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雍皇夺玉-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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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香炉里的一缕青烟,心思也不知道飞到了何处,半日才道:“四哥怎么说也都是咱们的哥哥,他虽然与我们不是十分熟稔亲热,可是他也是十分照顾我们的好兄长,凝香格格的死,皇阿玛也不会怪他。”
听了胤祀的话,胤祯方默不作声,唯有窗外的风送来梅花的幽香。
房中的歌姬也忙拿起牙板,咿咿呀呀地唱起了清曲儿。
胤祀却爱清净,听得皱眉不已,抬手止住,吩咐人赏了钱,便撵出去了。
胤禟也颇嗜酒,难得出宫一回,吃得面颊晕红,酒气冲天,口齿不清地道:“八哥,我听额娘提过一回,现如今宫里头,大哥和太子已经互不相让了,前儿个似乎在皇阿玛的书房里争得面红耳赤的,你回去须得好好劝劝大哥才是。”
胤祀正在凝思中,眼前唯独掠过一双清澈的明眸,心动神摇。
忽闻胤禟此语,胤祀不由得暗暗一惊,沉吟道:“我虽与大哥亲厚,只是朝堂上的事情终究由不得我们说了算,只好回去劝劝他罢了,皇阿玛最疼太子,他自己心里也是知道的,若是争斗下去,总是讨不到好处的。”
四位兄弟素来都是以胤祀为首,听了这话也都放心了。
待得出了茶楼,胤禟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茶楼喝酒,也还真是奇谈。
胤祀命人先送胤禟与胤俄胤祯回去,自己却想在外面走一走。
也算是散散心罢,本为胤禛指婚而略有些欢喜,此时却一场空欢喜。
是嫉妒他罢?只要他娶了亲,那么那个玉人儿便不会是他的。可凝香格格死了,胤禛依然是未娶之身,而自己,却依然还有早已文定的曲阑格格。也许曲阑格格会带给自己极大的权势,也会让自己的身份不若往日低微让人瞧不起,可是他也有一颗热乎乎的心,终将至于冰雪之地么?
天气无常,先前还是艳阳普照,不过就这么一顿工夫,就有乌云遮日,天地间渐渐暗了起来,走了不消一盏茶的工夫,眼前便有细细碎碎的盐粒儿飘落,渐渐转大,盐粒儿也化为雪花,仿佛无数玉树琼花布满人间红尘。
慢慢地在街上走着,浑身落了一层淡淡的银白,他却不以为意。
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眼前复又迷离起来。
一抹鲜艳娇妍的梅色在路的尽头浮现,更闻得一阵淡淡幽香。
心中如同重锤狠狠击了记下,四肢百骸都是剧痛,耳中亦忽然嗡嗡作响,似乎已经听不到身畔的人来人往声音,只听得那娇柔清脆的嬉戏之声,那一道只会在他梦中出现的倩影,此时亦在眼前鲜活起来,曼丽多姿。
胤祀的眉目,愈发温润如玉,姿态亦清雅如松,屹立在这里,十分显眼。
是心之所向么?不知不觉他竟走到了林府的门口,遥望着门前石狮子的旁边出神不已,一个俏丽一个挺拔的人影正在扫雪预备堆雪人,忙得不亦乐乎。那笑声,那身影,是世间最最动听的天籁,最最美丽的画卷。
胤祀竟看得呆了!
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逍遥和自在。
黛玉抓着一把小巧精致的花帚,扫着薄薄的积雪,故意地扬起雪花无数,溅得四处都是,红润润的脸颊,连白纱都遮不住,像是天边最美丽的霞彩。“哥哥,快扫雪啊,回头我亲自烹茶给你吃,是前几年收的梅花上的雪呢!”
青云耳朵抽了一下,忽然转过头来,瞧见胤祀远远站着,心里暗暗罕异,口内笑道:“八爷怎么到了家门口也不出声?倒是吓了我一跳。”
黛玉一呆,直起身,也瞧见了胤祀一闪而过的寂寞和苍凉。
胤祀微笑道:“才陪着九弟吃了一点子酒,所以就走一走散散酒气,也不知道怎么着就到了府门口了。瞧着林公子和林格格在这里玩得正在兴头,也不敢打搅什么了。”温润的言辞,像是春天山涧的一泓清泉,充满了清新的气息。
黛玉不禁莞尔一笑道:“这是什么话?还怕你打搅了不成?”
许是下雪了,许是他眼里的那一抹寂寥,竟也让黛玉忽而心中一软,言语上自然也就柔软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都是年轻人,虽然他与大阿哥亲厚,可也并没有真正与四哥哥壁垒分明,因此黛玉对他也并没有什么敌意。
胤祀听了黛玉这话,不由得欣喜若狂,一种暖流顿时萦绕胸怀。
激动的心情始终难以平复,过了好一会儿胤祀才笑道:“既然林格格如此说了,我却真是该打搅公子与格格了呢!若是林格格不怕我打搅,倒是真想尝尝曲阑常日家在我跟前念念叨叨的梅花雪烹的茶呢!”
用我相称,又对黛玉十分尊重,光是这一点,也足让青云刮目相看了。
不过,但凡有人觊觎着自己冰清玉洁的妹妹,还是让青云心里很不痛快。
黛玉心中亦是十分敏锐的,侧头想了一会,挥着花帚笑道:“这还不容易?不过我也不给外人吃我家的茶,八爷来了,就唤人也叫曲阑姐姐一同来罢,上一回她要的梅花雪,也该让她自己来取,我可没工夫给她送过去。”
胤祀笑容略略一减,轻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也算是沾了曲阑的光。”
招手让身后跟着的小太监过来,如此吩咐了几句。
青云招呼胤祀进去到了暖阁里,吩咐丫鬟给他掸了掸雪,又叫黛玉道:“你先去换了衣裳,瞧你满头满身的雪,可别冻着了,回头又嚷着身子冷。”
黛玉扮了个鬼脸,自知此时衣着颇有些不合眼前情景,也就回房去了。
取下帷帽,卸了妆容,黛玉换了几件家常皮棉衣裳,也只用一根象牙簪子挽着头发,揽镜一照,清丽如梅,雅淡如荷,眼波轻轻流转,啊!如同烟雨拂过柳梢,又如同鲜芙忽然绽放,灵秀的气度,妩媚的风华,依然是让人目眩神夺。
也让暖阁里的胤祀瞧得微微一呆,双眸乌沉沉的,仿佛秋水一般,温柔无限。
曲阑也已经到了,虽然瞧在眼里,却不动声色。
直到黛玉近前,方起身拉着她手笑道:“亏得你今儿个还记得我,我还道你光顾着自己玩,竟已经将我抛到了脑子后头呢!你那梅花上的雪,我阿玛和额娘也连连赞叹,回头得将一瓮子都给我,我心里才能消消气儿呢!”
“啊,你这胃口未免忒大了一些儿!”黛玉笑道:“前几年收的,统共不过两瓮,埋了好几年,今年才化开,你也要我也要,今儿个还过来吃,差不多也就剩下一瓮了,我都舍不得吃,偏你就狮子大张口,瞧我回头不将你打了出去。”
说得青云在旁边莞尔道:“这个东西,曲阑格格还是别太贪心。”
雪雁春纤已经取了风炉茶具梅花雪水等,黛玉果然洗了手,亲自烹茶待客。
曲阑擎着一个极古拙的茶具送到黛玉跟前,对胤祀笑吟吟地道:“林家的妹子可是烹茶的高手,只是她轻易不动手罢了,也是八哥你今儿个有造化,才过来就尝到了,我可是拗了她好几回,这才是第二回吃。”
黛玉看着风炉笑道:“这也不是外人,可是曲阑姐夫呢,岂能怠慢?”
说得曲阑不由得涨红了脸,虽然是人尽皆知之事,可心里依然羞不可言,过去拧着她粉腮道:“偏你就嘴快,瞧我不拧了你这嘴才是怪事呢!”
黛玉笑着连连讨饶道:“好姐姐,快饶了我,仔细水过了。”
曲阑听了这话,方松手道:“饶你一回就是,回头我得吃两盏茶才行。”
“一杯为品,二杯即是解渴的蠢物,你要做蠢物不成?”黛玉反应灵敏,心思又快,口上亦素来不让人,听了曲阑的话便又顺便取笑了几句。
曲阑娇声哼道:“你这张刀子嘴,我也不跟你说了。”
说话间,黛玉已经沏好了茶,笑道:“你不是不说,是甘拜下风。”
这时候说话,已经没了生疏之感,对胤祀,黛玉也算是当作曲阑姐夫来看。
胤祀接过曲阑递过来的茶,先闻香,后又细细吃了一口,果然是清醇异常,轻浮无比,不由得赞叹道:“光看书上说得好,可真吃了,才明白个中滋味。”
曲阑笑道:“阿弥陀佛,可见这是实话。赶明儿,这林妹夫才有口福。”
方才黛玉笑话她,可总算让她逮着机会反戈一击。
果然闹得黛玉红了脸,轻轻啐了一口道:“亏得你是已经订了亲的人,取笑我做什么?这佛祖又管不得姻缘,我瞧着曲阑姐夫快快去月老庙里上上香,早些儿时候将曲阑姐姐娶回家去,今年也好过个圆满的年呢!”
胤祀将心底的黯然静静藏得深深的,含笑道:“圣人的至理名言果然也有几分道理。罢了,罢了,你们口舌之争,可别把我也扯进去。”
黛玉闻言抿嘴一笑,曲阑却一时不曾反应过来,况且书本子上的功夫也不及黛玉,呆呆地问道:“什么至理名言?”
胤祀大笑道:“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曲阑强悍惯了的人,有时候呆呆的倒也是十分有趣。
黛玉掩口轻笑,青云也忍俊不禁,几个一旁的丫鬟都极力忍住笑。
“哼哼!”曲阑嗤笑道:“什么圣人,我瞧却是剩人呢!真小人可比伪君子好得多,伪君子让你防不胜防,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被捅了刀子你还感谢他。再说了,这女子又怎样?咱们满洲的女儿哪一个就真比须眉逊色?生儿养女,你们男人成吗?单单是这林妹妹,那旷古奇才,可也将你们这些臭男人打得灰头土脸。”
浑身上下散发着无数绚丽的光芒,让人不敢逼视。
此时此刻,不但胤祀瞧得目眩神夺,就是黛玉也心情激荡,眼里含笑,对她这不让须眉的气势更是十分赞同,击掌赞道:“说得好,就拿这屋子来说,你们两个大男人,才是居于劣势呢,不然咱们就比一比!”
话音一落,两个小女子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心里的友情更深了一层。
这种同为女儿的心情相同,让她们奠定下一生的友情,历久弥坚。
幽香依旧淡淡,茶香亦袅袅,满屋的雾气氤氲缭绕,如同仙境一般,让这屋子里的男男女女,不管夫妻也好,兄妹也罢,心里都有一种更深的了解。
情深深几许?爱情是情,亲情是情,友情亦是情。
能不能在未来的苍凉中天长地久,端的要看她们会不会将彼此放在心上。
女人如花生香,香气缭绕时,但愿也有高山流水知音交。
忽闻霹雳耳畔响
转眼间已经到了腊月三十除夕日,林家虽然不是十分热闹,却也十分丰丰富富地一家子团圆了。门外不贴红春联,家里也不响鞭炮声,可是亭台楼阁帐幔窗帘也都处处换新,喜气还是十分丰足的。
第二日正月初一,青云不当差,黛玉也无品级,自然不用进宫朝贺。
待得正月初二,娘舅家就该接出嫁的姑娘回娘家,贾敏早已不在,只剩下黛玉与青云,更是两个香饽饽,贾母一大早地就吩咐人好生地来接黛玉过去。
可谁知竟让康亲王府打发的管家嬷嬷早到了一步,因笑道:“玉格格真真是个好模样,我们福晋和格格也都念叨着格格呢!昨儿个在宫里领了宴,得了一个事关格格的消息,这不就打发奴婢来接格格过去吃酒,顺便也凑一桌人抹骨牌。”
黛玉见管家嬷嬷声色言语皆不同往日,心中暗暗一惊。
她亦早知康亲王福晋绝非胡言乱语,倘若是小事儿,她只吩咐个人来告诉一声就是了,可既然要让自己过去,想必一定是一件让她极为难又担忧的事情。
不等她说什么,青云已经道:“难得福晋有这份心意,妹妹去罢。”
黛玉听