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你前生-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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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瑛头微微一抬,眼帘一敛:“看来贫道还是看错人了。”
薛景麟不做答语,兀自凝望着谢昭瑛身后那火炉。随着谢昭瑛那句看错人了的话完毕后,炉内火光便又黯淡了下去。
“看来我们也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了。”言罢,谢昭瑛便要起身。薛景麟回神,没有任何举动,却在谢昭瑛走至帐帘时,忽而眼珠一转,开起了口。
“国师,难道不想知道那位神秘人是谁吗?”
“神秘人?”原本打算掀开帐帘的手收了回来,薛景麟紧紧盯视,而后望见一阵灰色的风,再定睛便发现谢昭瑛如先前般端坐在自己眼前,不由得一笑。果然是个有趣的道士,凡心未泯,好斗不服输!
“普天之大,国师有什么理由非待在北齐不可?”
“是神秘人破了贫道的幻阵?”
“据在下耳闻,国师近来遭谗,亲弟对你更是咬牙切齿,大半朝臣恨不得处你而后快,还有什么非留下不可的理由?”
“神秘人一直帮助你们来破贫道的阵,从最开始时便是?”
两人毫不妥协,各问各的。于是,两人同时停下来,四目对视间,似乎在比谁先放弃。然而,长久的沉默并没有让两人的耐力耗尽。薛景麟心中莫有来叹了一声。“打败枯木禅师、南越蛮玉巫师就值得道者放弃一生的修行,道名一世尽毁?”
谢昭瑛冷哼了一声:“这就跟世人追寻功名利禄一般。”
薛景麟忽而好笑着:“在下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枯木禅师名远高于国师,南越蛮玉巫师法高于国师的原因了。”
“小子!贫道不会再上你的当。”
薛景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眼神亮得让谢昭瑛一阵迟疑:“佛云:众生何相?道者曰:一副皮囊。佛云:终生一相。”薛景麟顿了顿:“枯木禅师以仁名远播,仁者无敌;蛮玉巫师以法术高深而得名,终日不出巫林静心钻研。国师呢?枯木禅师宁救宋国也不愿身受‘国师’之名所累,蛮玉巫师宁躲深林也不愿出来示人,国师天天朝堂,昏欲百食,一身不净,一心难捱,如何得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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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点击哇,乃啥时候砸上偶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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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尽藏死烹(下)
“那么你呢?身为叛贼臣子还要起兵而反,不也是一身不净,一心难捱!”
薛景麟莞尔一笑:“在下跟国师不一样。在下身上的血海深仇若不一次性洗尽,恐怕终生都会遗憾。”
谢昭瑛放下右手,在薛景麟看不到的桌面下轻合着手指,点算着前尘过往。许久才略有所悟地开口:“小子,你就不怕你的主子最后遗弃你们,陷你们于万劫不复?”
薛景麟敛住笑容,危正道:“博弈者,棋一落定,只消一步,便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却还是可以自己。就如你的主子那份优柔,有朝一日必定后患无穷,那时你还会如此坚信身不由己吗?”
“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谢昭瑛又伸手捋起了山羊胡须,薛景麟细眸瞧着,他知道谢昭瑛绝对知晓他的意思。然而,他一等待便等了一个时辰,对面谢昭瑛依旧如若无人之境,捋着自己的胡子,静坐而视,面上还带笑。一个时辰,对被盯视如芒的薛景麟来说并不好过,毕竟他在押谢昭瑛的道心还未被输赢所泯尽,然而这种赌又是多么冒险,他根本就不确定谢昭瑛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想般,幸而,一个时辰的等待总算换来了谢昭瑛的开口:“你就这么看你的主子?”
薛景麟略微显着疲惫:“只要是王,都会如此。北齐王更是如此。”
谢昭瑛略微颔首,他同意薛景麟的说法。只要成为了王,总是要用“尽藏死烹”来对付曾经共患难的兄弟的,所以不走何为?可是他是无所不能的北齐国师啊,他怕什么?他可以掐指算出天命,那么北齐王会怎么对付他又何患之有?“看来贫道还得重新估量你这小子。”
“从最早的一步踏开,我们就都开始了无奈的命运。自认为逃脱得掉,却发现还是被无情卷入其中。怎般也挣脱不开,任命运的洪流拍打,无力抵挡那滚滚洪流的便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为了活,我们开始接受无奈的宿命,不是妥协,而是另一种抗拒。”薛景麟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宋逸倔强的脸线。他知道这场命运洪流中,宋逸是最无辜的一个。
生在帝王家并不是宋逸的错,他是纪氏一族复兴的希望也不是他本身所要的。可是他却必须承担起帝王之争的主角,被自己的母亲,被自己的仁孝所左右,为纪氏一族的崛起付出舍弃与宋括兄弟之情的代价。犹记得,每当韩他们喊着宋括“暴君”时,宋逸愤怒的样子。在他眼中,无论宋括怎么残忍对待纪氏一族及其拥属,宋括依旧还是他的皇兄。他一直坚守的土地,为的还是他的皇兄。他从来没有想要去抢夺宋括的什么,除了皇后,那个女子是他的意外,也注定了他们兄弟最后撕裂一切的地步。
不知真的是红颜祸水,还是真的命运无情,最懂得宋括的人竟然是宋逸,然而无奈也由此而生,最相知的兄弟如今竟要提剑相对。宋括一直想杀死最懂自己的亲弟弟,宋逸却从来也没有要杀他亲哥哥的想法,唯一有也只有那次出征的埋伏。多少血士用身体做墙,硬护着宋逸闯过宋括的追杀。一个又一个兄弟飞快倒下,一张又一张满是鲜血的脸庞回转凝望对人世的最后一眼,那么不舍。曾经那么鲜活嬉笑存在在眼前的熟悉面庞,如今却变成在交代临终遗言,吐着鲜血的口发不出声响,气尽游丝地张着口型“保护王爷”,那笔血海深仇怎叫宋逸不怨不恨,所以百般挣扎的他终于还是被推上了“反叛”的顶峰。是宋括逼的,也或许本就是命运无奈。他始终逃不开,无论他现在怎么挣扎,怎么想要以另一种方法换取最大的救赎,终究两师同站在皇宫宫门前时必然梦想全碎。
终究他们兄弟必是要作一番了结,宋逸的救赎会让他亲眼再度看见血士为他成|人墙,也会让他因为一时奋起的罪恶而对着宋括抬起手中剑,那时一呼百应,还能不赢吗?只可惜了宋逸的一片“痴心”,亲情是他这辈子最大的不幸!那一刻,薛景麟忽然有点希望宋逸是个薄情薄幸不忠不义不孝之徒,这样扶不起的阿斗,给不了任何一丝希望,他也不必作茧自缚!终究,这一局,众人全是身不由己,全是无奈!
“可惜北齐王并不是越王,也不是枯木和蛮玉,贫道何须患之?”谢昭瑛看着薛景麟陷入神思中,一种被忽略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那么神秘人呢?”薛景麟无意识冲口回答。
“或许是运气好吧。”谢昭瑛表面表现得不在意,然而薛景麟看得出他在意,而且非常在意!从他的表情中,薛景麟也大略猜出了他应该也是掐算不出神秘人是谁,否则他绝对不会再最开始误认为打败他的人是自己。“你真确定他不是枯木那妖僧?”
薛景麟忽而“噗嗤”一笑,还真是个有趣的道士!“枯木禅师不屑那么做。”就算枯木禅师真要帮助他们,也断然不会如此神秘,哪怕因为宋括。一个连功名都不看一眼的浮云高僧,对他而言,利是何?名是何?只有天下仁仁,才是他乐于所见。如今宋逸宋括之战必不可免,枯木禅师曾隐隐点拨宋逸以仁取胜,断不可用武。他又怎么会来使这么多复杂的手段逼宋逸用武取得威信,从而功高盖主,同宋括的残忍相较宋逸的仁慈绝对会被百姓推上帝王之位,一场乱世的帝王之争便就此展开!而这,绝不是枯木禅师所乐见!
“那蛮玉?”
哒!薛景麟感觉自己的心忽而一颤,对了,还有个从来不出巫林的蛮玉,一个从来也没有人真正见过其真面目的巫师。神秘人会是那个不出巫林半步的巫师?传说他一直住在南越国内的一座“巫林”里。没有人进得了那座随时随刻变化莫测的深林,也没有人见过有任何人、动物出得来那座深林,那里就好像被施了巫术般。而蛮玉就如传说一般深藏于那座巫林内,没有人见过他走出来。更有甚者,风传蛮玉不出巫林代表天地和平。若果他一步出巫林,那么天地必定大乱!但传说还有风传,都不足以相信,至少薛景麟内心这么感知。“国师可见过蛮玉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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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瑛脸一沉:“都说了那老家伙有蹲林癖,怎么可能出来。”
薛景麟几乎忍不住笑意,什么叫“蹲林癖”,还有他明明是个道士,怎么开口一会儿正经,一会儿就那么引人发笑。还是只要一说到枯木禅师和蛮玉巫师,他就非得使起孩子气,也耍起了无赖?总之,薛景麟不得不说这谢昭瑛真的很可爱!“那一个从来不出巫林的人是如何与国师跟枯木禅师并称当世三大高人?”
“那是南越国……”谢昭瑛忽而也一愣。众口一词,虚假也会成为真实,这便是流言的厉害!死的也能说成是活的!众所周知,南越国自从二十多年前风光攻进宋国皇宫,而后被枯木禅师妙计逼退后战事一直处于下风。依着枯木禅师的仁义之名,众百姓揭竿而起,共同围剿南越,上下同心其利断金,最后被打回南越国土的南越国主不得不俯首称臣,拜宋国为上上国。此后一直屡受侵犯的南越国也就慢慢传出了一个救国的蛮玉巫师之传奇美名!如果无人见得到蛮玉,无非有两种可能,不是蛮玉真的是世外高人,不食人间烟火,只专注于自己的巫术;要不就是世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谢昭瑛忽然抬头对着薛景麟,却见薛景麟神色颇为凝重地点了点头,一时间人一挫:“怪不得贫道根本就无法掐算出蛮玉!可恶的骗子!”
薛景麟不再意外面前谢昭瑛的反应:“那也不一定,说不定此人真存在,还就在我们身边。那些不过是障眼法。”
“就像你屯兵在此,其实根本就没多少兵力,而且还都是些没用的废物。”谢昭瑛直言戳破着,薛景麟脸微一僵,而后干笑了几声,算是回答。
“国师,我们来赌一场吧?”薛景麟忽而玩心大起,他知道对一个有玩心的倔脾气老道而言,玩就是最好的劝服手段。
“你想诈贫道?”谢昭瑛狐疑着,薛景麟脸上笑容依旧,这个有趣的老道不愧在官场混了那么多年,狡猾许多啊!
“我们来赌蛮玉这个人!”
谢昭瑛神色一转,右手又开始捋起了山羊胡须,“怎么赌?”
“公平起见,我们一起去找他。”
“说来说去你还是怕贫道摆阵发兵,让你主子腹背受敌,逼宫难以成功,对吧!”
薛景麟想了一下:“也是,也不是。在下对神秘人的好奇程度和惧怕程度比对国师摆阵攻势都多更多。毕竟国师一旦摆阵,神秘人只消再出手,相信指日可破。”看着谢昭瑛神色又变,薛景麟知道机会来了:“但——如果我们一起去找出蛮玉,说不定神秘人的身份也可以明确。同时国师不也可以跟蛮玉巫师一较高下,成为千古第一人吗!”
“千古第一人?”谢昭瑛的双眼发出渴啖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