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刀传说-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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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鹰刀不见了……”一个随从惊叫一声。
魏庭谈一惊,罢手不攻,长剑一舞护住全身要害,眼睛却向鹰刀的坐席处望去,哪里还有鹰刀和藤原伊织的身影?
魏庭谈阴狠地望向何暮迟,眼中杀意如潮。
何暮迟忙道:“我没有派人暗算鹰刀。”
魏庭谈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又回头去看鹰刀的坐席。却发现该处甚是干净,杯碗碟筷丝毫不乱,根本没有曾经打斗过的痕迹。
他突然醒悟过来,大叫一声:“糟了!中了鹰刀这小贼的奸计了……”
说着,悲愤地狂啸一声,直接从窗户跃将出去,翻上房顶极目远眺,只见整条斜角巷车来人往熙熙攘攘,又哪里能分辨得出其中谁才是那个贱人鹰刀?
第十二集 第二章 春宵帐暖
第二章 春宵帐暖
在同一床锦被之下,身旁的鹰刀呼呼而睡,而藤原伊织却心如鹿撞,身体僵硬如铁,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鹰刀的身体,将他惊醒过来。
回思适才发生的一切,她顿时有一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藤原伊织思绪一转,眼前景象纷呈,仿佛时光倒转,所有的一切又在眼前重演一遍。
那时,由于鹰刀败在何暮迟的音波剑下,呕血负伤,魏庭谈见情势不妙,主动接替鹰刀与何暮迟相斗。
藤原伊织便抢前将鹰刀抱在怀中,以内力替其疗伤。
可当她将真气输入鹰刀体内时,却发觉鹰刀的伤势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重,心中不禁颇有疑惑。
藤原伊织不由张口要问,鹰刀却微微一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自己却转头去看场中魏庭谈与何暮迟之间的恶斗。
藤原伊织见鹰刀如此,情知他的伤势并不严重,登时放下心事。只是适才因为太过关心鹰刀,想也不想便将鹰刀抱在怀里百般呵护,这刻醒觉,羞涩之意难以抑制,不觉一抹嫣红飞上脸颊,久久不能褪去。
她待要将鹰刀推开,却又觉得这样一来未免着了痕迹,反而不好,一时间不禁心乱如麻手足无措。尽管那边魏庭谈与何暮迟二人斗得天昏地暗,她却连一点也未放在心上。
“嘿嘿……想不到老魏这个死人妖的内力这般高强,我之前倒是小瞧他了。”怀中的鹰刀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你……你说什么?”藤原伊织正在恍惚之间,一时竟未听清楚鹰刀说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转头去看了魏庭谈一眼,口中却不由自主地附和道:“是……是啊!是挺厉害的。”
似乎在为鹰刀的说话作注脚,何暮迟第一根琴弦恰在此时而断。
听出藤原伊织的心不在焉,鹰刀不由回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很是奇怪。
这傻丫头,这般精彩的比斗可说百年难遇,能在一旁观摩体会,对每一个修习武学的人都是一个良机。
正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错,若是从这场比斗中领会到一些玄妙之处,当能获益不浅。这种机会也不珍惜,也难怪有人说女人的心思不能以常理度之。
鹰刀那种奇怪的眼神落在藤原伊织的眼中又是另一番滋味,只道他已看破自己的心事,心慌意乱之下不由又羞又急,道:“你……你不要乱想。你受了伤,我抱一抱你也没有什么,你千万不要往别的地方想了去……”
鹰刀一怔。他是情场老手,藤原伊织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话无异于不打自招。
鹰刀不由微微一笑,口中悠悠道:“我是没有乱想,只怕是你自己在胡思乱想……不过老实说,你身上真的好香,躺在你怀里的滋味也是挺不错的,呵呵……”
鹰刀说这番话时,眼中笑意盎然,鼻尖几乎触到藤原伊织胸前的那一团柔软之处。
明知不可能,可藤原伊织还是隐隐觉着鹰刀温热的鼻息似乎正透过那厚厚的衣服慢慢渗入自己的体内,令人手足酸软、无力把持,几乎要脱手将鹰刀摔到地上去。
“我是真的受伤了哦,你千万不要失手将我摔到地上。那样心痛的可是你自己……”鹰刀笑眯眯道。
“鬼……鬼才心痛!”藤原伊织怒道,不再理会鹰刀。
对于鹰刀这种毫不正经的态度,她突然觉得有点讨厌。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想,连她自己也不甚明白,只觉得心中酸酸涩涩的,特别难受!
她却不知这正是初涉情爱的少女所有的正常心理状态。当她无意间传递出浓重的爱意时,却得不到对方预期中热烈的反应,那种极其失落的感触立时便会涌现出来,转化为一种自怜自艾的情绪。
鹰刀淡淡一笑不以为意,转头继续去看魏庭谈与何暮迟之间的龙争虎斗。
蓦然,“铮”的一声响起,何暮迟第二根琴弦又断。
恰在此时,藤原伊织忽觉怀中的鹰刀动了一动。与此同时,耳边骤然滑过几声尖利的轻响,当是暗器破空之音,眼前随即暗了下来,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有异变!
她心中一紧,第一个反应便是去抱紧怀中的鹰刀。岂知一抱之下竟然抱了个空,一直逍遥地躺在自己怀中的鹰刀竟不知何时已不翼而飞,不禁大惊失色。
“啊……何暮迟!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暗下毒手……”
黑暗中鹰刀凄厉的惨呼声突然传入耳中,藤原伊织的心口立时如遭重锤一击。出……出事了!不祥的念头浮上心头。
“鹰哥哥……鹰哥哥……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连着急促地呼唤几声,却得不到丝毫的回应。一股极度的担心和害怕涌将上来,整颗心变得空荡荡的,似乎失去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一般。
到后来,藤原伊织的呼喊声已渐变嘶哑,眼泪说什么也止不住滚滚而下,站在黑暗中的身体簌簌发抖,竟是如此的无助。
那种感觉便像是一个贪玩的孩童,迷失在一座杳无人烟的大森林,到处都是黑暗,再也无法找到回家的路途。
蓦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伸了过来。
“我是鹰刀……噤声!不要说话!傻丫头……如果真的有人偷袭,你呆呆地站在这里不动,岂不成了敌人的靶子?”
虽然来人的说话声音极小,几不可闻,但那熟悉的嗓音却如同天籁一般,令藤原伊织喜极而泣。
没事,他没有出事……
同样是流泪,与方才相比,此刻却是如此地喜悦。
藤原伊织尚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快乐之中,腰间突然一紧,已被鹰刀整个人抱了起来。
“我说过,我一定会带你回家。如今,便是到了我兑现诺言的一刻了……”黑暗中,鹰刀轻声笑道。
藤原伊织紧紧揽住鹰刀粗壮的脖子,心中虽然不明白鹰刀为何会这么说,却觉得此刻即便是他将自己带往天的尽头、带往谁也不曾去过的地方,自己也是心甘情愿地跟着他走。
回家?鹰哥哥啊!其实我早已回家了,自从遇上你的那一刻起,我便已回家了啊!
迷迷糊糊间,藤原伊织只觉自己被鹰刀抱着从窗口跃了出去,翻上屋顶。
然而,鹰刀并没有沿街而走,反而往醉花楼的内院掠去。
醉花楼的整个建筑格局分为主楼和内院。主楼高两层,一楼大厅只供一般嫖客饮酒作乐,而二楼是贵宾雅间,无论酒菜还是姑娘,档次均是一楼那种大杂烩无法比拟,还可听曲看舞。
内院则是提供嫖客宿夜的场所,凡要在醉花楼过夜的客人,都宿在内院。
内院也有高低贵贱之分,一般嫖客均宿于右侧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大楼内,而出得起价钱的,则宿于专为红牌姑娘而建的一幢幢独门独户的小楼内,这些小楼分布于内院左侧的一座大花园中,花木掩映、月影疏疏,倒也颇为雅致幽静。
鹰刀的身影动如脱兔,随意在花园的纵深处选了一幢不见灯光,似乎应该无人的小楼便跃将进去。
藤原伊织究竟不是什么蠢人,到此刻已想明白鹰刀如何利用何暮迟来摆脱魏庭谈的所有细节。
鹰刀故意在与何暮迟的比斗中宣告身负受伤,惹得魏庭谈出手,然后在他们二人斗得最紧张的时刻,打灭灯火,并栽赃何暮迟暗箭伤人,魏庭谈在黑暗中不辨真伪,必定会与何暮迟拚命。
这二人均是当世高手,一旦拚命,势必呈胶着状态无暇他顾,而这一刻正是鹰刀和自己逃跑的最佳时机,等到他们明白真相,鹰刀和自己早已去得远了……
藤原伊织越想越是佩服──这个计划看似简单,实际上将每一个人的反应都计算了出来。
何暮迟只怕是鹰刀不知何时使计赚到醉花楼来的,而他与鹰刀之间定然有仇,一见面便会以命相搏。
魏庭谈为了贪图《割鹿玄典》,肯定不会任由鹰刀被何暮迟置之死地,是以鹰刀一“负伤”落败,便主动接替鹰刀与何暮迟恶斗。
而自己……鹰刀将所有的计划都瞒着自己,便是算定自己在他一失踪之后就会惊惶失措地哭喊起来,而自己的哭喊声听在魏庭谈的耳中,鹰刀已经遭到何暮迟的“毒手”这一事件的真实性就更不容怀疑了。
原来……原来鹰哥哥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了。
一念及此,藤原伊织的脸颊登时羞红起来,如火烧着了一般,心中又是甜蜜又是忐忑不安。
过了一会儿,她突地想起一事,便在鹰刀耳边轻声问道:“鹰哥哥,现如今我们已甩掉了魏庭谈,正该趁机逃跑,怎么反而躲在这醉花楼?”
鹰刀微微一笑,一边抱着藤原伊织如狸猫一般向小楼的二层窜去,一边轻声反问道:“如果你是老魏,发现我们偷跑之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
藤原伊织想也不想便道:“当然是出来追我们啊!”
鹰刀笑道:“对啊!他在急怒攻心之下,定然想也不想便会沿着斜角巷向外追去。醉花楼在斜角巷最深处,出去的路只有一条,我又有伤在身,若是沿着斜角巷向外跑,只怕还没跑出巷口,便被他追上了。再说,何暮迟与我颇有宿怨,早已有置我于死地之心,他今番有备而来,必然在斜角巷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向外跑,岂非反而自投罗网?所以,我们不如索性不走,却躲在这醉花楼中。这醉花楼的内院极大,楼又这么多,再加上这里是何暮迟的地盘,即便老魏的脑袋突然开窍起来,知道我们是躲在这里,他也只能一间间暗中搜索,以免和何暮迟又起冲突。等他查到这里,只怕我们早已离开了……所以相对来说,躲在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他顿了顿,继续道:“退一步说,即便我们运气不好,被他一查便查到了,大不了再想别的方法逃跑。经书的下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说话之间,已掠上二楼。
淡淡的月光洒将下来,将鹰刀坚毅削瘦的脸庞勾勒地异常分明。
这些时日来的艰辛使得他的颔下已略生短须,倍添一种风霜之色,然而那一抹似乎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懒懒笑容却依旧悬挂在唇角,始终不曾改变。
这个人呢!平日里看起来总是嬉皮笑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