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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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外看着好戏的黑衣人和子西看到早朝散去,被拖押着走的东南贵族只有礼司使、户正使二名官员,心中也便了解了个大概。
“真没想到他会这么浪费你的一番苦心。”黑衣男子假装可惜道,然而子西从他的口气中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有什么好可惜的。
“愚忠之人对于宋逸而言,是最需要的。”子西托着腮不自觉道。其实宋逸也根本没浪费她多大的苦心,她不过是帮忙打下手而已,真正这出戏的主导者还是宋逸自己。只是深知宋逸一向孝义为先,此次连自己的母后也可以牺牲,不由得让子西一阵气闷。
望着天上的红日,子西感叹声起,视线紧紧盯着前方宫殿回廊中那抹明黄的身影。几日不见,如此近的距离,她想唤住她却没有出声。望着意气风发的他不再穿着那高贵的墨绿华服,反而着此种令人退避三尺的明黄之色,子西陡然觉得晃得人眼花。看着他刚解决了东南封地上贵族的问题,信心满志的模样,她的小嘴莫由来扬了起来,想笑想唤住他,却发现自己一抬手间,所谓“如此近的距离”是天下地上的距离。终于在回廊拐角处,宋逸消失了身影,而子西则落寞垂下了手。
“他要去感谢自己的母后和妻子。”黑衣人看着子西患得患失的样子,讥诮道。
“他该感谢她们。”子西听着黑衣人的讥诮语气也附和着。
毕竟事实就是如此,就算她暗骂宋逸,就算她气得直跳脚,又能如何。她相信纪太后和纪凌萱都是自愿为宋逸牺牲,布下此局来削弱东南封地上的势力。只是过程难免令人不忍睹视。是不是一旦坐上了龙椅,为了权势就什么也都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的亲人吗?思及此处,子西脑海里又浮现出了纪太后站在火墙外对着她笑的情景,那情景自从前世的甲子西曾附在她身上起就深深刻进了她的脑海,就好像这个画面是前世的甲子西拼命要她去寻求的解脱。
“那里安排好了吗?”
“哪里?”黑衣人反问。
“还要装傻?”子西挑眉哼了一哼。
黑衣人忽而笑言:“就等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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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凤巢美梦长女怨(1)
水水祝大家中秋节快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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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璀璨若霜华,坤凤宫寝殿内堂里,凤榻上的纪太后一脸疲惫。缭乱的鲛纱随着未阖紧的窗缝中涌出之风款款扬起。寂静的内堂中,一直伺候着纪太后的苏沫忽而也沉沉倚在一旁的墙上,而后毫无知觉地滑落到地面上,整个人扑倒贴地却还是没有醒来。
纪太后躺在凤榻内,手枕着自己的侧额,不知为何今夜一直无法入眠。隐隐间听到一丝声响,她轻抬眼帘微微瞥到苏沫倒下的影子,顿时双眼倏地猛睁开而从凤榻的那一角度望去,竟然发觉整个内堂无半个人影!让最骇人的是自己所处的地方不再是夏宫坤凤宫栖凤殿,堪堪正是在早已毁于大火的禁宫芙蓉殿里!
轰!
那一刻纪太后所有的冷静全抛却了,冷然震了一震,浑身抖擞一阵坐直了身子来。环视左右,竟然还是禁宫的芙蓉殿!
“怎么回事……来人啊……”纪太后忘声大呼,却发现四周静悄悄的。这一定是个梦。纪太后努力劝服自己,当她正犹豫是要继续躺下渡过这场噩梦还是要勇敢去冲破时,一阵痛彻的惨叫声尖利之声彻底扯断了纪太后的犹豫意念。
“啊——”
那是个女声,一个非常惨的女声厉叫。这一辈子,她只听过一个人女人在临死前那么痛彻地喊过。就连后来她大半辈子的宫斗生涯中尽数的宫妃被她陷害至死前,她都不曾听到过那些人的惨叫,因为她并没有亲身去参与。唯一除了那人……心念至此,纪太后总算略微晓得了那女声为什么会听得那么熟悉了……
“呼——呼——啪!”
尖厉的一声强硬夺走了纪太后所有的思绪,她惊骇地看着那些窗扇不住地拍打着窗框,风不停从窗外涌入,随着窗扇拍打声越来越尖厉,纪太后隐约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在风声中窸窸窣窣,却听得那么熟悉。她拼命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梦,那人早死了,就算要来寻仇,何必挑在今日。二十年了,那人恐怕早已化为了一团泥了!
“谁!出来!本宫不会怕你!出来!胆敢再戏弄本宫一次,本宫定让你连鬼也不如!”纪太后口中强硬说着,同时她慢慢移下自己的双腿。脚尖一及地,触碰到的冰冷生生令得她整个人一吓,慌忙望了下那地面,没看到任何恶鬼扯腿后才赶紧套上自己的履。然而,那陌生的质感一覆上自己的脚面时,纪太后一顿。双目充满着不敢置信,她的双手紧紧揪着床沿的锦衾,深深呼了几口气后才慢慢将自己的视线锁住那双绣鞋。
荷花!竟是荷花面的绣鞋!
“怎么会这样……”此刻,纪太后额头上的冷汗又多了几重,她双眼空洞地站起身子来。视线明明是落于这一室内,可是所触及的东西竟然让她产生虚空的错觉。随着风的灌入越吹得人眼生疼,纪太后伸出手挡在自己眼前,呼啸的风在她的耳边疯狂挤进同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啊——啊——”
“谁!出来!本宫绝不会怕你的……无论你是人是鬼!你是人本宫定然让你再死一万次,若是鬼!本宫也要让你魂飞魄散!”纪太后忽然扑向正中央的圆桌,气急败坏地挥、抓、扯、撕。一连串的动作下来,那铺满圆桌的锦巾瞬间成为碎片,而锦巾中央的一朵清丽荷花叶变成“残花”片片丝丝转为“泥”。
“什么荷花!本宫就让你化作泥土揉进泥土里,让你生生世世成为泥土!”说罢,纪太后还伸出脚狠狠踩上那一滩碎布。
“啊——”女声惨叫声更盛,然而就在纪太后在内堂里狂扯、撕、砸、挥、踢……之际,一声婴儿啼叫的清脆哭音生生令得纪太后整个人停顿在窗口前,手中原本打算用来砸窗扇的木椅忽而重重脱落狠狠砸上了一旁的墙壁,椅子四角中的一角深深凹了一块。
“呜哇……呜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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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又一声催人心肝。纪太后神情几乎是崩溃着冲出内堂跑向外面,前脚刚一踏入,后脚却再也提不起来往前迈。她知道这是个梦,却是故地重游。从她看到她所穿的这双荷花面的绣鞋而不是如今所着玉履开始,她就知道她“回来”了!
外堂闹哄哄的,不停有女婢匆忙提着热水左右奔忙,然而所有人似乎都看不见她。就连她想要抓住一个正往她这个方向来的女婢却发现伸出手根本就抓不住那人,而自己的手就那么从那女婢的身上穿空而去,就算她怎么踢翻东西引发声响结果还是被其他声音所盖过,耳畔渐渐明显的女声尖叫、惨笑声不绝如缕,纪太后仿佛条件反射般倏地将自己的视线往右望去。果然就见右边榻上一名刚生产完浑身虚弱的女子举起自己的孩子不住仰天大笑,笑声里那么怨恨,而被举在半空的婴儿不住摇晃仿佛下一刻便是要腾空坠地。突然,那张脸蓦地转向她,她紧紧盯视着那张脸,心开始绞痛。
“天啊!为何要如此捉弄本宫啊……”
这句出自那女子之口,可是纪太后却觉得那女子是替她现在喊出的一句心声。榻边的侍女不住压制着那女子的双手双脚,刚出生的婴儿,也被另一名眼明手快的女婢抱走声声哄着,只差那一瞬间,那婴儿就要跌入地上了。
“娘娘!娘娘您不要这样……求求您……公主好歹也是您十月怀胎啊……”
那个熟悉的声音,纪太后寻着那个声音,陡然发现跪在离那女子最近的地方是苏沫!二十年的苏沫!那一瞬间她的双脚软了一下,连忙倚上堂门,双眸紧紧盯着苏沫怀中的婴孩。那是她一出生连一眼也未正眼瞧过的女儿哈!而榻上那个狠心的女子就是二十年前的她哈!
“哈哈哈哈……”二十年前的她惨笑声如今声声割裂她的心,原来她一直忽略了她身边女儿的哭声,在她尖厉的惨笑声下,她出世不过几刻的女儿也一直在渴求一丝丝温暖,可是当时被权势蒙蔽了的她竟然没有留下抱过那孩子一次。
“哈哈……哈哈……公主……本宫要公主何用!”那一句回荡着纪太后现在杂乱的心。现在,她是不是还觉得公主无用?她是否开始后悔了,还是她的后悔紧紧只能是内疚。
“啊——”左边的惨叫再次响起。
纪太后闭上眼不去看右边的自己,脸转向左边双目触及那个身影后才忆起那个看起来快油尽灯枯的女子竟是沈玉!那倾国清荷之女子此刻不再绝美风华而是扭曲面容不停地嚎叫着,声音凄惨。纪太后记得沈玉当时是难产。而所有的内侍皆环绕在那沈玉榻旁,形成一个屏障,据说这样可以让鬼门的使者不去勾走腹中的孩子。被挡在人墙外一群着宫服的太医如今满面愁容,再那么下去,别说皇子有忧,连沈妃也难逃。可是无论那群御医怎么隔障诊脉,怎么引导沈玉平稳气息使力,沈玉就好似完全听不见似的。
“娘娘!求求您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肚中的小皇子啊……”沈玉榻边跪着一名身着碧衣的女子。
听着那碧衣女子的声声呐喊,纪太后置身之外却有些动容,细细看那劝慰沈玉的碧衣女子背影竟觉那么熟悉,可是一下子间又忆不起来是谁。想要细细回想时又被二十年前的自己所发出的声音所冷醒。
“哈哈……一尸两命啊!老天总算也待本宫不薄!沈玉你看那是老天在罚你!在罚你!老天要你这个贱人带着所有罪孽下地狱去!老天啊,杀了他们,本宫要那个孽种胎死腹中,那个贱人活活血尽而死……哈哈……”
多么强烈的咒怨。纪太后如今听来竟然觉得一丝心寒。从来执手不悔的她,为何突然起了恻隐之心?恍然间,她忽然看到窗口窗扇猛拍,仿佛有人要进来般,她惊骇了异常。心里不知受到什么牵引,明明反应着不要过去,可是双脚却一步一步迈去。直到她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推开那扇窗子,竟发现候在窗扇外的是几丝白色的魂体!
“啊!”步伐往后一退间,纪太后狠狠跌倒在地,可是窗扇外的白色魂体还是死死钉在那里。不是她多疑,她几乎可感它是一直瞪着她看的!毫不犹豫间,她拔出自己的绣鞋,分别往那个白色的魂体砸去,可惜就如同预料般,那双荷花面的绣鞋穿过了那图案白雾,而那团白雾仿佛也因为了那两双绣鞋的穿透而解了禁制那般,一下子腾跃了起来。只刹那游畅快魂飘了进来。而它飘飘荡荡的竟然往沈玉那个方面扑去,游魂幻化成白蒙蒙的色彩越来越亮只在一眨眼间便整个笼罩在沈玉身上。跌坐在地的她来不及多想间,就听到了沈玉最惨烈的哀嚎,同时孩子啼哭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呜哇……”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后,纪太后整个人脸色全惨白了。她知道二十年前的自己脸色绝对不比自己现在好多少。
“娘娘!是皇子啊!皇子啊!”那碧衣女子一副炫耀的模样高喊着,纪太后看得出沈玉此刻早已气尽游丝了。可是沈玉的视线竟然飘向现在的她所处的堂门方位,令得她一阵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