看见,自己找了另一侧的座位坐下,一言不发地开始吃早餐,葛薇忽然意识到,自己像上次一样,误打误撞又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大的巴士,CICI你怎么就非要坐在公司大头二头的身后?
可是,明明是她先坐下的好不好?!
葛薇觉得自己今天真的该去买彩票。
“我来了我来了!”
忽听一声大嗓门,只见段峰顶着大眼袋背包冲上来。
两辆长途巴士很快便开动。
人事部的女孩子发了号码,让大家填表格玩游戏。栏目分别是:你最晚加班到几点,你最喜欢异性的部位,你最喜欢的动物,你最喜欢的交通工具。
葛薇便填:“凌晨一点半”,“无尾熊”,“步行”,异性的部位时,她却不知该如何填。她喜欢男人高大的身材,胸肌,最主要的还是微笑能杀人的成熟气质。可是,那个人高大也有胸肌,至今为止却只见他笑过一次。葛薇最终犹豫了一下,还是歪歪扭扭地随着车身晃动填上了“气质”二字。
当众人的纸条都被收上去之后,打乱了次序,女孩子便开始念:最晚加班时间,凌晨三点,最满意自己的部位,腿,最欣赏异性的部位,眼睛,大家猜猜她是谁?
葛薇当下将视线投在ADA闷闷不乐的脸上:加班是她最擅长的,她虽然不是美女,腿确实又细又长。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只听段峰大喊:“是ADA!”
女孩笑说:“答对了!”说完,便声情并茂地开始念:“凌晨三点,她乘火车时遇到一条狗,她深情地望着狗的眼睛,说:“我爱你。”
众人大笑。如此循环。段峰最欣赏的是异性的眼睛,最喜欢的动物是猫。俗话说男不养猫女不养狗——葛薇恶作剧地想着。
葛薇暗暗地想,这要是凌欢的话,怕是要望着雪橇犬的胸说我爱你了吧。想着想着,望着窗外走了许久还是繁华的上海街景,心下凉凉地掏出手机,屏幕静得想睡着了一样。被磨得丝丝絮絮的屏幕黯淡着。
凌欢,一个二十七岁的迟暮女人想什么,你不懂。
到达旅游目的地竹海时,已近中午,葛薇这次长了记性,走着比较偏后的位置,心道这次便不会挨着老外和钟少航了吧。待众人坐下,葛薇心虚地坐在最门口处,左边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女生,ADA刻意隔了葛薇几个位置坐在这一桌。葛薇刚松一口气,却见老外和钟少航一边有说有笑地进来,似乎是不远走远路,两人见空座便坐下了,同长途巴士上一样,这次还是葛薇的旁边。
“咦?新面孔?”对面的一个男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看一眼葛薇。
“你们的人吧,ADA,给大家介绍一下啊!“男生一看便是本地人,养尊处优的眼神,时尚好玩的笑容。
“她叫CICI。“ADA淡淡介绍着。
葛薇忍不住悄悄发短信给小洁:“小洁我这次坏事了。两次都坐在老板的旁边,我上司的脸已经变色了。“
小洁立刻回短信:“搞好和美国大叔的关系吧。“
怎么搞。
葛薇擦汗,一言不发地夹菜:大不了辞了再找份工作就是。
午饭之后,同部门的NANA强烈要求一起走竹海,葛薇便跟上了,一路上,漫步在影子寂寥的竹林里。一望无际的绿。中间路过一池水,看到足足有一寸多长的金色的鱼,NAN激动滴照下,直到路过一群孔雀,竹海里才算有了几分自己的特点——鹦鹉表演。
众人坐在看台上,于是看到了许多品种的鹦鹉:红脑袋的美洲鹦鹉,浅黄色漂亮冠子的德国鹦鹉,中国的鹦鹉,红脑袋的鹦鹉头异常的大,不像鹦鹉,倒像怪物,正琢磨着,只听前方一阵笑:“哈哈哈,这鹦鹉怎么长得那么难看!”
葛薇循声望去,正是段峰。
几个红缎子短褂女主持上台,表演开始。无非是算算术,鹦鹉用嘴投篮的比赛,德国来的鹦鹉耍赖,比赛结束之后依旧投篮,引来观众席上的阵阵笑声,葛薇也陪着大家笑着,然后,女主持人说:“下面,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
众人便都沉默下来。
“让我们来自美洲的大卫先生给咱们表演举重好不好?”女主持人说。
葛薇终于知道为什么红脑袋的鹦鹉头那么突兀。
“下面,请大卫先生举两公斤重的。”
红毛鹦鹉轻松地用坚强的鸟喙举起。
“别举了!压坏了它!”葛薇听到段峰抬起膝盖,整个人半站起来抗议。
“下面,我们请大卫先生为咱们举三公斤重的好不好?”女主持人继续发问。
葛薇看到训鹦鹉的人一边喂这鹦鹉吃食,另一只手里正举着一只鞭子。
葛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够了!”段峰继续抗议。
当女主持人让鹦鹉举五公斤的重量时,段峰抬腿便大步流星地离开。葛薇和NANA看不下去,便也走人,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太过分了。“NANA抗议着,却见大步流星向前走的段峰回过头来:”可不是吗?简直想钱想疯了!“
三人便一起爬山,前方是索道,一干人在索道处排队,排着排着,前面的女孩子转过头问NANA:“NANA我们一起好不?我们是三个人,让他们俩人一起,你们让CICI和TOMAS(段峰)一起。”
段峰便一愣,旋即大笑:“哈哈,好啊!”
于是,两人便并排坐下一辆缆车。左一个,右一个坐着,中间几乎能坐下半个人。段峰似乎觉得这距离太疏远了些,故作漫不经心地向葛薇这边挪了挪。
缆车渐渐升起,段峰望着周围群山的绿,十分自然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