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爱真做 [出书版完结]-第2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一小时后的航班飞你那儿,到了我再打电话给你。是在哪家医院?”
“不用千里迢迢赶过来了,我应付得了。”
“你拒绝也没用了,我已经向公司预支了年假,准备过去陪你和多多。最近发生这么多事,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来?”
司嘉怡眼眶不知不觉间已红透,却流不出泪来,或许痛得麻木,就是如此。
司嘉怡在走廊这头捏着手机欲哭无泪,傅颖的安慰话还未曾说出口,原本安静的走廊,突然响起冰冷的脚步声,声声踩在司嘉怡紧绷的神经上。
她猛地回头,姚子政面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
“等你到了我们再说。”司嘉怡慌忙说完挂断电话,警备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你来这儿做什么?”
姚子政没回答,转头进了病房,司嘉怡冲回来试图拦下他,却晚了一步,姚子政来到病床边抱起孩子,司嘉怡被尾随在后的姚子政的助理横臂拦住,不得近身。
她拼了命要突破姚子政的助理,却被对方掼在病床上,病房中充斥着她的尖叫:“把孩子放下!”
“你根本没有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你要带他去哪儿?姚子政!”
他似乎在嘲笑,薄薄地勾起的嘴角如同锋利的刀片:“我带他离开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
第十四章 够了
这已经是司嘉怡第四次被拦下了。
“姚子政在哪儿?”
“对不起司小姐,姚先生不在。”
傅颖陪她一道来的,司嘉怡失了方寸,只能由傅颖和这秘书讲道理:“请你转告姚子政,大家都是文明人,他对孩子的归属问题有什么不满,可以找律师控告我们,抱走孩子玩失踪,是只有流氓才会做的事情。”
秘书永远是不得罪人的圆滑微笑:“姚先生回来的话我回替您转告。”
已经过去四天。
两个女人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家中的每分每寸都是按照孩子的习惯来装修的,他不爱拍照,不爱笑,司嘉怡想要在家中找到孩子的一张照片都无果。
司嘉怡跟打监护权官司的律师通了电话,傅颖叫的外卖也到了。傅颖厨房里外地忙着拿碗筷,分饭菜,司嘉怡却摆摆手,把碗筷推远。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吃不下。”
“你饿死了的话就再也见不到多多了。”
司嘉怡窝在沙发上,蒙着头,声音闷闷的没有一点朝气:“傅颖,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
傅颖只能叹气。
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司嘉怡的电话又响起,司嘉怡机械地接起电话之后,才意识到接通的是来自李申宇的电话。
他在那端很急切:“侦探社已经替我查到……”
司嘉怡根本听不进去,如今的她满脑子都是孩子的事,手机被她无力地丢在一旁的座椅上,傅颖担忧地看看她,拿过手机,替她继续听。
“嘉怡跟我说过,你在帮她查当年的事,是吧?”傅颖只余无奈,“现在当务之急是孩子的事,其他的,等以后再说吧,麻烦你了。”
李申宇沉默下去。
傅颖正欲挂掉,那端响起沉沉的、无奈的嗓音:“我知道我并没有资格,但我还是得说,替我好好照顾她。”
“我会的,你放心。”
“对了,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侦探社帮我从当年一个事件当事人的家中找到的,我现在快递过去,你们抽空看看。”
“事件当事人?”傅颖惊疑地复述着,看看面无表情、没看点反应的司嘉怡,继续道,“谁?”
“方梓恒。”
傅颖挂了电话,又细细打量司嘉怡片刻,终是决定暂时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目前她们全身心都记挂在孩子身上,过去的伤疤再次揭开,只不过是平添负累。
找不到当事人,毫无头绪的司嘉怡唯一能做的,就是寄希望于法律途径。
她以及寄出律师信,就会逼姚子政出面,可她想错了。
在约谈地点出现的,只有姚子政的律师。
这是司嘉怡的委托律师所在的事务所,司嘉怡这方的人都到了,彼此约定在早上10点。10点整,会议室的门准时被推开,来人进门便自我介绍:“各位早,我是姚子政先生的代理律师。”
司嘉怡的目光只扫过那律师一眼便急不可耐地投向律师身后——丝毫不见姚子政的人影。
“姚子政人呢?”
对方律师抱歉一笑:“姚先生暂时不方便出面,案子的相关问题,委托我全面跟进。”
司嘉怡几乎要被他这招逼疯。
姚子政晚一天露面,她就晚一天见到孩子,整个神经都已经拖垮到崩溃边缘。可司嘉怡除了咬牙坐回椅背、放在桌面上的手紧紧握拳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沮丧得无以复加的瞬间,会议室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一个戴着墨镜,明艳至极的女人婀娜地走进:“你想知道姚子政的行踪,问这个律师,还不如来问我。”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戴着墨镜的女人摘下墨镜,朝对面的司嘉怡冷冷一下。
来着正是季可薇。
季可薇的出现似乎打破了僵局,显然她是冲着司嘉怡来的:“好久不见。不跟我去叙叙旧?”
司嘉怡的律师明显已认出这位大明星,却咳了咳,拿出应有的职业操守:“这位小姐,我们正在开会,如果您是访客,请到前台去登记。出门左拐就是。”
司嘉怡却已经站了起来,走到季可薇面前:“我们去哪儿谈。”
季可薇得到如此答复,挑眉觑一眼那不识时务的律师之后,掉头引着司嘉怡往外走:“这律师楼格调太差,对面那家咖啡馆似乎不错。”
司嘉怡回头看一眼仍坐在会议室里的傅颖,傅颖读懂了她的目光,朝她点点头之后,便回眸对在座的两位律师说:“她有事出去一会儿,林律师,我们代她谈吧,不等她了。”
片刻后,司嘉怡已坐在这所谓格调不错的咖啡馆。
司嘉怡等她点单,等她慢条斯理地拿出粉饼补妆,等她说完废话:“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这律师楼的。”
司嘉怡只有一句话:“他在哪儿?”
季可薇却不打算这么快入正题:“我很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季可薇一边说着一边抬抬下巴,示意司嘉怡看向玻璃屏风。
玻璃屏风犹如一面镜子,映着一个眉眼飞扬的季可薇,和一个憔悴不堪的她。
“如果你是特地来讽刺我的,那么你目的达到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姚子政的行踪了吗?”
“果然,六年过后,你的脾气还是这么不好惹。全世界也只有他治得了你。”
季可薇又找到了新鲜话题:“这咖啡馆播的音乐不错,你觉得呢? ”
司嘉怡实则早已心急如焚,表面上仍旧毫无表情,静候她说完。
“其实姚娅楠生前,我根本就没见过她,我高中就辍学去酒吧驻唱了。丁睿总捧我的场,还总说我唱歌的时候跟他一个朋友很像,最后也是丁睿把我引荐给姚子政的。后来我才知道丁睿口中所谓的那个朋友,就是姚娅楠。”
司嘉怡的手,在桌布下紧握成拳。
这个不怀好意出现的女人,带她回顾她不愿再提及的那些过去,而她如今有求于人,只能任由对方用名叫“曾经”的刀一片片凌迟自己。
司嘉怡料到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无非是要控诉她和方梓恒造成了姚娅楠的死,却不料——
“姚娅楠入行前,就跟丁睿在一起了,入行后,丁睿名义上是她助理,但他们俩的关系从没断过,直到后来淫媒门被爆出来,丁睿跟姚娅楠彻底闹崩了,姚娅楠没过多久就自杀了,丁睿知道这个消息以后,整个人都毁了。不仅整个人连性情都变了,还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总梦到姚娅楠,还总是幻听,从去年开始症状似乎更严重,他一直住院接受治疗。”
司嘉怡隐隐觉得自己猜错了她此刻的意图。
可就是因为未知,才会令人更恐惧。
司嘉怡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
季可薇依旧语带嘲弄:“哦?你终于对我的话题感兴趣了? ”
“……”
“我看得出来,当年姚子政一度想要放过你。我为此生气过无数次,我试着挽回他的心,试着让你们翻脸,试着逼他提前动手,可是结果又能怎么样呢?他那时候不爱我,就一辈子都不会爱上我。他的心,在你这里。”
司嘉怡本能地想要打断这个骄傲又卑微的女人:“别说了……”
季可薇失笑:“我为什么不能说?你在怕什么?怕你自己动摇? ”
司嘉怡拒绝回答,低着头,拿着银勺搅拌咖啡,机械化地一遍又一遍,以排解心中越来越多的不确定。
季可薇仿佛看穿了她,冷下脸来:“可你回报给他的是什么?是和方梓恒的牵扯不清。他为方梓恒设套,要方梓恒倾家荡产,你呢,竟然为了方梓恒向他借钱!真是可笑,你这么帮方梓恒,那你知不知道方梓恒回报给你的是什么?他跑到丁睿那里去,一口咬定他当年是受了你的指使,才去揭穿姚娅楠的淫媒门的。你想想,丁睿听了这番话,会不会恨得想杀了你? ”
司嘉怡抬头:“你是想说,这一切都不是姚子政的错,其实是丁睿瞒着姚子政,设计让我深陷吸毒事件的? ”
她的平静显然不是季可薇看到的反应。
司嘉怡不哭不笑,不吵不闹,只淡淡地提醒季可薇:“可你不要忘了,当年召开记者会、亲自把我推进万丈深渊的,不是丁睿,是口口声声说爱着我的姚子政。”
“……”
“既然你把姚子政说得那么心慈手软,那你告诉我,姚子政当年为什么要在记者面前给我最致命的一击? ”司嘉怡带着讥讽回视,“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季可薇沉下脸来,慢慢地打量面前的司嘉怡,许久,从包里拿出一张碟片,推至司嘉怡面前。
“丁睿就是用这张DV威胁了姚子政六年。”
司嘉怡忽地皱起眉头。
“丁睿趁姚子政出国,骗你回来,设套害你被抓,姚子政听到消息立刻赶回国,当时他为你召开记者会,确实是打算以公司名义力挺你,可临上场前一刻,丁睿把这张碟片拿了出来。姚子政揍了丁睿,可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能为你做,原本力挺你的记者会,就这样成了讨伐大会。”
司嘉怡并未接过碟片,甚至连手都不敢伸过去。
季可薇见她不接,无奈地摇摇头,正一正脸色继续道:“丁睿一直觉得我跟他一样恨你,所以他住院之后把一切都告诉了我,他让我保存这张DV,如果姚子政让你翻身,就让我把DV公开。DV里的内容可比吸毒事件严重一百倍,尤其是对于一个女人来说。”
“……”
“姚子政不知道这张DV现在在我手里,更不会知道我会把它给了你,”季可薇说完,从桌边取过一张便条纸,写下一串地址,“当然,你可以亲自告诉他,我不介意你们对我感恩戴德一辈子。”
季可薇的半句玩笑话之后,便条纸被轻轻地放置在碟片之上。
“这杯咖啡你请,“季可薇起身,重新戴上墨镜,俨然已有几分巨星风采。她已走出颇远,司嘉怡才猛地想起,叫住她:“你为什么肯帮我? ”
季可薇定在原地,想了想,那一刻的笑容,少女般纯粹而美好:“因为我爱过姚子政……”
因为我不想看到我爱过的人,为了你,如今活得这样痛苦……
司嘉怡从咖啡馆出来,并没有回律师褛。
这一刻,她什么也不愿去想。她告诉自己,没有任何亊情比找回多多更重要。
她打电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