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雍皇夺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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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怎么能叫别人为了自己的病,去冒那样的险呢?
梦中的景象,是否有所警示?让她不要别人为自己冒险?
想到这里,黛玉不由得滴泪叹道:“我夜里梦到腾格里出了事儿,竟被雪崩碰击,坠落悬崖,一时在梦里急了,血不归经,这才吐血,若说什么病症,倒也没什么相干。好在已经打发人去瞧了,我只盼着他平安无事。”
明双与阿娜依听了这话,恍然大悟。
原来竟是如此!
阿娜依沉默良久,这才侧头含笑柔声安慰黛玉道:“玉格格也别担忧了,谁不知道腾格里就是我们这里的长生天呢?那可是永恒的神灵所选择的继承人,他也是有神灵的保佑,一定不会出事的。”
黛玉奇道:“我素日也觉得他的名字古怪,可却不知道其中深意。”
“不是草原上的人,原是极难知道缘故的。”阿娜依悠然地道:“我们草原的子民,生命和财富,以及美貌和智慧,还有健康,都是长生天赋予了我们的,我们感谢长生天。而且我们这里,每过百年,会有永恒神灵的使者降生,代表着长生天,管理我们草原的所有事情。腾格里就是这一代的长生天。”
黛玉和明双都有些讶异,“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在草原上有如此的权势,甚至对康熙,也不若常人恭谨。
阿娜依说完,瞅着黛玉憔悴的玉面,轻声道:“神灵一定会保佑腾格里,玉格格你就放心罢,腾格里会平安归来的。说不定,神灵保佑,腾格里还真的会带回美丽的雪莲花送给你呢!美人如玉莲生香,相得益彰。”
黛玉粉面润红,娇嗔道:“我只盼着他平安无事罢了,哪里你这些话!”
紫陌一旁道:“就是神灵不保佑腾格里公子,佛祖也会保佑的,不然岂不是对不起姑娘虔诚实心抄写的那些平安经文?”
你一句,我一句,说笑了一番,倒也将黛玉万般愁绪减轻了好些。
大约夜幕将至,忽听前面传来消息说,康熙赏雪大悦,举行大宴,宴请蒙古贵族等,除了黛玉养病之外,余者皆去,明双和阿娜依方向黛玉告辞。
黛玉闭目道:“我想歇歇了,你们也去瞧瞧热闹罢。”
雪雁虽然性情极好,却唯独玩心甚重,最喜爱蒙古的篝火宴会,早就十分兴奋了,听了黛玉这话,料想紫陌也不敢离开黛玉半步,便忙忙地央求道:“好姐姐,你就好生照看着姑娘,我去瞧瞧热闹去,回来替你。”
紫陌啐了一口道:“你只记挂着姑娘就好。”
便也撵了她过去,省得在眼前蹦蹦跳跳,伸长了脖子去看。
雪雁吐了吐舌头,笑了笑,方飞快地跑去了。
黛玉此时方睁开眼睛,笑叹道:“雪雁这性情也是极好的,跟了我这么多年,却依然这么个模样,难得赤子之心,对什么事情都心里明白,我就爱她这个,也舍不得离了她。”
说着欲起身看看外面的雪,披上了一件白狐大氅。
紫陌忙劝道:“快别起来,仔细冻着,不然公子可就生气了。从那日吐了血,好容易养了好些日子,有点儿起色了,偏又起来看什么劳什子雪?我看着,也不过就那么一片白罢了,没什么好看的。”
又忍不住叹道:“也真不知道这是怎么着,一个个不是受伤,就是生病。”
黛玉却仍旧挣扎着起身,笑道:“我就在这看看,又不是出去。”
缓步坐在妆台前,启开妆奁,浅笑道:“瞧我这样,像个疯婆子似的,谁进来见了不担忧?吩咐小丫头送些热水来,我净净面罢。”
紫陌素知黛玉极为注重仪容,这也是接人待物首要的礼数,只得服侍她净面梳洗,换了衣裳,挽了青丝,一点胭脂用簪头挑开,往唇上轻轻一抹,顿时添了几分明丽的血色,镜中的清丽人儿越发风致雅淡。
黛玉趁着紫陌去倒水,款款起身,启开帘幕。
北方风大,薄雪卷成团,眼前已经银装素裹,极为苍茫。
犹记得,初见腾格里,也是一个下雪的日子。
他就那样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仿佛天神下降,带着从未见过的彪悍之气,救了命,也将彼此的命运交缠在了一起,挽成了一个解不开的丁香结。
可如今,自己在草原,他却在天山。
漠北的雪,如此凄凉……
美人如玉,香雪如海,如此的景象,远处,也有挂心的人在看着。
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眉如远黛入青鬓;
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目若秋波剪碧影。
态生两靥之愁比梨涡,娇袭一身之病赛香浮。
娴静时如姣花照水,清妍淡丽;
行动处似弱柳扶风,风姿万千。
心较比干尚多玲珑一窍,病如西子更胜袅娜三分。
茫茫尘世有仙子如此,焉能不目为之眩,神为之夺?
世人的爱,如此肤浅,谁能知道玉质之美?
却不知,她只是,高山流水觅知音。
“怎么自个出来了?别冻着。”胤禛踏着风雪走近,身姿英伟,眉眼间蕴含着担忧地端详着黛玉,见她盈盈身姿娉婷若柳,纤纤细腰更是不盈一握,心里蓦地里一痛,忙伸手拉起大氅一角,替她遮去迎面的风雪寒气。
看到他眼里的关怀,如此的浓重,更有一种情怀,朦胧如海,让她不懂,黛玉心神微微一震,蓦地里生出一抹仿佛久违了的温暖。
似乎,她也在腾格里的眼里,看到同样的情怀。
那是什么呢?
清澈若丽江之水的眸底,乍然绽放了一枝清丽的玫瑰,在胤禛面上轻轻一掠而过,目光中分明有着柔软的情怀,却也夹杂着丝丝缕缕料峭微寒。曾经的小女孩儿,长大了,长成一位有着万千情思的少女。
胤禛轻声道:“风大雪重,进去罢。”
黛玉柔顺地点点头,正欲举步进去,忽然浑身一震,愕然望着西方。
一阵阵错落有致的马蹄声,远远传来。
那整齐一般的马蹄声,带着高昂的彪悍,如此熟悉。
仿佛是,那一年,腾格里十八铁骑的马蹄如雷。
一点粉唇,逸出一句清声:“腾格里……”
胤禛闻言一怔,遥望西方天际,风雪迷人眼,隐约见到一行铁骑。
“腾格里回来了?”松了一口气,也生了几分敬佩之意。
黛玉的眼神清澈皎洁,如同明珠生光,终于放下了一颗担忧的心。
近了!近了!
铁骑近前,黄金马蹄铁灿烂无比,人影如此彪悍,焉能不是腾格里?
两行感恩的清泪滚滚落下,被风吹去,掉在雪地上,竟微微有声。
黛玉哽咽道:“腾格里!”
骏马尚未近前,腾格里已经飞身而下,几个步子到了黛玉跟前。
满身的风霜,满眼的喜悦,在他身上,依然有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可看到黛玉如此憔悴的形容,仿佛一阵风可以吹倒,腾格里不由自主地皱眉道:“怎么如此憔悴?瘦得一把骨头似的?是不是没有吃饭?还是谁欺负了你?我找他算账去!”
惊世绝艳雪莲香
听到腾格里又是责备,又是担忧,又蕴含着无限关怀的话,声声沉,却字字情,黛玉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心儿轻颤,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半日,方抽抽噎噎地道:“日后,你可都得仔细自己的性命了罢?”
腾格里闻言一怔。
原来去采摘雪莲的事情竟叫她知道了,她如此憔悴,竟是为了自己么?
心池中突如其来的悸动,令腾格里这个蒙古汉子,也不知道怎么接过话。
瞧着他这么一副模样,黛玉忽而有些莞尔之意,待得将十八铁骑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擦伤,不由得一阵惭愧,可见他们平安而归,心里也终于舒了一口气,泪痕未尽,却已展颜一笑,人比花娇,“瞧你这傻样!”
胤禛心中一阵酸意,含笑着劝道:“风大吹着头,腾格里,进来再说!”
入帐落座,紫陌沏茶,胤禛又命苏培盛去请青云。
紫陌性情有些厉害,据红蔷说,那就是强悍,此时紫陌俏面颇有些愠色,看着黛玉道:“才转个身子,姑娘就出了门,可叫我们焦急死不成?回头就告诉公子去,明儿个,还是多叫几个人跟着姑娘前后,看着姑娘才好。”
说到这里,还重重地将茶壶放在炕桌上。
黛玉虽吹了些风,可腾格里归来,她此时精神倒是健旺了好些,忙央道:“好姐姐,我再不敢了,饶了我罢!不然哥哥回头可是啰嗦得有完没完了。”
紫陌还是不理黛玉,俏脸沉沉的,一点儿笑容都没。
胤禛摇头笑道:“该一个制得住你的人看着你,省得不知道保养。”
“我就知道,这家里,我竟是说不上话的了,哥哥管着我,来个丫头,还没三两日呢,就处处辖制着我了,那日后,我只怕也没好日子过了。”黛玉说到这里,顿时伤心起来,眼眶儿一红,又怕人看到,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纤细的双肩一阵激烈地颤抖,显得极为伤心。
细细碎碎的声音从她捂着口的手掌内传出,格外哀戚。
腾格里和胤禛心头焉有不疼的?瞧着紫陌的脸色都阴沉了起来,那紫陌也没见过两个爷们这样生气,顿时慌了手脚,忙凑到黛玉跟前,一叠声地道:“好姑娘,我再不敢说姑娘了,姑娘可别哭啊,不然公子皮不揭破了我的!我也是为姑娘想,总不能由着姑娘任性不是?”
黛玉却就此伏在炕桌上,双肩抖个不停,呜呜声也更重了。
腾格里站起身,走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肩头道:“那丫头也是为你想,她还没哭,你倒哭了,怎么几日没见,你竟成了泪人了。”
忽然脚边一阵温暖,低头一看,却是美丽的蓝狐好似想亲近黛玉。
“玉儿,你快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腾格里转过话头,笑道:“是天山山脉守护雪莲的蓝狐,是狐狸中最美丽的一种,而且对心服口服的主子最是温和的,编织出来的蓝狐毯也是旷世罕见的奇物。”
“狐狸也能编织狐皮毯子?”黛玉忍不住心中的诧异,立即抬起小脸来。
杏脸桃腮,长眉粉唇,一点狡黠的笑意点缀在眉梢。
干干净净的一张小脸,哪里来的泪痕与恼怒?
方才竟是诓了紫陌一回。
三人恍然大悟,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的她,更让人觉得可爱。
胤禛笑道:“淘气!”
紫陌也嗔道:“姑娘竟是哄我呢,倒是吓着我了。”
黛玉一面揉着肠子,一面掠了掠鬓边散落的青丝,笑道:“那我也该给你点儿厉害尝尝,不然日后,可就是人人都爬到了我头上来了?看着紫陌姐姐急,我都笑得肠子打结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看到如此顽皮的黛玉,众人也就只好一笑置之了。
黛玉纯净的眸子里,盛满了对蓝狐的新奇,见它温顺地趴在自己脚边,想伸手去摸一摸,又不敢,只得抬头看着腾格里,神情极为无辜可怜。
“你摸摸它,它不抓你的。”腾格里抓起她手,轻轻地抚摸着蓝狐柔顺的皮毛,蓝狐将脑袋往黛玉手心里蹭了蹭,显得极为亲昵,并不逊于腾格里,也让腾格里和胤禛紫陌都暗暗纳罕不已。
既是天地间的奇兽,那么必有癖性,谁料到对黛玉竟如此温顺。
莫非黛玉身上总是往周围晕散的灵气,也让蓝狐感受到了天然的纯净?
漂亮的蓝狐,顿时虏获了黛玉的心,玩得不亦乐乎。
青云踏进营帐就看到这副景象,心里略略一定,方对腾格里施礼道:“我原不知道采摘雪莲竟这样凶险,虽然大哥不说,可我也从草原民众那里知道了些。让大哥去冒险,实属我的过错,在这里给大哥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