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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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愤怒地在荆流云身前踱来踱去,最后,终于怒道:“好!你不说是吗?那我就将你这颗臭头砍下来当球踢!”说毕,拔出刀来欲砍。
荆流云突然向后冷笑道:“你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的话,就要当寡妇了!难道你巴不得我的脑袋被你的情人砍掉吗?”
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入鹰刀耳中,那如梦似幻的声音正是鹰刀思忆已久难以忘怀的人所发出的。
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鹰刀眼前,那一弯秋月般的眼眸,那随风摇摆的绝代风姿,那楚楚可怜的神情,不是卓思楚还会有谁?
一阵凄苦涌上鹰刀的心头,难道荆流云所说的都是真的?
第三集 第八章 情断义绝
第八章 情断义绝
鹰刀转身面对卓思楚,张大着嘴巴想要责问她,却发现所有的声音都挤在喉间,便是用尽全身的力量也无法顺利地将声音发出来。
他只能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伊人,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压迫着心脏,使得他需要用极大的毅力才能控制着自己身躯的颤动。在互相默默的对视之中,鹰刀觉得自己的力气一丝丝地被夏夜的寒气慢慢抽出体外。
终于,鹰刀干涩的声音响起:“那么,他说的都是真的了?你的确是他的未婚妻?”
卓思楚望着鹰刀,脸上血色尽褪。
鹰刀怀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思楚能够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但是很快的,鹰刀的希望幻灭了,因为他看到的只是一张惨白而平静的脸。她并没有否认。
鹰刀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像一只负伤的狮子一般狂暴,声嘶力竭地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说过等我回来娶你为妻的!为什么不等我?……”
鹰刀拿着大夏龙雀刀狂舞,满怀的伤心激发着他体内的天魔气形成一股狂飙,刀过之处,将身旁的树木乱草切割得在夜空中飞舞。
芊芊站在一旁,看着鹰刀如痴如狂,好似疯了一般,心里又是心痛又是难过。她哭喊着向鹰刀道:“公子,你别这样,你冷静些……”说着,欲向鹰刀靠近,想要制止鹰刀的狂暴。
但是,她刚跨前一步,便被鹰刀的刀气所激,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使得她无法再进一步。
鹰刀对身外诸事充耳不闻,在他的眼中唯有一个冷冷站在那里的卓思楚。
在一阵发泄之后,鹰刀似乎稍稍回复正常。他通红着双眼,望着卓思楚道:“思楚,你不嫁给我不打紧,但是你也不能嫁给荆流云。他不会带给你幸福的,他不是好人!”
荆流云冷笑道:“我不是好人?那么,阁下这种拈花惹草的无行浪子,便是好人了?”
鹰刀怒吼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思楚,但比起你这个弑父夺权的奸贼来说,我这点点行为不端,却又算得上什么?”
荆流云骇然欲绝,他回头四顾,看看没有什么人之后,才声色厉茬地喝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爹爹明明是你杀的,难道你想抵赖吗?”
鹰刀长笑一声,冷冷地说道:“我杀荆悲情对我有什么好处?难道我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要在小花溪和荆悲情同归于尽?荆悲情死了之后,唯一得到最大利益的人,除了你还会有谁?江湖传言,荆悲情曾经有意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弟弟荆流花,但由于在半年前,荆流花的手下吕东成拦截楚灵船只一事,遭到蓬莱仙阁严正指责,故而拖了下来。但依我看来,以荆流花傲慢的性格,绝不会行此唐突之事,其中的隐情,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荆流云白着脸道:“流花痴恋邀月公主之事天下皆知,他求爱无望一时冲动之下派人劫船也是可能的,关我什么事?我怎么会知道什么隐情了?”
鹰刀道:“你眼见荆悲情要将掌门之位传给你弟弟,心中自然不服,于是你收买吕东成,打着你弟弟的旗号安排他去劫船,事情曝光之后,必然会遭到蓬莱仙阁的抗议。蓬莱仙阁为白道的领袖,荆悲情不能不对此忌惮,因此你弟弟接任掌门一事,自然就泡汤了。”
荆流云铁青着脸道:“你说我收买吕东成,嫁祸流花,可有什么证据?”
鹰刀道:“吕东成以前一直是荆流花的手下,但我来小花溪之后,却见到他和荆流花的关系甚僵,反而和你倒是不错。想来,劫船事发之后,荆流花也意识到是吕东成出卖了他,故而两人关系恶化,于是吕东成便索性靠向你这一边了。”
荆流云冷哼一声:“这完全是你的猜测。而且,这件事和我爹爹被杀,根本就没有关系!”
鹰刀摇头道:“有关系的,大有关系!你以为这次嫁祸荆流花成功之后,你弟弟就没有机会和你争夺掌门之位了。但想来荆悲情也觉得此事另有隐情,做父亲的,多少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他并不相信你弟弟会做出这种事来。于是,荆悲情虽然搁置了传位给你弟弟的计划,却也没有如你所愿,将掌门之位传给你。甚至,他可能要对此事做出全面调查。”
至此,荆流云突然觉得这个夏夜实在太热了,额上渐渐涌出汗珠,口舌一阵干燥。
鹰刀看也不看他,接着道:“你这种拙劣的嫁祸之计自然是经不起调查的,但是你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掩饰,只要事实的真相一暴露,你不但永无继位掌门之望,只怕你在小花溪的日子也难过的紧。在这种情况下,有人向你献计索性弑父夺位,这个人便是蒙彩衣。”
荆流云喉间咯咯作响,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鹰刀道:“你是荆悲情的大公子,在荆悲情没有明言由你弟弟继位之前,这未来掌门的帽子自然是戴在你头上的,而你弟弟也因为受劫船事件影响,暂时无力和你争夺掌门之位。所以,只要荆悲情一死,依照武林中古老相传的规矩,长者为大,这掌门之位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你弟弟了。但你为了保险起见,还联姻幽兰小筑……思楚,这便是他要娶你的目的了,他是为了巩固掌门之位……”
鹰刀看了看卓思楚,见她依然毫无表情,心里不由一阵剧痛。难道名利真的是如此重要吗?为了名利,可以背叛昔日的誓言,可以背叛爱情吗?思楚啊思楚,难道区区一个花溪剑派掌门夫人的头衔,便可以让你忘记一切吗?
鹰刀深吸一口气,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蓬莱仙阁由于先入为主的关系,对你弟弟的印象极差,就算不明言支援你当掌门,也会默许。因为在他们的眼中,你比起你弟弟来说,一定是更适合的人选。而幽兰小筑由于和你联姻,自然也是站在你这一边的。这样,你外有两大白道支援,内有蒙彩衣暗助,就万事皆备只欠东风了。而这东风便是荆悲情的死!”
荆流云汗流满面,声嘶力竭道:“你胡说!这些全是你一个人想像出来的,连一点证据都没有!”
鹰刀冷笑道:“我的确没有实在的证据,若是有,我也不会逃跑了。你们这次杀人栽赃的计划确实天衣无缝,只有我自己知道荆悲情在我一刀砍下去之前已经是个死人,但无论我如何解释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荆流云嘿嘿笑了起来:“所以,你怎么说都不会有用的。谁会相信我会杀了我爹爹?”
鹰刀道:“别人信不信不重要,我说这些的目的,只是希望思楚能够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一个为了权势连自己的父亲都能杀害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好丈夫?至于我自己,我身上背负的骂名还少吗?就算多一个杀荆悲情的罪名,我也不认为有什么关系。”
荆流云悠悠道:“哦?是吗?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就认定是我做的呢?难道不可能是别人吗?我爹爹的死对我来说,可能代表了我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凶手啊?”
鹰刀道:“我在知道荆悲情早在我一刀下去之前便已身亡的真相后,一直在想那个和我对话的人究竟是谁。这个冒充荆悲情说话的人一定是和蒙彩衣一起杀害荆悲情的真凶。而这个人为了解除众人对蒙彩衣的怀疑,不让众人怀疑荆悲情是我和蒙彩衣共同谋害的,一定会站出来为蒙彩衣辩解。所以,我只要盯住蒙彩衣,先将话题往蒙彩衣身上扯,将她拖下水,这个人就一定会跳出来的。果然,你按捺不住跳了出来。”
荆流云奇道:“怎么是我呢?我一直在指认蒙彩衣是你的同谋啊!当时矛头对着蒙彩衣不放的是我,还是流花替蒙彩衣解围的,你为什么不说是流花?”
鹰刀笑道:“蒙彩衣果然没有说错啊!你的智商别说不及我的一半,我看连十岁的孩子也比你好些,难怪蒙彩衣对你很是失望。其实在当时,谁都知道蒙彩衣绝不会是和我同谋的凶手,正如她自己所说,如果我们是同谋的凶手,我们悄悄走了便是,她又何必呼喊出来?这么浅而易见的道理,我想只要不是傻到无可救药的人都能明白。可是你却偏偏紧咬着不放,一定要你弟弟说了出来才罢手。这种画蛇添足的举动,在别人看来只不过是你由于父亲被杀而情绪略有失常,但在我这个先入为主的人看来,实在是不合理。你这看似是针对蒙彩衣的行为正是洗刷她清白的多余之举。于是,我在那时已经对你有所怀疑。”
荆流云脸色极端难看,闷声道:“凭着这一点便断定我是凶手吗?你也太武断了些!”
鹰刀道:“光凭这一点当然不够,但接下来你积极地鼓动众人杀我,明显有着杀人灭口的嫌疑。这样,我的怀疑又多了几分。然后,李龙阳挟持了你们两兄弟,并曾试图替我解释我杀荆悲情的不合理性,你却不愿他多说,岔开了话题。这样,我的怀疑更是严重。最后,当我在这里要放你回去,你耿耿于怀的不是荆悲情的死,而是这半夜来被我提着所受的耻辱,这一点对于一个父亲刚被人杀死的人来说,不是太奇怪了吗?哪有人在面对杀父凶手时不说报仇,反而计较自己受了什么耻辱的?除非你知道我根本不是凶手,所以在你的内心里并没有报仇之意。而真正知道我不是凶手的,也只有凶手他本人了。若是只有一点可疑,还可以解释作巧合,但是这许多疑点,再加上我前面所说的那些杀人动机,到这个时候我再不明白你是杀人凶手,那我非但是个笨蛋,更是只愚不可及的蠢驴了。好在,我既不是笨蛋,也不是蠢驴。”
荆流云默然半晌,长叹一声道:“你不但不是笨蛋,还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我一直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没想到经过你这么一说,漏洞居然有这么多。我们实在是太低估你的智慧了。”
鹰刀冷笑道:“无论什么计划都会有漏洞的,更何况是身为当事人的我?不过,你们这个计划也算是不错的了,若不是当时我清醒地知道荆悲情在我一刀下去之前已经是个死人,而是依然被蒙彩衣的媚功和英雄冢所惑,那么我这个替死鬼早就死的不明不白了。恐怕我到死还是以为的确是自己杀了荆悲情,那就太冤枉了。”
荆流云道:“我们也没有想到你会清醒地如此之快。现在你知道我是凶手了,为什么不杀我?”
鹰刀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依然没有真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