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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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刀暗暗嘻笑不已,深知这小妮子心中早已千肯万肯,就是嘴上不肯服输而已。
于是,他故意板着脸摇头道:“婚姻大事,总要你情我愿才好!你放心,你若是真的不愿嫁我,即便你爹爹已许了婚事,我也会想办法推脱的……”
“你……”温婉儿甚是惶急,却不知如何开口。到了最后,终于还是抛开矜持,用极小声的声音说道:“我……我的心思,你应该……应该知道的。”话未说完,头已越垂越低,连看也不敢看鹰刀一眼。
“是啊!我知道啊!你是不愿嫁给我的。”鹰刀微笑道。
“我……愿意……愿意的……”温婉儿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小到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的程度。
就在此时,耳边突然传来淡月“咯咯”的笑声。温婉儿连忙抬起头,只见淡月已笑得整个人都倚在鹰刀怀中,而鹰刀却正用一种得意的神态微笑着望着自己。
她这才省悟过来,原来鹰刀只是在故意耍弄自己,不由嗔道:“你们好坏,联了手来逗人家!”
淡月忙笑着分辩道:“我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听你们打情骂俏,哪有跟他联手?我倒是想与他联手,可你们两人聊得那么起劲,眼里哪里还有我的存在?”
温婉儿绕过鹰刀,在淡月柔嫩的脸上轻轻拧了一把,笑道:“连你也来欺负我吗?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淡月嘻嘻笑道:“我哪里敢欺负你?过不多久,某人就是堂堂的鹰夫人了,我又怎么会那么笨,在这个时候得罪你?”
温婉儿又羞又喜,想要扑过去与淡月嬉闹,却顾忌到大庭广众之下诸多不便,便向鹰刀道:“你也不管管她,就看着我被她欺负吗?”
鹰刀哈哈一笑道:“淡月说得并没有错,我怎么管?”
温婉儿嗔笑道:“我知道淡月妹妹是你的心肝宝贝儿,你当然护着她了。”
鹰刀嘻嘻笑道:“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我岂会有意偏袒哪个?”
此言一出,两女不由相视一笑,齐声笑骂道:“就会哄人开心,油嘴滑舌。”
三人说说笑笑兴致盎然,连歌舞妓的精彩表演也忘了瞧。突然,厅内乐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三人抬眼去看,却见众歌妓正围成一团向众人谢幕,原来表演已然结束了。
温师仲大声笑道:“这些歌舞妓是我特意从城内各青楼搜罗来款待各位的,虽不十分出众,也算是集襄阳的满城春色于一地了,还盼能入各位的法眼。等到退席之后,各位若还有余兴,可以去后院的‘清风苑’继续听歌观舞,总是让大家尽兴而归才好……”
厅内众人不由齐声叫好,对温师仲好感大增,觉得他待客有道极为识趣。
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已聚集到自己身上,温师仲突然转身向鹰刀这边瞧来,温言道:“淡月姑娘,这几日我温家乱成一团,婉儿又素来不通杂务,多亏姑娘挺身而出主持大局,才没有造成更大的损失……”
淡月站起身来客气道:“淡月也是不忍婉儿姐姐独自辛劳,才不知深浅地出来分担一些粗活,还盼温老爷莫要责怪淡月鲁莽。”
温师仲笑道:“我感谢还来不及,怎会责怪于你?淡月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也不知该讲不该讲?”
淡月微微一笑道:“只要力所能及,温老爷但有所命,淡月无不遵从。”
温师仲哈哈一笑道:“做是做得到的,就看淡月姑娘愿意不愿意了。是这样的,婉儿她母亲去世的早,整个家里都是男人,她就一直盼着能有个姐妹说说心里话。自从你来了之后,我见她人也开心了,笑容也多了。为人父母者,总是希望自己的子女好,我见你与婉儿如此投缘,便有心想认你做个女儿,一来可以陪婉儿说说话解解闷,二来我不在的时候,家里一些事也可以帮她拿拿主意……不知淡月姑娘可愿意认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为义父?”
认义父?温老鸟是什么意思?
鹰刀和淡月相顾愕然,谁也不知温师仲此举究竟有何居心。鹰刀仔细想了想,觉得并没什么坏处,便向淡月点了点头。
得到鹰刀的首肯,淡月当即跨出座席来到温师仲桌前,微笑着在厅内众人的喝彩声中缓缓跪了下去,道:“淡月见过义父。”
“好好好,快快起来。义父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这块玉佩虽不值几个钱,可它是我温家祖传之物,今日权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不要嫌弃才好。”温师仲哈哈笑着离席将淡月扶起,并从怀中取出一块手掌大小、通体碧绿的玉佩塞至淡月手中。
温师仲口中说着不值钱,可那玉佩造型古朴触手微温,一看便知至少值千金之数,如此贵重之物拿在手中,淡月不禁有些惴然。踌躇了一会儿,情知无法推却,只得拜领。
一时间,厅内众人纷纷举杯向温师仲与淡月两人祝贺,如此乱哄哄地热闹了许久,淡月方才脱身回到鹰刀席间。
她将玉佩悄悄递给鹰刀,鹰刀拿在手中端详片刻,不由嘿嘿笑道:“淡月,你运气不错啊!这玉佩可是上好的蓝田玉所雕,看起来似乎也是上百年的东西,如果拿出去卖的话,总能值个一千多两银子吧!嘿嘿,你义父出手可真不轻啊!”
温婉儿也探过头来看了看,笑道:“这件玉佩,连我都没见过呢!的确是件好东西。淡月妹妹,看来爹爹真的挺喜欢你啊……”
淡月皱起秀眉道:“如此贵重的东西,教我如何当得起?婉儿姐姐,等席散了之后,你帮我将这块玉佩还给你爹爹吧!”
温婉儿笑道:“什么你爹爹我爹爹,应该我们两人的爹爹啦!你让我帮你还玉佩,莫非是不愿做我的妹妹吗?”
淡月笑道:“怎么会?实在是这件玉佩……”
她的话尚未说完,已被鹰刀笑着打断:“既然已经收下来了,又何必再送回去?如果你实在不想要,不如给我算了,呵呵。”
嘴中开着玩笑,心里却在猜度温师仲此番举动的真实意图。正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温老鸟出这般大的本钱,理当有所企图才是,可淡月又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令温师仲心动的?
就在鹰刀百思不得其解之际,温师仲已然自动揭开谜底。
“各位朋友,今夜请大家来我温家喝这一顿酒宴,不光是为了酬谢大家对我温家的鼎力相助,更希望大家为我作一个见证!”在所有人杯来盏往酒酣耳热之刻,温师仲又突发豪语:“忆古昔,尧以二女娥皇女英下嫁于舜,成为千古美谈。我温师仲不才,也愿效仿先贤,将两个心爱的女儿嫁于……鹰刀鹰少侠!还望大家一同为这桩美事做个见证!”
温师仲此言一出,厅内立时炸开了锅。得到温师仲当众许婚,温婉儿与淡月两女固然又羞又喜,厅内众人也是议论纷纷,喧哗不已,有的人羡慕,也有的人嫉妒,但多数人还是抱着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来看待此事。
这毕竟是温家的家事,温师仲既然愿意将两个女儿都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色鬼,这是谁也无法干涉的,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刚刚认下的“义女”。
而鹰刀却终于明白了温师仲为何要收淡月做“义女”了。以温家今时今日的地位,将女儿下嫁于一个无权无势的浪子已是委屈,如果还要无分大小地与一个青楼女子共事一夫,岂非更加难堪?为了脸面上好看一些,温师仲索性将淡月收为义女,抬高淡月的身份,这样一来,也就勉强说得过去了。
鹰刀在心中嘿嘿冷笑几声,情知如此妙招多半出自杨四这死胖子之手,便转头看了杨四一眼,果然见到杨四冲着自己诡秘一笑,想来自己并没有猜错。
既然温师仲如此苦心孤诣地要成全自己大享齐人之福,自己就不用再客气了。
鹰刀哈哈一笑,站起身子,正待发表一下对温老鸟如滔滔黄河之水一般的感激之情,嘴巴尚未张开,却听到厅门左角落里突然传来一道惨厉沙哑的哭声,其音极细,然悲悲切切地直钻入每个人的耳朵之中,竟使人不知不觉地受其影响,定力稍差的人甚至已经脸现哀容。
在这欢庆之刻,这一缕哭声骤然搀杂进来,自然极不协调。
温师仲脸显怒容,喝道:“什么人?”
“我死了尚未足三个月,尸骨未寒,你便要兴高采烈地嫁给鹰刀这登徒浪子,婉儿婉儿,你对得起我吗?”
同样是那把阴气森森且沙哑的嗓音,但此刻却是响起在厅门的右下角。可等到厅内群雄循声望去时,却发觉该处只稀稀拉拉地站着几个面带惊容的丫鬟和仆役,并无其他人影。
“啊!荀……荀途惊……是荀途惊的声音……鬼!有鬼啊!”温婉儿突地高声惊呼起来。
她脸色铁青,两手紧紧抓住鹰刀的衣袖,睁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厅门,牙关咯咯作响。厅内众人中,只有她与荀途惊最为熟悉,是以一听之下立时听出是荀途惊的声音。
荀途惊?他不是死了吗?
鹰刀心内一阵疑惑,却拍了拍畏缩在他怀中的温婉儿,低声安慰道:“鬼神之说纯属无稽之谈,岂能相信?即便是有鬼,厅内有这许多人在,我们也用不着害怕。”
“砰”的一声,原本半掩着的厅门忽然毫无征兆地洞开,屋外凛冽的寒风由敞开着的大门扑卷进来,紧接着众人只觉眼前一暗,原本悬于大厅两壁的几十盏油灯竟无故灭了许多,光线也骤然暗了下来。
一时间,原本喧哗热闹的大厅登时变得分外幽静,昏暗的灯影在每一个人的脸上诡异地摇曳,厅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发觉对方满脸俱是惊骇之色。
这下连温师仲也微微有些变色,他自席中站起身子,转头四顾寻找敌踪,口中厉声喝道:“究竟是什么人敢在我温家装神弄鬼?”
“啊……我死的好惨啊……啊……”鬼气森森的嗓音却再度由门外响起。
只见一道白乎乎的身影自极远处的黑暗中缓缓浮现,在空中飘飘荡荡忽隐忽现,时而在东,又时而在西,悲惨凄厉的哭音在夜空中盘旋回荡,不绝于耳。
难道……这世间当真有鬼吗?
面对此情此景,素来不信鬼神的鹰刀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只觉抱着淡月和温婉儿两人的手中已俱是冷汗。
他不是没有想过有人假扮鬼怪来骇人的可能性,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还是觉得有很多事绝对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
首先,第一次发出哭音之时是在厅门左下角,但第二次出声时,人已到了厅门右下角了。要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如此快速地移形换位,绝难做到。
其二,即便这个人轻身功夫极高,能做到第一步,但到了第三次发出声音时人却在门外了。起始时厅门是虚掩着的,当厅门骤然打开的那一刻,每个人的眼睛都集中在厅门处,莫说是人,就算真的是鬼,恐怕也不能无声无息不为人所察地自厅门溜出去,再装成那个白色的“鬼影”由远处飘来吓人。
其三,那“鬼影”在空中飘飘荡荡,自始至终脚不沾尘,当今之世只怕还没有任何一个人类可以用这样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